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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柔软时光’对面,看着你忙碌又快乐的身影,我说不清自己自己是心疼多一些,还是欣慰多一些。‘古韵香庭’再见,你含笑和我打招呼,那么平静地祝我一路平安,我就什么都明白了。你的爱,我丢了。而且再也找不回来了。但是,只要你幸福,没有什么是我放不下的。”
“温行远,那个可以在地产界翻手云覆手雨的男人,说实话,我并不喜欢他,但却不得不佩服他。换成我,十年,太漫长,我想我等不了。颜颜,别在固执了,和他回A市吧,一个人在外面,生了病都没人在身边,总是让人担心的。我走了,再见,以朋友的身份。”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温行远坐在沙发上,有些为自己的不冷静自责。懊恼地抓了抓头发,他起身去敲郗颜的门,“小颜?”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他伸手一推,门没锁。
温行远坐在床边,俯身在她耳边道歉,“宝贝,对不起。”
郗颜沉默。
温行远叹了口气,也躺上了床,把她搂进怀里轻拍,直到她哭得睡着了,他才低声说:“我也想大度一些,可是,小颜,爱本来就是自私的。”
爱情的国度只适合两人居住,多一个人就会显得拥挤。这个只属于我们的小世界,我不想有猜忌,不想要争吵,更不要外人借住。
第二天,温行远醒来时,郗颜已经上班去了,餐桌上放着一张字条:
“中午不用过来了,我在食堂吃。”
怨气未消。
温行远意识到自己厉声厉色的指责让她伤心了,思考了下,他发信息:
“药带了吗?中午要记得吃,感冒还没好。”
良久,郗颜才回复:“知道了。”
想给她打电话,都拨号了又放弃,觉得两人现在不怎么愉快的状态,她在公司也不方便讲话。对于郗颜,他从来不舍得为难。放下手机,温行远去浴室冲了个澡,处理电邮。只是,没有女朋友的软言温语的信息,温行远的烦燥溢于言表,他不停地看表,觉得时间漫长。
好不容易熬到12点,温行远又发了条信息:“胃不好,要按时用餐,晚上我来接你。”
比起早上的惜字如金,这回连回复都没了。
正坐在客厅发呆,温裴文来电,“美国那边有人在收购温氏的股票,你安排时间过去看看,你哥最近忙不过来。”
温行远并不意外,他立即进入工作状态:“看报告的时候我就有所觉了,我会尽快过去,了解了具体情况再对症下药。”原来这次匆忙来到古城就是想在出国前看看郗颜,没想到弄巧成拙,反而把两人的关系搞僵了。
处理完公事,温行远独自去了酒吧。
张子良正坐在窗前抽烟,见他进来问道:“昨晚怎么没过来?”
温行远没说话,坐在他对面,点了根烟。
“怎么了?”张子良觉察到他情绪不对,“颜颜人呢?上班了?”
温行远嗯了一声,见杜灵和他挥手打招呼,点了点头,又转脸问:“什么时候结婚?”
“操不够的心,顾着你自己吧。”张子良看了眼杜灵,眉宇间尽是笑意:“我和小灵是水道渠成的事。”
温行远没有反驳,眸底划过一丝阴霾,昭示他心情不美丽。
张子良见他仰头喝了一大杯酒,皱眉,“有你这么喝的吗,买醉啊?”见他又要点烟,伸手抢了过来,“颜颜不是不让你抽吗?”
“她才懒得管我,和我生气呢。” 听温行远细说完从头,张子良笑了,“你也是,人都送去了,还发什么火?要不就装糊涂别去,去了就忍住了,怎么想的?舍了媳妇狼也没套着吧?”
“扯蛋。”温行远叹气似的说,“你是没看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儿,我没抄椅子算是自控力好的了。”
张子良调侃地朝他竖大拇指:“爷们就得能压得住脾气。”
温行远横他一眼,想想十年坚持,自觉这次的确冲动了,“我都道歉了,还不肯理我,中午也不让我陪着吃饭。”
张子良一脸恨铁不成钢:“女朋友是什么人?就是无论对错都得哄着的人。你是实在还是傻?商场上运筹帷握的,怎么恋爱还谈不明白了呢?不让你去你就不去了?”
