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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锐说比比看谁敢一口气玩十个项目,我说这还不简单,先等我消化一下早餐。
周日游乐园里人特别多,可丁锐竟把所有项目的票都提前买好了,我们根本不用排队。
第一个玩极速电单车,丁锐玩前面那辆,我玩后面那辆,一开动电单车从高高的坡往下冲,我只感觉迎面一阵凉爽的风吹过来,特别舒服惬意。
连续玩了三个项目,丁锐问我,“苏锦年你的胆子是石头做的吧?”
“你才石头做的,那叫胆结石好吗?走,过山车第一排,敢不敢?”我指着高约八/九十米的垂直过山车。
他说,第一排中间,谁怕谁就是孙子。
我说切,这有什么。
由于这个项目没什么人,第一排的位置空无一人,我和丁锐专门挑了中间的两个位置坐下,工作人员给我们扣好装备又检查完,就准备启动过山车。
玩了一轮下来,我只感觉,比我四年前和丁锐去的那个游乐场更加刺激好玩。
“怎么样?把你玩的心得体会告诉我,我好改进。”丁锐问我体验的感觉。
我详细告诉了他一遍,然后要去洗手,因为玩得刺激,我出了汗,担心脖子上的“草莓”被丁锐看到,必须补一下妆。
去洗手间照镜子才发现,脖子后面有一处,被汗弄得显露出吻痕来,我赶紧补好妆才敢出去。
刚出来就被一双大掌拉到后面去,又是裴遇凡。
他怎么这么闲?真的不是故意跟着我和丁锐?我抱胸看他,发现他脸色有些苍白,也不知怎么回事。
“你干嘛?有话就说,别拉拉扯扯的。”我气他昨天晚上那样对我,一点也不知道轻重,害我全身都有吻痕。
他竟说“不准再玩过山车,也不准玩大摆锤、U形转盘和跳楼机。”
那我还有啥好玩的,干脆去儿童乐园玩过家家好了。“裴遇凡,我不觉得玩这些有什么问题。你要是怕,你自己一边待着去,管我做什么。”
他刚说了个“你”字,突然趔趄一下,幸好他眼疾手快,扶住了墙。
我看他脸色不对劲,“怎么了?你该不会真的怕玩这些机动游戏吧?”
“闭嘴!”他逞强地吼我,可额上沁出了汗。
我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他身体素质好,平常连感冒都少有,这是怎么回事?我把他扶到长椅上,拿纸巾帮他抹汗。“你不舒服?”
“你还会关心我?”他轻哼,一脸不悦。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要不我直接不管你?”我站起来。
他立马拖住我的手,“去给我买瓶水来。”
我去买了两瓶水回来,还帮他拧开瓶盖。
“我还没有这么弱。”他接过水,灌了大半瓶才停下来,“他倒是挺会哄你高兴。高中的时候,不知是谁坐过山车坐到腿软。”
我狐疑看着他,他说的人一定不是丁锐。怎么可能,丁锐可是玩家来的,几乎没有玩的不在行。
“那你呢?你也腿软?”我问裴遇凡,又招来他一记白眼。“你没事,我走了。”
“你敢走试试。”他拽着我,不让我走。“坐下来。”
我看他脸色好了很多,应该没什么事了。“我来这里,是想玩,不是想跟你吵架。”
“你不想知道我怎么了?”他的话成功把我吸引住。“你说的对,我刚才去坐过山车了,就坐你们后面那排的最后一个位置,可你居然没发现。”
“你没坐过?”我难以想像,外界眼中,强悍的他,居然会怕这些机动游戏。
他却缓缓告诉我,十五岁之前,他玩什么都不怕,可十五岁之后,他有强烈的畏高症。是因为那年,他被几个比他大学长绑到教学楼的最高层,他们扬言要把他从楼顶上推下去。
被推的那一下,他看到底下的人都在紧张喊他,他以为他必死无疑,可幸好的是,保镖及时赶到,那几个人没能得逞。
从那之后,他就畏高,连房间都从二楼搬到一楼。后来,裴正荣给他请了心理医生,整整看了三年,他才不再畏高。
然而刚才他坐过山车时,在垂直的时候,过山车停顿了一下,就那一下,让他突然很不舒服,所以下来后,他虽然没有呕吐,也没有腿软,可他却比任何人的脸色都要苍白。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我还以为自己足够了解他,可我错得离谱。
我完全没想过,裴遇凡以前也有过这么灰的时期。
“很多年了,没再试过不舒服。”他看着我,“什么时候回去?丁锐他看准了机会,难道你就不会拒绝?”
