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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端的人顶着十二万分的压力,声音不稳的说道,“纪纪……纪先生,您您好,不好意思打扰到您,我…我是傅长官的后勤助理士官小白。”
“是这样的,刚刚……刚刚傅长官喝醉了酒,在夜店和一个混迹黑帮的男人动了手,受了枪伤,现在正在医院里,但他一直不让医生包扎,也不听医生的劝,更不让任何人靠近,几乎见什么就砸什么,嘴里还一直不停的念叨着林小姐的名字……”
说到这里,电话的那头就传来一阵令人听起来有些惊心动魄的砸东西声音,小白朝着砸东西的声音方向迅速的瞥过去一眼,才继续说道,“他今天本来要去边境出任务,因为上边临时调整了时间,就没去成,不知道怎么又跑去夜店喝酒了。”
“上次他喝酒出事后,已经很久没有去夜店了,但这次……可能是压抑太久,就想着去放松一下。”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是……他腰里别了枪,在夜店的时候已经开了两枪,虽然已经被我压下去了一些,但那两枪造成的场面失控太严重,我已经处理不了……”
“但……我又不敢给傅长官的家里打电话,他的手机里又没存什么号码,近期通话的人就只有您一个,所以……我想纪先生,您能不能过来帮着我处理一下,毕竟我的能力实在有限……”
纪云深在听到电话那头的人说自己是傅青山的下属助理士官时,眉头就深深的蹙了起来,直到听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完,才用着低沉到有些沙哑的声音问道,“老傅受了枪伤?为什么会受枪伤?”
傅青山带了枪,按道理来说不会让自己受伤。
以他多年特种兵训练下来的出神入化的枪法,即便喝醉了,也不会让其他持枪的人,伤到一分一毫。
除非有什么特别大的事情,让他的情绪产生了巨大的波动,握着枪的那只手也就不稳了起来,才会吃了亏。
小白也并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他听到枪声,赶到夜店里面的时候,傅长官已经受了伤,并十分虚弱的倒在了地上。
但他猜想,这件事情十有八九跟林嫣小姐有关系,因为傅长官和厮打的那个黑帮男人,好像在争论着什么,而他隐隐的捕捉到了林嫣两个字。
现在能够让傅长官有情绪波动的人和事并不多,林小姐就是这不多中的一个。
小白没敢隐瞒,实话实说道,“好像,好像是因为……林嫣林小姐?”
纪云深握着黑色纤薄手机的大手,几乎用力到泛白,微微偏头瞥了一眼身边乔漫,才用着低沉磁性的声音继续问道,“林嫣?她回国了?”
小白摇摇头,“没有。”
“除了知道对方是个混迹黑道的人,还有什么其他的信息吗?”
小白听到纪云深的问话,像是突然恍然大悟,赶紧说道,“那个男人,好像是林小姐现在的……男朋友。”
如果那个男人是林嫣现在的男朋友,那么一切就能够说通了。
包括傅青山会在枪上面吃亏受伤的原因,也就迎刃而解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用着缓淡的语调说道,“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开车往那里赶……”
说着,他就抬起左手的机械腕表,看了一眼上面精致的表盘,“我大概二十分钟之后能够赶到,这期间最好让医生用给精神病病人注射的那种飞镖麻醉剂,给他注射上,让他安静下来,枪伤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不小心就会丢了命。”
小白听到后,赶紧应了一声好,就切断了手机通讯。
之前医生跟他提议过这种做法,他不敢做傅长官的主,就没同意。
现在纪云深发话了,他也就有底气了,如果事后傅长官追究起来的话,他也好有个挡箭牌。
倒不是说他胆小怕事,而是他真的不想再体验傅长官那变态的惩罚方式。
三十公斤的负重跑,要跑一百公里。
即便他们都是特种作战部队出身,但三十公斤的负重跑,还要跑一百公里,跑下来,整个人也要颓废个一周左右缓不过来。
况且那阵,他还很年轻,现在随着岁数越来越大,就越是怕这种惩罚方式了。
真的……太变态了。
也因为傅长官这种变态的程度,一度被他们所有的集团军里的战友誉为魔鬼长官。
只要进了他的战队,都会变成铁骨铮铮的男人,想软都不行。
是整个军区大院里,标准的直男作战战队,也是整个军区大院里,最难讨到老婆的作战战队。
……
车子里,除了落在车顶的沉闷雨声,一直都很安静。
因此坐在高大男人身边的女人,可以清楚的听到他通话的内容。
看他挂断电话以后,凑过来问了一句,“纪云深,刚刚傅青山的下属说,在夜店里……和傅青山打起来的那个男人是嫣儿的谁?”
