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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然是个知道有事就能开心半天的人,早上早早就醒了,在被子里翻。今天要见新朋友,当然得早点起床收拾啊,可沈祭梵一条铁臂把她给箍死了,推不动。又不敢真吵醒他,只能一点一点磨,从他腋窝下滑出去就在床上滚。
她在想应该穿什么衣服,每天穿什么她都要想好了才起床。要出门见新朋友,她今天可以穿得漂亮点,沈祭梵给她买的衣服她虽然看不出是什么牌子,但不用想知道很贵,肯定不能穿的,她只能穿自己的衣服。
大概想好了后坐起身,却在时候被沈祭梵给圈住,又拖回了被窝:“还早。”
安以然在他胸膛磨蹭,要爬起来边咕哝说:“哪早了?不早了不早了。”
刚爬起来又被他带了回去,安以然嚷嚷了起来:
“碍,沈祭梵,你干嘛呀?你睡你的,别拉我,我不睡了。”
“嗯?”沈祭梵微微睁开睡意明显的双眼,声音低沉醇厚,危险的哼声从鼻间轻哼而出,微微开启的眼睑眯瞌着,看向她。
安以然懊恼的又趴回他胸膛,心想着沈祭梵真是越来越小气了,说一句就能生气,他是男人碍,男人要大度点嘛,真是。趴在他身上,手轻轻在他脸上摸摸,又亲了下他的唇,眉眼带笑的说:
“我要起床了喔,你慢慢睡哈,我动作很轻的,不会打扰你。”
说完又把嘴巴往他脸上印了下,她今天心情好,也乐意这么做。魏峥原话是这么跟她说的:爷上火的时候,你就把爷当你儿子看,尽量哄着,顺着。
安以然觉得有点困难啊,她还没生儿子呢,后来想想,觉得龙猫就是她儿子啊,宝贝得不得了的。所以就想,沈祭梵生气的时候,她就把他当龙猫,可一想到龙猫那圆滚滚的肚子沈祭梵要跟龙猫一样变成圆滚滚了,那一定滑稽死了。
沈祭梵微微启开的眼睑看向她,见她笑得一脸的小人样儿,伸手捏下她的脸轻声道:“在外面别任性,要做什么先问过魏峥,不能走出他的视线范围,嗯?”
“知道了知道了,弄得魏峥都成我保镖了。沈祭梵,顾问说魏峥是你们公司除了你之外最忙的人,可他最近怎么这么闲啊?”老在她身边出现,烦死了。
沈祭梵伸手揉揉她圆乎乎的脑袋说,“烦了?”
安以然点头,是挺烦的,沈祭梵一个管她就够了,还来一个魏峥,她要不听吧,魏峥立马就说“我会如实向沈爷上报”,简直都成口头禅了,烦死了都。
“那今天让顾问跟着?”沈祭梵倒是挺能顺着她,也是这两天被安姑娘伺候得舒服了,她这会儿哪怕是要天上的月亮,他也得让人大动工程架着天梯去捞啊。
换个人多简单?他其实也不希望她经常跟个男人处一块儿,看着她那股劲儿跟魏峥处倒是比跟他在一起还开心,难免心里不大痛快,还是经常换换得好。
安以然愣了下,“要换别人啊?”眼眸子即刻上下转了两圈,想了下,摇头说:“还是算了,换了别人我得多别扭呀,不要不要,就魏峥吧,虽然魏峥变得很讨厌,可我们都是很熟的人了,要换别人也不好,我会很不习惯的。”
顾问太一板一眼了,而且老把事情说得多严重多严重,弄得她莫名其妙就会跟着紧张,还是魏峥好,魏峥除了有点讨厌外,还是挺好的。想着其实魏峥以前也没这么讨厌,大概是肖鹰没了,他没什么寄托,就把看管她当成了己任。
碍,她是何其不幸啊,转来转去都被人看着。虽然也知道是为她好,小黑屋事件后,沈祭梵虽然没再提那件事,可他一直是愧疚的,所以别墅的下人和魏峥对她的出行都显得异常紧张,可能,背着她他真的发了火。但是,她也需要点自己的空间嘛,像今天这样出去见新朋友,就真的不要人跟着,没什么危险啊。
撇撇嘴,抱着沈祭梵磨蹭,轻哼道:“沈祭梵,其实你真的很好很好了,如果,我说如果哈,你再大方一点点,你就完美了。”顿了下,太眼看着他说:
“沈祭梵,我可以说吧?其实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很多事我能应付得来,真的,你别把我当什么都不会的小孩子。你看,以前没有你的时候,我还是照样活了二十年,没病没灾的,身心健全,对吧对吧?”