我根本就没想过丁锐会做这么多事,我原本见他,是为了跟他说清楚。不过,虽然过程有点不同,但结果是一样的,我数不清是第几次拒绝了丁锐,他再一次被我伤害,可我却别无他法。
“为什么不说话,对他动心了?因为他比我更会投你所好?为什么要跟他单独住在一起?苏锦年,你是我的老婆,却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你的心到底在谁那里?”裴遇凡拧着眉,一句又一句质问我。
我定定看着他,“我是你老婆吗?为什么所有事情,我都是最后一个知道?是不是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我也是最后一个知道?”
裴遇凡看着我的眼神有点怪,有点失望,又有点像被人误解,更带着一丝无奈,他却只有一句“有些事,以后你会明白。”
“所以,你依然不肯告诉我,法国发生了什么事,是吗?”我站起来,“既然这样,我明白了。”
他拽着我的手,“你去哪?”
“你说呢?”我甩开他的手往前跑,终于在海盗船前面找到了丁锐。
丁锐说他找了我好几遍,以为我自己一个人先去玩了。
把这里的所有机动游戏都玩了后,我说想回家陪沐沐了。
丁锐有点失望,也许他还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可我必须得走了,这样太尴尬,也会让裴遇凡误会我。
我心里暗骂自己没用,依然还是关心他,关心他的情绪,却很对不起丁锐。
周日下午,丁锐送我回家,他让我在车上眯一下,我心里有点烦,睡也睡不着,拿手机刷新闻。
竟然看到一条让我像被雷击中的消息,说寰亚和东市的秦氏建立了好几个共同开发的项目,因为项目之便,听说裴遇凡和秦氏大小姐秦文宣,也有意结秦晋之好。
我整个都懵了,想到刚刚,裴遇凡还在我面前,说我以后会明白,可为什么,就有这样的消息出现?
难道真的应了我那句话,分开我也是最后一个知道吗?我的心很痛,昨天夜里那场混乱,裴遇凡把我当什么了?
当免费的,不吃白不吃?还是当我贱,抗拒不了他?
我微微仰起头来,不让眼泪滑下。悄悄摇下了车窗,迎面来的风吹在我的脸上,那么舒服,然而却吹不走我心中的烦扰。
“锦年?”丁锐像是察觉出我的低落,他把车停下来,“怎么了?”
我扭过头去,不愿被他看到我的狼狈。这是上天给我的惩罚吗,因为我伤害了丁锐,所以我活该被裴遇凡伤害?
丁锐把我的脸扳过来,“想哭吗?哭出来,这么憋着更难过。”
我垂头,眼泪一滴滴掉在座椅上。
丁锐突然把我搂进怀里,我下意识推开他,他却搂得更紧。
“现在足够痛了吗?”他轻声问我。
我说不出话来,眼泪把他的衬衫弄湿。
“苏锦年,请你离开他,来我怀里,我这里一直是你的。”他抓起我的手,按在他的心口上。
我缩回手,我怎么能做出朝秦暮楚的事来?不,我做不到!
他抱着我不肯松手,我也在他怀里痛快哭出声来。
耽误了一会儿,回到市区都快七点了,丁锐说一直没机会带我去他开的小烧烤店,今天正好让我去尝尝味道。
我也欣然同意,我需要转移注意力,不愿去想裴遇凡和秦文宣的事情。
七点多的食街,已经很多摊档摆好了桌椅,等着客人前往。再一次来这里,勾起我很多美好的回忆。
丁锐亲自动手,给我烧茄子,烤青口,涮羊肉,我坐在离他不远的桌子旁边,托着头,看他的一举一动。
美食,帅哥,凉风习习,月光满泄,还有什么比这一刻更能让人放下烦忧?
我与丁锐,干了好几瓶啤酒,因为兴致高,因为同病相怜,更因为被情所困,我们连杯子都省了,直接用瓶子干的。
吃了很多,喝了很多,聊了很多,之后依然去走走,散散酒气。
当我们走上那座桥时,丁锐说他想起卞之琳的《断章》,我笑他是不是喝得多了,突然变得诗意起来,他说不是,这得看跟谁在一起。
“苏锦年,你抬头看看月亮。”他突然说。
“月亮怎么了?”我不解。
“月色为证,如果以后你一个人过,我也一个人过。你若不幸福,我就一直等下去。”他像说着最平常的话,可是每个字敲在我心上,那么肃然。
我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笑笑。
就像他说的,缘分和感情的事,半点不由人,这一刻说的话,也许以后遇到对的人后,也就成了一句毫无意义的话。
譬如裴遇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