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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几秒,人群中爆发雷鸣般的掌声,就连萧陵川,都忍不住为自家娘子鼓掌,李海棠撒娇,耍赖,看春宫,收拾李家人,却从没有如此光彩照人的时候。
“夫……夫君!”
刚才说那些话,李海棠心里很紧张,她就是不吐不快,说完后,胸前郁结一扫而空。
有些人,例如萧陵川,他穿着普通的粗布衣衫,就站在那里,可是他周身上下所散发的气场,让人无法忽视。
人群中,李海棠一眼就捕捉到自家野人夫君,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萧陵川回来了!
人群中被淹没的陈二叔:……难道不是因为别人都穿着厚重的大棉袄,只有主家穿着一身薄衫吗,冰天雪地,不显眼才怪了。
“李神医是在叫我?”
人群中,一个芝麻绿豆眼的小个子搓搓手,“我被神医看上了?”
“啊呸,要不要脸,就你那三块豆腐高的五短身材,还想亵渎神医!”
另一人不乐意了,神医明明是看着他,没错就是这个方向。
人群中,自动让出一条缝隙,萧陵川上前,然后,在众人掉下的眼珠子中,一路畅通无阻地进门,关闭院门。
角落里的陈二叔要哭了,还有他啊,咋就又把他给忘记了!
神医的夫君回来了,全家团圆,百姓们不好打扰,自动留下吃食,慢慢地,人潮散去,只留下陈二叔一人,对着小山一般的吃食目瞪口呆,这么多东西,家里还得多养几个侄子四喜这样的饭桶啊。
“夫君,萧大哥,你果然遵守约定,腊月就回来了!”
李海棠欢喜得不晓得自己说了什么,反正萧大哥和夫君都是一人。
她正要从桌面上跳下,去迎接他,可她高估自己的实力,脚底下踩上雪,本来就滑,她身子前倾,就要脸着地。
萧陵川刚进门,就看到这样的场面,他一个纵起,几乎是飞到李海棠面前,伸出双臂,紧紧地拥着她。
冰天雪地,二人拥在一起,所有一切,都成为背景板。
陈二婶用帕子点点眼角,突然很感动。这段日子,李海棠虽然不说,可她知道,海棠是想着萧陵川的。
二人成亲,姻缘天定,她就希望小两口日子过得和和美美,可不要再有什么我磨难了。
想想孩子爹,对她也是很好,咦,孩子爹呢?陈二婶左顾右看,突然想起陈二叔还没进门。
“你回来了,回来就好。”
熟悉坚实的怀抱,李海棠把手放在萧陵川的后背,然后又绕到前面,在他胸腹部摸了一把。
胸肌,腹肌,人鱼线,都在,是她的野人夫君没错。
“恩。”
重点部位被袭击,萧陵川身体僵硬了下,面部肌肉紧绷,好半天才得意缓解。
“我答应你的,就一定做到。”
萧陵川声音低沉暗哑,幽深的黑眸中,暗流涌动,他有点压制不住内心的情感,却又怕吓到她。
二人相拥很久,谁也没说话,就是那么单纯的抱着,来表达彼此的思念之情。
“海棠啊!”
陈二婶终于想起孩子爹,出去把人带进来,夫妻俩看着咯咯叫的老母鸡,还有乱飞的鸡毛,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陈二婶,这些都是乡亲们的心意,咱们家里自己留下一部分,剩下吃不完的,就送出去吧。”
李海棠发觉自己一直在萧陵川怀里,脸色红了红,她从他的怀抱退出,顿时感觉周围刺骨的冷风,龇牙咧嘴道。
腊月的鹿城,滴水成冰,比往年还要冷,这些吃食,他们或许不需要,可总有那些朝不保夕地穷苦人。
萧陵川见问自家娘子冷,把人打横抱在怀里,迈着大步进门,他连续赶路好几日,胡子拉碴,身上的衣衫也有几日没换过。
“夫君,你先洗漱。”
李海棠把萧陵川推入净房,她去箱子里翻出给他做的细棉布衣衫,拉着把椅子,坐在门口,眼巴巴地等着。
萧陵川闭上眼睛,把身体浸泡在热水里,他全身肌肉的线条流畅,宽肩窄背翘臀,浑身上下充满力量,他听见门外有动静,简单地擦洗,快速从浴桶中站起身。噼里啪啦水花四溅,李海棠被飞溅的小水花喷了满脸,透过缝隙,她看到野人夫君小麦色的皮肤上点点水珠,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他的侧颜如刀斧开凿一般,面部轮廓深邃,无论在哪个角度,都充满
阳刚。
只可惜,大齐人太土气,审美观有问题,百姓们还是喜欢小桃红那种不男不女的。
“夫君,我给你的做的,有不合适我再改改。”
李海棠闭上眼,暗暗鄙视自己,明明他是自己的夫君,可是看一眼他身材,都要和做贼一样,真是太不公平了!
“好。”
萧陵川嘴角勾起,内心很不平静,可他素来不会表达心中所想,只能瘫着一张脸。
“怎么样怎么样?”
李海棠刚会学做衣服不久,好在有原主留下来的记忆,让她在针线上不至于手忙脚乱的。
她想起一句诗,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在穿越来之前,她真的很难想象衣服要靠一针一线做拼接。
“合身。”
萧陵川摸着细软的面部,心里涌动着暖流,他不晓得用什么话来表示感谢,最后只能按照他自己的方式,一切尽在不言中。
李海棠:……
说好的表扬,夸赞,一句也没有,只有两个字的中肯评价,李海棠囧了囧,野人夫君就是这样,她应该习惯的。
“夫君,你这一路还顺利吧?”
李海棠重新铺床,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藏在枕头底下的春宫图收好,自从家里来了个偷春宫的小贼后,她晚上失眠,一惊一乍地,没有安全感。
等了半晌,没得到回复,李海棠绕过屏风,内室只有他自己,萧陵川不见踪影。
片刻后,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萧陵川端着托盘,里面的碗是黑乎乎的汤药。
“来,喝药,有蜂蜜腌渍的杏脯。”萧陵川一如既往地言简意赅,自家娘子被百姓们成为神医,自己染上风寒,喝药还耍赖,他去灶间,听陈二婶“告状”,决定亲自监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