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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明显的反差险些令徐之昂气歪了脸。
尤境川摸了摸脸上的伤,碰一碰就是钻心的疼,徐之昂下手可真他娘的狠,但在小洛面前尤境川做不到那么狼狈。
强撑着笑了笑,“我没事。”一笑就扯到了伤口,笑容顿时扭曲了起来。
“伤成这样了,还说没事,你逞什么强呢。”莫小洛低低说了一句,扯了扯尤境川的袖子,“我楼上有药,你上来我帮你擦点药。”
尤境川巴不得小洛关心他,立马道,“也好。”
另一边,徐之昂身上的寒气实在让人忽略不过,莫小洛没法说服自己当作没看到那个大活人,也没看人一眼,直接丢下一句,“你也来。”
徐之昂紧绷的身子猛地一松,他都不敢保证,要是莫小洛没有说出那句话,他接下来还能不能克制住自己的脾气。
三个人上了楼。
进了屋。
莫小洛绷着脸去房间里拿药箱,把两个男人丢在一起,徐之昂跟尤境川面对面坐着,大眼瞪小眼。
互看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找出嫌弃之后,默契的别开了眼。
莫小洛翻出药箱,走出来就看到两个大男人各占着一边的沙发,隔得老远的坐着。
她走过去坐在尤境川的面前,一边打开药箱一边说,“境川大哥,你等会儿忍着一点,我给你上点药,可能会有点疼。”
“没事。”尤境川笑着宽慰莫小洛,余光挑衅的看向不远处的徐之昂。
徐之昂死死的盯着莫小洛,恨不得在她身上盯出一个洞来。可莫小洛就跟个没事人似得给尤境川上药,动作还温柔的要死。
看到尤境川脸上那个恶心的笑容,徐之昂恨不得把桌子上那瓶红花油全倒在他脸上。
说实话,尤境川伤的比徐之昂厉害得多,尤其是脸上,徐之昂似乎是成心的,招招往尤境川脸上来。
这张脸短时间内是见不了人了。
给尤境川上完药,莫小洛就去厨房煮鸡蛋,热水咕咚咕咚翻涌着,莫小洛守着火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徐之昂出现在她身后,她才回过神来。
两个人相互看着对方,谁也固执的不肯开口。莫小洛的目光落在徐之昂嘴角的淤青上,微微顿了顿。
水开了。
莫小洛关了火,捞出鸡蛋在冷水里过了一遍,剥开壳,走出厨房,经过徐之昂身边的时候,莫小洛把一个鸡蛋塞在徐之昂的手里,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徐之昂握着手里温热的鸡蛋,跟在莫小洛的身后,看着她照顾尤境川,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即愤怒又难过。
莫小洛倒也没有亲自给尤境川去滚鸡蛋。
放在桌子上,让两人自便取用。
尤境川看出莫小洛心底的难过,心底涌起无力感,小洛的难过,他没有能力去治愈。尤境川不愿继续搅合在这一汪显然容不下他的浑水当中。
爱情有时候就是那么的不公平。
就算看出他们有矛盾,看出他们有明显的间隙,那也没有他可以容身的地方,甚至连落脚的地方也没有。
因为他们相爱,他什么也不是。
尤境川起身,主动告辞,对莫小洛他没有任何苛责的言语,“小洛,药也上了,我晚上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莫小洛咬了咬唇,她说不出挽留的话,她也没有那个资格,这回她把人送到了楼下。
莫小洛对着尤境川诚心诚意的道歉,“境川大哥,对不起,不管怎么样,请你一定要接受我的道歉。”
尤境川叹口气,目光依旧柔和,“小洛,我说过,对我,你永远不用说对不起。”
莫小洛黯然的垂眸。
明明只有一步之遥的距离,尤境川却感觉他跟莫小洛之间隔了数十万的光年,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好了,就这样吧。”他对她说,也是对自己说。
“境川大哥,再见。”莫小洛小声的说。尤境川的心意,她到底是无法给出相同的赠予。
尤境川开着车走了,莫小洛才回过身,往楼上走去,刚走到楼梯口,身后猛地袭来一股力量。
将她生生抵在了墙上。
没有开灯的楼道,黑暗静静地包裹着一切情绪。
