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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是如何查清楚的？”
虽是惊讶皇叔动手之快，可留了的四位，本就是不能动的人，继位之时，皇叔与母后说过的，这四家，根基太深，一时间是处不了的。
可是，才过了多久，皇上就两人杀了，没有通报任何人，就杀了，留着的那位，竟然是安贵妃，他有过一刻的舒心，可是，皇叔毕竟就是皇叔，他留了人，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安安稳稳的将人留着。
“那两种药，在三宫中找到的，其中一位，也在，怎么可能不是她们下手的？睿儿，翎儿可还在病榻上，你该好好想想，留着她们，有何用处？”
也来不及顾及皇上的话。
“皇叔不是知道，四妃背后的势力……”
这时候，他看到了四妃中的其中一位，乃安贵妃的父亲，王大人。
脸上惊慌，好在听到他家女儿还在，因而才没有倒地的。
为何一夜之间，四妃便没有了。
只有一个安贵妃。
“王爷，这事事发突然，怎么能草草处理？”
王大人仗着凌睿口中的势力，与凌慬说话底气也十足的。
“王大人？安贵妃可没死，只是终身禁闭，本王可是网开一面，你可还要再网开一面，让她出宫？同其他三位一般？”
王大人脸上怒气，王爷的话，从来不肯给面子，仿佛这天下是他的。
他在皇上一方，为的就是能继续，没想到，在宫中的女儿会死？
还因为昭和宫中，下毒的事情，他们只是听说，并不知道，会有这么严重的处理方式。
“王爷，您不过是摄政王爷，尚未禀报皇上便直接处理，这般匆促，已然不符合国法？”
凌慬听了他的话，与他谈国法，“国法？王大人可别忘了，本王没有让四妃直接为先皇陪葬，已然开恩。您还想要什么国法？”
蔺睿因为说错了话，还在原处，不敢多言，十几岁了他说话总是要小心的。
眉头一皱，有些难看。
“老臣请皇上做主，查清楚公主被毒事件，请皇上做主！”
他也不是不识时务，却明白，只有这样才能让王爷激怒天下人。
“王大人，本王觉得，你还是起来吧？这地上凉，小心腿脚不方便？”
他说话一向是按着自己的想法说的，这天下，也没有人能管着他。
皇宫中，杀人也是。
仔细的看着凌睿的脸色，分析他的想法。
小样子，似乎是有些担心，可是终于将脸上的表情收敛很多，作为皇上，喜怒一色，并不是什么好的开始，让人猜测出不该猜测出来的，只会被人牵着鼻子走。
不想要让他有这样的习惯，自然得好好的给他改改，这天下不是说给就给的，他没理由不好好的管。
凌慬话中之话，在座的都听到了，只觉得他桀骜不驯，却也知道，他是摄政王，能说出这样的话，是因为现在的局势。
王爷的势力，比皇上的好太多。
朝中越来越多的人，偏向于王爷一边，可是，前几年皇上继位的时候，王爷并没有这样的趋势，怎么才过了几年，他的一切野心已经按耐不住了？
“王爷，这天下，终究是皇上的！”
蔺丞相说了一句。
周围一瞬间静悄悄的。
凌慬的脸色一白，唬了他一眼，“丞相所言不假，可是，这天下的皇上，只有一个，江山还在，人不在的常有。”
凌慬现在不知脸色，说话也越来越差。
这朝中，恐怕只有蔺家一家越来越敢说话。
他喜欢，但是也不是太喜欢。
“皇上，臣要问问您，这玟郡王的生母一事，要如何处置？”凌慬转移话题，来到了蔺相知的身边，“蔺大人，本王听说，是您找到的人？”
算是处理了四妃的事情，也算是直接将四妃的事情通报一声，反正，他已经动手了。
这朝中的人，越来越多，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他听到了，却也还是如此的面不改色。
王大人似乎不想说话，其他的三妃父亲未在这里，只有这一位，不免感觉不是很好。
都杀了人了，还没有达到他想要的结果。可惜啊。
“回王爷，是下官找到的。”蔺相知最不会的就是说谎。
他说的全是实话，可惜，说出来，只会让自己陷入沼泽中，而且说不定，还不能再出来的。
“皇上，剩下的可还要微臣来询问？”
凌睿脸色不好，小小年纪没有一丝血色。
皱眉之后，还是说话了，
“皇叔，为何偏偏要在此时查清楚这两件事情？”
皇叔想要掩盖什么事实？
没有公开过，他也下毒，也没有公开自己下毒，当时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被他安排在天牢中，听说，生剩下的，已经被他杀了。
