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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霖什么都没说,只瞪了叶清悠一眼,转身就走了。在走出门的瞬间,她口中还嘟囔着:“拽什么拽,都是庶女,你只不过年龄比我大而已,凭什么这么嚣张?”
也不知道是故意放大了声音,还是没有在意,这话恰好就被叶清悠听到,而叶清悠眼中的杀机一闪而逝。
赵姨娘显得有些忧心忡忡,她看着叶清悠,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想说什么?直接开口就好了。”叶清悠说道,“她回来了,你是不是还要劝我继续隐忍,不能跟她作对?”
“你知道就好,这么重的伤,摔下那么高的悬崖都没死,你说她的命到底是什么做的?为什么这么硬?”赵姨娘十分不解,“一次两次也就算了,这一次眼看着就要得手了,可……”
“我告诉你,现在想隐忍,晚了。”叶清悠说道,“你以为叶清冉会不知道这事情有我掺和?她不会放过我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赵姨娘问道。
“先不急,让我想想。反正她养好了伤也还是要进宫去的,宫里折磨人的方法多得是,我就不信她每次都这么幸运。”叶清悠狠狠地说着。
然而,不等叶清悠想出解决的办法,叶清冉的报复就已经汹涌而至。
冬天的夜晚本来就黑的比较早,傍晚刚过,天色就已经全黑了,叶清冉休息了一整天,精神好得很,用了晚膳之后,就让叶汐和叶灵把她要的东西都拿出来,准备行动。
其实也并不是什么高明的玩意儿,无非是一些装神弄鬼用的东西罢了,长长地白衣,仿若飞蓬的头发,还有那抹起来看着惨白惨白的脂粉。
穿戴完毕之后,叶清冉把脂粉抹在脸上,然后用胭脂在嘴上画了一个血盆大口,看起来恐怖至极,连叶汐和叶灵都吓了一跳。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叶清冉装扮成这样,恐怕真的要吓得尖叫起来了。
夜色已经很深了,天空像一块黑布一样笼罩着,叶清冉领着两个丫头出了门,朝着墨韵斋而去。
叶清悠住的房间,处在墨韵斋最好的位置,离院子最近,进出比较方便,也正因为这样,更加方便叶清冉行动。
叶灵先行一步,用迷药迷晕了守在墨韵斋院子里的小厮和婢女,几人成功进了院子,而叶清冉索性直接推开叶清悠的房门,盯着一头乱七八糟的长发就飘了进去。
她真是用飘的,只不过稍微提气用了点轻功而已,想要装神弄鬼还是很容易的事情。
叶清悠本来在屋子里卸妆,拔下头上的朱钗,准备就寝,听到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以为是婢女莺儿进来了,她头也没回,说道:
“莺儿,我没叫你,你进来干什么?是皮痒了,又想挨打?”
可是身后并没有人回话,反而传来阵阵凉风,吹着她的背部,一阵阴冷的感觉。
渐渐地,叶清悠看到镜子里出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在慢慢地向她靠近。忽然间,又一阵风吹来,吹起了这人的发丝,让她清楚的看见长发遮挡下的脸——叶清冉。
“啊——”叶清悠发出一声惨烈的尖叫。
她心中本来就有鬼,担心叶清冉回来会拆穿她的所作所为,然后进行报复。而她白天的时候也没有亲眼去看叶清冉,只是从叶清霖的话里,不知道这叶清冉到底是人还是鬼。
心中的狐疑还没有解开,便看到这么恐怖的场景,她当然以为这是叶清冉的鬼魂!
