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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气息和怀抱,让她的身体止不住的一僵,这个拥抱来得有些突然,让她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像怎么回应,都显得太过惊惶失措。
他从来都是个风度翩翩的绅士,也会主动,但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或者更准确一点的说,他的亲密,每次都恰到好处,像是拂面的春风,即便不期待,也很难让人忘记。
作为男朋友,他很合格。
可这一次,他分明哪里不一样了,可让她具体说,她又说不出来什么。
总之,那是一种从来都不属于他,也从来都没有在他身上出现过的占有欲和侵略性。
她在想,是不是因为要结婚的缘故,所以在以那个为前提的潜移默化中,他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人?
还是她已经把他的霁月清风无欲无求,当成了他的一个标签,当成了理所当然,才会产生这种心理落差?
如果她跟别人说,面对贺骁庭这样的钻石级的男神,相处了大半年,他们最亲密的动作就只是牵手拥抱,比十七八岁的少男少女还要纯洁,在现在这样一个社会里,会不会觉得他们的身心有毛病?
他的怀抱宽大温暖,臂弯很有力量,她没有动,也没有回应,而他也不急,维持着那个姿势抱着她,像是在期待她会主动回应,哪怕只有这一次。
而林嫣也明白,如果这次她回应了,男女之间的那点事,也就顺理成章了。
贺骁庭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等来她的回应,便将脑袋埋在她的秀发里嗅着吻着,好像要做更进一步的亲密动作。
林嫣被他突如其来的亲吻吓了一跳,整个人僵在那里好像都不会动了,半天才伸出小手,开始在他的胸膛上推拒挣扎,“骁庭,我们还有几天就举行婚礼了,我想……我想把一切都留到那天。”
一句话,好像把男人所有的冲动和热情都磨没了。
他僵在那里,没有立刻松开她,缓了一会起伏的胸膛,那道堪比男主播的磁性声音才在她的耳边响起来,满是压抑和痛苦,“抱歉,嫣儿,你真的太美了,我刚刚才会没有把持住自己,如果让你感觉到被侵犯,不舒服了,我可以道歉。”
“你知道的,我不是个喜欢为自己找借口和理由的人,是我的错我一定会承担。”
她蹙了蹙好看的眉头,在他的怀抱里轻轻的摇了摇头,声音也变得很轻,“没有没有,骁庭,是我的……问题。”
贺骁庭沉默了两秒,“嫣儿,我咬牙忍了那么久,以为现在时机成熟了,是我不够好吗?为什么……拒绝我?”
“不是不是,跟你没有关系。”
她低下头,“对不起,是我……是我还没有准备好。”
她想过无数次嫁给他,但从来都没有想过跟他发生男主之间的事情,而她心里清楚的知道,那种事情避免不了,但她就是无法接受,至少现在无法接受。
贺骁庭粗重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嫣儿,我不想强迫女人,我们婚后一定会发生亲密关系,你要想好,我不想夫妻间的情趣变成酷刑,你明白吗?”
想要贺太太这个身份,就要做贺太太该做的事情,包括把身体交给他。
她明白,怎么可能会不明白?
“我明白,我会在结婚前尽快调整好心态,你放心。”
贺骁庭低低的嗯了一声,随后放开了她,“为了能空出蜜月的时间,我把所有的工作都排在了最近几天,按照轻重缓急,我决定先去处理海外的事情,所以,我明后天会去美国出差,可能要结婚前一天才会回来,有事情就联系我的助理。”
说着,他顿了一下,“还有,你从今天开始就别去上班了,整理一下自己的东西和心情,贺氏那边就让嫣然先撑一段时间,以她的能力应该没什么问题,除此之外呢,最重要的就是,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别总是让我担心,知道了吗?”
林嫣点了点头,不露痕迹的笑,“我知道了,你怎么跟我哥似的啊?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把你宠成小孩子不好吗?”
