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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太太与高家几个小辈儿一直坐在堂中等着新媳妇来敬茶,岂料辰时都要过了,还没见高老大跟申氏出现,高老太太脸色阴沉的都要滴出水来,她冷哼一声,冲着高秀儿道:“去你哥哥房里头看看,他们怎么还没来。”
高秀儿点了点头,眼底露出一丝幸灾乐祸,小跑着到了新房前,刚要敲门,木门就从屋里被人打开了,对上高老大那张狰狞的脸,高秀儿眼皮子抽了抽:“大哥,你怎么起的这么晚,娘都等急了。”
昨夜里高老大爽快的很,对新媳妇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此刻自然不忍高家人责怪申氏,开口替申氏辩解:“是我早上起晚了,昨天喝的太多。”一边说着,高老大一边扶着申氏的胳膊,将人带出新房,申氏冲着男人娇娇一笑,昨夜被浇灌了一晚上,她现在整个人都好像被蜜水浇灌出来的花似的,面颊红润,眉眼处透着妩媚,一旁的高秀儿看了,暗暗啐了一声,心里对这个嫂子的印象更差。
走到堂中,申氏一看见高老太太那张刻薄的脸,心里头就不痛快,偏偏她今日刚进门,不好跟自己婆婆闹得太厉害,毕竟这老虔婆是长辈,现在还关着这么大的高家,冲着高老太太盈盈福了福身子,申氏手里头端着茶盏,送到高老太太面前。
一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申氏,待高老太太看见女人脖颈处一点一点斑驳的红痕后,心情就更差了,冷哼一声,也没有接过茶盏,最后还是高老大心疼人,知道自己做完操.弄了申氏一晚,女人身子娇柔,跟这些粗糙妇人完全不同,肯定有些吃不消。
“娘,你儿媳妇给你敬茶了,还不快喝?”高老大瓮声瓮气的开口,这幅护着媳妇的模样让高老太太气的牙根痒痒,但她是个疼儿子的,只能憋着气将茶碗接过去,一饮而尽。申氏依次跟高家兄弟见过面后,目光就落在了高秀儿身上,在申氏看来,高秀儿跟大湾村的那些村妇没什么区别,都是那种掉在人堆里捡不出来的,一点也不出挑。
此刻窗户大开,阳光从外头照进来,高秀儿头上的玫瑰珠花闪着金光,申氏瞧见了那支珠花后,眼神闪了闪,也认出了这玩意。说起来,这支玫瑰珠花有些来历,是申氏当年从王府里带出来的,宁王妃在她进王府时赏给她的,不过申氏暗地里留了个心眼儿,找了匠人打造了一支一模一样的,天天戴着,这支原本的玫瑰珠花则被她仔细收起来,连碰都不敢碰。
等到后来王府中有个小妾暴毙之后,申氏才明白这珠花的用途,珠花以纯金打造,里头中空灌了水银,一旦日日戴在头上,久而久之,就会精神失常,满脸都生出可怕的红疮来,那小妾也是个貌美如花的,哪里能受得住自己容貌被毁?她怎么治也治不好,又失了宁王的宠爱,最后就只有一头撞死在廊柱上。
申氏本来想借着这支玫瑰珠花毁了齐蓁那个贱人的脸,哪想到齐蓁倒是个有心计的,从一开始就在防备着她,从来没碰过这东西,现在被高秀儿戴在头上,以高秀儿这幅稀罕样儿,恐怕要不了几个月就会发疯吧?
