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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止轩是方才回御书房才知道慕清莹你来找过自己,听到她被太后带走之后,毫不犹豫便过来了。
“太后找慕妃有什么事吗?”夏止轩扫了一眼并无异常的大殿。
“不过是听说慕妃前几天病了,所以想问问罢了,倒是没什么大事。”此刻的太后已经恢复了人前大度的一套。
将信将疑的将视线转向坐在另一边的慕清莹,夏止轩这才发现她脸色似乎不怎么好,于是走过去,担心的问:“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没事。”慕清莹摇摇头,并不打算将事情说出,“可能是大病初愈,所以脸色不怎么好。”
喝着茶的太后见慕清莹如此识趣,脸色笑意越浓:“好了,哀家话也说完了,既然皇上你来了,那就把人领回去吧。”又转头别有深意的看着慕清莹,“慕妃回去好好养着吧。”
既然太后已经发话,那夏止轩自然是求之不得,立马便带着慕清莹离开了。
回到元和宫的慕清莹脸色还是不怎么好,夏止轩有些担心:“不舒服吗?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
若是太医来了必定发现端倪,慕清莹急忙摇头:“不用的,真的没事,休息一下便好了。”
夏止轩仍旧皱着眉头,好一会才看着慕清莹说:“好吧,但是如果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
“嗯。”慕清莹被夏止轩扶着坐下之后,听他问:“你今日来御书房找朕,是有什么事情吗?”
慕清莹这才想起陌贝的事情,于是强行忍下身体的不适,说:“今日我去看了陌妃,她已经后悔了,也知道错了,看起来过得很不好,你就不要在为难她了。”
“可是她害你差点丢了性命,而且当时她确实有害你的心。”夏止轩心里猜测陌贝可能和她说了什么,“你真的觉得不重要?是不是她和你说了什么?”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何必揪着不放,既然她已经知错,那就应该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不是吗?”一想起陌贝流着眼泪的可怜模样,慕清莹就实在是不忍心。
对于慕清莹的请求夏止轩一贯是不会拒绝的,但是他比慕清莹更懂得陌贝的为人,虽然这次只是不让人给慕清莹治病这一件事,但是夏止轩知道绝不简单。
而且如果就真的这么放过她的话,她不仅不会改过,可能还会变本加厉的对付慕清莹。
但是眼看着慕清莹是真的想给陌贝求情,而他又不想把自己的猜测都说出来白让慕清莹担心,只能勉强点点头:“好吧,朕答应你,不再追究她的错了,但是也得看她以后的表现。”
话虽如此说,但是怎么可能真的不去追究,只不过是为了让慕清莹放心罢了。
夏止轩就这么一直陪着慕清莹,留到了下午,等着暮云渐收,残红褪去,新月上浮时,元和宫也掌灯入夜。
夏止轩没有走的意思,晚上的时候看着慕清莹在鸾镜前面卸妆散发,夏止轩心念一动,走过去将她发髻上最后一支玉簪拔了下来,然后看着她一头青丝散落如瀑。
他从后面轻轻拥住她,看着镜子里挨得极近的两个人,满足的喟叹:“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慕清莹脸色微红,轻轻颔首,夏止轩便在那幽微的灯火下,看着怀里的人含羞垂眼的模样,心里愈发欢喜,便轻轻在她发间落下一个吻。
等到烛泪堆砌,两人入榻抵足而眠,他依旧抱着她,轻纱内缓缓轻摇,他只觉得满足而安心。
本来有夏止轩在身边,慕清莹这一觉应该是睡得很安慰的,但是因为白天在太后那里受了刑,背上的刺痛感在夜里尤为清晰,扰得她怎么也睡不着。
“怎么了?”发现了慕清莹的不对静,夏止轩轻轻在她耳边问。
“没事,就是睡不着。”慕清莹转身对着他,“吵到你了?”
怜惜的抚着她的额角,“没有,只是看你睡不安稳,朕心里难受。”
慕清莹怕夏止轩发现身上的伤,忙闭了眼:“没事了,快睡吧,明日还要上朝呢。”
见她闭上了眼,夏止轩本来还欲问的话就没有出口了,但是两人闭上眼还没过多久,外面便传来喧闹声。
“怎么了?”慕清莹再次睁开眼,看着窗外有些异常的夜空,“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听着外面越来越杂乱的声音,夏止轩起身:“你先睡,朕出去看看。”
穿好衣服出去之后,这才清晰的见得外面不远处的夜空竟然是橘色,夏止轩眉心跳了跳——那是陌贝宫殿的方向。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夏止轩拉住一个宫女。
“是陌妃娘娘的寝殿走水了。”
再次抬眼看了一眼那个方向,夏止轩直接抬脚就往那边去了。
陌贝再怎么说也是陌丞相的女儿,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皇宫。
原本墨色的夜空被火光映得通红,宫殿的火势有些收不住般的狂妄,而这本该安静的夜晚则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喧闹非常。
着火的宫殿附近人影散乱,到处都是慌张的气氛,所有人都提着木桶急于救火。
看着被火烧得即将分崩离析的寝殿,夏止轩的眉头拧得更紧了,拉住一人询问:“陌妃呢?”