不好吗?怎么会不好呢?
就是因为太好了,她的愧疚感才会与日俱增,她怕她的心里会一直都有那个人的影子,直到死去老去。
“当然好啊,哪个妻子不希望得到丈夫的宠爱?我也不例外啊!”
她像是倒进漫天星光的眸子不停的闪烁着耀眼的星辉,可除了那些什么都没有了,完全是敷衍应付他的样子。
贺骁庭深吸了一口气,没敢逼得太紧,“你高烧刚退,多喝热水,多卧床休息,晚上睡觉的时候记得锁好门窗。”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真的要迟到了。”
贺骁庭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伸手解下身上的围裙,捞起沙发上的风衣外套,朝着门外走去。
公寓的门开了又关,他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眼前。
直到车窗外面响起汽车的引擎声,林嫣才转身走到落地窗边,看着贺骁庭的车子渐渐驶离小区的院落,好一会儿,才像是个被抽走全身力气的木偶,瞬间跌倒在地上。
害怕亦或是后怕,她都已经分不清。
她告诉自己,这就是她选择的男人,她选择的人生,没有退路。
……
同一时间,米兰某高档酒店。
傅青山正坐在办公桌前,透过桌面上的笔记本电脑,看着林嫣公寓里面刚刚发生的那一切,甚至连手上的香烟都忘了抽,直到香烟燃烧到了尽头,灼烫了他的手指,他才回过神,倾身将手中的烟头熄灭。
整个人像是笼罩上一层暴戾盛怒的气压,像是随时爆发,无法让人靠近。
小白站在一边,看着长官的脸从一开始的云淡风轻清风霁月,变得越来越黑,越来越难看,最后简直不能看。
他不断的往后退,想退到最安全的距离,生怕一个动作一个呼吸惹他不高兴,自己就跟着遭殃了。
刚刚退后两三步,还没有退到自己认为的安全距离上,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就从办公桌的方向传了过来,“小白,把我的东西搬到林嫣的loft公寓里去。”
小白停止后退,微微一愣,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什么……什么时候?”
傅青山一双深邃如夜的眸光扫向他,几乎咆哮着说道,“现在立刻马上。”
“是,长官。”
小白一溜烟的就想逃跑,刚刚转过身,身后就又传来了男人的声音,“还有,帮我约一下贺星儿。”
贺星儿?贺家那个美名远扬名正言顺的大小姐?
之前人家那倾国倾城的美人儿主动对长官抛出橄榄枝,长官都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现在到了林嫣和贺骁庭马上举行婚礼的关键期,他怎么又开始对贺星儿感兴趣了?
还是……
刚刚林嫣和贺骁庭的亲密,刺激的长官方寸大乱,想要利用其它女人来转移注意力了?
哎,长官的心啊,海底的针。
小白的反应迟钝,让傅青山眉心紧蹙,再开口时,语调已经是浓浓的不悦,仿佛是火一点就着,“怎么,还需要我再跟你重复一遍?”
“不用了,长官,我这就去办。”
小白走出两步,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硬着头皮说了一句,“长官,还有一件关于奕怀少爷的事情,他今天又从瑞士飞了回来,好像……林小姐没有顺利举办婚礼之前,奕怀少爷不打算走。”
傅青山疲累的揉了揉眉心,“嗯,我知道了,去办事吧。”
“是,长官。”
门开了又关,房间很快就恢复了安静。
越是安静,他的脑子里就越是林嫣被贺骁庭抱在怀里的画面,她没有拒绝,从他的角度看监控画面,竟然还带着几分甜蜜的享受,就好像那个雨夜只是他一个人做的一场梦,对她来说,毫无意义。
他一直都知道她处理感情干脆利落,说放手就是真的放手。
但如果他真的能甘心娶别的女人,又怎么会放下一切追到米兰?
