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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筱甜此时在面对凌子墨的那一刻是格外的紧张,前所未有的慌乱,瞬间面色是滚烫的燥红,“我……我来错地方了……不好意思……”
新婚之夜啊!
原本是多么甜蜜的新婚之夜,她却出现在以前和她上过床的男人家门口,这让沈筱甜是何其的丢脸。
只是,凌子墨却不能让她这么离开,情不自禁的,就这么不受控的扼住了沈筱甜的胳膊,“如果不是我这儿,那你事先打算去哪!”
他问,口气有点冷,但这样的冷却缓解沈筱甜脸上的燥.热,但她不应该来这的,想到这里,沈筱甜便晃晃张张的挣脱了凌子墨的紧箍,“让开。”
凌子墨不让,就这么阻难了她的去路,这时候的沈筱甜是不适合去任何地方的,她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悲痛,凄惨,像是经历了很悲伤的事,这也令凌子墨意识到她和乔凯泽的婚礼应该是不顺利的,否则也不会在新婚之夜里跑来这儿。
“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晚了,你还在这儿。”声音缠黏了不少,多了好几分温柔,这是沈筱甜不曾享受过的温柔。
平素,和乔凯泽在一起的时候,他一直就是那样冷言冷语,恶劣对待;和凌子墨在一起的时候,他是那样的寡言少语,几乎不怎么说话。
然而,听到凌子墨的声音时,原本就很委屈的心思紧接着情绪起伏起来,“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的结婚日子,居然出现在另外一个男人的家门口!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比不上你姐,让乔凯泽那个混蛋这样羞辱我,对待我!我甚至不知道这个婚姻继续下去,究竟是对还是错,谁来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没有喝醉,相当的清醒,可是,沈筱甜却醉了,脑子疼得难以负荷,无数的疑问交织缠绕而来,到最后,沈筱甜泪如雨下,丝毫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嚎啕大哭起来,仿佛也只有在凌子墨面前,她才能做到如此放得开,无需顾虑的。
虽然在此提及了凌夏,也听得出来沈筱甜在说到凌夏时,依然还是有恨意的,可是,凌子墨却无法呵斥她。
沈筱甜难受得让周遭的气息变得十足的凝重,几乎是压抑不已,凌子墨小套房隔壁的邻居听到这样哀嚎的哭泣声时也忍不住出来查看,见到凌子墨和一个穿着华丽晚礼服得女人拥抱着,立马不管闲事的进了房间去,但扭头的神色里无比的蔑视。
凌子墨也知沈筱甜的哭声已经影响到了邻居,只能让沈筱甜进去哭。
沈筱甜尽管很难过,但不可否认的是,和凌子墨在一起的这个时刻,她是心安的。
“凌子墨,你肯定无法想象我今天是有多么的丢脸,比乔凯泽当众悔婚,离我而去还要丢脸!他妈的乔凯泽,不珍惜我是他的没福气,他一定会后悔的,我诅咒他一定会后悔!”
沈筱甜的怒火与生气更深更浓了,而凌子墨能做得就只是聆听,他不能发表任何意见。
她一边诅咒,一边哭得跟泪人似的。
凌子墨则是在静静的等着她发泄完情绪,他知道沈筱甜的火爆脾气,她是过后,发泄后,就像没事儿一样的女人。
果真,本来很恼火,又很烦恼的沈筱甜在哭过之后情绪明显得到好转,又开始发挥以前厚脸皮的个性了,尽管情绪得到了一定的平复,但此时,没想过要回去,尤其是回乔凯泽的家,仿佛现在只要想到回乔凯泽那儿,和他面对面的,沈筱甜就会很恼火。
“借你的衣服和浴室啦。”沈筱甜哭够了之后,就好像是这儿的女主人似的,嘴上说是借,可已经大摇大摆的从他的衣柜里拿衣服,霸占着他的浴室。
凌子墨这一次没嫌弃沈筱甜,也没喝止她这么做,能保持像现在这样女霸王的脾气,算是不错了,毕竟,沈筱甜是女人,被这样悔婚式的羞辱,她情何以堪,尤其她家父亲是市长,她是市长千金,来参加婚礼的势必有很多有头有脸的人,他们这样的丑事发生,一定会成为茶余饭后不少人议论的焦点,沈筱甜觉得丢脸也是情有可原的。
只是沈筱甜似乎神经依然是很大条,也似乎是在一天忙碌的婚礼之后,疲乏到一走出浴室,趴到床上的刹那竟然就睡着了,也只有沈筱甜自己最清楚,凌子墨的这张床,恍如有着很特殊的气息,总能很迷惑着她的心智。
凌子墨有些无奈,但无奈也只能接受,今晚,他又只有睡沙发的份。
明明在婚礼上遭羞辱,被人说三道四的人是沈筱甜,这个当事人睡得是香甜舒适的,而凌子墨他这个完全事不关己的人,却睡不着了,他的角落看向沈筱甜,说不上的情绪缠绕着他,折磨着他,直到天亮。
而这一晚和他一样没睡好,睡得不踏实,心下总有无数骇然与惊恐响起的人是凌夏。
在乔凯泽那样绝望的来找她,又很绝望的离开后,凌夏总觉得是空荡荡的难受。
乔凯泽这样的好人,是应该要找到属于他的幸福,并且一直开心快乐下去的,可让凌夏万万没想到的却是,在清晨得到了她这一辈子都不想要听到的噩耗。
可是,电视里播放的早间新闻,主播在说什么?
