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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卿兰面色极冷地盯着她,冷冷问道。
“在玩火咯。”孟小柔嘀咕着回道。
“你这是在玩命。”卿兰颇为无奈地看着满脸无谓的她,叹了一声,心痛不已。
少女情窦初开,她何尝没有过。正因有过,她才更加心痛,为自己痛,为孟小柔痛。
现在的孟小柔,还根本体会不到那种欲求而不可得的无奈和痛苦。
家世,就是横亘在二人中间的一道无底、无边、无垠的深渊。更别说秦啸早就已经有了大堆的红颜知己,依他的性情,是不可能为了孟小柔而舍弃家仇不报的。
但孟氏一族,却是站在皇族一边,冲突甚至生死对决,一旦爆发开来……
这就是一次飞蛾扑火,而且是孟小柔单方面的送死。
她还无法体会到,当秦啸有足够的实力与皇族正面抗衡之时,夹在两边之间的她会有多痛苦。而秦啸若是半途陨落或者在交锋中失败身死,亦或者她的家人亲友死在秦啸手里,她都会很痛苦。
卿兰狠下心来,决定还是速战速决为好,对双方都好,趁她还陷得不深,离远一些,过段时日就会忘了秦啸,会好起来的。
“我从未将你当成自己的徒弟看待,从现在起,你……你是想气死我吗?”
卿兰只感觉眉心快要炸裂开来,怒火万丈。
“师父。”孟小柔放下指向细嫩脖颈的匕首,嘴角一翘,轻轻笑了笑。
“徒儿明白,你是好心好意,你甚至都没想过我可能将他的真实身份泄露出去。你考虑的这些,我都明白,他更明白,但我若是就此下山,我会后悔一辈子。以后再痛苦,都比不上现在这点小小的幸福。我只求能远远地看着他,看着他不断强大起来,看着他威风凛凛扬眉吐气,我才能安心。”
“……”
卿兰听完她的话后,沉默许久,才缓缓道:“好,我不赶你走。但你家里来人接你回家,我也不会拦。还有,记住你的话,只准远远地看着,不许再靠近他。”
“谢谢师父,弟子告退。”
孟小柔松了口气,起身离开了大厅。
眼前的难关算是过了,至于以后,走一步看一步呗。
“这下集齐四大美女,该收手了吧你。”
卿兰深深呼吸,既无奈,又头痛。
秦啸回到了第一院内,见到了许久未见的莫峰。
又是一月过去,莫峰已提升至聚气巅峰!
昔日沉寂,是因为财力不足,换做剑宗任何人得到足够的丹药供应,修为都能迅速提升上来。
闲聊了一阵,莫峰才笑道:“柳师姐十天前回来过一趟,已经冲破关卡,先去内门了,大概是想为你探路。”
内门与外门是两个世界,几乎没有交集,所要做的事情也完全不一样。
外门弟子只需要静心修炼,挣钱并不是主要目的。
但是内门弟子除了修炼,还需要很多钱,这里的“钱”,是指只在宗门内流通的贡献点。
“可恨,我……唉。”
若不是因为中途被何熙与林毅砍了双臂,养伤耽误了许多时间,莫峰也能在这个月突破到凝气期,三人一起进内门。这般想着,他不禁叹了一声。
这一步落后,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追上秦啸。
秦啸看出他内心的想法,不禁笑道:“叹息什么,想进凝气期还不简单,有我在,包你今天就跨进去,明天我们一起进内门!”
“……”莫峰怔了一怔,知道秦啸不是随口说大话的人,说能做到那肯定就能做到,便点了点头。
“好,不过在晋升之前,我还有件事要先去做!”
生死擂!斩何熙!
同为聚气巅峰,莫峰已经有足够的自信能斩杀何熙!
秦啸点头,他之所以留着何熙,就是要让莫峰亲自去报了这断臂之仇。
不过何熙毕竟是长老亲传弟子,哪怕只是为了保险,他接战之前都会先弄一套装备穿在身上。若是莫峰没有与之相当的一套装备,只怕会被反杀。
于是在秦啸的劝说下,莫峰还是换上了“风雷流影”套装,又骑乘着风铃,风风火火地杀向了长老区域。
而秦啸自己则留在了第一院,凝练提纯体内真气。
烈风门前他是不敢去的,万一再被当做挑衅,烈风直接出手杀他都不会有人说什么。
烈风长老门前的广场上,迅速汇聚了大批来看热闹的剑宗弟子。
“莫峰终于来找场子了,你们说谁会赢?”
