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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乐很清楚,在音乐会上自己和Z悄无声息地离开,是留给了所有人一个极大的悬念,才会引起这么大的轰动。正所谓,得不到才是最好的,沉默所能带来的爆发力,很多时候都是超乎想象的。
虽然当时杜乐只是深怕Z其实只是一个投影这个事实被揭穿而迅速离开,并没有去想这后续的发展,但现在无疑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当时的选择竟成为此刻巨大商机的好开端。
从乐迷和媒体的反应来看,接下来只要有任何一个关于Z的消息披露在世人面前,都会像是在一群饿狼中放下一只羊一样,马上吸引媒体和乐迷们蜂拥而至,极力捧场。所以,杜乐对于他心里刚刚假设的拍卖,所能带来的巨大效果是深信不疑的。
心里有了决定,杜乐马上打电话告诉小田纪子,准备由天星娱乐公司出面来完成这项营销策划。杜乐满心以为小田纪子的想法会与自己的一拍即合,不料,竟遭到小田纪子极力的劝阻。
尽管作为天星娱乐公司的总经理,最关键的负责人,承担着天星娱乐的所有运营操作和支出盈利等事宜,小田纪子从商业角度来说,是无法不认同杜乐这个想法必能带来极大利润的事实,根本没有理由反对这项策划;但是,作为一名歌手,尤其是一位忠实歌迷,小田纪子对于Z的崇拜也是毋庸置疑的,任何关于Z的东西,她都是从心底出发地极维护着的。
杜乐准备拿出来拍卖的,不是别的,竟是专属于Z的钢琴,小田纪子不仅不能接受Z要与Z钢琴那种神圣的联系被割断,更不能接受即将有别人染指Z钢琴的可能。
所以,小田纪子在电话中向杜乐表态,她无所谓拍卖能给天星娱乐带来多丰优的利润,反正条条大路通罗马,再想别的更好的法子赚就是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动弹Z钢琴分毫。
杜乐瞧见小田纪子的执着,心里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叹,便告诉小田纪子, Z还有另外的钢琴,而且那才是他的专属,而在岛国音乐大会馆舞台上面的那部Z钢琴,并不是真正专属Z的那架,而是Z为了参与岛国音乐节的演出,特意按照专属钢琴的架构,在岛国重新花费订做的,是Z在岛国的专用钢琴。现在也是Z捐出来的,作为给岛国里的那些,因为岛国之前与南印国的战争而家园受损,生活受到极大影响的民众,用来重建家园的资金,以聊表对这些同胞的安慰和支持的。
小田纪子闻言,顿时十分感动,对Z更增佩服和爱慕,向杜乐叹道:“Z真是一位善良的人!”
总算把事情打发过去,杜乐挂断电话后,感觉有点心力不支,不禁摇摇头:“实在是太耗费脑力了,一个接着一个的谎话,我都快要吃不消了。古人真说的没错,果然不能说谎啊,不然,要记住这个谎话不止,一个谎话还得用千个谎话来圆。”
很快,天星娱乐公司的网站,便又公布了一条消息——天星娱乐公司接受Z的委托,即将会举行一个慈善拍卖,将Z在岛国音乐会上演奏所用的钢琴提出来拍卖,与此同时,《宁静》、《勇敢》两首音乐的乐谱,也将会作为附赠品,无条件赠送给拍下钢琴的慈善家。
而拍卖所得款项,将会以Z的名义成立一个资金会,在岛国政府的监督下,由天星娱乐负责运作,全部用于岛国战争中受到波及的家园的重建,医疗救助以及生活用品供给等一切相关事项。
果不其然,天星娱乐公司的这则公告,短时间内就被迅速传播开来。但因为天星娱乐公司并没有同时公布拍卖会的具体时间等细则,反而引来更多关注,但又因为没有合适的渠道可以询问和了解更多信息,以至于围聚在天星娱乐公司大楼门口的人群,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了。
天星娱乐的工作人员,不得已便向小田纪子救助。小田纪子眼见此情况,马上又致电给杜乐与之商讨细节,然后把两人商讨的结果转告给齐达达,并让他负责把拍卖会所有细则整理清楚,定日举行一个新闻发布会,以转移大众的注意力。
齐达达得令,立即召集公司人员,集思广益,以小田纪子口述的意思为根本,开会决定出一个拍卖的具体策划方案。
