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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儿怎会是母亲的仇人?”叶挽霜强撑着坐起,紧紧咬住嘴唇,“母亲今日执意陷害我,原来是把我当仇人了,不知霜儿何事得罪了母亲?”
此话一出,叶老夫人本就难看的脸色更加的阴沉:“林氏,你身为叶家主母,心肠却如此狠毒,配得起当家主母之位么?挽霜虽不是你所出,却也是叶家嫡女,容不得你如此污蔑。若你再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就闭上嘴吧。”
林雪莲知道自己情急之下口不择言,选择闭嘴不言。即便如此,看向叶挽霜的目光仍然十分狠毒。
本来自楚老将军寿宴之后,叶家的情况就变的混乱起来,坏事频频发生,叶老夫人起初还不以为意,如今叶家长子被毒杀,恐怕事态以不容许她只管府中的杂事,她也不得不重新掌控起叶家的大权。
叶老夫人想到此,已经疲惫的眸色又变得锐利:“来人,将当时在厨房中的下人都给我带上来。”
“是。”一个家丁应声,不一会儿,五个厨子打扮的人进来,跪到在叶老夫人面前。
“今日都有何人去过厨房,做了什么?”叶老夫人声音微哑,带着严厉的神情。
靠前的一个厨子头都没抬,低声回道:“回老夫人,今日是夫人派小香来厨房定下了一份燕窝,小香在门口吩咐的,并未进厨房,之后老爷将小的叫了出去,吩咐小的再准备一份燕窝,小的正在准备之时,老爷将小的几人全叫了出去,交代小的们做事要细心,老爷走后没多久,夫人就带着小香来了。”
“这第二份燕窝,是老爷让你准备的?”叶老夫人听着,心里已有了几分底。
“是老爷叫小的准备的。”厨子回道。
叶老夫人已经了然,自己的女儿遇刺,当父亲的不仅不来关心,就连补品也不知准备,今日若非楚家拜访,这燕窝哪儿轮得到叶挽霜,不知这厨子口中还能说出多少她不知道的话来:“嗯,你接着说。”
“夫人和小香一直守着燕窝,大小姐的两个丫鬟来了,也只是站在门外,由小香将后来那碗燕窝端给了她们。夫人让小香给大少爷去送燕窝,小香走后,夫人也走了。”厨子低着头,将自己所知通通说了出来。
林雪莲听着心里有几分担心和害怕,她知道定是叶炜青在燕窝中下的毒,却没料到叶炜青会亲自动手,她都能看出来的事,叶老夫人又岂会看不出来?
叶挽霜也听的明白,她之前便猜测,下毒之人不是林雪莲便是叶炜青,此时看来,叶炜青下毒的几率更大些。
叶挽霜将事情细细回想了一遍,心中便已了然,下毒之人也确定是叶炜青无疑,但此事却不能由她之口明说,叶炜青已经想要除掉她了,甚至不惜在府中对她下手,若明着将他得罪,逼急了,难保不会在人前将她杀害。
青霄曾说,一时之间辩不出是何种毒,楚家送来的懂医术又善用毒之人,料想不会差,一时辩不出,说明并非寻常之毒,这不寻常的毒药,也就只有叶炜青才能弄到。
叶挽霜像是忽地想起件事的样子,向叶老夫人道:“祖母,霜儿忽地想到,可以从毒药入手,先查明大哥是被何种毒毒杀,只要查明这毒药来自何处,便可以知道谁是凶手。”
叶老夫人此时听了厨子的话,本也在怀疑叶炜青和林雪莲,毕竟其他人都没有下毒的机会,最有嫌疑的小香还未审问,就已经吓得尿了裤子。现在听叶挽霜如此一说,觉得也是个办法。
当下命人带府中的大夫去查验,众人在秋容院内等着大夫的消息。
此时叶炜青也有些懊悔自己莽撞了,若是寻常之毒,恐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还很可能会被救回来,这见血封喉毒性极大,人若误食,可瞬间毙命,他亦没料到为何两人的燕窝会被调换。若真的被大夫查出是何种毒药,真相立显,这种毒,叶府之中也只有他才弄的到。
林雪莲更是一脸担心的望向叶炜青,但叶炜青因想着事情,并未看她,她只得收回目光,免得引起叶老夫人的怀疑。
叶炜青心里知道此事恐怕瞒不过去了,便将屋内的下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下叶挽霜、叶老夫人、林雪莲和他自己。
叶炜青此举引得叶老夫人更加怀疑,但没有证据之前,她不会说话。即使真的有证据,她也不好说什么,总不能将叶炜青送入官府,叶家也丢不起这个颜面。
何妈妈从门外打起帘子,走了进来:“老夫人,大夫到了。”
“让他进来。”已经大概明了事情真相的叶老夫人言语已经有了几分疲惫。
“是。”何妈妈应了一声,打起帘子让大夫进来,自己又出去了,她看的出来,主子不想让他们这些下人知道真相,至于真相如何,已经不是他们这些下人应该关心的问题了。
大夫就要行礼,叶老夫人直接道:“免了,说说流风中的是什么毒吧。”
叶家长子在府中被毒死,大夫不敢啰嗦:“是见血封喉。”
叶老夫人听了也是一惊,她虽在府中,不关注府外之事,这见血封喉,她还是听说过的,若没有点途径,根本弄不来这种毒药,她心里已经了然,挥了挥手,让大夫出去了。
叶挽霜知道叶老夫人已经知晓了,她亦不忍心看叶老夫人如此难过,却不得不在此时将叶炜青逼上绝境,否则叶老夫人可能会护犊情深,放过叶炜青。
“祖母为何让大夫出去,还未问出何处可以取得这种毒药。”叶挽霜装作无知的样子,不解的看着叶老夫人。
叶老夫人看着叶挽霜天真的模样,伸出满是皱纹的手,轻轻拂过叶挽霜的头发:“挽霜,此时交给祖母便可,祖母知你是清白的。”
叶挽霜苦笑,斜靠在榻上:“若不揪出凶手,怎能还霜儿清白?”
叶老夫人看向叶炜青,她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