徐之昂把下巴放在她的肩头上,在她耳边凌乱又急促的呼吸,没有吻,没有失控的质问。
他在极力按捺自己的情绪。
他怕自己发起火来会吓到她。
莫小洛闭上眼,由着他抱着,没有反应也没有挣扎,徐之昂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跟着,拉起她的手往楼上走去。
关了门。
两个人在灯光下面对面的站着。
莫小洛能更加清楚的看到他,沉默在继续,尴尬似乎也永无止境,莫小洛受不了徐之昂强烈的注视。
不自然的回避,哑着声问,“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会坏了你的好事?”徐之昂飞快的回道,一开口却是质问,是他没有发泄的脾气。
莫小洛觉得这人在无理取闹,“我不想跟你吵架,你回去吧。”
“莫小洛,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徐之昂咬着牙瞪着她,这个女人,不打招呼就走,跟别的男人一呆就是一天,丝毫不顾虑他的感受,什么时候她的心肠这么硬了?她真的可以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难道她就想跟他吵架吗?莫小洛苦涩的发笑,“你走吧。”莫小洛坐下来,下了逐客令。
徐之昂呆了一下,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半许,他才咬着牙说道,“你让我走?”
“不然要请你留下来吗?”莫小洛漠然的看着他,眼里没有一丝那晚的温情,徐之昂恨得不行。
“莫小洛,你忘得可真够快。”
要不是那晚的热情几乎将他融化,要不是那晚的快乐几乎将他淹没。
徐之昂险些要以为,那晚只是他的一个梦了。
“我没忘。”莫小洛垂眸,喃喃说道,声音微弱听不清楚,眼底酝起细流,她没忘,怎么敢忘,想起来心就疼得要炸裂。
这几天,她不敢想来的那个噩梦。
一看到徐之昂,她就知道自己逃避不要了。
她脏了。
彻彻底底的脏了。
就算徐之昂执意要她,她也不敢让他碰了,她怎么配?他是那么干干净净的一个人,这些年来,只有一个她,可她呢……
莫小洛用力的闭起眼,又猛地睁开,让自己逃脱梦魇,“你走吧。”莫小洛站起来,把门打开,坚定的说道。
徐之昂不知道她的挣扎,却把她的抗拒看的清清楚楚,“因为尤境川?”眼下,似乎也就这么一个可能了。
莫小洛怔了一怔,跟着又是一笑,“你要觉得是,那就是吧。”无所谓了,不管是什么理由,都无所谓了,反正结局都是一样的。
“我不信。”徐之昂用力的吐出三个字,他怎么能允许莫小洛不要他?用力的关上门,徐之昂捉住莫小洛的手,将她抵在门上,“莫小洛,你休想对我不负责任!”
这一回,他没有再克制。
带着惩罚意味的吻狠狠地落在莫小洛的唇上,用力的摩擦,用力的****,几乎要把身体给燃烧起来。
莫小洛的眼泪不着痕迹的落下来,牙关被他挑开了,徐之昂长驱直入,横冲直撞,霸道的没有余地,高超的吻技把莫小洛吻的气喘吁吁,整个人趴在了徐之昂的胸膛上。
直到徐之昂的手从衣服下摸上来,抚上了她的柔软,莫小洛才突然清醒过来,紧张的一口咬在了徐之昂的唇上。
腥甜的味道在口腔里爆炸开来,也唤回了两个人的理智。
徐之昂慢慢松开她,眼神里盛满了显而易见的哀伤,莫小洛从来没见过那样的他,脆弱的仿佛一碰就要碎了,她难过得快要哭出来。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徐之昂抿着唇,盯着莫小洛,一句话也没有。
莫小洛不止怎么的就看出他在赌气,目光落在他唇角破了皮的地方,那边被她咬破了,唇角本来就有淤青,看上去就更惨一点。
“我……我帮你上药。”她笨拙的找出一个理由来,而后挣出徐之昂的怀抱,逃开他的气息。
在药箱里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半瓶红花油,徐之昂不喜欢那种药味,莫小洛拗不过他,只好重新煮了些鸡蛋,用鸡蛋帮徐之昂活血化瘀。
徐之昂坐在沙发上,闭着眼。
幸好他是闭着眼的,莫小洛贴近一点的时候,才不会那么尴尬。莫小洛看着徐之昂,发呆,大大的眼睛里装着无助,有些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也许最好的状态就是什么也不说。
