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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刀尖一般的竹尖头,来不及思考,把身上的羽绒服一脱,整个人往前扑去,最后的一搏,脑子一片空白,也幸好我卷住了她,只是还来不及停下,我的手臂赤果果的撞上去,就像被倒割进肉里,发出来的声音一样,“啊……”
连续好几下,我的手臂,后背都是伤,也管不了那么多,抬手抓住了竹根,连滚带爬好几下,才停下来,深深地揣着气,够了好久,才找到支撑点,抱着张琪琪,用了的往上蹭,身上的疼已经不算什么,只是手臂上的血,都弥漫了我的眼睛,更糟糕的是,张琪琪满脸都是血,已经闭上了眼睛,“不要有事情,不要……”
要是有事情我该怎么办,我的全部都在我的怀里,老婆孩子,如果我是个男人,就应该保护她们。
蹭到一个平地的支撑点,检查了她的伤势,喊她推她都没有反应,但是额头还在冒血,脱下~体恤,撕下来,绑在她的额头上,用力的一拉,希望能暂时的止住血,还剩下的绑在自己的手臂上,把我的羽绒服穿上,虽然应该包住张琪琪,但是大冬天,让我光着膀子,在雪地里行走,还是做不到。
手机已经丢了,这漫无边际的山坡,我要背着一个人,如果逃出去,要是在遇上刘奇,那岂不是找死?
不能在呆下去,吃力的抱起张琪琪,“你可千万别有事情,给撑住,孩子我也不要了,只要你。”
说着不知道是不是脑袋也砸破了,一脚轻一脚重,走几步又摔倒,绝望的跪在地上,“老天爷啊,你就不能对我们好一点,难道您觉得我们还不够苦,还不够可怜吗?”
怨天尤人有什么用,老天也不会可怜我们,张琪琪的脸越来越白,嘴唇都苍白如纸一般,双手没有一点温度,“琪琪,你醒醒好不好?”
“家毅,好冷,好冷。”
她回答我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可就此刻,她回应了,这是喜极而泣的泪水,“别怕,我能带你回去,一定能。”
她连眉眼都睁不开,手往肚子上放,“这里正在孕育这个小生命呢!”
我点点头,不管她看不看得见,都急切的点点头,“琪琪是最棒的妈妈对不对,所以你为了我们的孩子你也要坚持对不对?”
“可是真的好冷,今天有太阳吗?”
太阳,是她的座右铭,没有什么苦难过不了,因为明天的太阳照旧会升起。“
抬头看去,还真的有太阳,这是雪过天晴吗?
“有,虽然不是很强,但还能看到。”
她咧嘴一笑,抓住我的手腕,“用手表做指南针,有太阳就能出去,会计算吗?”
手表,指南针,一石激千层浪,我可是物理学霸,将手表取下来放平,现在是十二点,对准太阳在的方位,乘以数字2剩下的方位推算就是我们来的方向,我们是北方,在九点方向,抱起她,往前面满是荆棘的路走,腿上应该被挂破了,还出血了,不然怎么会火辣辣的疼。
可能是上天的怜悯,也可能是我们走运,居然回到停车子地方,我从车轮子下面拿出车钥匙,幸好走的时候,想着要是车钥匙被抢走,就回不去了。
开了车门,把她放在副座,系上安全带,因为放在后面我不放心,“琪琪坚持一下,马上就能送你去医院。”
到了车上,我拿了医药箱给她做了简单的诊治,换了身衣服,车上有暖气,因为冷热交替,手指头都涨疼的好厉害,总个人都抖的慌,看着两边的车道,怎么有这么多车轮的印记?
“疼,好疼。”
一听她喊疼,我也顾忌不了自身的疼,“琪琪,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她神志有些涣散,一直说冷,疼,我一刻都敢当误,只是下山的路,并不好走,快了就有可能冲下山坡悬崖,慢了也怕打滑,因为太阳出来,雪正在融化。
我聚精会神的开车之际,听到喇叭声,又是转弯的地方,我一时也来不及刹车,整个车身往前倾,拼命的按喇叭,希望对面的人不要上来,车轮打滑,破擦地面的声音,我惊的大叫,刚刚死里逃生,又要在路上翻车吗,“不要啊!”
车子撞到栏杆,啪啪的响声,幸好这个车子比较稳,霸道的占着地面,眼看前面的车子停在路中间,“妈的,是要害我死吗?”
“啊啊啊……”
车子一直下滑,好像刹车的作用都不大,我闭上眼,要是前面不是平地,我们就得死了,“琪琪,对不起,不但没能保护你,还害了你。”
抓住她的手,如果要翻车,我也要先护着她。
速度快的我无法以语言的来诉说,稳住方向盘,不敢把刹车踩死,这样的景点,还是不要让游客自己开车上山,真的好危险啊……
车子不知道啪嗒一撞,来回摇晃几下,速度减下来,而我本来是头晕眼花,赶紧稳住方向盘,迎接过来是最大的挑战,就是前面的路,山体滑坡了,要不要这样毁灭性的破坏。
我伸手在张琪琪的额头上试探温度,而她的头已经立不起来,“家毅……”
我趴在她的唇边,听她说话,“琪琪,我在听,别怕,有我在。”
“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她的眼泪掉下来,像个林妹妹一样,我不要看见这样的她,毫无生机的她,“琪琪,别怕,我下去看看,一定带你回去,放心好了。”
张琪琪朝我一笑,嘴角很无奈,“对不起,对不起!”
傻瓜,这个时候还说对不起有用吗?
擦了擦那些没有用的眼泪,下了车,抱紧胳膊,我试了试山体外面的路,真的只能放手一搏了,就算对外求援,一时半会也不会来人,等也是一死,何不试上一试?
捡了好些石头切成路,估计轮胎的宽度,希望不要打滑。
回到车上,咬牙把手臂上的伤口,勒的更紧一些,握住张琪琪的手,“我的女神,给我一点运气好不好,听到我说话,用的回握我一下好吗?"
她像是听到我的话,手指动了动,用了握住我的手,虽然无声,但是这一刻非常有力度,无声胜有声。
咬紧牙关,双手扣住方向盘,踩油门,一切都准备好,胸口却欺起伏的特别快,我知道是为什么,因为我的手里是几条人命,只能祈求,让她没有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