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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薇听着脚步声渐渐远了,这才又睁开眼睛。她往身边一瞧,嘿,还真的是荷花,正紧闭双目睡得正香呢。荷花没有喝加了料的茶,看样子是被人打昏的。
“荷花,醒醒。”沈薇推了推荷花轻声唤道。
好半天荷花才慢慢睁开眼睛,咋看到自家小姐,她又惊又喜,“小——”随即又像意识到什么似的捂住了嘴,只余一双惊喜的眼睛。
沈薇对着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荷花会意地点点头,“公子,您没事吧,那家铺子是黑店,表小姐被欧阳师傅救走了。”荷花轻声说道,她看了看四周,“公子,这是什么地方?”看到了她家小姐,她的心就定了下来,有她家小姐在,她们肯定不会有事的。
沈薇摇摇头,“不知道。”谁知道这是什么鬼地方。她站起身走到门边,透过门缝朝外看。
这好像是一个小院,她们呆得地方应该是其中一间厢房。小院不大,但修建得却挺精致,假山,游廊,小花园全都有。看样子像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别院。沈薇敛住心神,若有所思。
“公子,这里还有一个人。”刚才只顾着惊喜了,荷花这才发现屋里除了她们主仆还有一个人呢,看穿戴像是大户人家的公子。
沈薇点点头,走过来轻声道:“跟我们一样,应该也是被虏来的。”
“那?”荷花眼睛一闪,看了看躺在一旁的那个人,又看看她家小姐。
沈薇明白荷花的意思,但她仍是摇了下头,“不妥。”
荷花心软,她却不能心软。谁知道此人心性如何,若是个心智不坚的,把他弄醒了再哭哭啼啼,岂不是拖她后腿?还不如让他昏着省事呢。而且从刚才两人的谈话中得知他们用的迷药药性特别霸道,现在人提前醒了是咋回事?引起他们的怀疑就不好了。
荷花心中不忍的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既然小姐说不妥,她很快就把注意力转移了。“公子,咱们现在怎么办?”荷花有些担忧,她很庆幸被虏来的是自己,若是表小姐,姑奶奶还不得担心死?又懊恼自己怎么就不能跑快一点,只要她再跑快一点,欧阳师傅就能连她一块救走了,也省的现在拖小姐的后腿。
至于陪着小姐一起涉险这样的愚蠢想法她是一点都没有,自从上次经历了庄子上刺杀,她们这些小姐身边的丫鬟就有了一个共识,那就是:遇到危险一定要想法子保全自己,千万别逞能往刀口上撞,没有她们拖后腿,小姐要脱身是很容易的。至于替小姐档刀剑,呵呵,还是省省吧,她家小姐压根就不需要。
沈薇沉思了片刻,然后附在荷花耳边轻声吩咐了几句,荷花郑重地点了点头,“公子,奴婢都记下了。”
沈薇扯了一下嘴角继续躺在柴草上装死,屋里响起了荷花惊慌的声音,“公子,公子,您怎么了?快醒醒啊!这是哪里?来人,快来人啊!有没有人?”荷花扑在门上使劲拍打着。
动静挺大的,看守她们的人自然听到了,骂骂咧咧地走过来,“嚷嚷,嚷嚷个什么?安分点还有几天好日子过,不然,嘿嘿!”听这声音就很猥琐。
荷花却一点都不怕,继续扒着们喊:“有没有人?快开门,我家公子出事啦,怎么也叫不醒了,大夫,快给我家公子请个大夫来。”
看守的人顿时就乐了,哗的一声把门打开了,他看着跌坐在地上惊慌失措的荷花,心情可好啦。
荷花好像被吓着了,瞳孔猛缩,结结巴巴道:“我,我家公子,叫,叫不醒了。”
“叫不醒就对了,这可是大把的银子买的迷药。行了,既然都到了这儿了,就老实呆着吧,你家公子明早就醒了。”看守的人瞅着荷花嘿嘿笑着,虽然是个小丫鬟,这模样倒是长得不赖,他心头痒痒的,伸手想要去摸荷花的小脸。
荷花装作受了惊吓,猛地往后退了一步,那只讨厌的手落了空。
沈薇悄悄睁开了一条眼缝,看到此人身形高大,约莫三十出头的年纪,右边的脸上有一块不小的青色胎记。
那人也不恼,“呦呵,小丫头片子性子倒挺烈,咱们家红姑最喜欢收拾这样的姑娘了。”他转身准备锁门出去。
“大,大哥。”胎记男一回头,就见小丫鬟楚楚可怜地望着他,小手扯着他的裤腿。半个身子都酥了,“呦,还舍不得哥哥呀!说吧,有啥事?”
