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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染,真是抱歉,啊爸老了,拿东西也会手抖,洒了你一身。”郝知章故做脸上露出歉意。
郝染哪儿受过父亲这种对待,赶紧道:“没事,没事,我去换换就好。”
郝知章老脸皱着“那你去换吧,这种天气容易着凉。”
郝染嗡嘴:“我先给你倒水,再去换裤子。”
郝染重倒一杯水给郝知章后,在包里拿出条裤子,走进卫生间。
郝染刚走进卫生间,郝知章即时站起身,往郝染包包的位置走去……
几分钟的时间,郝染从卫生间走了出来,郝知章喝着水,喝了几口,便将杯子搁置在雕花桌上。
“染染,看到你好好的,我也放心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回去了。如果有时间就回家一趟,你啊妈见到你回来,会很开心的。”
郝染一怔,没想到他们还会想她回去,有感动,也有不安,滞了半会才糯糯说:“好,有时间我会回去的。”
“嗯,那我就先走了。”郝知章说话时,身子已经往门口走去。
郝染只好说了一声:“那你小心点。”
郝知章拉开门,转身点头,再别有深意望她一眼,离开。
送走郝知章后,郝染靠在门上,心中感叹着,啊爸好像变了,变的和善了,时间真的会改善一切。
其实她哪里知道,郝知章依旧还是那个冷血自私的郝知章,今晚找她,只是另有目的。
翌日,郝染与楚熠准时出现在青城市市政府投标工程现场,郝染异常紧张,但还是按着陈汤给她的步骤办事。
现场人潮拥挤,郝染办完一切后朝身旁的楚熠说。
“楚总,竞标的资料都交上去了,手续也办好了。”
楚熠别有深意督她一眼, “坐下等。”
“哦。”郝染点头应答,然后在他身旁一处坐了下来。
在人群中,郝染也看到了她父亲郝知章,他一脸笑意,那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气势,看到这般,郝染心里直觉不安。
她清楚竞争这项工程实力相当的企业也就只有郝氏,创世。如果创世赢了,郝氏就必定落标,她父亲定会失落,但是如果郝氏氏赢了,楚熠应该也会失落。
这真是左右为难,坐立不安,恨不得现在出结果。
“你爸爸一副势在必得,你该没有向他透露什么吧!”突然,楚熠凑近她耳旁低吟。
郝染猛地一怔,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你会不懂。”楚熠挑眉睨她。
郝染眉顿时打个结:“楚熠你不相信我?”
他耸耸肩:“现在我谁也不敢相信。”
郝染无奈一笑:“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如果不相信我可以不让我来的。”
“染染,最近你伶牙俐齿许多。”楚熠突然一声。
她蓦地一怔,染染这称呼,听起来是那么遥远,那是他们热恋时,他对她的称呼。
只是今天,他为什么这样喊她?
其实连楚熠自个都有些意外,所以说完后他也是一怔,但很快恢复自如,因为他过不了多久,都会这般喊她,现在就当先练习练习吧!
“你还是别这样喊我的好。”郝染低低的应了一声。
“我乐意怎么叫就怎么叫?”楚熠脸色突然一沉,语气也冷了几分。
她收回视线,叹了叹,接着看向人群,正好,郝知章的视线投了过来,但是他看到楚熠那刹那,身子猛地一怔。
郝知章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就收起情绪,转向其他人谈天说地。
楚熠嘴角泛起一抹笑意,郝知章想不到有今天吧!
片刻,络绎不绝的人来到楚熠跟前打招呼,郝染坐着也不是,站着也不是,只想赶快完事。
突然,郝知章向他们走来。
郝染紧张的推了推眼镜,当初她清楚郝知章是见过楚熠的,而这会过来,会不会两人恨意相对呢?
想到这,双手握成拳,微微沁出汗水。
围在楚熠跟前的人群,纷纷让开位置给郝知章,毕竟在这儿,郝氏的地位还是高人一等的。
郝知章越过人群,走到楚熠跟前,一脸微笑,伸出手:“早就耳闻楚总年轻有为,今日一见,果然不名虚传。”
客套话说的甚好,只是楚熠视而不见,径直坐下。
郝知章的老脸突然僵化,悻悻然,气氛刹时僵固。
这可让郝染的心提到喉咙口了,这个气氛怎么化解,她不知所措的凝望父亲不好的脸色。
正在这时,广告声响起,招标会开始了,大家才哄散而去,化解了尴尬。
郝染坐下后,偷望了楚熠一眼,发现他阴沉着脸色,其实她明白,当初她父亲那样对待他,现今他又怎么可能以好脸色相对呢?