这个任务很快就展开了,不仅因为时间紧迫,还因为办公大楼的门口天天都被乐迷和媒体们围得严严实实,水泄不通的。反正他们根本就无法离开,便干脆集中起来,上到副经理齐达达,下到小小的一名办事员,全部都集中在公司的会议室里,尽最快的可能商讨出一套最优方案。
有压力,才有动力。任何一个想要离开天星娱乐办公大楼的人,都得预先做好过五关斩六将的心理准备不说,还要禁受得住被门口人群围攻到透不过气的可能。
反正齐达达在之前的新闻发布会上就领教过了,他是万万不想再重温旧梦,所以他已经预早找了个机会回家收拾了几件衣物,准备就在公司里呆着了,甚至是夸张地打算着,在拍卖会顺利举行而使人群散去之前,都不想离开公司半步,反正公司本也配备着一些设施,可以让因为工作而逗留在公司的员工,用以沐浴休息的。
两个小时后,齐达达他们就想出了两套拍卖方案。
第一套方案,是设定在音乐节结束的第二天,在岛国大礼堂举行专场拍卖会。所有入场的人,都必须拥有一定的资产,并购买入场券,才能获得入场参与拍卖的资格。
第二套方案,则是摆脱地域的限制,举行网络拍卖会。只要同时拥有东方集团下属的网上银行和岛国银行两个账户,或者是“战役”玩家,都可以直接在网上参加拍卖。因为每个“战役”的玩家本就必须绑定一个“战役”银行账户,所以就相对省却了麻烦。
小田纪子拿到方案时稍稍过目,觉得并无大碍便马上把方案传给杜乐审阅。杜乐对比后,最终同意了第二套方案,举行网上拍卖会。只是考虑到,网上拍卖并无法确定最终得家的身份,怕是会有人趁机图谋不轨,杜乐又额外附加了两个条件。
第一个条件,只有本身是一名真正的音乐家,才能拥有Z钢琴。具体是指,只有岛国音乐节的表演嘉宾,才能拥有拍卖资格。一旦发现有人冒充或者恶意破坏,不仅要没收回Z钢琴,还要向岛国政府上报,依照情节严重性和相关法律给予严惩。
第二个条件,拍卖结束后,最终获得Z钢琴的人,必须进行一次公开表演。这一条件的设定不仅是为了最终确定Z钢琴拥有者的身份,更是向大众表明Z钢琴的动向是以收藏为最终目的。
小田纪子将杜乐的补充告知齐达达,后者在她首肯下,马上派人通知各国的媒体记者,就在天星娱乐的大门口,举行新闻发布会。
在齐达达举行新闻发布会的时候,杜乐接到了陈琛的电话。
M国某飞机制造公司,正式邀请岛国方面的人员,前往M国,考察战斗机生产线,以便接下来双方可以就战斗机生产线的交易问题,进行一场正式的谈判。
根据陈琛的预算,这一次战斗机生产线的价格,不低于三亿美元。
所以,杜乐准备了十亿美元,带着陈琛、许多多等下属,以及岛国政府的外交官员,组成一个约三十余人的岛国访问团,准备前往M国首都华府。
临行之前,杜乐并没有百密一疏,仍然记得把杜兰和梁晓静抓往岛国机场,送她们登上回国的飞机。
与秦响此前私人访问M国不一样,这一次的岛国访问团,包含着岛国官方高层在内,是岛国政府第一次正式的以官方名义访问M国。因为在这个岛国访问团中,最高级别的官员,是岛国总理。
因此,当岛国一行人出现在M国首都时,自然受到了M国政府的热情欢迎。
M国政府不仅安排专员陪伴访问团中的岛国官员们四处参观M国的名胜古迹和历史文物等,还派出另一批人,陪同杜乐等来到了非常制造工厂。
当杜乐看见M国这间飞机制造公司的所准备出售的战斗机生产线时,便知道这实际上是一条老旧的生产线。这一条生产线,虽然还能使用,但是问题多多,故障多多。所以,杜乐也便明白,为什么M国政府打算做的是一刀切的买卖,丝毫不提售后服务。
“我想知道,这条生产线,一共投入生产多少年。”杜乐问道。
M国公司的代表,却有些盛气凌人,说道:“没多少年,要不是M国军方要更换新式战机,它还将要继续工作。所以,你们岛国要购买这条生产线,对你们来说绝对是一件赚到的事情。”
杜乐看了一眼眼前这个一脸骄傲的M国人,也没打算跟他有什么口舌之争,反正是不是赚到还由不得M国来决定,便淡淡地把对方的底牌一下揭穿:“我知道这个战斗机生产线的投入生产时间,不会低于三十年。”
M国代表顿时一愣,他确实没料到,杜乐他们竟然会对这条生产线这么了解,这只是他低估了杜乐,作为买方,杜乐也不会愚蠢到,没有预先了解透彻背后的信息,就买回这么大价值的物品。
不过,M国人仍然很自傲,他知道岛国连自己的空军都没有,便笃定地认为岛国没有办法建立强大的军事,必须依仗他们M国,在这场谈判中,M国是处于绝对优势的,所以,他大可以开出一个高价。
至于,岛国政府购买生产线回去,能不能生产出合格的飞机,M国的飞机制造公司是不需要理会的,而他个人更是嗤之以鼻。