荷花闻言好似受了惊吓的小兔子,扯着裤腿的手一下子松开了,好看的俏脸不争气地涨红了,“我,我想——”她捂着小腹,一副羞愧欲死的模样,“求大哥给行个方便。”
胎记男心中了然,面上带着几分迟疑,“你就在屋里解决吧。”上头可是交代过的,要他好生看着,不许人出了屋子。
“可,可是——”荷花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两个人,脸涨得更红了,“求求大哥帮个忙吧。”俏脸上满是哀求。
胎记男顿时心神荡漾,哎呦呦,这小丫头还真是勾人,他还真的有些心软呢。“行了,行了,你赶紧出来吧,你们这些大户人家就是破规矩多,我跟你说啊,动作麻利点,老实点,不许四处乱瞧,听见了没有?”不过是个小丫鬟,能翻出什么风浪?
荷花脸上满是赶紧,“谢谢大哥,大哥可真是个好人。”她一手捂着小腹,一手撑着地爬了起来。
胎记男乐了,“对,对,大哥是好人,以后你就知道了。”他色眯眯地在荷花粉脸上摸了一把,入手的嫩滑呦!他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了。
荷花忍着恶心没有躲开,她咬着唇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顿时取悦了这个人。
荷花低眉顺眼的跟在此人身后,看似老实,实则眼睛的余光不停打量着院子中的精致布局,暗暗记在心中。
“喏,那就是茅房,你进去吧。”胎记男一指,看着荷花进去了,自己守在外面。听着里头沥沥淅淅的水声他咧开嘴嘿嘿笑了几声,耐性也前所未有地好了起来。
胎记男一边百无聊赖地在外头等着,一边想象着里头的香艳情景,若不是上头管得严,他真想冲进去把那小丫鬟搂在怀里蹂躏一番。
“大,大哥。”就在胎记男想入非非之时,忽然听到里头传来小丫鬟怯生生的小腔调。
“又有啥事?”胎记男嘴上不耐烦着,心里却觉得很受用。
茅房里头一片沉默,小丫鬟好似被吓着了。“到底啥事?快说,磨蹭个什么劲。”胎记男催促着。
荷花低低的声音这才响了起来,“大,大哥,能不能帮我拿点草纸来。”声音颤巍巍的,好似要哭出来了。
“你怎么那么多事啊?”胎记男不耐烦了。
“大哥行行好吧,我,我,好大哥。”荷花继续哀求。
胎记男先是不愿,耐不住荷花哀求,又转念一想:小丫鬟又不好意思出来,草纸还不得自己送进去,那自己岂不是就能——想到那幅醉人的情景他顿时情愿了,“行了,谁让大哥我心软呢,等着吧。”
他刚一转身,一双灵巧的手顿时袭上了他的脖子,惊恐还留在眼睛里他就已经去见了阎罗王。
“荷花。”解决了胎记男的沈薇轻声唤道。
茅房里头的荷花立刻钻了出来,“公子,您怎么出来了?他又是谁?”荷花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胎记男,又看到自家小姐身边还站着个年轻公子,顿时警惕起来。
“就是和咱们关在一起的那个人。”沈薇语气不太好地说道,“按原来说的行事,一会你还回那间屋子,就藏在,嗯,藏到床底下去。”她记得那屋里墙角是有张破床的。
“好,奴婢明白了。”荷花点了点头,飞快朝远处跑去。经了那场刺杀,荷花虽没练出月桂那般利索地身手,但比一般人也强上不少了。
望着荷花跑远的身影,沈薇转过头,道:“你,把他扛到院子门口,弄出打瞌睡的样子。”
