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十九章 嗅着血液的芬芳 我找到安魂的殿堂

倾世大鹏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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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英失魂落魄的回到家,这三天来,她过着行尸走肉般的生活,父母在国外工作,她一个人在香港生活。

    阿英很漂亮,家庭条件也不错,每月父母都会给她寄来足够她生活的金钱,她本身也在一家外企上班,还有一个英俊帅气,对她既温柔又体贴的男友。

    她跟男友阿康已经交往三年,阿康的家庭条件不是很好,他的父母只是在超市打工的普通人,但是他很有上进心,他每天拼命工作,拼命赚钱,就是为了早日达到自己父母对他的要求,然后他们就可以结婚。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在三天前,阿康突然对她提出了分手,没有第三者插足,感情也没出现任何问题,他就这么突兀的提出了分手,问他原因,他却根本就不说,只是就这么转头跑掉。

    她拼命找他,想问他一句为什么,却怎么都找不到,他公司的人说他根本没去上班,他的住处也没人,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感觉自己的世界崩塌了。

    三天了,她不断的找他,慢慢的,她几乎忘记了一切,忘记了工作,忘记了生活,甚至忘记了自己有没有吃过饭,她只是机械的四处走着,走着。

    她每天晚上只睡五个小时,早上四五点她就会上街到处走,饿了就随便在商店里买个面包充饥,渴了就喝矿泉水,直到半夜十二点,她才会拖着疲惫的身体返回住处,打开电脑,播放着伤感的音乐,默默流着眼泪入睡,因为只有听着音乐,她才能记得自己还活着。

    在距离阿英家不远的拐角处,一辆保时捷卡宴静静停在那里。

    “喂,大鹏,我们是不是太过份了?阿英看上去快崩溃了诶!”坐在副驾驶的马小玲眉头紧皱,看着肖鹏道。

    “的确有些过份,我也没想到阿英对阿康的爱,竟然深到这种程度,但是没办法,这样是唯一能查到对方身份的方法,而且她爱得越深机会越大,要不然你告诉我这个案子该怎么查?”肖鹏有些无奈的道。

    他也不想做坏人,但无奈的是,肖鹏发现这个世界的天机竟然完全是混乱的,自己根本没办法算出一鳞半爪,也是,连命运这家伙都产生了自己的意识,跑到人世来搅风搅雨,哪里还有什么天机,要知道,命运本生就代表了天机啊!

    偏偏这个案子是在剧情开始前发生的,他根本没办法凭着对剧情的先知先觉来破案,也只好出此下策了。

    肖鹏的办法是“钓鱼”,先让况天佑利用警方的资源,锁定一对符合他要求的情侣,显然,那对符合要求的情侣就是阿英与阿康了,然后他们单独将阿康约出来,请他配合警方演一出戏,当然具体内情并没有告诉他。

    肖鹏只是告诉他说,只需要他假装对阿英说出分手的话,然后“消失”一段时间,具体时间不定,但不超过半个月,只要完成这件事,他就会得到一千万港币的奖金,而且警方还会帮他跟阿英解释,不会影响他们的感情。

    阿康一开始本来不想答应,但经过警方的谈判专家轮番轰炸,阿康最终还是败下阵来,不过他只给警方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内如果还没有结果,他无论如何都要回到阿英身边,那一千万他也不要了。

    马小玲听了肖鹏的话,虽然还是有些不忍,但是也无话可说,这次遇到的对手跟以往不同,她根本无能为力,甚至连正中那家伙说不定都比自己有用。

    看着马小玲那闷闷不乐的神情,肖鹏拍了拍她的肩膀,和声道:“别不开心了,大不了我以后尽量多补偿他们一点,让他们的人生无病无灾,平平安安啰!这一次就当作是对他们之间爱情的一次考验好了。”

    “多想此刻你能在我眼前,哪怕只有一秒钟,也心甘情愿……”

    “有好多话想要问你,却盼不到你出现,电话打了一遍又一遍,哪怕能听你对我说一句再见,再见……”

    玄光镜中又响起了悲伤的音乐,众人看向玄光镜,阿英跟往常一样,随意洗漱之后便打开电脑,播放了一首伤感的音乐,躺在床上默默流泪,她几乎每天都会如此。

    三天时间,她憔悴了很多,到今天为止,她已经矿工三天,当然,她不知道的是,她单位那边警方已经打过招呼,是以她的公司并没有因此辞退她。

    音乐响了一会儿,金正中与况天佑的眼中突然开始莫名其妙的流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好悲伤,好难过,好绝望,有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况天佑捂着自己胸口以一种近乎于呻吟的声音说道,金正中也喃喃道:“是啊!突然感觉整个世界只剩下我自己,好像被整个世界所遗弃,天佑,我们活着也没意思了,要不我们一起去死吧!”

