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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弟,如今只有你与朕二人,舍去那些面上的话,何不好好谈谈?”慕容君玺坐于上位,淡笑而视。
慕容君烨身形挺拔,目光平静,听到上者的话不由心中冷笑:“皇兄这是哪里的话?臣弟一向与皇兄推心置腹,站在同一条线上,何来面上之话?”
慕容君玺冷哼一声,道:“九弟,事到如今,你莫不是还不肯将那东西交出来?”他在位近八年,几千个日子无法安睡,只要他手上的东西一日不到自己的手上,不论他如何俯首称臣,都是对他的帝王的威胁。
慕容君烨装傻:“什么东西?皇兄不说清楚,臣弟又怎么能知道?”突得想到某个女人,先前可就是这样装傻蒙混过关,让他不禁心中一动。
慕容君玺紧盯着慕容君烨,又怎会放过他表情一丝一毫,见他面色有异,柔声道:“不知卿尘最近过的可好?朕听说九弟与卿尘遇险,她可有事?”
慕容君烨神色一凛,是自己表现的太明显了?是了,受她的影响太大,竟变得如此不谨慎,在这人面前,情感竟也外露,“阿尘很好,多谢皇兄关心。”
“朕倒是不知,卿尘可是知道那东西?还是说,九弟你就是将那东西送给卿尘了?想来她是你的王妃,有这东西也无可厚非,不过她一个女人家,到底还是不适合拿,九弟以为如何?”
“皇兄此话说笑,臣弟的性格难道皇兄还不了解?自小,臣弟就对望而不得的东西极其有兴趣,而臣弟今生最望而不得的,如今在皇兄身边,十几年感情足以比得上那东西。”
慕容君玺不言,他必须考虑慕容君烨这话的真实性,他是如此狡猾,可他一谈到顾卿尘,他便自乱了阵脚,莫不是为了维护顾卿尘,故意把他视线转到沐婉嫣身上?
慕容君烨自然知道慕容君玺现在在想什么,可他说的越坦然,就越能迫使慕容君玺相信,他生性多疑,想得越多,就越能相信他的引导。
“呵,九弟还真是在意王妃,竟不惜将青梅竹马拖下水,可九弟不要忘了,除了王妃,宫里还有一位九弟在意的人。”
等待许久,慕容君烨得到自己想要听的答案,可听他后半句,又皱紧了眉,他怎么样了,太妃还在他的手上。“皇兄究竟想要君烨如何?”
慕容君玺见他终于松口,心中暗笑,想来顾卿尘竟不如江太妃好用,“九弟不和朕打马虎眼了?朕并不想干什么,只要九弟将父皇留下来的虎符交给朕,朕向你保证,你还会是金陵的容亲王,朕的九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你可以不是容亲王,不是战神,没有慕容这个姓,我只要你。
在慕容君玺说那话时,慕容君烨脑子寄回响的,却是那小女人在离去时坚定的小脸,他怎么舍得她失望?
“皇兄向臣弟拿一件不在臣弟身上的东西,又是何必?”
慕容君玺见自己说了半天,又回到原点,不由生气:“哼,九弟,你难道不想知道帝后在离去之前,和朕说了些什么吗?”
烨儿,母后不需要你成为多伟大的人,母后只需要你身体健康,好好的,给母后找个温柔可人的儿媳,这样母后就满足了。
烨儿,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恨,恨太累了,还会让你迷失自己,所以,要记住母后的话,千万不要恨。
可是母后,他能不恨么……
“皇兄此话何意?”
慕容君玺笑:“九弟,朕记得,帝后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直至离开之前,还心心念念记挂着你,你应该不会这么不孝,连她的临终之言,都不想听吧?”
脑子里似乎有两人在打架,一个警告他不要相信慕容君玺的话,一个让他赌这一次,争执不下。慕容君烨闭上眼睛,见顾卿尘眼角弯弯,又见母后温柔如水,再次睁眼,已是一片清明,“皇兄若是想说,自然会说,何必臣弟强迫?若是臣弟不该知道的,那臣弟还不如不知。”
他一出口,慕容君玺就知道他退缩了,讶异顾卿尘竟在他心里占据那么重要的位置,本想以帝后临终之言相要挟迫他放弃顾卿尘,却不想被他看穿意图。顾卿尘于他于慕容君烨而言,都是关键,除却当事人的身份之外,她本身,还有她的母亲,父亲,都该被卷入这场纷争。
“臣弟,以为卿尘当时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朕进去时,可是见帝后死死抓着卿尘的手,可卿尘,却不管不顾甩开帝后的手往前跑去,四弟那刀,就在卿尘松手那刻落下,朕未及去救,可若是卿尘拉了帝后一把,恐怕……”话说一半,光是这一半,慕容君玺相信,也足够慕容君烨想。
的确,慕容君烨的思绪是乱了,他说的是真的么?不!他只是在挑拨离间而已。他是想要自己对阿尘不再在意,才对他这样说的是不是?而且,卿尘那时不过八岁……可八岁,也该有拉母后一把的力气……
太妃说过,若不是那刀是致命位置,母后还会有救的……
慕容君玺看着慕容君烨思绪万千,再次开口道:“臣弟可是想好了?要那东西,还是要江太妃与容亲王妃两条命?”
那东西……慕容君烨眼神一暗,这慕容君玺说来说去不就是以为东西在阿尘身上?他没有了母后的庇护,那东西,可是父皇唯一留给他的,又怎会轻易交给他?冷笑两声:“皇兄,臣弟劝皇兄一句,贪得无厌,最后只能空空而归。”
慕容君玺握紧双拳,他就是讨厌他总是这么云淡风轻的模样,明明比他小那么多,可总是显得一脸老成,无论朝中还是宫里,都对他称赞一片,凭什么?他到底哪里比不上他?他不甘心!“既然如此,那九弟就别怪朕无情了!来人!将通敌叛国罪臣容亲王慕容君烨押入大牢,等候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