“我们保证,由这生产线生产出来的战斗机,绝对是合格的战斗机,因为这款战斗机在历史上已经获得了众多的战斗硕果。”M国人继续说道。
杜乐摇摇头,继续参观生产线。也许M国人并没有说假话,但是杜乐对他的话仍然有保留。
这条生产线生产的战斗机,终究是一款过时的战斗机。如果杜乐不是拥有工程师机器人,拥有以小田森三为首的岛国科学院,有足够的能力改进这个生产线,并且购买一条老旧的生产线,必然会比购买一条包含全新科技的战机生产线来得划算的话,无论他们说得如何天花乱坠,杜乐都不会做这个冤大头。
但就算如此,杜乐也不想高价购买一个老旧的生产线。
杜乐亲自到工厂考察战斗机生产线,除了想亲身了解生产线的真实情况外,自然还存着,让智脑对生产线进行扫描并做出评估的准备。
所以,杜乐一边随意踱着步,一边暗下让智脑对生产线做扫描,并依据智脑的提示,一一指出战机生产线的一些问题。
“这里有些生锈了。”
“齿轮承接轴,应该加一些润滑油。”
“机械臂的线路,老化比较严重,这一条和这一条不能使用。虽然不影响机械臂的使用,但是精密度严重下降,会导致飞机在高空飞行的时候,造成意外。”
杜乐的话,直说的M国人无言以对。
“这一条问题多多的生产线,岛国方面出价一千万美元。”杜乐说道。
M国人心里一惊,觉得杜乐杀价太狠,摇头说道:“一千万美元太少。如果不是政府牵线,我们宁愿把这条生产线卖给我们的友好国家。就算我们出再高的价格,都会有人愿意购买的。”
“这个价钱不低了。”杜乐应道,“你们的友好国家,会有几个国家会购买这种过时的战斗机?”
M国公司的代表不同意,说道:“M国是一个强大的国家,就算再垃圾的工业产品,都会有别的国家抢着要的。更何况,世界上多的是没有制造飞机能力的国家。只要购买一条战斗机生产线,就能让他们的工业水平,提升一个档次,这个诱惑还是很足的。”
杜乐仔细想一想,M国人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你们开个价吧。”杜乐说道。
M国人笑了笑,说道:“三亿美元,你们就可以全套打包回去。并且,我们会派出技术人员,帮助你们安装生产线,直到保证生产线能够正常运作了,才撤回技术人员。另外,一旦生产线出现任何技术问题,我们还可以提供有偿服务。”
杜乐还是不满地摇头,说道:“三亿美元太高,我出五千万美元。”
“太低,太低了!”M国公司代表连续摇头,“二亿五千万,不能再少了!”
“你耍我吧,二亿五千万不行,八千万。”杜乐微笑说道。
M国公司代表面色透出不悦的意味,他很不高兴杜乐再三的讨价还价,说道:“两亿美元,这个价格是最后的价格,不能再低了。”
这时,又有一批人走进工厂,他们恰好听见了杜乐他们谈论价格。
其中,走在最前面的一个亚裔面孔的年轻人,说道:“两亿美元,我买下了。”
杜乐对于这批不速之客的突然闯入感觉很诧异和反感,便奇怪地回望他们。
“我是R国珠社财团在M国的负责人仓井一郎,珠社财团愿意出两亿美元的价格,购买这一条战斗机生产线。”
这名年轻人原来是一名R国人。
“难道从来没有人告诉你,打断别人说话,是一件很没有礼貌的事情吗?R国,难道是一个没有礼仪的国家?”杜乐轻视说道。
“大胆!”仓井一郎身旁的一名黑西装马上喝道。
“吉野,安静。”仓井一郎轻声说道,他的脸上满是自信。
仓井一郎看着杜乐一行人,用高傲的语气说道:“穷人就不要玩战斗机。”接着,仓井一郎转身面对M国人,继续说道:“我们还想要高价购买贵公司的几个技术的专利。”
M国人闻言,便略带得意地看着杜乐。
这个时候,杜乐可不想软了自家的气势,说道:“我出两亿美元,签约吧。”
“我们已经出了两亿美元,你后来出的价还不如我高。”仓井一郎得意笑道。
杜乐把仓井一郎当作空气,对M国人说道:“我们是在进行一项由M国政府监督的商业谈判,随便找个第三者加进来,你确定他们有资格介入谈判吗,你确定贵国政府不会进行干涉?”
M国代表闻言,这才明白,他们这一次谈判,是有政府合作的背景意义的。无奈之下,M国公司只能另外派人接待仓井一郎一行人,并带他们离开。
杜乐看着远离的仓井一郎,在心里恨恨地说道:搅合我的生意,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杜乐悄悄放出了两个间谍机器,他要看一看,这些R国人到底要做什么。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