在心底叹口气,莫小洛把冷掉的鸡蛋放在桌子上,帮徐之昂上完药,她起身,坐在一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徐之昂睁开眼,瞥了她一眼,跟着站起身,“我走了。”
“阿,哦。”莫小洛愣愣的点了点头,她刚才还希望他走的,这才一会儿的功夫,不知道为什么,她心底涌起了一丝不舍。
“好。”莫小洛咬了咬唇,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徐之昂皱起眉,走到门口,忽地转过身,看着莫小洛道,“莫小洛,不管你心里这么想,那晚的事是事实,我不会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你也休想跟我划清楚界限,这辈子注定了,你是我的女人。”
“那晚的事?”莫小洛楞了一下,跟着,抖着唇,呆呆的问道,“那晚,那晚的什么事?”
还敢问是什么事!
徐之昂的眉心拧的更厉害,“那晚你被人下了药,我跟你在一起,你不会要把这些事也忘掉吧。”
“什么!”莫小洛蓦地瞪大眼,倏然站起来,看着徐之昂,问了一个傻到极点的问题,“那天晚上是你,你,我没有被别人……”她猛地向后倒退了一步,跌坐在沙发上,眼泪急急掉下来。
是惊,是怕,也是喜。
徐之昂被她突然之间的反应给吓了一跳,聪明如他,一下就反应过来了情况,淡定不下来了,大步走到莫小洛的面前,扣住她的肩头,把她抱了起来。
“你以为,那晚上是谁?”
“我……我……”莫小洛支支吾吾的,什么也说不出来,眼泪掉的又凶又急,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在心底爆炸开来。
是徐之昂。
不是别人。
她没有被人糟蹋。
这巨大的变故让莫小洛措手不及,她用力捂住脸,啜泣着,双腿无力的要跌坐下来。
徐之昂扣住她的腰,反复的问,“我问你,你以为,那晚是谁?”
“我以后是别人。”莫小洛咬着唇,再也憋不住情绪了,哇的哭出来,哭出来她就好受了。
情绪到了一个临界点,这几天她快把自己给逼疯了。
徐之昂的唇角微微勾起唇,大手更加用力的扣紧她的腰,最后一把将她拥入怀里,“好了,乖,不是别人,是我。”
他终于知道她为什么那么情绪不稳。
为什么看到他眼神会躲。
她是在愧疚呀……
是徐之昂,竟然是徐之昂,莫小洛哭了一会儿,理智就回来了,心情很微妙,庆幸的同时又是一阵后怕。
她敢打赌,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徐之昂更加不肯放开她了。
而她……
莫小洛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徐之昂把她放在沙发上,吻走她的眼泪,小脸上湿漉漉的,布满了泪沟,徐之昂看着不忍,伸手擦干净。
莫小洛垂着眸,睫毛抖动。
情绪还没有完全的好,徐之昂也不着急,手落在她的背脊上,一下一下的安抚。
她刚才情绪大起大落,徐之昂怕她哪里不舒服。
不知道过了多久,莫小洛又轻声道,“你真的,没有骗我吗?”
徐之昂哭笑不得,眼神却温柔的要命,“我会拿这种事来骗你吗?”莫小洛吸了吸鼻子,“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莫小洛不敢去回忆她那时候的心情。
她的控诉并非无理取闹。
叹气,额头抵在她的额上,依旧温言,“你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那天安康一个呆了一晚上,我去接他,回来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我以为你闹脾气,又要不辞而别,我又着急又担心,找了你一个晚上。直到你打电话给安康,我才知道你在哪儿,你可真能跑,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你回了S市,更不会想到,你会跟尤境川一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