乔凯泽怎么了!
乔凯泽竟然猝死了,就在和一群狐朋狗友喝得烂醉回家的途中,在车上猝死的,等到有人发现时,死亡时间已久,因此抢救无效,死亡了。
凌夏从电视里听到这个新闻时,她该死的觉得这些新闻太扯了,为了收视率,为了博眼球,居然编造出这么伤天害理的新闻,疯了吧,丧心病狂了吧!
凌夏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消息,她不能,一开始就认定了这是在说谎,是假新闻,乔凯泽怎么可能猝死,打死也不会相信的,只是,凌夏的心已经慌乱,惊恐到无以负荷,剧烈疼让她心脏似乎有那么一阵子是停止跳跃的,周围的世界是一片漆黑,无穷无尽的黑暗与森冷沉沉的笼罩着她……
###第二百七十七章 玩笑开大了!
不可能的。
乔凯泽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他一定是在跟他们开玩笑,媒体新闻也是如此,一定是在瞎编乱造的。
可是,无论凌夏怎么否认都掩盖不了这个事实,无论怎样,都无法不去承认乔凯泽已经离开他们的事实,当凌夏怀着万分否认的心情去了医院的时候,一切都不在她的想象中。
乔凯泽的父亲,母亲,哭得泪流满面,歇斯底里的,这样的情景让凌夏完全发懵的停在那儿,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根本不敢想,只是事实却是如此,乔凯泽当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殆尽了。
但是明明昨天,他还来找过她的。
乔凯泽是那样凶神恶煞的,那样憎恨狰狞着的神色依然还在脑海中根深蒂固的扎根着。
凌夏面色惨厉的苍白,浑身不仅仅是毛骨悚然的骇然,是冷意不断的在胸间蔓延,很快冻得好像快要失去知觉了,她不敢靠近,凌夏的步伐顿在原地就好像是生根似的,一动不动的。
乔凯泽不会死的,他那样的人,怎么可以说走就走,凌夏完全傻眼了。
此时此刻耳畔乔凯泽父亲与母亲哀嚎的哭声,那样嚎啕大哭的声音,直入凌夏的心底,一声一声犹如在凌晨着她的心脏。
乔凯泽母亲在见到凌夏的瞬间,原本就生气,难受,痛苦的心情,在这一刻是变本加厉了!
“都是你,你这个死女人,都是你害死我们家阿泽的,如果不是你,他怎么会饮酒过度猝死!你这个该死的,还我儿子命来!你把阿泽还给我!你把孩子还给我啊。”
乔妈妈情绪大为失控,见到凌夏时,一股脑儿的想要狠狠的教训凌夏。
凌夏的确是被乔凯泽的死给弄得神志不清了,甚至已经分不清楚自己究竟处于何处,她的耳畔只有乔凯泽昨晚愤怒,憎恨的声音,他说他不会原谅她的。
是,她是不值得原谅,不值得被任何人原谅,但是,乔凯泽怎么可以这样,说走就走!
“孩子妈,你冷静一点!不要这样,先不要这样……你让孩子安心的走……”
乔爸爸不是不恨凌夏,只是目前的情况不是责怪谁的时候,他瞪眼逼向凌夏,“滚,马上给我滚,阿泽是不会愿意见到你的!听说他昨晚还去找过你?”