“娘娘……”这人有些慌张,看了是夏止轩才稍微定下心神,“娘娘不在寝殿,在偏殿。”
于是夏止轩转头朝偏殿看去——因为离寝殿很近,所以也失火了,但是好在火势远没有寝殿那么狠。
来不及多停留,夏止轩直接便朝偏殿去了,在火中直接一脚踹开了偏殿的大门,很轻易就看到了被困在里面的陌贝。
“皇上?!”陌贝又惊有喜,直到夏止轩把她救出偏殿,她也顾不得身上的狼狈,反而欣喜的问,“不是你怎么来了?”
“这么大动静,朕又不是聋子。”夏止轩瞥了一眼惊喜交加的人,然后仰头去看夜空,依旧是那种霞光万丈的颜色。
夏止轩就在原地站着,等着火被完全扑灭,看着原本华丽的宫殿此刻只剩一片废墟,他终于收回了视线。
“皇上,臣妾……”“你跟朕来。”直接打断陌贝,夏止轩率先离开。
陌贝本来以为夏止轩既然救了自己,肯定对自己还是有情,一定会带她回寝殿过夜,却没想到他竟然一路将她往一处偏僻的宫苑领。
“皇上,您带臣妾来这是做什么?”陌贝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小心翼翼的问。
“既然你的宫殿失火了,那总要给你找个地方过夜吧。”停下脚步,“就是这里了,你禁足期限还没过,以后就住这里了。”
“这……”陌贝看着眼前黑漆漆一片的宫殿,有些不可置信,“可是这里徐就没有人住了,又这么偏……”
夏止轩不耐烦:“那你就回你殿里去,去废墟里睡。”
陌贝不敢再说话,夏止轩让人进去收拾,这里虽然比不上之前陌贝住的地方,但好歹也是一处宫殿,收拾收拾也还不错。
夏止轩不想在这里陪着陌贝耗下去:“你在这里尽量安分点,不要想着耍花样,否则就不只是禁足这么简单了。”
夏止轩回了元和宫,慕清莹还没有睡:“发生了什么吗?”
“已经没事了,失火而已。”继续躺下,他说得轻描淡写。
“是陌妃那边吗?”他她刚才从窗户看,好像是那个方向。
“嗯。”不想再多说,“睡吧。”
翌日慕清莹才知道昨夜那场火有多严重。
她虽然知道是失火,但是没想到火竟然那么大,生生将寝殿给烧成了废墟。
“陌妃现在在哪里?”既然寝殿被烧了,那么陌贝应该也就没住这里了吧。
回来取东西的紫曦恰好看到了慕清莹,也听到了她的话,便过去说:“娘娘若是想见陌妃的话,跟着奴婢来便是。”
慕清莹不疑有他,便跟着紫曦走了,却不想越走越偏:“怎么这么远?”
紫曦没有说话,眉宇间尽是愁容,慕清莹觉得古怪,也就没再多问,直到见到了面容憔悴的陌贝。
“陌妃你怎么了?为什么又在这里?”慕清莹惊讶,她不是听说陌妃没有受伤吗,怎么憔悴成这样?
陌贝回答她后面的问题:“皇上将我禁足在这里,时辰未到,我不得出。”
慕清莹皱眉抿唇,夏止轩不是答应过不追究的吗?
想要回去问一问,但是刚转身就看到了自己想要见的人,慕清莹也不犹豫,直接问:“皇上不是答应过我会放了陌妃吗,怎么她还在这里?”
“昨晚宫殿失火,陌妃受了惊吓,这里安静,利于修养。”他在直到慕清莹过来的之后就也赶了过来,也早就想好了回答慕清莹的借口。
“是吗?”慕清莹将信将疑。
“不信你问陌妃自己?”说完再慕清莹没看到的地方递给陌贝一个冰冷的眼神。
感受到那一眼里的寒意,陌贝知道该怎么说:“皇上说得没错,这里确实环境不错,我也很喜欢,慕妃你就别担心了,我在这里修养也利于恢复,反而是外面觉得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