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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知道我,但是我不认识这个人,应该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我就问,你是谁,三更半夜的来这里做什么。
那个邋遢的男人也不管,直接拨开我闯进了我的家里,刚一进门就大叫着:“老刘!老刘我来了!你人呢!老刘你快出来!”
还好我周围都没有别人家在,不然这个男人这样大喊大叫的,肯定会引来邻居的不满的。
这个人看样子不是来找我的,而是来找我爸的。我赶紧跟上去,“你别叫了,我爸死了。”那男人一双眼睛睁大,“不可能!他怎么会死?你怎么做人儿子的?张口闭口咒自己爸死?”
我听了之后非常的生气,“我不管你是谁,现在马上给我出去,这是我家,不是你家。你要是不出去我就报警了!”
男人忽然直勾勾的见着我,“你报警啊,你去报警啊!你个臭小子!不识好人心!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没想到长大了那么混账!你爹知道吗!”
我气的要死,这莫名其妙来的人也不知道是几个意思,“给我出去!你这个疯子!”
然而那个人完全不管我,而是大叫着“老刘!老刘!”肯定是没有人会应答他的,我爸都死了多久了。
“你快出去,我爸是真的死了,当时在后山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断气了。”我面色难看的看着那个男人,“我没有说谎,你以为我想我爸死吗?”
那个男人停了下来,那都快被头发盖住的眼睛死死的看着我,似乎是看我是不是有说谎。他眯着眼睛凑近了我一些,一把抓住我的衣领,我甚至能闻到这个人身上的馊臭味道。
“他怎么死的,你仔仔细细的跟我说。”
我心说就是莫名其妙的没了,匆忙教会我一些东西然后就没了,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我有些含糊不清的跟那个男人说,可是说完之后我又觉得不对。
我为什么要和这个陌生人说这些?他随便问一下镇上的人都知道我的名字,我爹肯定就叫做老刘了,这个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他问这些做什么?
“我叫做张开,跟你爸很早就认识了。我还跟他合过棺,你个小没良心的。我不信你爸死了,他那种人怎么可能死?”
男人抓了一把脏兮兮的头发,“你爸坟在哪里,我亲自去看看。”
亲自去看看?能怎么看?我顿时觉得不妙,“我告诉你,你别乱来!我亲手给我爸打得棺材合起来的棺盖,所有的棺材钉都是我给钉上的!你现在说要看难不成是要开棺材吗!”
这是对死人的大不敬,我怎么会让他胡作非为?!
男人哼了一声,“我和老刘的交情轮不到你指手画脚,他肯定是没死的。”说着张开就要走,我心中火了,刚才才被那诡异的纸人给弄伤,差点没命。
现在倒好,这莫名其妙的人是要开我爸的棺,我怎么可能忍得住?我一把抓住了张开的手,沉声说道:“你要是乱来我就让你坐牢!”
张开咧嘴一笑,带着一种诡异的病态,“坐牢?你觉得我会怕?”说完张开一圈朝着我的鼻梁招呼了过来,我只来得及往后退一点而已,但是这一拳头不可避免!
我觉得我的鼻子都要歪了,热乎乎的鼻血流了出来!我赶紧的捂住自己的鼻子,嗡里嗡气的问他:“你要做什么!”
张开舔了舔嘴唇,一双眼睛放着狠光,也不管我逃窜,抓住我就摁着狠狠的揍我,我竟然打不过你他,就是反抗我也捞不到什么好处!
张开一边打我一边还骂我是小杂种,骂我是畜生,反正下手很重,我被打得嗷嗷大叫,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这边的动静太大了,我最近的那邻居赶了过来,见我被打,顿时抄起手里面的了棍子大喝一声:“呔!做什么的!”
那张开一个激灵,又疯疯癫癫的笑,随后硬闯出去,消失在了夜幕之中。我被打得昏昏沉沉,脑袋好像是水豆腐一样晃来晃去的。
“刘棺,你咋样了?”那人问我。我邻居最近的也隔了挺远的,住着一户东北人,面前的这个是个退伍军人,七十多了但是身体还是很硬朗的。
镇里镇外都管他叫做郑叔,对着人的时候都笑,看起来就是很和善的。我抱着自己的手,觉得有些使不上劲,耸拉着,疼的厉害。
“没事,这手好像有点问题。”我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郑叔上前一步看了一眼,“可能脱臼了,我送你到镇医院去。”
我惶恐的点了点头,出门的时候是郑叔给我关上的门,我一瘸一拐的跟在郑叔的后面,疼的厉害。
我爸在的时候,郑叔就在这里了。和我不一样,我爸这个人十分的八面玲珑,很讨人欢心,尽管我们做的是死人生意,但是不妨碍我爸的社交。
我性格内敛一些,也不是那么喜欢和别人打交道,但是他们知道我是刘棺,我爸的儿子也多少帮助我一些。
我家本来住的就比较偏,没有几户人家是比较靠近我们家的,这次也是郑叔的耳朵灵,我估计要被张开打死了。
“刚才那家伙是谁?你招惹人家了?”郑叔问我,我赶紧摇头,想要跟郑叔说一下我家最近发生的奇怪的事情,但是又担心郑叔不信。
要知道,我之前也是个无神论者的,我不相信鬼神,可是魏家庄的那事情,我又不安起来,要不是陈大哥我估计都没了。
我吞咽了一口唾沫,咸腥的,特别的恶心,我呸呸的给吐了,“突然闯进来说要找我爸,一开始我看好像不是坏人,但是我说我爸死了,他就摁着我打。”
郑叔眉头紧皱,似乎是在想一些什么,我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之后,我才想起,当时我爸死了的时候,出殡抬棺材的,郑叔也帮忙了。
我看了一眼郑叔,郑叔似乎有感应似得,也回看了我一眼,“怎的,疼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