“所以呢?”沈祭梵不耐的打断她的话,直接问道。
“所以嘛,能不能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下,不要魏峥啊?我们几个女孩子逛街吃小零食……”沈祭梵脸色暗下去,安以然赶紧打住,摇头说:“不吃小零食,逛街,就逛逛街,去看电影,有可能会去游乐场,碍,反正会做很多事啦,你看,我如果有个魏峥跟着,大家都会觉得不尽兴,有顾忌嘛,多不好啊,对不?”
等着他回应,沈祭梵目光幽幽的盯着她,没出声,安以然见他不出声,又说:“呐,你说过的,都出门了,要玩就要玩得尽兴,不能浪费这个机会。”
沈祭梵叹气,伸手揉捏了下她的脸说:“让魏峥送你过去,然后让离开,要回来的时候给他电话,等他去接你。记得,带上钱包。”
沈祭梵说的钱包自然是那只枚红色小包包,安以然听完他的话简直大喜过望,连连点头,抱着他的头软哝的轻吻往他脸上印去,因为高兴,声调都高了几分:“沈祭梵你最好了,就知道你不是不讲理的人,我可喜欢可喜欢这样的你了!”
“小磨人精!”沈祭梵捏着她的脸,松开手。
安以然倍儿高兴的从他身上爬起来,往床下跳,“咚咚”几步跑进衣帽间,两分钟不到,一身儿衣服就换好了,心情好得不得了,眉眼都带着笑意。跑出来又站在床边让沈祭梵看她,声音带着愉悦的气息,脆脆的:
“沈祭梵我今天穿这样好不好?我觉得很好,就这样咯?”
她的穿着沈祭梵向来是插手到底的,每天他起床后自己拾掇好了,一准把她当天要穿的衣服给放床头。她也没觉得有什么,有人给做了主还省得她自己纠结。
可今天吧,就跟她自己想的那样,沈祭梵的给买的衣服不能穿,她可不想一见面就拉开跟别人的距离,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有距离的人是不会那么轻易走近成为朋友的。她是很珍惜今天的机会,是认识新朋友,也是同事碍。
沈祭梵微微睁开眼,淡淡看了眼,点头,却并没出声。接着合上了眼,继续闭目养神,任她折腾去,这时候再接茬儿睡,哪还能睡得着?
安以然对他的态度半点没有不满,反正他点头了,得到认可了就高兴,又跟风一样往卫生间跑,开始洗漱。还想着要不要画画脸呢,她这颗头看起来就跟中学生一样,应该要画一下比较好,不然看起来年纪太小了。
半小时后安以然才走出来,沈祭梵已经起床了,抬眼看她,愣了下,出声:
“乖宝,过来。”
安以然赶紧跑过去,巴巴儿的抱住他胳膊,往他跟前凑:“在,什么事啊?”
沈祭梵伸手掌着她的脸,扯了张纸巾三两下把她脸上的东西擦了个干净,唇上的一点殷红也一点不落的擦掉。见朋友,又不是约会,捣鼓这张脸干什么?