“悠儿妹妹,我回来了,你见到我高兴吗?”叶清冉伸出双手,绕过叶清悠的脖子,就像鬼一样趴在她的背上,在她的耳边说着。
此时此刻,叶清悠从镜子里面看去,却见自己惊魂未定地坐在镜子前,而有一个模样渗人的女鬼趴在自己的背上,头搁在自己的肩膀上,双手还搭在自己的胸前,似乎下一秒,这女鬼就要张开血盆大口,把她吃掉。
“你……叶清冉,你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叶清悠心中很害怕,于是颤抖着声音问着。
“我的好妹妹,你希望我是活着,还是死了?”叶清冉用十分尖锐的声音问着,她精心装扮过的手,在叶清悠的脖子上划过,那尖锐的指甲好像要把叶清悠的脖子刺穿一样。
叶清悠害怕的闭上眼睛,而她却没有看到,门口的叶灵往屋子里面倒了一些药粉,洒在叶清悠房间的各个角落,甚至连花盆里,还有她的床上都没有放过。
做完这一切之后,叶灵走了出去,和叶汐一人一边将房门关上。
砰地一声巨响,让叶清悠再一次睁开了眼睛,她看到镜子里身后的门自己关上了,心中更是害怕。
“叶清悠……你害死了我,我是回来找你偿命的……”叶清冉继续趴在叶清悠的耳边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和萧宸联合起来害我,那么重的伤,那么高的悬崖,我怎么还可能活着?可是我不甘心啊……你还没死,我怎么会先死?所以我求了阎王爷,从那个充满血腥的地狱里,重新爬出来,让你偿命……”
叶清悠心中颤抖,她听着叶清冉话里的意思,难道是真的死了?可是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听到身边的人大喊一声:
“你去死吧——”
紧接着,她的脖子便被这所谓的女鬼掐住,紧紧地掐着,让她完全喘不过气来。
很快,叶清悠的脸变得通红,而且涨的发紫,想要张口呼救,可是脖子被人控制着,无法呼吸,更不能开口说话,她只能挥舞着双臂,把她梳妆台上的盒子和妆奁全部扫落在地上,发出呯呯砰砰的响声。
这响声很快惊动了赵姨娘,房间的门再次被打开,却是叶汐和叶灵听到赵姨娘脚步声来通风报信。叶清冉眼睛一眯,一记手刀劈在叶清悠的后颈处,让她晕了过去。
紧接着,叶清冉带着两个丫头撤退,很快就出了墨韵斋,匆忙回露落居而去了。
她在路上行色匆匆的样子,一身白衣飘然而过,被巡夜的侍卫和起夜上茅房的下人看到,这些人都以为自己看到了鬼,顿时吓破了胆,仓皇逃开。
而墨韵斋里,当赵姨娘闻声赶来的时候,才发现叶清悠只穿着里衣躺在冰冷的地上,脸色苍白,嘴唇发青,而梳妆台上所有的东西全部都零零落落的掉在地上,一片狼藉。
“悠儿,你这到底是什么了?”赵姨娘忙扑过去,摇晃着叶清悠的身体,“来人呐,快请大夫过来——”
可是她喊完之后,等了很久,却也不见有人过来。赵姨娘只得暂时放开叶清悠,让她继续躺在地上,自己出去找人。可是没想到,她出去之后才发现,院子里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的下人,包括莺儿也是昏睡在叶清悠房间门口的不远处。
“死丫头,快起来!出事了——”赵姨娘心中焦急,破口大骂,一脚踹在莺儿的身上,十分用力。
莺儿中的迷药很浅,经过这么一踹,所以很快就醒了,她茫然不知地问道:“赵姨娘,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事?哼,你怎么伺候小姐的?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在这里睡着了?”赵姨娘吼道,“还不快去请大夫,小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陪葬!”
“可是这么晚了,到哪儿请大夫啊?”莺儿一脸委屈。
“府中不是也要大夫吗?你快去把他叫过来啊!”赵姨娘怒喝着,“我告诉你,动作麻利点,你这条贱命,赔不起悠儿的一条命。”
莺儿欲言又止地走了,她很想告诉赵姨娘,请府中的大夫给庶女看病诊脉,是需要先向夫人禀告,让夫人派人去请的,但是现在大半夜的,夫人身体一直不好,肯定早就歇下了,让她这么个小丫鬟能有什么办法?
不过,心中尽管这么想着,莺儿还是打算去找大夫试试,这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大夫肯定也不会耽搁的。
赵姨娘骂完了莺儿,回到房中的时候,这才想起叶清悠还躺在地上,可不过短短功夫,叶清悠的脸色不再是惨白,又变得通红,甚至额头上还冒着一层细汗。
“不要杀我……不管你是人是鬼,我都不怕你……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叶清悠口中说着胡话,手中张牙舞爪地到处挥舞着,一把抓住了赵姨娘的脸,用力狠狠一拉,长长的指甲就从赵姨娘的脸上划过,原本一张妩媚动人的脸上,很快就多了几道鲜红的血印子。
赵姨娘尽管再担心叶清悠,却也不敢靠近了,她捂着自己疼痛的脸,对着镜子看去,却见自己的脸上被叶清悠抓了一道这么可怕的伤口,这要是毁容了,她还怎么凭借这张脸来吸引叶长风?
就这样,在大夫来之前,赵姨娘任由叶清悠只穿着单薄的里衣躺在地上,大门敞开着,寒风呼啸,而她自己却对着镜子处理脸上的伤口,等着莺儿把大夫叫过来。
此时,叶清冉和两个丫头早已经回到了露落居,开始卸妆换衣服,然后再把这些装备收起来,以备日后再用。
“叶灵,你在叶清悠屋子里撒的是什么药?”叶清冉整理完毕之后,才想起来问道。
“是叶雪自己配的一种迷幻药,这种药有迷惑人心智的作用。”叶灵说道,“小姐扮鬼吓唬二小姐的时候,奴婢对她下药的,她昏迷前记住的最后一个人是小姐扮鬼的模样,等她醒来之后,看到的第一个人,她会把这个人当成小姐的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