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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忖了会,我主动打了声招呼,“闫小姐。”
转头看到我闫朵很惊讶,也有点惊喜,说道,“是你啊,上次之后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你朋友的车修好了吗?”
“已经修好了,本来就是我不对,怎么能让你出钱,对了,你来医院……看望朋友吗?”我试探的问着。
“不是,我最近身体有点不舒服,就来做个检查,女人嘛,定期做个检查也安心一点。”晃了晃手里的挂号单,闫朵言行举止都是一种落落大方的姿态,很坦荡,她问道,“你呢?来看朋友的吗?”
可能是我想多了,陆双影就算知道宋庭光和徐曼之间的事,应该还不至于连闫朵的存在也知道,而且闫朵和周扬可能根本没有关系,加上现在周扬和徐曼结婚的消息放出去了,她这样一个家庭教养兼优的女人,自尊心也一定很强。
想着我稍稍定了定心,说道,“有一个朋友在住院,我正要回去。”
闫朵想了想,恍然,“不会是徐曼吧?这两天周扬也不常在公司,好像是提到过他女朋友病了,没事吧?不如我去看看她?”
“没关系。”我赶忙道,“她就要出院了,急性阑尾炎,小手术,你去忙你的吧,我也要先回去了。”
“那好吧。”顿了顿,闫朵笑着说,“我的名片你还你没丢吧?没事的话也可以给我打电话,交个朋友。”
那张名片好像被我搁在电脑桌上,我边点头答应,“好,那我先回去了。”
***
两天后徐曼出院回家了,我去看望过一次,她身体恢复的倒是不错,周扬可能还对宋庭光说的话抱了怀疑,但几次询问医生,都说徐曼是急性阑尾炎,没有找到任何破绽,他也慢慢信了我们的话,对徐曼的照顾也是无微不至。
只要以后不再出岔子,这件事中的插曲,一定会慢慢过去的。
这些天因为陆母的事我和薄言钦之间多少心里都不是很痛快,一起待在封闭的空间反而压抑,吃过晚饭他开车带我来到海边,正是夕阳西下之时,红彤彤的落日映红了半片海域,海鸥飞鸟在海面低飞嬉戏,安宁美好的不像话。
薄言钦坐在一块礁石上沉默的抽着烟,左腿曲起望着海面,白衬衣的袖口卷了小半截,露出的卡地亚腕表更让他简单的姿势透着迷人。
我站在旁边任海风把我的头发吹得飞舞,潮湿的海腥气也有着别样的舒适,一波浪潮翻涌,耳边是风声伴随着潮汐和鸟鸣。
“唐云。”
手指夹着猩红点火的烟,任它慢慢燃尽也没有理会,薄言钦说,“明天小影会把她妈妈送上飞机,你不要再去找她麻烦了。”
我听不懂他这话的意思,将发丝别到耳后不解道,“我找她麻烦?”
他回头目光停在我脸上,“在医院你们不是遇到了吗?”
我顿住,他这是什么意思?恍惚中记起陆双影走之前说的狠话,‘这一巴掌,我一定要让你还的’,难道就是这个意思?
我不禁哑然失笑,替陆双影兴师问罪么,真恶心。
大约是我的这个反应让薄言钦很不喜,他轻轻蹙起眉道,“怎么?还没出气?她的半张脸到现在都还是肿的,你打也打了,还想怎么样!”
我在他旁边坐下,一脸轻松的询问,“薄言钦,你难道……是心疼了?是她说我打她的么?”
“那倒没有。”目光从我笑意盎然的脸上滑过,摁灭已经燃尽的烟蒂,他说,“她什么也没说,是我问的,脸肿成那样我又不瞎。”
我哼了一声,“既然不想告状,还顶着张猪头脸到处晃悠,谁信啊,你又不瞎咯。”说完朝他做了个鬼脸。
“你!”懒得跟我在这件事上废话,薄言钦说,“我听说徐曼也在那家医院,到底怎么回事。”
说到这件事,我也没了玩笑的心思,耸拉下肩说,“没什么,就是徐曼和周扬要结婚了,我希望宋庭光不要在纠缠徐曼,在这段感情里,他本来就是硬插足进来的,无论他有多爱徐曼,都改变不了徐曼不爱他的心。”
“你不觉得这对他很残忍?”声线清冷的毫无起伏,却暗藏一丝讥诮。
我掰着自己的手指,垂头说,“是很残忍,可与其三个人一起痛苦,不如……成全两个人,再者,徐曼也不爱他,纵然他付出再多,如何纠缠,也无济于事,感情不是一个人的独角戏,是双簧戏。”
“那你觉得,你是在唱独角戏,还是双簧戏?”
薄言钦抬起我的下巴,让我转过头面对他,状似试探又好似好奇的问着,那双深邃的眼亦如这片浩瀚大海,永远无法让人看透,同时也充满了未知和危险,没人能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好半晌我才翘着唇角说,“我不唱戏。”
轻飘飘三个字,却是我好不容易克制下心底的潮涌,才做到若无其事说出来的。
“是么。”定定又看了我几秒,他松开手拍拍裤腿的沙砾站起身说,“回去吧。”
我默默跟在他身后,忍不住快走几步追问,“最近……宋庭光还好吗?”
“怎么,还关心起他?你觉得他会好吗?”薄言钦话中隐约有些嘲讽,听得我有些不好受。
我张了张口,半晌才说,“我知道他一定很不好,但那也是没办法的,三个人的感情里,不管愿不愿意,有一个都一定要退场。”
似是而非的‘哼’了声,薄言钦道,“他出国了,暂时大概不会回来。”
“真的?”我大大松了口气,这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了。
侧头斜了我一眼,薄言钦嘲笑,“你高兴的太早,下个月他就回来。”
我扫兴了给他一个白眼,“你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此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了,按理来说这个时候的沙滩正是热闹,散步的,夜泳的,吃烧烤,搞篝火的,应该是人来人往,可奇怪的是沙滩上居然很冷清。
“前面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我指着大约两百米开外的前方,偌大的海滩上,唯有那一处亮着星星点的火,隐约可见一艘很大游轮停靠在海边。
薄言钦随便瞥了一眼,并不是很关注,随口道,“可能是有人今晚在这做什么活动,把地方包了。”显然他也注意到这里游人稀少的问题。
我‘哦’了一声,跟着他走向停车的位置,拉开车门坐进去,薄言钦刚要上车,远处一人的声音便追着喊起来。
“薄总,薄总请等一下。”
薄言钦停下动作看过去,不消片刻三个人影便出现在我们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