显然沈祭梵不高兴了,下手也没个轻重,把一张白生生的俏脸蛋擦得通红。
安以然忍不住嚷嚷道:
“碍,沈祭梵,我画了好久的,你别给我都擦了呀真是…轻点碍,疼……”伸手去拉他的手,眼眶里水漾漾的,直瞪着他,刚还觉得他好来着,一下全变了。
沈祭梵耐着心说:“你没照过镜子是吧?你没看到这张脸画得跟鬼似地,惨白得吓人,嘴巴染得血红,你这是想出去吓人?”
安以然愣了下,为她好?顿了下又咕哝道:“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明明,明明我看着很好啊,没有白得像鬼啊,嘴巴也只涂了一层淡淡的唇彩,哪里是血红了?沈祭梵,你这是故意诋毁我呢?”
沈祭梵盯着她,眼底起了丝笑意,不错啊,会怀疑人了。不再盲目听从,学会坚持己见了啊。不动声色,利落的擦掉她脸上的东西,看着她说:
“你刚没开灯是吧,灯光误导了你,你自己是没看到,不像鬼像什么?怎么着,你认为我还骗你了?我犯得着吗?”
安以然半信半疑,刚确实没开全灯,就开了镜前灯,难道真给灯光误导了?可是,也没有他说的那么夸张吧。她好歹也是学美术的,就这么全被他给否认了,多没面子。抱着他手臂低低的说:“那,我重新再去画?”
沈祭梵伸手抬起她的脸,安以然很配合的给他看,毕竟旁观者清,她是很愿意听听他说的意见的。盯了良久,安以然催促道:“沈祭梵,你看好了没呀?”
沈祭梵笑了笑,低声道:
“我觉得你这样挺好,别往脸上捣腾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五官挺出挑的,不用再突出。要是你往脸上倒腾那些,满街乱窜,肯定热啊,得出汗不是?你想想,出汗了脸上还能看吗?不就成了一条条的沟壑跟黄土高坡似地?”
沈祭梵那话说得煞有其事,就跟真那么回事儿似地,唬得安以然一愣一愣的,真的假的啊?沈祭梵说那话的时候她脑子里的画面就是高原上的千沟万壑,想想,真是有够恐怖的。禁不住一个寒颤,还是算了,她才不要变成千沟万壑。
虽然知道有那么点夸张,可他说的也没错,她们会去游乐场嘛,逛街也肯定会累会出汗,这么一想,确实有点不合适。想通了后立马伸手抱住沈祭梵,俏脸往他怀里蹭,低低的说:
“沈祭梵你说得对,我都听你的,我这就洗脸去,什么都不涂了。”
沈祭梵颇为满意她的领悟,伸手安抚性的拍拍她肩膀,说:“去吧。”
安以然跟沈祭梵同时出门,沈祭梵向来去公司早,他手底下做事的人根本就没有“迟到”一说,因为他是个比较勤奋的老板。想想啊,老板每天都早早就到了,哪个员工还那么不长眼卡点儿到公司?所以沈祭梵所在的那栋大楼里,职工上班每天就跟赶考似地,一个比一个去得早,多的是加班晚了直接睡公司。还没人有怨言,为什么?福利好啊,所得跟回报是等比的。
所以沈祭梵出门是早的,安以然跟他并行走出去,沈祭梵挺无奈,这小东西平时他起床时候是动她一下都来气的,今天居然真起了个大早。网友见个面而已,怎么就给她兴奋成那样?
魏峥见沈祭梵同时出来,赶紧下车打了声招呼然后安静的立在一边。沈祭梵微微点头,再看向安以然,安以然要上车沈祭梵伸手拉住,是忍不住再叮嘱说:
“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别疯过头了,你要是带点儿伤病感冒什么的回来,以后就别想再出门,钱包别掉了,做事前多想想……”
“知道了知道了,沈祭梵你烦不烦呀?你从昨晚上就说,一直说到现在,我耳朵都起茧子了,你别那么烦人好不好?我这么大人了都。”安以然不耐烦的挥手大声嚷嚷,看沈祭梵脸色沉下去,又软了语气咕哝说:“好啦好啦,我知道的,你别生气,有事会给你打电话的。你去上班吧沈祭梵,再见啦。”
沈祭梵叹气,他这关心还廉价了?不识好的小东西!伸手捏了下她的脸:
“回来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也行,嗯?”