包括刚刚他过来时候，没有及时过来杀了的人，到此刻为止，皇叔可是杀了很多的人。
心狠手辣，便是形容他的。
“王爷，此事乃卑职受委托之后才负责的。”
蔺相知在地上跪着，面前的局势，看出来了，可是，王爷今日的话，太过咄咄逼人，皇上便是皇上，王爷便是王爷，虽说王爷有心思，可未表现出来的时候，就只能这么继续着。
凌慬脸上没有变化，反而问了他一句，
“委托？蔺大人可是要说，受了傅大人的委托？”
蔺相知点头。
却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好，本王今日说清楚一些，傅太傅也是因为受了玟儿的委托，才做了这样的事情。至于您找到的人，蔺大人不觉得，这最终的责任，在您身上？”
想要把包袱甩给傅湘君，那傅湘君可是最后会有把包袱甩给他的可能的。
“皇叔？您是早已知道的？”
周围恐怕只有前几位敢说话，凌睿也不知道怎么了，越来越胆子大，蔺丞相的脸上一脸的担忧，其他的，都是觉得他不应该这般主导这事的发生。
本是让皇上两人请过来的。
怎么变成了王爷的质问兼通报。
凌睿退回去。
“是，早已知道，听傅太傅提起过，便知道了，却不知道，为何这消息被人传了出来。”
他脸色平静，打算要说点什么，“皇上，这玟郡王的生母虽说只是后宫中的一个贵人，可她始终是玟郡王的生母，先皇将人送出宫的目的，属下不得而知，但是，不该出现的人，便不应该再出现了。”
这是他最终的目的。
这人，是先皇送出宫的，他们又一次将人弄出来，不就是以为着什么。
换人？
是这样想的吗？
凌慬的脸上，笑容不减，凌睿不懂他的笑容。只觉得，皇叔说的话，他不能相信。
“皇叔，玟弟的母妃是父皇送出宫的吗？”凌睿问了一句。
凌慬点头。
“那皇叔可是知道其中缘由？”
他若是记得没错，父皇最受宠的妃子中，只有一个，那就是玟弟的母亲。
一个贵人，却在父皇眼中，不同。
待她永远的不瘟不火，却在宫中，早年没有孩子，所以，她不特别，后来，生了玟弟，她到了贵人的身份，听说，是她要求的，贵人，已经足够了。
这样一个女子，却在父皇驾崩前一年，离奇死亡，也是从那一年开始，父皇的体力一年不如一年，第二年才会骤然离世的。
没想到被凌睿问出了一个这样的问题，他嘴角的笑容更多。
“众位了还想要知道我凌家之事？”
凌慬看着其他的人，赶人的意图明显，却在转瞬间说了一句，“其实，众位听听也好，顺便能将外头的留言，压抑一下。”
“当年之事，本王也知之不详。却只知道一件事，贵人，身体不适，先皇送她出宫养病，后发生意外，再也找不到人。”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色差的不能再差了。
这久违的一段话他说出来，很简单。
却包裹了多少的过往。
如果，她想要孩子想要好好的照顾孩子，现在的一切就是必须的。
多年前的一夜。
皇宫大殿中，一样的便服皇上，一样的他，就在殿中。
他说，“阿慬，你说朕该怎么办？她已经活不下去了！”
难过的声音，压抑的感情，透过这话，传递到了他的耳朵里，然后打击着他的心。
很久，他才抬头。
“让她离开，说不定她还会活着。”
他给的是建议。面前的人听进去了。
“你是说，让她离开？离开这皇宫？可是……”
说到最后，他舍不得了。
他怎么能舍得她。
凌慬看着他，脸上没有变化，眼神终于有了改变。
有些事情，不说，便应该一辈子的不说的。
直到三天后，皇宫中的人，被送出宫，却在当天傍晚传回消息，人失踪了。
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贵人，他不能大张旗鼓的去找，就算心里很在意，也不能。
又是大殿中，这回，面前的人，干脆的只穿了里衣。
他的脸上，这回，比之前的还要更可悲。
是的，可悲，脸上的表情，明明很舍不得，却还是要舍得，明明想要去找的人，却因为某些原因，没有办法去找。
他看着，只觉得可怜。格外的可怜。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他说，他的煎熬，他的不舍，他的一切一切。
只是听着。
多年后的今日，又是因为她。
若是为了他，自己也要博它一博，让这一切，有它该有的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