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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陆亦年
对于陆正庭来说,这么重要的项链,为什么,路北的妈妈的脖子上面也会有一条?
这绝对不是巧合,只能有两种可能,一,这条项链是路北从那里偷来的;二,这条项链是陆正庭送给路北又或者是路北的妈妈的。
当然,肯定不是第一种可能。
我想到这里,再次一把拿过路北妈妈怀里面抱着的书,不顾他们的阻拦,然后打开了书的扉页,然而,另我失望的是,书的扉页里面并没有人的署名,我再次看了一眼书的名字:万历十五年……
想起方才路北妈妈说的那句什么名字,瞬间脑子一阵嗡嗡作响,忽的明白过来,万历十五年,不就是陆历怀与陆亦年的名字的缩写吗?
我扭头,看向路北,眼睛扩大了好大一圈,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曾经被陆历怀亲口否定的人,竟然真的会是我一直要找的人!
“你是……”
“我不是。”他淡淡的把我的话堵了回去,然后伸手过来一把拿走我手里的书,再想要递给他妈妈的之后,只见他妈妈带着薄茧的手指来回的抚摸着那拼好的项链。
她的嘴唇在发抖,手也在发抖,就像是要哭了一样。
我呆呆的看着路北的妈妈的情绪反常,我已经知道,我得到结论肯定是对的……路北,根本就不叫路北,他其实就是陆亦年!而面前,这个满头枯发,脸色蜡黄的妇人,正是陆历怀口中的那个第三者!
路北抬头,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愤怒无比,似乎在咯咯的咬着牙齿,我都能看到他那快要从眼珠子里面沸腾出来的火焰。
沉默了半天,我抖抖嘴唇,叫到:“陆亦年,你是陆亦——”
“为什么要打扰我和我妈妈的生活?”他忽然打断我的话,上身前倾,一副带着侵略的姿势:“为什么要把那人的东西带到她面前,沈秋,你究竟是按得什么心,看到我妈妈现在这个样子,你满意了?!”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想到了他和陆历怀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场景,那一天,风很冷,空气里面很安静,路北是充满愤怒的,而陆历怀是充满感伤的。
如今,回想起陆历怀说路北不是他弟弟时候的那种表情,我才终于体会到他当时的那种心悸与心疼。
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陆历怀会妥协,不做任何动作,就把那块地皮让了出去,可是,是什么原因,让陆历怀明明已经认出了路北,却依旧装作不相识的模样。
路北,可是他朝思暮想的弟弟啊。
我的眼皮微微盖了盖,路北从鼻孔里狠狠出了一口气,抬脚,便头也不回的离开,那背影看起来,是倔强的,无论怎么受伤,也不会喊痛的那种倔强。
我看了一眼他妈妈,只见他妈妈依旧看着那个叫‘满月’的挂坠看个不停,不知道此时的她,有没有想到什么。
我看着路北越来越远的背影,想都没有想,便也抬脚跟上。
他走的飞快,像是根本不想和我搭话。
“路北!”我叫他,可是他并没有理我,于是我只好又叫了一声:“陆亦年!”
他猛地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我:“我警告你,不要再叫我这个名字,我早就不是陆亦年了!”
“这么说,你承认你就是陆亦年了?”我遥远的看着他:“路北,我不明白,既然你是陆亦年,你为什么会这么恨陆历怀,你知道他有多想你吗,他一直都在找你!”
路北闻言,嘲讽的笑了一下,像是不相信自己会这样被在乎一般。
他手插在口袋里,来回走了两步,昂起头看向我,说:“他如果真的有你说的这么好,为什么你到现在才知道我就是陆亦年?陆历怀他不会承认我的,他害怕我路北,会分走他的家产。”
“家产?你是陆历怀的弟弟,你难道不知道这些不过是他最不在乎的东西么,我现在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什么话都不说的把那块地让给你,为什么那天和你谈话万之后,他会那么的伤心。”
当然,我还一个明白的,那就是明白了路北为什么会义无反顾的冲进大火里,将陆历怀救了出来。
但是我照顾他的自尊心,所以没有说,我知道如果我提了,他一定会特别的憎恶自己。
路北听了我的话,像是听到了特别好听的笑话似的咯咯笑了两声:“伤心?你确定恶人还会为他伤害的人流眼泪?沈秋,你真的是太天真了。”
“如果你今天回去告诉他们,我妈的地址,明天,她就会遭殃,好了,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你现在可以回去邀功了。”
我顿了顿,没有说话,更没有发表意见,因为我不知道上一辈的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所以我没办法评判谁对谁错。
我只是淡淡的对路北说道:“陆历怀没有你说的那么坏,你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路北,如果今天不是我发现,你还准备把我闷在鼓里多久?”
“我并没有把你闷在鼓里,因为我永远都不会承认我是陆家的人,更加的不会回陆家,我和陆家人,早就没有一点点的瓜葛。”
“是吗?”我反问,眼神柔和的看向他,启唇:“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利用自己的身份给自己谋取利益呢?”
路北闻言,抿唇,或许是觉得自己面子难看,所以一句话没有说。
我再一次出声道:“陆历怀之所以把那块地皮给你,不追究任何,你敢说你没有用自己是他弟弟的身份,威胁,情感绑架过他?”
他无可反驳,最后只能装酷的耸耸肩:“是他愿意,这,就不关你一个外人的事情了,你是我的什么,嫂子吗?”
他的嗤笑声,轻轻从耳边飘过,我却置若罔闻。
“是不关我的事,我今天过来,只是想问问路先生,有没有利用自己的关系让陆历怀再次的做出妥协和让步,比如……让他和我分开,成全我们。”
话落,我扬起公式化的笑容,笑着看向他,内心却像指甲刮黑板一样的烦乱。
路北见状,也收起自己的愤怒,同样笑着看向我,下巴微微抬起说:“你这么一说,我倒还真想起来了,没想到陆历怀还挺大方的。“
”我确实说过这话,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