“知道了,你走吧快走吧,拜拜。”安以然很是敷衍的点头,当下往车里钻。
沈祭梵给关上车门,对魏峥摆了下手,往一边走了两步,魏峥即刻上前:
“爷,您吩咐。”
沈祭梵沉着脸道:“小心跟着她,别出意外。”
魏峥点头,那边安以然打下车窗头探出来朝他们喊话:“你们好了没呀?”
沈祭梵抬眼看她,安以然撇撇嘴,灰溜溜的又把脑袋缩回去。沈祭梵摆手道:“去吧,多留点心。”
话完了转身上车,魏峥划到安以然身边后,沈祭梵贴身的人换成了顾问。顾问打下车窗对魏峥笑了笑,然后开车离开。魏峥在原地站了站:
爷这是,对安姑娘动真心了?
魏峥叹气,安姑娘这样的性子,怎么适合在那样的地方生活?即便有爷处处护着,要在那样的环境里生存,怕也是不容易。
“魏峥,你要站到什么时候啊?都快八点了,你快点的呀!”沈祭梵走了,安以然那性子总算可以肆无忌惮了,对魏峥她是半点不怕,直接大声嚷嚷。
魏峥回头看着探出车窗的脑袋,就跟挂在车门上一样,眼睛一下一下眨着,整个颗头圆乎乎的,可爱极了。魏峥下意识笑了笑,回应道:“来了。”
魏峥上了车,还没出声安以然就开始喋喋不休:“魏峥,你今天别跟着我了,我已经都跟沈祭梵说好了,你送我到商业步行街就可以。”
“哟哟,这么嫌弃了?拎东西时候怎么没听你说这话?”魏峥前面打趣了声,发动车,开了出去。忍不住朝后视镜看了眼,安姑娘今天听精神,大概是心情好的原因。满脸都是笑,埋了半颗头下去,大片黑漆漆的头顶对着他,他只看到半张脸,和一张莹润光泽的唇,微微勾起了丝笑意。
姑娘在数钱呢,一张一张数得很认真。小包包里的钱还得追溯到上次动漫展,那是沈祭梵放进去的钱,那次没用完剩下来的。她本来没打算要,他给她吃住穿用,她已经很感恩戴德了,真没想再拿钱,可她说起这钱的时候他压根儿就忘了,姑娘这才“勉为其难”占为己用。
想着沈祭梵又不缺钱啊,都搁她钱包里了,她就帮他花了吧。
听见魏峥出声,她中途抬眼看了他一眼,却只看到他后脑勺,又继续低头数钱,边说:“今天不一样嘛,今天我是去新朋友碍,你去会不方便的。”顿了顿又抬起脸来看着他后脑勺说:“魏峥,我可没有嫌弃你哦。”
魏峥从后视镜里看她,见她满脸笑意他笑出声道:“是,我得多谢姑娘您抬爱了。”看她数了一遍,又数第二遍,忍不住出声道:“钱不够,我这有。”
“不要,够了的,又不买东西,就是去玩,花不了多少。”安以然没抬脸,只低低出声应道。
魏峥淡淡的应了声,稳稳的开着车,到了商业步行街,找到车位停下。魏峥微微侧向后座,手搭在方向盘上,看着安以然无奈道:“瞧瞧,我都说了不用急,你非得催,到八点还有大半小时,现在怎么着?去喝杯那边速食店喝点东西?”
安以然也懊恼,她就是怕迟到嘛,第一次见面总不能急急忙忙的赶啊?