他不甘心,一点都不甘心。
……
小白的办事效率一向很高,在傅青山吩咐完一个小时后,就将傅青山的所有东西都搬到了林嫣现在租住的那套loft公寓里。
林嫣正在房间里睡觉,听到房门外面传来的凌乱脚步声,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太阳已经西斜,浅淡的光线已经变成了橘红色,透过窗玻璃,影影绰绰的落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将她小巧的脸勾勒的愈发的精致,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永不褪色的美人。
她套上卫衣卫裤,确定能够见人,就走出了房间,看见公寓门口的小白和几名黑衣保镖时,足足愣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小白,这里是我家,你带人私闯民宅,已经构成了犯罪,是不是米兰的风景太美,已经让你们不知道什么是道德和法律了?”
小白依然有条不紊的指挥那几名保镖搬东西,直到把门外的东西都搬进来,才走到林嫣的身边,低声恭敬的说了一句,“林小姐,是这样的,这套公寓已经被长官买下来了。”
林嫣皱了皱眉,一大堆的话都憋了回去,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一半,谁让有钱人是大爷,“他最好能把整个米兰买下来。”
她回身准备回房间里收拾东西,刚刚走出一步,身后的小白紧跟着又说了一句,“林小姐,长官还说你搬到哪里他就搬到哪里,如果你不嫌折腾,他愿意陪你折腾下去。”
林嫣闭了闭眼睛,好一会才回过身,一字一顿的笑着问他,“他、现、在、在、哪、里?”
“长官下午在城西的日料店有一个应酬……”
说着,他就抬起手中的腕表,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间,“现在的话,他应该已经开车到那了。”
林嫣还是笑,“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长官具体没有交代。”
小白停顿了一下,接着继续说道,“有可能后半夜回来,有可能今晚不回来了。”
“好,我知道了,请你们尽快离开,我要休息了。”
小白也没打算多停留,谁不知道她的脾气比长官还要大,惹她生气还不如去惹长官生气来得痛快。
“好的,林小姐。”
小白恭敬的说完,大手一挥,对旁边的几名保镖说道,“搬完了就赶紧出去,动作都放轻一点,不要影响到林小姐,听到了吗?”
几名保镖赶紧摆出军姿,恭敬的说了一句,“是!”
林嫣以为跟在傅青山身边的保镖都是国际雇佣兵,但从刚刚的情形来看,他们根本不是什么退役的国际雇佣兵,而是傅青山手下的兵,应该是从特种作战部队抽调过来的人,他这是准备跟她继续打拉锯战吗?
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怎么又稀里糊涂的纠缠上了呢?
几名保镖搬完东西,就走出了公寓,小白走在最后,在他马上抬脚走出公寓门的时候,林嫣出声叫住了他,“……等等。”
小白听到后,赶紧回身问了一句,“林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把他应酬的地址发到我的手机上。”
小白迟疑,长官去见贺星儿,林小姐要是撞见了,似乎没法解释。
他在心里做了一番激烈的斗争,在林嫣看来就是他不想告诉她,“如果不想说我也不勉强,我会亲自打电话问他,你可以走了。”
长官这么做的用意,他还没有完全猜明白,让她直接打电话过去,似乎也不太妥。
又是一番犹豫以后,他才低淡的说了一句,“我会把长官应酬的地址发到你的手机上。“
林嫣点了点头,“嗯,好,你可以走了。”
小白又朝着她微微示意了一下,才走出公寓,并顺手将公寓的门带上。
走出几步以后,他先是拨通了傅青山的号码,嘟声大概响了两下,对面就接了起来,下一秒就传来了傅青山低沉又磁性的声音,“有事?”