温行远才不承认自己情商低呢,自言自语:“也不知道这要娶的是媳妇儿,还是小祖宗。”
张子良一副过来人的语气:“现阶段你肯定要当小祖宗供着,至于以后,为了家庭和谐,也不能怠慢。”
温行远何曾有过怠慢郗颜的想法,让她享受的从来都是老佛爷级别的待遇,况且也在古城停留不了几天就要出国,自然不会再固执下去,主动给郗颜打了个电话。结果她在“古韵香庭”和文韬商量广告案,匆匆就挂了。
临近下班,温行远发了短信过去:“我去接你下班。”
郗颜回复还在外面。
于是,温行远耐着性子等,直到七点:“还没忙完吗?我去公司等你。”
郗颜拒绝:“不确定几点能完,我自己回去。”
温行远没有打扰她的工作。九点,他说:“忙完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半小时后,温行远站在阳台上看着那一个“好”字,有点火。
然而,直到十点半,温行远的电话也没响过,他拿着钥匙下楼,坐上车,郗颜的短信过来了:“累了,今晚在宿舍住,晚安。”
温行远深呼吸,连续的,下车,上楼,睡觉,没有回复。
第二天,温行远没发信息,也没打电话。郗颜如同人间蒸发一样悄无声息。
第三天,两人谁也没搭理谁,相互冷冻着。只是,当晚有了喝了不少酒,被张子良扛回公寓的。
第四天,郗颜下班后去了酒吧。
温行远随后而至,看见郗颜,假装陌生人。
张子良见状,温情提示:“明天不是要去纽约了吗,不趁今晚哄好能走安心啊?”
温行远不领情:“有什么不安心?”
结合昨晚给郗颜打电话时她说的:“他又没理我,我干嘛上赶子?”张子良也火了: “是爷们你就端着。”但见郗颜来拿酒,视温行远为空气的时候,他又乐了,转向杜灵:“眼前这出戏远比任何一部贺岁片都好看。”
温行远脸色不太好。
杜灵没有张子良的闲心,她提醒似的说:“颜颜可是连晚饭都没吃。”
温行远看她一眼,似乎在确认她话的真实性,但不管是真是假,他都起身出去了。 论对郗颜的心疼,温行远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了。
张子良朝杜灵竖大拇指,杜灵挑眉,一副“没有我搞不定的事情”的表情。
二十分钟后,温行远把外卖往杜灵手里一放,继续上演哑剧。
杜灵接过来就要拆开:“给我买的宵夜吗?”
温行远不能对她发火,只横了张子良一眼:“给你女人买宵夜去,别抢我女人那份。”
杜灵眼里带笑:“你女人的,你往我手里放?”说着把外卖推回去。
温行远只好屈尊降贵自己送去。但他又没有台阶下,面上有点过不去,以至于当他把外卖放在郗颜面前时,力度没有把握好,热汤不小心溅出来了。
郗颜微仰头看他:“干什么,烫伤我体肤吗?”
温行远吓了一跳,确认没烫到她,负气道:“要是舍得就好了。”
不善的语气和嗔怪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惹得郗颜想笑:“没觉得你多稀罕。”
“都什么样了,还不够稀罕?”温行远觉得被冤枉了,拉过椅子坐在她对面:“能不能说良心话?”
郗颜忍笑,板着小脸问:“怎么稀罕的?发脾气加冷战啊?”
看着她灵动的眉眼,温行远无奈:“要我怎么道歉啊还?用不用我把脸贴地上,你踩两脚解恨?”
郗颜批评他:“没品。”
温行远把买回来的晚餐一样样摆好:“有品和有你比起来,我只要后者就好了。”然后抬手捏了下她的小下巴:“雨过天晴了吧?给温总笑一个,奖励你一顿大餐。”
郗颜想拍开他的手:“一个外卖就想过关啊?绝不原谅。”
温行远顺势抓住她的手,握紧:“不就是吃了一次醋吗,我都说对不起了。下不为例,好不好?”