“可是,要错过了她们怎么办?”安以然犹豫着,“要不,我下车先等吧。”
魏峥无语,还有大半小时才到八点,别人也不一定就八点能准时到,就她心急,先下车,绕过车子开了她车门,安以然跟着下车。魏峥没说话,为避嫌直接提着她肩膀衣服往她们约的地点去。
安以然不高兴被他这么拽着,边伸手扯他的手边说:
“你不用过去,我自己去,你别去了,叫人看到多不好啊,你赶紧走吧。”
“就是这里是吧?”魏峥左右看了看,步行街中心广场的音乐喷泉的位置,安以然点点头,魏峥伸手指了下左边,说:“麦当劳,我们去里面坐坐,靠窗的位置,看到没有?坐在窗边就不会错过她们,行不行?”
安以然顺着他的手看过去,点头,“好啊,我们进去。”
又伸手扯他的手,很不高兴的抱怨说:“魏峥你别拽我衣服,都被你拽变形了,我又不是不会走路,讨厌死了,放开放开。”
魏峥脸色微微僵了瞬,松手说:“难怪爷常说你不识好,为你好懂不懂?”
安以然抓抓头发,她怎么不识好了?为她也不用拽她衣服呀,都变形了嘛。
“知道知道啦,魏峥你都快变成沈祭梵了,特烦人!”安以然心情愉悦了,步子都轻快不少,走在魏峥前面,魏峥先她一步推开门让她进去,安以然顿了下赶紧纠正刚才说的话:“碍,我刚才什么都没说哦,你也什么都没听到。”
要是被沈祭梵知道她背后说他小话,得,她一准没好日子过。沈祭梵现在吧,小气得很,比她还小气,特别容易生气,弄得她不得不时时刻刻都小心翼翼说话。
魏峥顿了下才反应过来她刚才说了什么,笑了笑,回应出声:“是,是。”
让她先去那边坐,顺带问:“要喝什么?”
安以然说:“草莓圣代。”
完了后直接朝靠窗的位置走,那里侧脸就能看见喷泉的一切,很安心的坐下。
魏峥过来时安以然不高兴了,有些上火,推开魏峥放她面前的热奶茶嚷嚷出声:“我要的是草莓圣代,不是这个,你怎么跟沈祭梵一样,答应得好好的又不那么做啊?谁要你自作主张了,我不要这个!”
魏峥脸上带着笑,要换得沈祭梵这时候肯定掉脸子了,沈祭梵掉脸子时候她向来是立马认错,不喝也得喝。可面前的不是沈祭梵,是魏峥呀,所以她那小脾气很是肆无忌惮。说不喝就不喝,直接推开,差点撒倒,幸得魏峥扶得快。
叹气,实在无奈,出声道:“小姑奶奶,我看你就得爷来才收拾得了。”
魏峥是真不敢怎么着她,这也是为她好,大清早的谁会捧杯冰激凌吃?可姑娘不领情能怎么着?得,好心当成驴肝肺,愣是又给买了圣代给她。
安以然得偿所愿了,总算才消停。不停的望着外面,就怕错过。她的笔名叫“翅膀”,就是想飞翔的意思,当初是在她最痛苦的时候起的,有双翅膀就是她的心里最渴望的事。跟她约好的两个一个叫“一刀”,一个叫“三毛”。
她们都是一个编辑带的,同一组,在群里的时候安以然见这两个人名字听有意思,也就多留意了下。最开始三人各不认识,是群里有一天在讨论最厉害的动漫作品,有的支持灌篮高手,有的支持火影,而安以然绝对是海贼王的铁粉儿,更是草帽小子的粉儿,在群里热火朝天讨论着流川枫是如何如何帅,樱木是如何如何可爱,卡卡西、鸣人的时候,安以然忍不住说了句“草帽小子天下无敌”。
得,这不是泼人冷水嘛,立马引来一片炮轰。而这时候叫“一刀”和“三毛”作者出现了,同时还有几个加入一个阵营,激动亢奋的抵抗所有贬低海贼的粉儿。