那个跟着沈薇一起出来的公子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这位兄台,在下身纤体弱,怎能担当如此重任呢?还是公子自个来吧。”
沈薇冷冷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唇角勾了起来,“你也可以不做。”那个自诩文弱的公子脸上的笑容才绽开到一半,就听到了沈薇的下一句话,“一会惊动了这院子里的其他人,就不知身纤体弱的这位兄台能不能顺利脱身?”沈薇作势要走,一副绝不多管闲事的样子。
“哎哎哎,兄台别走啊!咱们好歹也是共过患难,兄台抛下在下一人于心何忍。”文弱公子慌忙喊道,沈薇看到不远处天空升起的烟花信号,脚下的步子走得更快了。
那文弱公子见沈薇是铁了心不管他,瞅了瞅地上躺着的大汉,脸上全是嫌弃,却也只能弯下腰把人拎了起来,一边走一边摇头晃脑地感叹,“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哪!”
沈薇眼睛的余光瞧见这一幕,心中冷冷地哼了一声。一只手就把个彪形大汉给拎起来了,走动间还十分轻松自如,屁的身纤体弱!这他妈的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儿。真没想到她沈薇也有看走眼的一天。
之前胎记男和荷花一离开,沈薇就一骨碌爬了起来,刚用簪子把锁捅开就觉得肩上被拍了一下,沈薇想也没想就抓住了肩上的那只手,身子迅速后移,另一只手上的簪子就刺了出去。
“哎哎哎,别冲动,是我!”那人边咳嗽便狼狈躲开。
沈薇虽停了攻击,心中却警惕起来。这人能不声不响摸到她身后已经令她吃惊了,更别提他还躲开了她的攻击,看似身形狼狈,狼狈中却颇有章法。此人若是敌非友,那后果?沈薇想起来都一阵后怕。
那人见沈薇戒备的样子,索性一屁股做到了地上,嘴里不满地抱怨,“我说这位兄台也太狠心点了吧,要不是在下运气好,你那一下子非把在下的俊脸毁了。多大的仇恨?好歹咱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他摸着自个的脸,自恋不已的样子。
沈薇嘴角抽了一下,心道:此人若不是个二货,那就是城府极深。她盯着他看了半天才收起簪子朝门外走,谁知身后的那人却也跟了上来。
“公子,公子,信号发出去。”荷花气喘吁吁跑回来,她刚要回那间屋子,被沈薇拉住了,“别去了,你跟着我了吧。”也没出院子,扯着荷花就藏进了假山里头。
在通州城中找人的暗卫看到东南天空升起的烟花信号,全都闷头往那个方向飞奔。欧阳奈审那间铺子的伙计审到一半,从窗户看到那个信号,立刻把伙计随手一塞就冲了出去,心也放了大半下来。
那个烟花信号不仅欧阳奈和暗卫看到了,通州城里的一些人也看到了,某些熟悉那个方位的人顿时目光凌厉,“不好,别院出事了,快带人手过去。”
而另一些同样熟悉那个方位的人则幸灾乐祸地笑,“呵呵,闵老三这回是遇上硬茬子了。”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一般人谁手里有那玩意?好期待看到闵老三跌倒铁板上哦。嚣张,让你嚣张,总有收拾你的人!