刚刚所有的对话,只有最后一句她没有听清楚,那个时候,商务车子的外面刚好响起了几声刺耳的车笛声,她并没有听清楚电话那头的人具体说了什么,不过,她好像隐隐约约的听到了男朋友这三个字,但她并不确定。
纪云深又朝着她露着诱人风光的身前,深深的瞥了一眼,深邃精致的眉眼里,装满了宠溺,“漫漫,你这个样子,怎么好像在幸灾乐祸。”
乔漫赶紧收回好奇的视线,又眨了眨眼睛,“我可没有那份心思,只是……只是好奇罢了。”
“所以,你要跟我一起去看看吗?”
“好啊……”她的话已经脱口而出,然后惊觉有坑,又转而说道,“……好没意思啊,我不去。”
纪云深点了点头,“哦,那好吧,我现在就让司机送你回去。”
说着,纪云深就朝着一侧的车门移动了过去,大手刚刚触碰到车门板的把手,就听到身后的女人有些恼怒的说道,“纪云深,你把我的衣服撕坏了,我这样……我这样怎么让司机送我回去啊?”
纪云深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司机送,这个样子的她,只有他一个人能看,他怎么可能会允许别的男人来见识并染指她的美?
这样的事情,他只要想想就会觉得郁闷烦躁,更别说去实践了。
纪云深没再动,但也没有转身,“你不是觉得没有意思吗?”
“那……那你也不能把这个样子的我,扔给司机啊!”
这种时候,其实她本来可以试探一下他对她的忍耐力的,看看他是不是真的不在乎这个样子的她,和其他的男人待在一块。
若是以往,她一定会这么做。
但现在傅青山受了枪伤,很有可能危在旦夕,她怕在他的心里,她没有傅青山重要,他就真的会把这个样子的她扔给司机,所以她就没敢赌。
纪云深听到她的话后,薄削锋利的唇角立刻就勾起了一抹浅淡的弧度,他回过身来,看向隐在晦暗灯影里的娇小女人,“那是跟我一起过去,还是先送你回去?”
但她这个样子,怎么出门见人?
“我……我想回去,但傅青山那儿怎么办?”
如果他送她回去,就不能立刻赶到傅青山那里了。
“听电话里那动静,老傅都快把医院砸了,没什么大事儿,再说,我已经交代了小白怎么做,这会儿,他应该已经被打了麻药睡下了。”
也就是说,刚刚如果她豁出去,让司机送他,他也不会同意?
这个男人,精于算计的让人觉得可怕,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也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虽然有些气恼他的精明和算计,但她又深知自己并不是他的对手,也就没有和他继续闹别扭,“纪云深,把什么都掌控在自己的手里,是不是让你很有成就感啊?”
“当然,我这句话并没有任何质问你的意思,就只是单纯的好奇,非常好奇……”
纪云深低低的笑了笑,修长的手指挑起她尖细的下颌骨,让她被迫仰起脸看向他,用着性感到极致的声音一点一点的蛊惑她,“漫漫,我也不想算计,真的很累的,如果你乖乖的回来做纪太太,我就不用整日算计,也不用再这么累了,怎么样?”
“不怎么样?”
乔漫伸出小手,挥开他钳制她尖细下颌的大手,“我明天就会给你递离婚协议书……”
她的话还没落,就被男人紧紧拥进怀中,“纪太太,想离婚,除非我死。”
上流社会里,一直盛传着他和乔漫的爱情故事。
人们都说纪太太不值得纪先生的视若珍宝,更不值得纪先生的一往情深。
可是,谁也不会知道,这段“丈夫与妻子”的角色扮演,入戏的根本不只乔漫一人。
他……早已弥足深陷,并且无法自拔。
乔漫被他突如其来的霸道动作,和喷洒过来灼热气息,身体止不住的一僵,隔了几秒钟,才缓缓的挣扎,“纪云深,你松开我啊!”
纪云深环抱在她身上的铁臂微微的放松了一些,声线一如既往的低沉迷人,“漫漫,老傅那里还等着我去处理,今晚就先放过你,不过……”
他顿了一下,灼热的气息又靠近了她一些,“……以后不许再提离婚的事情,婚姻之内,除了跟别的男人有亲密暧昧的接触,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听你的。”
乔漫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回应,像是根本没有听懂他说的话。
但怎么可能没有听懂?