事儿后海贼铁粉儿建了个小组,经常说话聊天,越聊越投机。聊得久了当然就会问是哪里人,想了解相互间更多,一聊开,就有了见面的打算。她们聊得来的还有几个,可惜都不是京城人,就一刀和三毛,一刀先提出见面时候,安以然还犹豫,她以为一刀和三毛都是男人,一曝照片后安以然爽快的答应。
是女的,还是美人。安以然兴奋得不行,对这次活动也就分外上心了。
魏峥靠在椅子上,忍不住打量安以然。简单点多好,高兴就是高兴,生气就是生气,不会隐藏任何情绪,强颜欢笑更不会出现在她脸上。这样的生活态度,并不是所有人都做得到的。肖鹰能有她一半的豁达乐观,也不会走得那么仓促。
他想,她的简单,是爷最珍视的吧。
安以然吃完抹了抹嘴,准备出去了,魏峥看了下时间说:“还有二十分钟,再坐会儿吧,她们也不一定就那么准时,人到了再出去也不迟。”
“那多不好,还是我等她们好点。我先走了,魏峥你别跟来哦。”
安以然理了下斜挎在身前的带子,把小包包往身前侧了侧,毕竟里面装了钱,她还是很上心的。回头冲魏峥笑了笑,快步走出去。
安以然在喷泉那等了足足一个小时,都快九点了,人还没来。她回头看魏峥时,发现魏峥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有点后悔,应该坐在里面等的,就是心急呀。
差不多九点的时候一刀才匆匆赶来,远远的没敢认安以然。因为安以然剖给她们看的照片是初中的,那时候脸还没张开呢,跟现在这张脸完全不一样。
一刀在远处观察了好久,喷泉旁边就一个妞儿搁那儿傻不拉唧的站着,看样子就是等人的。终于试着走过去,想着要不是那才丢人了。边走边打量,越走越近就越看得清楚。一刀心想,那妞儿根本就是从动漫里跳出来的勾人萝莉啊,真人怎么能生成那样儿呢?这不合法嘛这。
安以然先认出一刀来,其实还是有些犹豫,一刀这姐们儿上的照片是带妆的coser照,安以然是因为一刀一直盯着她看又朝她走近才试着喊了句:
“一刀?”
一刀高兴了,立马奔过去,对着安以然一个熊抱,咋呼道:“哎呀真是鸡翅啊,你真是鸡翅?来来我好好瞅瞅,你这脸是真的还是假的?怎么看起来跟真的一样?在哪做的?赶明儿姐攒够钱了也去做一张出来招摇过市。”
安以然退开几步,伸手揉了揉脸,也太粗鲁了,抬眼想瞪人又忍下了,人家那么热情她要发火是不是也太那个了?
“是真的脸,没做的,你手好重啊……你真的是一刀啊?跟照片有点不一样碍。”安以然揉着脸,然后又笑着看她。
“能一样嘛,照片儿上盖老厚一层面粉呢,诶,美妞,你这脸怎么长的?”一刀左右端详,觉得神奇。电影明星有漂亮的,可那毕竟是明显不是,脸上动作多少刀子才出落成那样儿的,天然她还真没见着过。
安以然笑得挺不好意思的,一刀这是在夸她吧,好吧,她暂且就这么认为了。
一刀出现,三毛很快也来了,从不同方向来的,老远就喊:“刀子,可算你先过去了,我就一直在鸡翅呢,我老早就来了,没敢上前,这妞儿跟照片、差太多了。”转头再看一刀,顿了下补了句:“刀子,你跟照片儿也差挺多的。”
一刀瞪了三毛一眼,立马又乐呵着说:
“嘿,我也是等了很久,没敢上前,也是抱着试试才走上来的。”
“诶,鸡翅……”
安以然当下认真的纠正:“我是翅膀,不叫鸡翅。”鸡翅比翅膀低了多少等啊?