“不好说,何熙毕竟是长老亲传,肯定底牌不少。”
“莫峰跟了飞羽,连烈焰风雷驹都借给他了,底牌只怕会更多。”
“傍上飞羽后他就冲天而起,据说柳师姐十天前就进了内门。可惜他入门的时候咱没把握好机会,唉。”
何熙接到消息后,阴沉着脸,从大门处走了出来。
他不得不来,莫峰虽然什么都没说,但谁都知道就是来找他的,他没的躲。
昔日砍了人家一臂,今日若是避而不战,他只会被人看不起,让本就已经跌到谷底的烈风颜面更加扫地。即便他不想出来,其他师兄弟也会逼着他出来应战,因为他们已经丢不起更多的人了。
“来来来开庄了开庄了!一比一!下注下注!”
有人趁机开庄赌输赢,一时间剑宗弟子们图个热闹,纷纷下注,两边赔率差不多,下注的人数也差不多。
莫峰稳稳坐在风铃背上,看着前方不远处的何熙,淡淡开口。
“生死擂。”
三字一出,何熙面色更沉。
剑宗对于生死擂的管控是非常严格的,非生死大恨不能随意开启生死擂。
他砍了莫峰一条手臂,仇恨说大也大,这番羞辱很严重;但说小它也可以小,因为断臂毕竟不是断头,是可以接回去的,基本不会有缺陷。
秦啸同样斩了曹南一条手臂,但事后声明只是没收住手,并做出了足够的赔偿,他那强悍的实力也让曹南根本不敢找他报仇。
但何熙却是仗着修为比莫峰高,硬生生将他手臂斩断,那是故意的,故意羞辱,性质就不一样了。所以莫峰要跟他生死擂,也没有什么不对。
“战!战!战!”
围观的剑宗弟子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之声,甚至惊动了流芳阁内的大长老卿兰,还有被她叫来的母亲秦馨儿。
“清儿,去看看那混蛋又干什么了。”卿兰只感觉眉心又在隐隐作痛,白了一眼身侧正在逗弄火灵雀的秦馨儿。
“你这儿子真该好好管教管教了。”
“哦?”秦馨儿嘴角一勾,好笑回道:“他从小就不受我管,现在我这做娘的已经管不住他了。还得你这大长老出马才行。”
卿兰没好气道:“我现在只想一脚把他踢出天剑山去,省的心烦。”
“可没你这样的。”秦馨儿抬眼看着她,轻笑一声,“你呀,只是在担心他吧?非得反着说。我这儿子可是属猫的,有九条命,天星城那么凶险的危机都跨过来了,现在这些算的了什么。”
卿兰白了她一眼,嗔道:“是,我咸吃萝卜淡操心,以后他爱咋咋,老娘没心情管了。”
“噗嗤”秦馨儿忍俊不禁,笑道:“别呀,你再不管这熊孩子可就真上天了,到时候天剑山塌了,师父不得骂死咱俩?”
“你这……”卿兰气得无言以对,这哪是在怕秦啸出事,分明是巴不得他多闹出点事儿来吧?
“好啦好啦,老是生气容易长皱纹的。”秦馨儿将火灵雀放到她手里,眼中流露出几丝不舍,却笑道:“这只小雀儿,我送给你,替他抵五百万元石的债。”
卿兰指尖轻轻抚摸着火灵雀的羽毛,微微蹙眉道:“你对他这么有信心,还担心他会还不清债务?”
按秦啸现在这种挣元石的速度,一千多万元石撑死两年就还清了。
秦馨儿狡黠一笑,回道:“第一,我现在忙着冲关,没空养它,我也养不起它;第二嘛,你独身这么久,我走之后你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就让它给你做个伴吧。别跟我说你那些徒弟,那些只是徒弟,不可能当你是朋友。”
卿兰看着手心安安分分的火灵雀,听着她的话,好像是这么回事,但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娥眉微蹙,沉默不答。
她的实力,除开那些跨入先天之境的强者,她已经算是处于大夏国顶层,自然是不需要什么妖宠的。不过火灵雀相当于人族当中的绝世天才,若是培养起来也确实足够强悍。
可,她下意识便感觉事情没有秦馨儿说的那么简单,因为秦馨儿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嗯,以前被秦馨儿坑过的人能从这里一直排到天剑山脚,而她被坑的次数绝对是最多的那一批。
所以她犹豫了一会儿,越看越觉得手心里的火灵雀在发热,绝对是一块烫手的山芋,终于还是决定——拒绝了!
“我已经凡事看淡,没什么可以说的。这小家伙是他送给你显孝心的,我养着不合适。”
说罢不由秦馨儿反应,她便将火灵雀送了回去,心里莫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