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申氏站在高老大身边,低眉敛目的模样,看起来十分恭顺。
转眼又过了一个月,重阳的时候,廉肃的身子终于好的差不多了。
齐蓁手里头拿着衣裳,推门进了主卧,听到屏风后传来的水声,脚步顿了顿。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自打廉肃受伤那日子,除了自己每隔一日给他擦身外,这男人好像一直没有洗过澡,廉肃之前当过兵,过过苦日子,洗不洗澡对于这些糙汉而言,自然不算什么,偏偏齐蓁是个娇气的,想到那木桶里头飘着的一层灰,脚步就跟生了根儿似的,挪都挪不动。
“蓁蓁……”廉肃耳聪目明,从小女人踏入房内时,他就听到了动静。
齐蓁咬了咬牙,抱着衣服走到了屏风后,木桶中升起袅袅水汽,遮住了廉肃的脸,余光扫见了一个圆凳,齐蓁直接将怀里的换洗衣裳放在圆凳上,道:“我把衣裳先放在这儿了,你洗好就自己先换上了,最近下了霜,天气也开始凉了。”
哗啦的水声响起。
齐蓁闻声回头,入眼就是男人没有丝毫遮掩的身躯,即使两人身为夫妻,坦诚相见过不知多少次,齐蓁每回见到廉肃的身子,都会不由自主的脸红,就连耳根也跟着红透了,好像熟透了的虾子,颜色又莹润又鲜亮,勾的人恨不得咬一口,尝尝那虾子的滋味儿,是不是如同想象般美妙。
廉肃是个脸皮厚的,丝毫没觉得自己赤身裸.体的出现在齐蓁面前有什么不妥,毕竟眼前的女人不是外人,而是他明媒正娶的媳妇,现在隔了两个多月没做那档子事儿,廉肃就跟饿了一冬的饿狼似的,眼珠子都隐隐泛着绿光,看着齐蓁的眼神儿都不对了,好像双目中烧着一团火似的。
对上男人的目光,齐蓁吓了一跳,心中咯噔一声,头也不回的就要往外跑,偏偏她跑的不快,刚绕出屏风,就被从后伸来的一只手臂给拦住了,细腰如柳,纤细不盈一握,此刻被蘸着水的铁臂环住,两人仿佛连为一体,栽倒了放在一旁的软榻上,廉肃从军三年,一身腱子肉甭提有多结实了,而齐蓁与他却全然不同,生的软绵绵的,此刻给这混账东西当了肉垫,被砸的眼前一黑,只觉得浑身都疼。
偏偏廉肃是个无耻之徒,趁着齐蓁没回过神儿来时,先将鲜嫩可口的花生外壳儿给剥了,只剩下一层红红的里衣,又薄又透,根本遮盖不住里头雪白莹润的果肉,男人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瞬,廉肃只觉得自己更饿了,眼前的花生是他见过最好的美食,曾经尝过的绝顶滋味儿仿佛滔天巨浪一般冲刷着他的脑海,逼得他双目赤红,额角蹦出青筋,一张俊美的脸上隐隐露出狰狞之色。
见男人这幅模样,齐蓁吓得腿都软了,偏偏她现在根本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的任由这畜.生欺负。
嫩花生的一层红衣也被剥了下去,露出了洁白的花生仁儿,廉肃咧嘴一笑,张口直接将花生仁儿吃进嘴里,一口接一口,好像一直吃不腻似的。
房中隐隐传来熟悉的声音,守在门口的翠琏听得小脸儿通红,低低的冲着红岚说道:“红岚姐,你说这次要多久才能叫水啊,按着以前的算,少说不得一个时辰..….”
红岚瞪了翠琏一眼,只觉得这丫鬟实在是口无遮拦,突然房里头传出低低一声吟哦,声音柔的好似黄莺出谷般,即使红岚是个心思细密的,也听得面红耳赤,嘴里发干,拉着翠琏这小丫鬟走到院子里的杨树下,说什么也不敢再站在门口了:“什么时候叫水咱们就什么时候进去,你管那么多,小心被老爷责罚。”
过了一个半时辰,廉肃抱着怀里头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小女人,冲着门外喊了一声:“送水。”
听到这话,红岚翠琏两个丝毫不敢耽搁,赶紧将屋里头的木桶中换了热水,又将角儿处的窗子打开,将那股子腥膻味儿散了散,省的闻着直熏鼻子。
齐蓁靠在男人怀里头,只觉得眼皮子有千斤重,挣都挣不开,偏偏她最近夜里睡得好,现在也没有多少瞌睡,不过累的慌罢了,感觉到自己被人抱到了温热的水中,用软布仔细擦洗着,齐蓁歪了歪头,低低的叨咕一声:“轻点儿……”
廉肃身子一僵,只觉得浑身更热,手上动作虽然不变,但力气却轻了几分,好像捧着一件易碎的玉器般,一举一动中都带着小心翼翼。
等到齐蓁再次清醒过来,只觉得腰酸的厉害,廉肃正蹲在床边给她揉腰,那模样老实的很,好像刚才那个不顾她反抗折腾她的男人不是他一般。
“水。”女人刚一开口,廉肃就站起身走到桌边,端来温热的茶,送到齐蓁嘴边,杏眸水润润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齐蓁心里在算着日子,她小日子还有十几天才来,按着大夫的说法,这几日是最容易怀上身子的,刚才廉肃还那般勇猛,将那些东西都灌进了她肚子里,也不知这一次能不能有。
伸手轻轻揉了揉自己平坦的小腹,齐蓁想起申氏两个月大的女儿,心里头一阵羡慕,她倒是不在乎到底生男生女,毕竟廉伯元跟廉仲琪都是她的儿子,先生个女儿也没什么不好的,女儿又比男孩贴心,也好管教,还可以跟她学着做脂粉,比整日只会淘气的男娃娃不知强上了多少。
大概是齐蓁太想怀上身子了,入冬第一场雪落下之后,她闻着孙氏炖的蹄髈,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搅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