“林小姐问我你应酬的地址,我……”
“告诉她。”
说完,对面就传来了一阵盲音,显然长官已经切断了手机通讯。
小白回头深深的瞥了一眼林嫣所在的那栋loft公寓,才编辑一条短信,发送到了她的手机上,然后匆匆的离开了。
……
城西某日料餐厅。
顾西沉刚刚结束一场应酬,喝得有些微醺,远远的就看到了傅青山和一个窈窕女人的背影,正要走上前打招呼,就被侧面撞过来的娇小身影给撞得后退了两步才站稳,而他有力健硕的双臂几乎是下意识的扶住倒过来的女人。
他低下头,便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还是她,陆潇潇……
不到二十天的时间,连续碰上三回,这种几率能有多少?
千万分之一?
察觉到头顶上方传来的锐利视线,她赶紧抬头看过去,在看到顾西沉的那一刻,她微微一愣,“顾总,是你呀,真巧。”
她好像喝了不少酒,白皙小巧的脸上布满了酡红色,十分的憨态可掬,和平时飞扬明媚作风大胆又妆容精致的她,大相径庭。
“是挺巧。”
他的声音有着酒后的沙哑和性感,三个没有起伏的字,意味不明。
今晚的他,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手工西服,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里面麦色的胸膛和好看的肌肉线条,整个人往那一站,什么都没做,就已经让人不寒而栗,更何况是利用过他的她。
“你打算这个样子在我的怀里待多久?”
她倒过来的时候,胸前破碎的裙料又露出了一些旖旎风光,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暴露在了他的眼前,而他的手掌心里,赫然是她胸前的那两团温热,不大不小,握着很舒服。
视觉和感官上的冲击力,让他开始心痒难耐,但也只是心痒难耐。
他这些年见过不少漂亮,身材又好的女人,像陆潇潇这种女人,还不至于把他迷得团团转。
他把这些视觉和感官的刺激,归类成男人最原始的欲望和冲动。
她捂住泄露春光的胸口,赶紧退开了一些,“抱歉顾总,我不是有意的。”
明明是他占了便宜,却要她道歉,这个就是上流社会的高低之分。
陆潇潇眉眼低垂,提着裙摆刚走出两步,不远处的包房就冲过来一道窈窕素丽的身影,接近她后,一句话都没说,就伸出手,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
她喝了酒,又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被扇过来的巴掌力度,直接甩到了冰冷墙壁上,砰的一声后,就跌到了地面上,薄纱裙摆被蹭到了腿根处,头发凌乱不堪,妆花了一半,像是破碎了的洋娃娃。
“陆潇潇,你跑什么?易总愿意碰你,那是你的福分,还不赶紧给我回去!”
陆潇潇连抚脸动作都没有,直接从地面上爬了起来,淡淡的解释,“我知道了,妈,刚刚是我的妆有点花了,怕影响易总的兴致,就想着去洗手间补个妆再回来,没想过要逃。”
曲朵双手抱胸,冷哼了一声,“算你识相。”
心里的那口气消了一半,她才越过陆潇潇的肩膀看向身后的男人,当发现在站在晦暗灯影里的身影是顾西沉后,赶紧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近乎谄媚的说道,“顾总,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真是家门荣幸家门荣幸啊!”
顾西沉瞥了一眼曲朵伸过来的手,没有回握,只是低淡的问了一句,“陆夫人怎么会来米兰?应酬?还是准备扩大事业版图,进军欧洲市场。”
说着,顾西沉就从裤袋里掏出烟盒,并抽出一根点燃,隔着薄薄的烟雾看向对面的曲朵。
曲朵尴尬的收回手,脸上依旧挂着笑意,“顾总说笑了,我们陆家祖祖辈辈都是为国效力的人,哪有那个脑子经商,来这里就是为了给我的女儿相亲,海盛的易总想必顾总听说过吧,他海外的生意就是扎根的米兰。”
“哦,原来如此。”
顾西沉没再说话,已经整理好裙摆和头发的陆潇潇这时走过来,低眉对曲朵说了一句,“妈,我再去补补妆,马上回来。”
曲朵皱眉,不耐烦的挥手,“赶紧去。”
陆潇潇得到曲朵的应允后,又朝着顾西沉笑了笑,“顾总,失陪。”
说完,她就绕过两人,径自走进了旁边的洗手间。
曲朵见陆潇潇进去后,就赶紧对顾西沉说道,“那……顾总,我就先回包房了,易总喝多了,我怕离开的太久,他会多心……”
她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顾西沉就将手中的烟头捻熄在了洗手间门口的垃圾桶上,低淡的说了一句,“我最近也在进军米兰市场,既然碰上了,我跟你一起进去,和易总打个招呼。”
“哎哎,那……这边请。”
陆潇潇并没有听到洗手间外两人的对话,只是用心的补着妆容,直到再也看不出脸上的红肿和苍白,她才将洗手池上面的化妆品倒进手包中,然后快速的朝着包房走去。
既然这就是她的命,那她也该认了不是吗?