信号在空中炸开的动静顿时引起了别院中人的注意,他们纷纷朝信号升空的地方跑去,“咋了?咋了?谁放的信号?人呢?人在哪里?”任他们把那附近搜了个遍,却是什么可疑的人都没找到。
坐镇的那人就反应过来了,“快,各院子各处仔细搜查,派个人回去报信,都警醒点,看是不是哪个院子里的人逃出去了?动作麻溜的,出了纰漏主子爷能剥了咱们的皮。”
整座院子都动了起来,沈薇背靠着假山石壁,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和喧嚣声,她的心底升起一股隐隐的兴奋。而荷花则紧张得揪着胸前的衣襟忐忑不安着。
沈薇伸头朝外头悄悄看了一眼,没看到那个二货,却看到有人朝这边院子走来,沈薇赶紧把头缩了回来。
“大头,大头,你个死懒鬼,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心睡觉,快起来,一会王管事瞧见了有你好果子吃。”那人轻声喊着。
可惜他嘴里的大头靠在院门上,低垂着头睡得正香,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个不靠谱的,昨晚是干啥去了?”那人边说边朝前走了两步,“大头,快醒醒,出事啦。”他用手去推大头,却见大头身子僵硬着朝一旁倒去,那人顿时吓得熬的一声后退了一大步,正对上他那双睁得圆圆的惊恐眼睛。这大头哪里是睡着了,分明就是已经死了。
“快来人哪,出事了,大头被人给杀死了。”那人惊慌地大声喊起来。
片刻后便跑了好几个人,其中一个似乎是管事模样,他蹲下身仔细瞧了瞧,自然看到脖子上那个清晰的手印,眉头微微皱起来。“快,进院子瞧瞧。”
若是他所料不错,杀人的应该就是今儿才弄回来的那两个钟的一个。果然下一刻便有快跑回来禀报,“东厢房里的人全跑了。”
“快追,他们肯定跑不了多远。”王管事当机立断,压根就没想着进院子去搜一搜找一找。
而沈薇正是利用了他们这种灯下黑的心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能想到他们千辛万苦逃出来不往外边跑,而是还窝在这院子里呢?
刚才那伙子人进院子的时候荷花紧张地心都跳到喉咙口了,现在见他们走了,整个人顺着石壁就滑坐在地上,后背都是汗。
沈薇看了她一眼,低声吩咐道:“你在这躲着,我出去看看。”
荷花却拉住了她的袖子,“小姐,奴婢害怕。”她要跟着小姐,她不要一个人呆着这里。
沈薇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没事,我很快就回来的。”她自己出去倒是能躲过他们的眼睛,带着荷花却是不行的。
荷花只好强忍着心头的害怕松开了手。
沈薇刚摸到院门口就又潜了回来,仔细辨别一下,挨屋搜查起来。运气还挺好,不仅成功找到了火折子,还找到了一坛子酒。沈薇把酒倒在麦草上,然后点起了火。
“快走。”趁着火还没烧起来,沈薇拉着荷花就冲出了院子。
整座别院可热闹啦,不仅其他院子关着的人被放了出来,还有好几处都起了火。别院的歹人既要忙着救火,还得顾着抓人,结果嘛,嘿嘿,那还用说吗?
“小姐,是不是咱们的人到了?”荷花此时也不害怕了,瞧着院子里四下乱跑的人一脸兴奋。
“不是。”沈薇眼睛盯着前方,这不像是欧阳奈和暗卫的行事风格,若是欧阳奈和暗卫,他们会直接抓人逼问出自己的下落,然后再杀人灭口,悄无声息地就把自己给救出去了,而不是这样猫逗老鼠般的戏耍。若她猜得没错的话,这应该是和她关一起的那个二货的手笔了。呦,就这一会功夫,那二货的动作倒是挺快的啊!
沈薇眼珠子转了转,嗯,看在同关一屋的缘分上就助他一臂之力好了。她把火折子往荷花手里一塞,“趁乱再多点几处火,咱瞧瞧他们还能跑得再快点不?”