郗颜挣了一下,没挣脱:“松手啊,让不让我吃饭了啊,饿死了。”
温行远倾身,快速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眉眼间尽是笑意:“吃饱了回家。”
这话好暧昧。郗颜抬手给了他一下子。
温行远揉她发顶,笑而不语。
警报解除。经过三天冷战,两人和好如初。美国那边的事不能再耽误了,温行远要搭第二天的早班飞机去纽约,张子良体谅他们又要小别一段时间,早早放人,让他们回家耳鬓厮磨。
郗颜这才知道他要走,“怎么不早说呢。事情很严重吗?还要你亲自过去?”
温行远没开车,牵着她的手步行在古镇蜿蜒的小巷里:“问题不大,主要是大嫂要生了,大哥的心思不在公司事务上。”他说着,自己就笑了,俯在郗颜耳边低语,“人家都有儿子了,我连媳妇儿还没有。”
郗颜扳正他凑近的俊脸,身子向他怀里贴了贴:“那你怎么不说人家是哥哥呢,事事走在前面是很正常的事情。”
温行远的目光别有深意,他换了个话题:“辞职信递了吗?”
冷战归冷战,郗颜并没有改变决定,“耿总做了我半天的工作,希望我调职,你说呢?”
“喜欢这份工作调回去也未尝不可,要是不喜欢,就另做选择。如果你愿意,最好进温氏。”温行远尊重郗颜的选择,并不一味的要求他在自己的羽翼下生活。
“不是兴趣所在,只是作为谋生的手段,毕竟已经是大人了,要靠自己生活,而不是家里。”郗颜伸出胳膊亲昵地挽着他:“进温氏就不考虑了。有多少才华横溢的人排队等着你的提携和重用,我就不添乱了。再说,我也不想天天被你呼来喝去的,心里不痛快。”
“你想怎么样都好。”温行远并不勉强,“只要你安安心心地做我女朋友。”
郗颜睨他一眼,“耿总已经同意我离职了,不过他希望我能把手里的案子处理完。”
“应该的。”
“我抓紧一些,年前可以完成,这样年后就可以不过来了。”
这是最好的安排。温行远点头,然后嘱咐:“我这次去可能需要一个月,要是回来让我看见你瘦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要一个月这么久?”郗颜不理会他的威胁,撒了个小娇:“能不能晚一天再走?”
“听话。”温行远收拢手臂,把她搂得更紧,“有个重要的合同要签,大哥顾不过来。”
郗颜深知温行远对家庭事业的重视,乖顺地没再闹他。两个人回了公寓,窝在沙发上说话,直到后半夜,郗颜迷迷糊糊睡着了。温行远想把她抱回床上,郗颜却搂着他的脖子不放,娇软地低喃了声他的名字,柔软的唇覆了上来。
早上被闹铃叫醒,郗颜偏头看看还在熟睡的温行远,拿开搭在她腰间的大手,轻手轻脚地下床,在他起床前到楼下买好了早点。
原本如此表现,以为会获得表扬,结果那位仁兄起床就一副“别惹我,心情不好”的表情。郗颜关心地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啊?”
温行远抬眼看她,然后继续享用爱心早餐。
郗颜一头雾水,猜想他或许有起床气,也没太在意。直到两个人准备出门去机场,温行远猛地把她扯进怀里,狠狠吻住。
郗颜没有拒绝,也没有挣扎,而是顺从地偎在他怀里,温柔回应。直到两个人都有点喘,温行远才滑开她的唇,额头抵着她,“昨天晚上自己做了什么还记得吗?”
“嗯?”郗颜茫然,见他眼里有微微的笑意,似乎还掺杂着几丝莫名的怒意,她憨憨地眨了眨眼睛:“难道我骚扰你啦?”
温行远就笑了,俯在她耳边低语,“前一分钟还吻得那么热情,转个身的功夫,眼晴一闭睡着了,还得我自己熄火,嗯?”
真的,骚扰他了?郗颜羞得无地自容,嘴上还不好意思承认:“不可能,我那么,矜持。”可多少还是有些印象的,细细回想下来,似乎是主动吻了他的。底气不足似的把脸埋在他颈窝,她乖得像只小猫。
温行远轻笑,“等我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先办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