站在包房的门外犹豫了两秒钟,她才伸手推开门走进去,可能是那个男人太过高大耀眼,以至于她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主位上的他。
他不同于易时谦的猥琐油腻,整个人很硬朗,身材也很高大挺拔,一张脸堪比现在的流量明星,剑眉星目,让人看过一眼,就很难忘掉。
曲朵见她愣着,赶紧催促,“潇潇,还不赶紧坐到易总身边赔个不是?”
没有他,她或许会认命。
可他偏偏在,偏偏在,她又怎么甘心认命?
陆潇潇回过神来,赶紧笑了笑,“哎,我知道了妈。”
沙发有些短,曲朵坐在边上,顾西沉坐在中间,易时谦坐在另一头的边上,她如果想要坐在易时谦的身边,就等于坐在了他和顾西沉的中间,这一点,让她有些为难。
但这种为难也只持续了一秒钟,她就走过去,坐在了两人的中间。
她刚刚坐下,易时谦就将她抱在了怀里,整个人几乎贴在了她的身上,又嗅又吻,而她还必须装出一副很享受很乐意的样子,这种感觉,生不如死。
刚刚曲朵的那一巴掌,让她有些崴了脚,易时谦扑过来的时候,她双脚承受他的力度,脚踝上突然传来尖锐的刺痛感,疼得她蹙起眉头,整个人直接往后倒过去,而顾西沉没有装作若无其事的不管,而是伸出一双手臂,虚虚的扶了她一把。
陆潇潇刚想说一声谢谢,倒在她身上的易时谦就倒在了沙发前面的地毯上,很显然是喝多睡过去了。
可能是他的手掌太过灼热,她回过神来,就赶紧退开了一些,“刚刚真是谢谢顾总了。”
顾西沉没说话,而是从裤袋里拿出烟盒,并抽出一根烟点燃,一双深邃又锐利的眸子,在薄薄的一层烟雾后,几乎看不出来任何的情绪。
曲朵以为是刚刚陆潇潇压过去让顾西沉不高兴了,她走过来,又甩了陆潇潇一巴掌,先声夺人,“你是什么身份?还敢勾引顾总,还不赶紧给顾总道歉。”
陆潇潇放在双腿上的一双小手绞在一起,低垂了眉眼,“刚刚真的对不起,顾总。”
顾西沉还是没说话,曲朵没想到会惹恼顾西沉,看着陆潇潇,气儿就更不打一处来了,“你是死人吗?道歉的话不会说得再好听一点?”
陆潇潇咬唇,又说了一遍,“对不起顾总,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以后绝对不会在对您有任何的非分之想了。”
既然曲朵已经认定她想勾引顾西沉,那她就只能顺着她的话道歉,不然换来的,会是她更加变本加厉的施虐对待。
顾西沉低低的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曲朵也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地上的易时谦,就低声说道,“你想办法把他弄回去,明天早上我要听到他非你不娶的消息,不然你就等着替你的弟弟,还有外公外婆收尸吧!”