她肯定听懂了,并且心里一清二楚。
纪云深继续用低沉迷人的声线蛊惑着她,“漫漫,说你愿意,嗯?”
她如水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他的倒影,这一瞬间,仿佛受到了他的蛊惑,不知怎么,就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男人唇角的笑意扩大,然后低下头,在她嫣红的唇上,轻轻的啄吻了一下,一双大手,更是不客气的在她身上游走,像是突然动了情。
乔漫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才如梦初醒的瞪大眼睛,想要反悔,却已经来不及。
她一双小手不停的阻止,低声的叫他的名字,“纪云深……”
男人的吻一点一点的加重,抽空回应了她一句,“嗯……”
“纪云深,你别……别这样……”
纪云深又在吻的间隙回应了一句,“别哪样?”
乔漫知道现在不是讲道理的时候,可能是他已经忍了很久,这会儿憋闷了很久的情绪突然爆发,并且一发不可收拾,所以才会这般凶猛,并且完全没有要疼爱和怜惜她的感觉,她只感觉到了他动作的粗暴和刻意的蹂躏。
还有……疼,而且很疼。
“纪云深,傅青山受了枪伤,还在医院里等着你,你别……别乱来。“
在纪云深跟她说了那句,这辆商务车子的车玻璃并不是那种里面能看见外面,外面看不见里面的镀膜玻璃后,她就变得异常敏感,只要他有点风吹草动,或是窗外有什么路人路过,她就会下意识的去躲避,生怕他们会看到车子里面。
“漫漫,没听过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要是再继续这么憋下去,很快就可能原地爆炸了。”
乔漫没想到他来真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委屈的哭腔,“纪云深,你混蛋,你就不怕外面的人看到,把我们当成现场直播看啊……”
“漫漫,别哭别哭,商务车的车玻璃也是镀膜玻璃,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我刚刚是骗你的。”
如果车子的玻璃不是镀膜玻璃,他根本不可能让她保持这个状态这么久。
这么做,一是给自己争取最大的养眼福利,二是他真的很想要她,很想很想。
乔漫愣了一下,接着继续挣扎,“那也不行,我不要在车里。”
“我尽量快一点,别动,会伤到你。”
男人的脸上身上都是因为极度的隐忍,而流出的汗液,尤其怀里的女人还在不停的扭动挣扎,把他的身体已经撩拨到了极度紧绷的状态,如果再受她的一点刺激,就会真的爆炸一样。
他快速的解开西裤的裤链,然后扯下了她的内裤,冲了进去。
乔漫疼得倒吸了一口气,一张精致的小脸更是皱成了一团,一双小手不停的捶打在他的胸膛前,恼怒着他,“纪云深,我要疼死了,你出去,快出去……”
“嘘嘘,我不动了不动了……”
男人的大手轻轻的揩掉她脸上掉落的泪滴,灼人的吻不时的落在她的眉眼上,秀挺的鼻梁上,唇上,以及白皙漂亮的脖颈和锁骨上。
乔漫渐渐适应了疼痛后,才伸出柔软的像是没有骨头的双臂,环住他修长的脖颈,然后恶狠狠的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而这一口,她并没有像刚刚咬在他的手臂上那么气愤,而是收敛了力度,更像是在用这种方式对他撒娇,来惩罚他给她带来的疼痛。
情人或是夫妻之间产生的冷漠和隔阂,大多数都可以用一场激烈的欢爱来解决。
他们现在的这种情况,也大致如此。
她明明说的信誓旦旦,但又常常不争气的对他心软,所以她在恼怒他的蛊惑,也在恼怒自己的不争气。
男人还是刚刚的表情和情绪,甚至在她结束了对他肩膀的折腾后,而低低的笑道,“你是属小狗的吗?整天就知道咬人?”
“谁让你总是不听我说话?你如果听我的话,我就不会咬你了啊……”
男人听后,又低低的笑道,“那我宁愿你咬我,也不愿意听你说那些不在乎不爱我的话。”
说着,他就在窗外的疾风骤雨中,快速的律动了起来。
乔漫觉得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后,他才结束了这场欢爱,她只记得她一直都在求饶,按照他说的话,一字一句的重复,他才依依不舍的结束,不然很有可能会这样跟她耗到底,纠缠一晚。
他的身上都是汗液,白色衬衫几乎被汗水浸透,额头上,脸上,勃颈上,都是不停滴落的汗水,落在身下女人的皮肤上,变成了一片沁凉的温度。
乔漫躺在那里喘息了一会儿,才催促他起身,“纪云深,你好重……”
纪云深缓缓的直起身,并把她整个搂抱在胸膛前,薄削的唇摩挲着她的耳朵。
乔漫喘息了一会儿,闭着眼睛抗议,“纪云深,你就不能不要每次都那么变态脱我的衣服,而你穿着衣服吗?”