如果不是凌夏的话,他的儿子怎么会死?
乔爸爸看似冷静,可是心犹如刀割似的疼痛窒息,他们家就这么一个孩子,无论是乔爸爸还是乔妈妈都没料到乔凯泽走得是如此的猝不及防,走得如此匆忙,甚至连一句话,哪怕是一个字也没留下,可想而知,乔凯泽内心深处一定是有诸多遗憾的。
凌夏这会儿是什么话也听不进去,纵然是被乔妈妈给狠狠的甩耳光,脸颊两侧却丝毫觉察不到疼意,仿佛已经感觉不到疼了,乔凯泽现在一定比她更疼更疼……
如果滔天的疼痛能换来乔凯泽的活着,她真的什么都愿意做的。
然而现在,无论她做什么,都换不回乔凯泽了。
“我的阿泽,他怎么可以这样就走了,不可以的,乔凯泽,你给我醒来,你这个臭小子,平时这么不听话,就是闯祸头子,人家说祸害遗千年,你不可以就这么走了丢下妈妈不管啊。”
乔凯泽母亲是狂肆的嘶吼,泪水拼命的流淌,空气里全是悲痛的因子紧紧缭绕。
凌夏颓丧的靠在墙上,无力到了极点,全身是剧烈的痛。
乔凯泽,为什么要这样走得突然?突然到让所有的人都那样惊愕,措手不及。
凌夏被乔爸爸乔妈妈阻止去看乔凯泽,多想见他最后一面,可是,她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资格,临死之前,乔凯泽那样深深的憎恨与痛恨她,不能原谅她,若是现在她去见他的话,乔凯泽定然也是不乐意看到他的。
……
乔凯泽猝死的消息,沈筱甜几乎是最迟一个知道的。
她的手机关机,原本是不想被人打扰,也存有一定的私心,想着若是乔凯泽要找她的话,找不到一定也会有心急的吧,可是,没想到她不但没有等到乔凯泽的来电,反而是得知了乔凯泽的噩耗。
电话里,沈筱甜的母亲情绪复杂的说着情况,“这小子真是……怎么说走就走……让人一点防备都没有!本来很恨这小子的,昨天那么对你,那么的羞辱我们沈家,原本在当时也诅咒,也愤怒过,可当真的出了这样的事情时,心里好难过啊。”
“沈筱甜,你这是去哪儿了啊!电话不接,手机关机,你的朋友那儿我都找过了,都没找到你的身影,你快点过来吧,我们在医院等你,没法抢救过来了,要马上送去太平间了。”
沈筱甜母亲的言辞里的确是情绪不定,既难受,又好像如释重负,似乎死了也好,让沈筱甜死了这条心的话,或许她就会对其他男人感兴趣了,可能以后会更加幸福。
显然乔凯泽那样的男人,是不可能对他们家闺女好的,沈筱甜母亲催促着电话这头的沈筱甜。
只是,沈筱甜听到这样的噩耗,简直是不可置信,完全的不信任,甚至唇角露出嘲讽的笑意,很深很浓,“妈,你这个玩笑开大了啊!不要为了骗我回去,就扯这么一个大的谎言,居然还让说人家猝死!乔凯泽那样的混蛋,那么的健康,你怎么可能死!要说死,最后气死的那个人一定是我。”
新婚夜就这么的把她逼上绝路,给她下马威,其实这一刻,沈筱甜在睡醒之后,觉得自己完全是有可能被乔凯泽给活生生气死的,只要她继续执迷不悟下去。
“哎呀,沈筱甜,这种死亡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跟你开玩笑,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是人死不能复生,筱甜,我们还是要面对现实的。”
“你在哪,妈过来开车接你。”
“你先别伤心难过,乔凯泽的死,也是他自找的,你们的新婚夜他去找前任了,因为喝酒过多,猝死的,等发现时,已经过了抢救的最佳时机,哎,这小子,怎么说他才好啊。”
要是说他自找的,都是死了的人,不应该这样不宽容的!
可是,沈筱甜听着母亲的这番话,却依然还是觉得这是她听到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乔凯泽居然死了,那么活蹦乱跳的,在婚礼上欺人太甚的人,居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