说完,曲朵又朝着顾西沉笑了笑,就拿起沙发上的手包,离开了包房。
整个包房瞬间恢复了安静,陆潇潇平复了两秒自己的难堪,才对着身边的顾西沉说道,“顾总,易总喝醉了,我一个女人也不可能扶的动他,所以您看您能不能回避一下,这里可能就是他非娶我不可的地方了。”
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这里就是她把自己交给易时谦的地方。
一想到她美好的胸型要在易时谦的手里绽放,他莫名的觉得不爽。
顾西沉抽了一口手中的香烟,声音低淡又沙哑,“为了卖,你还真是不遗余力啊。”
陆潇潇眉眼垂的更低,反正她在所有人的眼里已经是只破鞋,也不在乎多一个人这么想她。
只是这个人是他,她多少还是有些介意,但却不至于难过,她好像已经……不会难过了。
“我的名声攀上易总,已经是我天大的福分,我当然得珍惜啊,顾总。”
顾西沉点了点头,“也对。”
说完,他就倾身把手中的烟蒂捻熄在了茶几上的透明烟灰缸里,随后从沙发上站起身,“那我就不打扰陆小姐的好兴致了,祝你们今晚玩得愉快。”
“谢谢顾总。”
陆潇潇目送着顾西沉离开以后,才从沙发上跌落下来,好一会才低低的笑出声来。
……
小白把傅青山应酬的地址发给她以后,她就开车赶了过来,刚刚下车,她就碰到了从门里面走出来的顾西沉,他满脸都写我很不爽,生人勿近的表情。
她因为他当年和纪晗的事情,对他很不待见,所以也没想过要打招呼,擦肩而过时,男人还是开了口,“哟,这不是马上就要嫁给意大利第一财阀世家的林大千金吗?”
林嫣瞥了他一眼,“顾西沉,你是玩女人已经玩得肾虚了吗?不然说话怎么阴阳怪调的?”
顾西沉被她一噎,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林城人都说,上层名媛林嫣,就像是林城的一场春雨,人人心向往之。
但实际上,她要比乔漫还不好相处,永远那么盛气凌人。
“林大千金,我好歹帮你救了一条人命,你就是这么感谢我的?”
林嫣皱眉,不耐烦的问了一句,“什么人命?”
“傅青山没跟你说?”
顾西沉挑了挑眉,似乎觉得很不可思议,“傅青山帮你夺回那条项链的时候,被凶徒连刺数刀,刀刀致命,而且刀上还有毒,不然你以为他突然消失半个月是对你没兴趣了吗?还是你以为他突然想通了,觉得你也没什么好,就放弃了?”
林嫣微微变了脸色,顾西沉紧接着又说了一句,“瞧瞧,瞧瞧你的脸色,一看你就什么都不知道,傅青山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却换来你没心没肺的反应,如果我是他,宁可不活了,也不会再跟你的屁股后面追了。”
“顾西沉,你很闲?”
林嫣的话,让顾西沉微微一笑,“林嫣,我闲不闲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不能忘掉傅青山。”
“我和他虽然不算是什么生死之交,但也有过交情,他想要的东西,就一定会想法设法得到,比如……和贺氏硬碰硬两败俱伤,再比如,他娶你最讨厌的女人……”
林嫣蹙了蹙眉,“顾西沉,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你难道听不明白吗?”
说着,顾西沉就从裤袋里取出了烟盒,抽出一根,接着按下打火机,然后低头凑近点燃,深吸了一口,才低淡的说了一句,“我刚刚看他和贺星儿在一起,她难道不是比贺嫣然更讨厌你的贺家人吗?”
“傅青山一直都没有具体的行动,顾虑是有很多,但最大的那个顾虑难道不是你吗?他怕你和他的过去全部暴露,换来贺家的冷嘲热讽……”
林嫣没有再继续听下去,声音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温度,“顾总,如果你是想劝我回到他的身边,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不会,永远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