“嗯嗯。”荷花激动地直点头,现在别院里到处都是跑来跑去的人,她的胆子就大了起来,像小姐说的那样,浑水才好摸鱼。
沈薇交代好了荷花也行动了起来,她也跟着没有章法地乱跑起来,趁机敲晕了好几个歹人,引着被抓来的这些男女朝大门角门跑去,她三两下就解决掉了看门的歹人,把能打开的门全都打开,“赶紧逃吧,一会他们的同伙来了就逃不了了。”
趁着开门之际沈薇朝外头瞄了几眼,这院子可真偏僻,都折腾出这么大动静了都没有人过来。难不成这是城外?很快沈薇就否定了这一猜测。
返回去的途中沈薇听到了几声羊叫,顿时又有了一个好主意,她顺着羊叫声找了过来,嘿,不仅有十几只养,还有七八匹马呢。
沈薇大喜,飞快的解开缰绳,牵着马赶着羊就冲了出来。有了马和羊的加入,别院里更加热闹了。沈薇瞧着这伙子歹人跟没头的苍蝇似的乱窜,不由乐得前仰后合。
欧阳奈和暗卫赶到时看到的就是他们主子这副无良样子,不由满脸黑线,敢情他们担心得要死,主子却在这玩得不亦乐乎啊!早知道他们还拼了命地往这跑干啥?反正主子玩够了会自己回去的。
“呀,你们都来啦!走,走,这里也没啥事了,咱们回吧。”沈薇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水,一本正经地说道,随后像想起什么似的四下里张望,“哦对了,荷花呢?那小妮子不会是玩上瘾了吧?”
正说着呢,就看见荷花飞奔而来,小脸红扑扑的,眼睛亮晶晶的。“小姐,奴婢跑得可快了,他们都抓不住我。”
暗卫们又是一头黑线,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荷花这丫头平日不挺文雅可爱吗?就半日功夫,咋就学会了桃花的彪悍了呢?
“行了,这火够他们救一会的,咱们该回了,回去陪姑母用晚饭。”沈薇看了一眼四下起火的院子,估计这院子是废了,她心里别提多酸爽了,哼,连本公子的主意都敢打,活该!
沈薇接过欧阳奈递过来的缰绳,踩蹬上马,刚要一抖缰绳飞驰而去,就听到身下的马不安地抬起蹄子,回头一看,顿时气坏了,“放手。”那个二货正拽着她的马尾巴呢。
“不放。”二货公子摇头,如玉的脸上满是汗水,发髻也歪歪扭扭的,嘴里说出的话却是大义凛然,“同是天涯沦落人,兄台怎能撇下在下独自逃走?于心何忍啊!”
沈薇冷笑,“不好意思,本公子没啥优点,独心硬尔,快放手。”
“不放,兄台真的要见死不救吗?”二货公子立刻换了副嘴脸,耍着无赖道:“你同意带在下一起走,在下就放手,不然咱们就一起留下吧,反正咱俩也有缘,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
“闭嘴。”沈薇受不了的冷喝一声,这谁家养得二货?就这么放出来危害人间了?赶紧牵回去。
瞥见远处疾驰而来的身影,沈薇不愿再跟二货公子浪费口水,直接吩咐欧阳奈道:“你带着他,快,他们的援军来了。”
欧阳奈点了下头,长臂一伸,就把二货公子拎到了他的马上,惹得二货公子夸赞地惊呼不已。
闵三爷带人赶到别院正看到沈薇一行人绝尘而去,他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眼睛微闪。带进了别院看过之后,他的脸就阴沉地好似能拧出水。他千辛万苦费了大劲弄来的货全跑了不说,还赔上了一座别院,他闵三何时吃过这样的大亏?在他的地盘上要他的强,有这么容易吗?
“三爷,都是小的办事不利,求三爷饶恕。”王管事战战兢兢地请罪。
闵三爷冷冷地看着他,嘴角浮上一抹阴寒的笑。是挺没用的,连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小姐都看不住,要你们何用?不过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
“火救不了就别浪费时间了,这座别院弃了,做干净一点,别留什么尾巴,否则——”闵三爷语带深意地扫了王管事一眼,就这一眼,却让王管事觉得如坠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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