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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春水融冰
“侯老……您还记得我吗?”闵辛茹一进门就认出了衍真子,热情地上前打招呼。
衍真子如今的模样和当年闵辛茹在淞江工作的时候,几乎都没多大变化。
而这也让闵辛茹很是感叹……当年她在淞江县卫生局参加工作的时候,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如今,已经是年近花甲的老人了。
可没想到三十多年过去了,当年的侯老伯竟然还是五十开外的样子。女人对年龄、外貌这些是非常注重的,当闵辛茹亲眼见到了衍真子后,心里最想问的就是……这老头吃什么了?竟然能青春永驻……
当然,闵辛茹毕竟也是个大干部,不可能如此直白的问这个问题。她笑着赞叹道:“侯老,真是没想到,您还越活越年轻了……”
衍真子从闵辛茹的脸颊轮廓中还能依稀见到当年那个“闵医生”的影子,他笑了笑说道:“呵呵,你也没多大变化,还是当年那直爽开朗的样子!”
闲聊寒暄了几句之后,丁汝耕见刘曙光几次欲言又止地样子,就催促了一声:“好了,还是先让老道长给小云扎完针,你们再叙旧吧!”
衍真子笑着说道:“不忙,今天这一针比较重要,还要等一会儿……”
他说完朝程亮看了一眼,程亮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去里屋做“准备”去了。
衍真子这么一说,闵辛茹随即问起了靳晓云的治疗方案。
之前靳扬送女儿来的时候,他和丁汝耕都是外行,衍真子当时又没有具体的诊疗方案,所以也就没具体谈及这个问题。
今天丁汝耕和闵辛茹一起来,也是想问问清楚衍真子准备如何治疗靳晓云的病。闵辛茹虽然学的是西医,但这么多年都在卫生系统工作,专业经验毕竟丰富一些,问问题的话也能问道点子上。
衍真子虽说对傅青主的医案尚未全部吃透,但毕竟已经有了一个全面的了解,应对闵辛茹的询问自然就没多大问题了。
他随即从中医角度将靳晓云这个病的发病成因,以及治疗方案一一阐述了一遍。
闵辛茹听着衍真子的叙述,也是非常专注地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等衍真子说完之后,她长舒了一口气叹道:“虽然我对中医并不是太熟悉,但这分析的确是非常精到!食疗、针灸、穴位经络按摩……这么多种治疗方法综合起来,环环相扣……真是不简单啊!”
“我们华夏医术源远流长,数千年来一脉相承,虽然流派众多理论各有千秋,但综合施治注重整体的调整,这个着眼点和西医是有着本质区别的……”
衍真子和闵辛茹在外屋叙话的时候,程亮借口帮着做准备到了里屋,实则是和地府那边联系。没过一会儿,黑无常送傅青主到了。程亮让心儿幻化人形让傅青主的魂灵寄体之后,他这才出去通知衍真子。
“师父,都准备好了!”程亮对衍真子说了一声之后,就准备去推靳晓云的轮椅。
刘曙光笑着说道:“我来吧……”
“刘先生,今天的诊治,外人不能在场!”程亮立刻沉声说道。
他这么一说,刘曙光的脸色一沉,问道:“为什么!前两次不都可以的吗?”
程亮正准备回话的时候,闵辛茹开口说道:“小刘,人家既然不让看,就别看了!”
闵辛茹是知道的,民间中医不少都有独门秘技,自古以来就有规矩绝不能外传的。中医发展到如今日渐式微,其实也是和这种“陈规禁忌”有很大原因的……但他们既然是来求医的,也没必要去破坏人家的规矩。
她这么一说,刘曙光虽然有点不高兴,但还是让程亮推着靳晓云进屋去了。
衍真子也随后跟了进去,把刘曙光和丁汝耕夫妇留在来外屋。
“丁部长,这是什么道理啊,治病还不让人家看……”等衍真子进屋之后,刘曙光有些不满地抱怨道。
这次送靳晓云来海州治病,把女儿留下之后,靳扬就回西川了,依然是让刘曙光留下照料靳晓云的。
刘曙光担任跟在靳扬身边好多年了,平时靳扬忙于工作,靳晓云一直都是他代为照料,从感情上来说,刘曙光就好像是靳晓云的哥哥一样。
丁汝耕对刘曙光和靳家的关系也非常清楚,他有些无奈地劝道:“民间逸士行事总有些与众不同,刚刚道长也说了,这次诊治非常重要,恐怕他是要用独家秘技了,有些老规矩的!”
刘曙光听他这么说,也就不再说话了。
而此时,里屋只有程亮、衍真子和幻化成汤妍模样的心儿(傅青主)以及昏昏沉沉坐在轮椅上的靳晓云了。
“这病人的情况,比我之前预料的还要麻烦……”傅青主给靳晓云诊了脉之后,一脸肃然地说道。
“这春水融冰手法,你好好看着……”
说完就开始下针了……这古法针灸和普通的针灸之术的确有很大不同,看他下针的位置,衍真子的眼睛就立刻亮了。
下针的位置并不在正穴,而是偏离了穴位一段距离,斜着下针速度忽快忽慢,提、插、捻、转手法非常特别。
衍真子一边看,一遍在心中默记。他知道这个机会是非常难得的,一旦错过,或有丝毫疏漏,那就没有机会再学了。
傅青主也是倾囊相授,好在衍真子毕竟有多年经验,倒是传授起来不是太费力。
下了一针之后,傅青主点了一个位置,让衍真子下第二针,就好像实践教学一样,一边给靳晓云施针一边传授针法。
“这最后一针,病人的反应会很大……你帮忙按住她的双肩……”傅青主提醒了一声后,将一根长约三十厘米的长针从靳晓云的膻中穴刺了进去。
之前靳晓云受针的时候,都没多大反应,这一针下去,整个人竟然震颤了起来,喉头嗬嗬地发出了一针剧烈的喘息……
等到傅青主收针后,她大喊了一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