“一样一样啦,”三毛挥挥手,拿了张纸出来,给俩人看:“今天咱们的行程,你们看看有没有补充和不愿意玩的,我们先商量好。”
三毛一看就是个有主见的人,安以然抓抓头发,她向来再有人安排的情况没有任何意见,摇头。三毛伸手推了下安以然脑袋笑着说:“鸡翅,你上几年级了?”
安以然脸上的笑立马没了,“我以前不就说过嘛,我去年就大学毕业了。”
“嗯、嗯,不大像,初中毕业还差不多。”三毛嘿嘿笑着,安以然也没往心里去,看了眼行程,惊呼道:“要去鬼屋啊?不用了吧?”
一刀抬眼看她,
“为什么不用?去啊,我赞成去鬼屋,下午三点半看电影这个我也赞成,中午吃饭的地儿我们要不要再合计合计,啃汉堡有什么意思?我们吃烤肉呗?我请客。上午就逛街,下午放松,基本上我没什么意见了。鸡翅,你的意见呢?”
安以然刚张口想说不同意去鬼屋,可一刀立马岔开话说:“喊你可乐得了?”
“哈?”安以然愣了下,下意识的反问:“为什么?”
“可乐鸡翅嘛。”一刀理所当然的回应,三毛当即点头,“嗯,可乐比鸡翅好。”
“碍,”好歹问过她的意见呗,她明明叫翅膀啊。碍,算了,“那就可乐吧。”
可乐也挺好的,自己念了遍这名字,是个开心的名字,挺好。
“好全票通过,上午逛街,中午我请吃烤肉,下午先去鬼屋,在游乐场呆到三点半看电影儿,完了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一刀行程表一盖,一锤定音。
安以然瞪大眼睛愣住,立马说:“我有话说,我不想去鬼屋。”
三毛说:“好,现在举手表决,少数服从多数。现在开始,想去鬼屋的举手!”
两票!
“不同意取消鬼屋一行的举手!”
两票!
“好,投票结束,可乐小姐,你现在暂时只能保持发言权,不能行使拒绝权,因为我们已经三分之二的公证票数通过。”三毛脸上的笑都开花儿了似地。
安以然皱着眉头,心想魏峥在就好了,至少也能是平手。泄气道:“好吧。”
一刀是酒吧做事的,业余职业就是coser,而三毛是全职画手,是在工作室画漫画的,专业画手。安以然现在的漫画也有收入了,刻意避开了别的事也说自己辞工后就做全职画手了。三毛对她这种勇敢的精神很是赞赏,拍着她肩膀说:
“好好干,加油,姐支持你!”
做全职画手就在家画画在现在这个社会来说基本上是不可能成真的事,国内动漫业还未真正兴起,这些连带的行业也只是支离破碎的存在着,要在家里画漫画为生,呵,确实勇气不小。那点儿稿费养得活人吗?交得起房租水费生活费吗?
