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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
北云澈傲娇冷冽的两个字让封凉依嘴角抽搐，抬手就想撕了下来，却被他摁住了手，“不准撕。”
态度坚决霸道，就是不准。
封凉依无奈，翻了个白眼，不撕就不撕吧。
那些人又不是没见过她的样子，这样贴不贴面具有貌似区别？
北云澈确定她不去撕面具的时候这才放心的拿出自己的面具来带上，这下封凉依诧异了，“这带的是什么？”
人还是那个人，脸还是那个脸，只是对于他平日的妖孽风华，此刻的这张脸就平庸了些。
“这是雪莲提取的一种很名贵的药材，前些日子给你准备的。”北云澈轻车熟路的将这东西贴上，显然他不是用第一次。
“能二次使用？”
这东西是好宝贝啊，这样免去很多焦点嘛。
“嗯。”
“师父怎么出去那么久了，我们出去看看吧。”封凉依不放心心事重重的婳婙，万一她又犯病了那可就不好了。
“嗯。”
此刻的婳婙正失神的走在她曾经住过地方，这上面的灰尘都布满了一指厚，她遥望着这个屋子，最后看到一旁有扫帚，细心的在打扫。
这个小房子不算大，寨子里的房子都是座座竹篱的，跟大陆的房子不太一样…
打扫的差不多之后，她便推开了后门，后门是上山的路，整个落珂寨种菜，种粮食都是从这片山上，土地上开发来的。
此刻的人都在地里忙，在看到这样一个女人走来的时候，他们都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开始打量着她。
口中也在议论着她是谁…
婳婙没有理会他们的异样眼光，走到她以前经常去的地方，发现那片土地上整有个人在上面。
她脚步轻盈的走了过去，看着那佝偻身躯的人她眼眶有些湿润，却没有叫出声来。
那工作的人仿佛察觉到了视线，从手中抬头，看着这个女子的眼睛他手中的锄头蓦然的松了下去，撞击在石头上发出铿锵的声音。
她轻轻点头，表示承认了他心中的猜想。
他收了震惊，弯腰捡起锄头，粗嘎暗沉的声音道，“跟我来。”
婳婙帮着他提着菜栏子，随着他的身后走。
到了一间茅草屋的门口才停下，婳婙几不可见的拧了眉，“怎么不住离苑小筑？”
老人没说话，将门打开之后独自的走了进去。
最后他愤怒的红着双眼，瞪着她，“你怎么一点也没变老？”
婳婙张了张嘴，抬手摸上自己的脸，一抹苦涩的情绪在蔓延。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她的语气是从来没有的悲伤，从来没有的苦涩，当年的事不是她能左右决定的。
“三十年我出去找过你，可都说你随着…如今怎么又活着回来了？”老者没有责怪她，坐在椅子上抖着烟斗，神情在烟雾缥缈间更是幽远。
婳婙也坐了下来，一双眼睛看着他的脸，“哥，你老了。”
眼前的人是她的亲生哥哥，华正…
当年他和她在落珂寨中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因为她们的父母谎报了军情，导致了落珂寨差点被人毁了，而他们的父母也死在了那次的战役中。
后来，被巫师所救，为了堵住幽幽众口，他顶着压力花了十年时间培养他和她成为整个寨子的巫师和巫女，这才保主了他们的命。
前任巫师被推翻之后的待遇也是不错的，所以他虽然孤身一人，但也有着丰厚的待遇，可为什么会住在草屋里？
“你却一点都没变。”华正声线因为年纪已经老了，皱纹也布满了眼角，但毕竟是当过巫师，那气势依旧还在。
顾家的秘密原本就他们两个知道，现在她却…怎能不心寒？
“我知道。”婳婙比了比眼，缓缓的抬手揭掉了她的面纱，一张白皙剔透的脸暴露在他的面前，她很漂亮，小巧的鼻子，嫣红的唇，是弄种清秀的美。
难怪会把独孤傲迷的五迷三道的。
“说说吧，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华正看着她那张脸，面上是波澜不惊，但心中却是惊涛骇浪，果然和她当年走的那时候一模一样。
如今他已经接近七旬，她却风华正茂…
“师父？”封凉依和北云澈沿路打听，最后才知道她来了这里。
看到她和一个老人在对话，而且神情却很古怪，不过师父自从到了这里就一直很古怪。
华正和婳婙都听的一愣，怎么来了人他们都没感觉？
她瞬间抬头看去见到她就收敛了紧绷，轻笑着，“小凉儿，你怎么来了？”
封凉依诧异了，指着她的脸，面色有些错愕，“师父，你的脸…”
“以后都不带面纱了。”婳婙抬手抚上脸，有种释怀的感觉在蔓延，再次将手放下，她已经不用再隐藏了。
“婙儿，这是谁？”华正看着那张武官精致却感觉平庸的脸，心中顿时知道她带了面具，但能用这种材质做面具的人，身份肯定也不凡。
只是她们看着跟妹妹的关系很不错，他也没有冷着脸。
“哥，这是我的徒弟，封凉依，那是她丈夫，北云澈。”婳婙简单的对着她的身份做了介绍，这里与世隔绝，自然不会知道他们两个人的身份。
哥？
封凉依和北云澈都对视一眼，都看到了严重的不明情愫。
“你还有个徒弟…”华正深深的打量着封凉依，最后他开了口，“你有没有觉得她很面熟？”
“你也看出来了？”婳婙从一开始就知道，只是瞒了几年，这次终于瞒不住了。
封凉依一直都听师父自称老身，没想到她…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长生不老的药么？
她是坚决不信的。
“她真的嫁人了？”华正心中仿佛被哽了一口老血，他终身未娶就是为了等到她的回来，没想到人没等回来，却等来了她的后代。
还有什么比这个东西更让人哽血的？
“嫁了，也死了接近二十年了。”
婳婙和华正的话神秘而让人摸不着头脑，但封凉依也从那几个关键字中猜到，他们口中的她正是她的母亲，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