“替你父亲抱不平?”楚熠冷漠说。
她嗡嗡嘴,“没有。”
“最好没有,你父亲那种人,你可要擦亮眼睛看。”
郝染不想与他争执,这时主办台传来主持人的声音,顺理成章沉默,只是当投标结果透过沉沉的男音传进她耳膜时,郝染木了。
这次中标的是郝氏企业,但是它的标价却正好在创世标价上一点,是如此接近。深谙此道的人一目了然,这是在创世标价上提高个点。
郝染是做建筑行业,对此是清楚的,所以脑子一片浑乱,这应该是碰巧,绝对是碰巧。
就在她这般想的时候,阴森可怕的声音从旁边飘进她耳里。
“郝染,刚才你不是信誓旦旦的吗?”
她转望过去,“我真的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创世的事。”
“没做过?那郝氏的标价是怎么回事?”
郝染惊讶的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一句不知道就能化解吗?”楚熠脸上铺了一层霜,足以将郝染凝固。
“我真的什么也没做过,你一定要相信我。”她小脸皱在一声,抖抖颤颤的说。
楚熠回应她的只是一个冷笑:“相信你?凭什么相信你?”
郝染滞语,一脸担忧的望着他。
拉着楚熠拉起她往大门走去,郝染几乎是被他拖着而走。
一路上,楚熠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坐在副驶座的郝染忐忑不安。
“楚熠,我真没有透露过公司的任何消息。”她依旧为自个澄清。
楚熠当然清楚她没有,但是他偏要给她加上罪名。
“你这话根本没有说服力。”
郝染也知道她这话真的是没有任何说服力,但是她总得做些什么?她没做的事,不能承担。
“那你要怎么才能相信我?”
“这是几亿多的政价工程,郝染,你说我要怎么相信你?”楚熠反问。
“你可知道你这样是犯了商业罪,偷公司的机密信息,这是要坐牢的?”犹如地狱传来的声音紧接响起。
“不,我没有偷,我真的没有。”郝染脸色苍白的摇头。
“没偷,那我问你,你与你父亲见过面吗?”
她一怔,良久才点头。“见过。”
“什么时候?”
“昨晚,但是楚熠,我啊爸只是来看看我,并没有问我要什么?”
“当时有第三者在场子吗?”
“没有。”
“郝染,没有第三者在场证明,在法律上,你就已犯罪了,你父女俩都犯罪,如果我告你们的话,你们都会受到法律制裁。”
郝染的脸色更加苍白,没有了七魂六魄般的摇了摇头,嘴里喃喃道:“不,我没有犯罪。”
这时,车子已经到了他们住的酒店门口,楚熠把车钥匙丢给泊车仔,拉出失魂的郝染走进酒店。
“郝染,你说我是不是该把你父女两一起告了。”楚熠压着她,那带着掠夺的眸光跳跃着火光。
郝染回神过来,凝视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他浑身怒意,一种不寒而粟的悸怕从脚底往上冲,眼角瞬间染上湿润之气。
哽咽着:“楚熠,我真的没有,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泄露公司的信息。”
饶是她泪汪汪的表情,但依旧不能影响楚熠半分,只有他无动于衷邪笑。
“我没法相信你,我损失了这项巨大的工程,叫我如何相信你呢?”
那声音犹如撒旦般的阴森,向郝染压来。
她抖着唇,满眸含泪,一副可怜兮兮的带着哀求的神色凝望他。
“那你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我?”
楚熠嘴角的弧度愈发宽畅,“我不打算去相信你,我只是要告你与你父亲。”
简短而有力,但却让郝染呼吸猝停。
“不,楚熠你不能这样做?你告我们也要讲证据的。”郝染摇了摇躺在床上的头,枕着散开的发丝,如黑色绸缎铺在床中央,耀出绚丽旖旎。
“染染,证据就是昨晚你们两人见面,你父亲来酒店找你。”
郝染的心已跌入谷底了,为什么会这样?她父亲只是来见她,却成了他抓住的小把柄,这不公平。
“我真的没有做,你告我太不公平了,你是为了报复我才这样做的。”她此时已经确定是这样。
“公平?这事上本就有许多不公平的事,这个你是知道的,如果你要说是报复你,我也不想解释。”
他嘴角泛起邪佞之笑,骨节分明的手指,温热的指腹轻轻的复在滚荡的泪珠上,轻轻一按,泪珠全沾在他指腹,她流的热多,他手指也沾的越多。
“楚熠,你就是在等机会,一步步的找机会报复我,现今不巧被你捕风捉影到一个虚无的把柄,所以你要就来折魔我。”郝染带着泪控诉,房内的光灯,在她的泪珠上折射出逼人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