不过安以然的名卡成绩确实不错,一路飙升,所以三毛才这么鼓励。
三女孩子叽叽喳喳吵吵嚷嚷钻进一家有一家精品店,服装店,反正新奇的都进去看一看。大抵都是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姑娘们是彻彻底底放开了本性。
安以然正上兴头呢,沈祭梵电话来了,安以然很不想接,避开人拿起电话就说:“沈祭梵你别在这时候打电话好不好?我们正玩得高兴呢,我要挂咯。”
沈祭梵顿了下道:“别玩太凶,冰淇淋吃一个就是,别吃多了免得胃受凉。路边的羊肉串不能吃,前一阵报道过,羊肉串……”
“沈祭梵,我知道了,不吃不吃,你放心吧,我挂了哈。”安以然直接挂断,然后塞进小包包里,抓抓头发,奇怪,沈祭梵怎么知道她刚吃了两个冰淇淋?他又是怎么猜到她要吃羊肉串的?正想着呢,那边三毛朝她大喊:
“可乐,快点,你的好了,六块钱,我帮你给了哈,待会儿买奶茶你给我付。”
“哦,好。”安以然快步跑上去,两窜羊肉串,安以然闻了闻,撒了孜然的味道就是香,咬了一口,“哇,好辣。”
三毛递了张纸巾给她,“刀子买奶茶去了,你没来大姨妈吧?我都要的冰的。”
安以然点头:“没有。”顿了下说:“谢谢啦。”
一刀提着三杯奶茶跑过来,三毛把她的羊肉串递给她,结果奶茶,安以然把钱给一刀。三人人手两窜羊肉串和一杯奶茶,乐颠颠儿穿走在步行街的大街小巷。
不远处魏峥抚额,沈爷千万交代了要看好,不让安姑娘乱吃东西,可都不让他靠近他怎么阻止?唉,实在无奈,总算头一次认为原来他这差事也没那么轻松。
一上午很快过去,三人手上都是几个袋子提着,三毛买了不少衣服,因为她是全职画手,很少出门,这难得出门当然会买个痛快。安以然是把钱捏着捏着的,她没想买东西,可一看有些东西就忍不住了,也买了不少。
中午在步行街的一家韩国烤肉店吃东西,魏峥在烤肉店对面的煌上煌,透过玻璃正好看到安以然。随便点了东西,边留意对面的情况。
安以然她们三人刚坐下,安以然手机就响了,还是沈祭梵的,安以然叹气,不想让一刀和三毛听见,微微侧向一边小声接起来:
“沈祭梵,你别老打来好不好?我听话了的,上午什么都没吃,就在街上逛了逛,我现在正要吃中饭呢。”
沈祭梵顿了下:“中午吃什么?”
“烤肉。”安以然下意识的回应,沈祭梵顿了下才出声叮嘱:
“不要喝冷饮,不要喝酒,你也不想我生气对不对?”
“嗯嗯,知道知道,我才不会喝酒呢。”安以然赶紧答应,然后说:“沈祭梵,你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呀,没有我就挂了哦,拜拜,哦,你下午不要再打来了好不好?很扫兴的,我吃饭了哈,沈祭梵再见。”
安以然电话挂了装进小包包里,刚抬眼就对上三毛笑得极暧昧的脸:“你男人?正在热恋中吧?别不承认啊,一上午电话都打爆了不是你男人谁这么无聊。”
安以然张口结舌,果然她越想掩饰什么就越掩饰不了什么,勉强才点点头,说:“也不是那种关系,就是普通的朋友而已。”
“得得,我可没有探听你的隐私。不过,你用遮遮掩掩的,谈恋爱嘛,再正常不过,你遮掩个什么劲儿?还是你男人让你拿不出手要那么遮着掩着?”
三毛一边烤肉一边笑着说,安以然闹了个大红脸,摇头:“没有,他很好。”
一刀笑着说,“我也找个男人去,可惜酒吧里的都不是东西,毛子姐,你们工作室有没有长得正常点儿的男人,给妹妹我介绍个呗,妹妹我都空窗两年了。”
“要有还轮得到你?没瞅见我还单着呢嘛!”三人说说笑笑,气氛好得不行。
安以然电话又响了,三毛和一刀互望一眼,异口同声叹了句:“男人啊!”
安以然抱歉的笑笑,转身避过她们,她真是要烦死沈祭梵了,怎么能这么讨厌啊,真是!很想装作没听到,可她就是不敢不接,不接他电话,这是沈祭梵的大忌,她再怎么胆儿肥也不敢不接他电话。
一接起来才看到是陌生号码,看后面的尾数又有些眼熟,试着“喂”了声,安启泰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
“然然,是爸爸,你现在到卫生间这边来,爸爸在这里等你。”
安以然愣住,“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