“怎么?是不是比起自己,更喜欢看我的身体?”
乔漫缓缓的睁开眼睛,怒瞪了他一眼,“你……你就不能正经点?”
“好啊,我最喜欢正经了。”
说着,他就把脸上的所有情绪的隐藏掉了,缓慢的问道,“漫漫,刚刚……舒服吗?”
乔漫没想到他会这么正经的问这种禁忌的问题,好看的眉头不禁蹙了蹙,用着有气无力的恼怒语气说道,“不舒服不舒服,一点都不舒服……”
“那……等我处理完老傅的事情,保证会更持久,让你舒服得欲仙欲死的……”
乔漫的一双小手又狠狠的在他坚硬的胸膛前敲了一下,这次砸在了他的胸口上,令他疼得捂住胸口咳嗽了两声。
她听到男人的咳嗽声,就满意的收回了捶打他胸膛的小手,没再说话,而是沉默的靠在他的胸膛前喘息着,她深知这个男人要是耍起流氓来,根本没有底线,更没有对手,她也就没有选择跟他去硬碰硬。
纪云深难得的见她这副乖巧柔顺的样子,又低低的笑了两声,然后从纸巾盒里抽出纸巾,开始替她擦拭。
等到帮她把衣服全部重新穿回去后,他才整理自己的西裤,紧接着就拉上了裤链。
这场欢爱只持续了半个小时,如果不是傅青山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他一定会折腾她一整夜。
“纪云深,我们快点走吧,我很冷了……”
林城的雨夜总是偏凉,她的衣裙基本上又被纪云深给撕碎了,根本御不了寒,她只能抬起双臂,环抱住自己,用这种方式来给自己取暖。
“好,我们现在就走。”
说完,纪云深就推开了他那边的车门,绕到了前面的主驾驶座旁边,并迅速的拉开车门坐了进来,他先是给司机打电话,让他把商务车后面的烟灰色宾利车子开回蓝山别墅,才启动车子,踩下油门,朝着路面上密集的车流驶过去。
下午的六点钟左右,是林城的晚高峰时间,纪云深驾驶着黑色的商务车子回到蓝山别墅足足用了四十分钟。
期间,他收到了小白的电话,说他用他首肯的那种方式,让傅青山安静了下来,并且已经顺利的取出了残留在身体里的弹片,已经没事了。
纪云深已经猜到了这样的结果,并没有什么意外,只说了一句自己会尽快赶过去,就切断了手机通讯。
他亲自抱着乔漫进了别墅里面,又换了一身衣服,就匆匆的离开了蓝山别墅。
临走之前交代她关好窗户,调好空调别着了凉,这种琐碎的话说了一堆,才驱车离开。
到了医院,他先是让孙秘书打通了所有的关系,压下了夜店发生枪击的事情。
然后又调查了一下和傅青山动手的男人的资料,孙秘书办事效率很高,十几分钟后,就把那个男人的资料给他发了过来。
他仔细的看了一眼,才摇摇头,有些感慨的想,难怪老傅会那么紧张失控,原来是个劲敌。
那个人并不是单纯混黑帮的人,同时还是个非常优秀的商人,身家几十亿美元,投资的领域涉及影视传媒,地产,酒店,大型商场等等,简直可以说是青年才俊。
他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便等着傅青山醒过来。
这些天,他一直都在高强度的工作下,刚刚又在乔漫那缴了械,付出不少体力,这会儿居然泛起了困意,不知不觉的就陷入了深度的睡眠当中。
傅青山自从林嫣离开后,睡眠就一直不好,常常都需要靠安眠药入睡,精神状态一直都很不好,即便是在睡梦中也不踏实。
虽然取弹片的时候打了麻药,但后半夜,他还是被伤口传来的尖锐疼痛给疼醒了,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纪云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撑着脑袋熟睡着,手里边拿着一沓资料,他几乎不用想,就知道是那份资料是跟他动手的男人资料。
他小心翼翼的从他的手里,将那份文件抽了出来,然后逐字逐句的阅读了起来。
纪云深的这份调查资料很详细,几乎把那个男人从小到大的所有事情都调查了出来。
病床边的壁灯散着昏黄色的光影,窗外的雨势没减,落在玻璃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