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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音挑眉,“嗯?”
女孩不安地捏着衣摆,“那天我骑着电瓶车,不小心撞到了简暄……”
她话没说完,因为简暄轻轻打断了她:“不是你的错,是我没看路。”
女孩面红耳赤地争辩:“怎么是你的错呢,都怪我骑得太快!”
林音冷漠地看着他们互相包揽责任,总觉得气氛不太对劲。
简暄还想说些什么,女孩连忙说:“好啦,你也别逞能了,快尝尝我煮的粥吧。”
她打开保温罐的盖子,立刻有浓郁的肉香味飘出来,而她笑得一脸甜蜜。
“我今天熬的是猪蹄粥,我也不知道你吃不吃猪蹄,但是听说吃什么补什么……”
女孩脸红红的样子很可爱,简暄忍不住笑了,眼里竟然有种宠溺。
“那你昨天熬的鲫鱼汤补什么,补鱼鳞吗?”
“我第一次做鱼汤,不是很有经验,那个鱼鳞是水产店老板帮我刮的,没想到没刮干净,对不起啦……”
“没关系,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很喜欢喝你炖的汤。”
“那我明天给你熬排骨汤!”
“会不会太辛苦,不要勉强自己。”
“不会不会,我很喜欢做饭的,谢谢你给我这个锻炼厨艺的机会。”
“你真是个贤妻良母的好苗子,我都羡慕你未来的老公了。”
林音旁观着他们肆无忌惮地打情骂俏。
虽然他们并没有任何亲密接触,但在她眼里,他们就是在互诉好感,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
简暄向来温文尔雅,从上学时就这样,他不会冷酷地拒绝女生,但林音能看得出,他平日里对那些女人表面温和,实则疏远淡漠充满敷衍,而今天他对这个女孩子态度并不一样。
女孩望着简暄,“我帮你盛一碗吧,事先不知道你朋友会来,没有多余的餐具了……”
简暄看了林音一眼,询问她:“你饿吗,要不然你喝我这碗吧。”
林音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
女孩便将为简暄盛了粥,将小碗捧在手里,用勺子舀了粥,放在唇边吹了吹,然后放在简暄嘴边。
她的动作如此自然,显然每天都是这样给他喂饭的,简暄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她要喂饭所以离简暄很近,占据了床边的空间,林音被迫起身让开,看着她无比体贴地给简暄喂粥。
他喝完一碗粥,摇摇头说:“我饱了。”
女孩取出粉嫩绣花的小手帕给简暄擦嘴,简暄接过手帕,笑盈盈地看着她,“我又不是行动不能自理,你不用照顾得这么仔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全身瘫痪了呢。”
女孩笑望他:“习惯了,看你吃我做的饭,我也感觉很幸福。”
林音觉得自己好像是局外人,简暄和这个女孩子,真像是总裁爱上灰姑娘的故事。
她望着简暄,声线如冰,“你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简暄想了想,“是有些话想对你说……”
女孩见状,小声说:“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我还是先回避一下吧……”
她轻手轻脚地收拾餐具,简暄却说:“没关系,你又不是外人。”
什么叫“她不是外人”?
如果她不是外人,那么此刻病房里的三个人,谁才是外人?
林音盯着简暄,他沉默了很久很久,轻声说了句话。
“林音,我们分手吧。”
声音虽然轻,却像巨石一般砸落在心湖,打碎林音的希望。
她怔在那里,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为什么?”
“我还没有做好结婚的准备……”
“你没做好结婚的准备也不至于分手吧。”
“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林音逼问:“哪里不合适?”
简暄的脸色愈发苍白,他垂着眼眸,肩膀微微颤抖。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我会对外宣布,是我们聚少离多,产生了隔阂……”
“你这样宣布就能挽回我的名声吗?所有人都知道你抛弃我。”
“我也可以说是你提的分手……”
“想把移情别恋的责任推在我身上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们为什么不合适。”
林音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一如她平日的坚强。
但是她的声线在发颤,心脏好似被冰冷的手掌扼住,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的脸色白得近乎透明,看起来比简暄更像病人。
简暄闭上眼,他知道自己很过分,可有些话不得不说……
“我是喜欢你,可是喜欢和共度一生不是一回事。这段时间我想了很久。小音,你真的很好,是我不配拥有你,我想要的是一个贤内助,在我为事业打拼的时候,她可以相夫教子,让我安心,而你并不是这样的人。你那么优秀,值得更好的人生,我不想那么自私让你改变……”
真是冠冕堂皇的借口。
可又让人无法反驳。
“为什么你以前不说……”
“因为我太喜欢你了,我不愿意去想太多太现实的事情,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现在没那么喜欢了,所以你考虑了现实,觉得我不适合你,是吗。”
简暄没有说话。
他的沉默让林音失望。
原来毫不费劲就能得到的东西,是这样微不足道……
“简暄,你是不是变心了。”
“没有……”
“那你为什么让这个女人在场听我们聊私密的感情,难道不是想让她亲耳听到你对我提分手吗?”
听到林音的话,女孩胆怯地看了简暄一眼。
和林音相比,她实在是太平凡了,所有的自信都荡然无存。
但简暄的态度却全然偏向她,“这件事和杉杉没关系,我和她才认识几天而已。”
林音咄咄逼人:“才几天就叫得这么亲密,再过几天岂不是要上床。”
她气愤之下口不择言,简暄皱了皱眉,虽然语气依旧温和,却有着细微的厌恶。
“林音,你能不能别这样。”
“我怎么样了?你在婚礼上抛下我。我相信你是有苦衷的,我原谅你,可是一见面你就跟我提分手,还非要当着另一个女人的面说这话,你要我怎么做?笑着答应吗?如果在你求婚之前跟我提了分手,那么好聚好散,我绝对不会纠缠你,可你现在是什么意思,玩我是吗!”
简清宁背靠着墙壁站在门外,他听到了林音和简暄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