    “好啊!我这有枪,你……”

    “嗡……嘛……呢……叭……咪……吽……”

    肖鹏的声音宛若铜钟大吕一般在马小玲况天佑金正中三人耳边响起,正是以大梵般若发动的六字大明咒。

    “咦?我刚刚怎么了?”

    “哇,天佑,你干嘛拿枪指着我?”

    “呃……我也不知道啊!”

    马小玲满头大汗,深深的喘了几口粗气,刚才她突然感觉一种莫名的力量包围了自己,那股力量让她感受到巨大的悲哀,一种几乎能让她心脏死亡的悲哀。

    况天佑与金正中的对话她听得清清楚楚,但她没办法做出任何反应,因为她正集中全身修为与心神对抗那种力量,她感觉自己只要稍有放松,那么自己立刻就会被那股力量所侵蚀,变得跟他们一样,想要自杀。

    “大意了,没想到竟然这么强,让人在不知不觉间就着了道,这三张符你们拿去,贴在自己身上。”肖鹏翻手取出三张金符,一人分发了一张。

    “刚才那是什么?难道这首歌有那么强的魔力?”马小玲接过金符,随手拍在自己胸前,也没再去探究这竟然又是三张金符。

    “你们仔细听,这曲子的旋律,早已经不是刚才那首歌,不知不觉间,旋律已经悄然发生了改变,一开始我都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天佑跟正中出声我才发现不对劲。”

    听了肖鹏的话,几人仔细倾听玄光镜中传来的音乐,果然,刚才还若有若无的与原音相重合的旋律,此时已经彻底改变,已经不再是原先那首歌的旋律,这是一串以钢琴弹奏的旋律。

    这一支钢琴曲曲调极度悲恸,它的旋律是巨大的悲哀,是人类根本不能承受的悲哀,它能把你的心脏弄得死亡,那种旋律,就像是一个死人在唱歌,一个死魂在弹奏。

    此时虽然有了肖鹏的金符,他们不再被那旋律所蕴含的魔力所侵袭,但仅仅是听着那旋律,就让自己莫名的悲伤。

    玄光镜中,阿英已经不再流泪,她的眼神变得有些空洞,整个人似乎变成了雕塑一般,一直保持着一个动作一动不动,只有她起伏的胸膛还能证明她活着。

    “会不会有危险?我们要不要进去?”马小玲有些担忧的对肖鹏问道。

    肖鹏死死盯着玄光镜,确切的说是盯着玄光镜中靠着右边墙壁摆放的梳妆台上那面镜子,“再等等,没事的,正主还没出现,她不会出事的,我也不会让她出事。”

    兀长的前奏终于过去,一个飘渺的女声传了出来,她在轻轻歌唱,“嗅着血液的芬芳,我找到安魂的殿堂,一片破败景象,幽灵放荡歌唱,黑色迷迭香绽放,藤蔓蜿蜒生长,灵魂张望,信仰血色的月光……”

    “嗅着血液的芬芳,我找到安魂的殿堂,长发的血腥女王,推开尘封的窗,枯树枝影照她的脸庞,清纯如少女一样……”

    “她幽怨的声线与亡灵一起咏唱,心爱的人啊!你是否还记得我模样,我死亡的晚上,你是否会感到悲伤……”

    “嗅着血液的芬芳,我找到安魂的殿堂,远处横陈的雕像,断臂隐藏在一旁,那是女神的狂想,用中指指示方向,红色的小花开在她的身旁……”

    “天堂前面有一处深渊,小河淙淙流淌,鲜血一样的河水,灌溉嗜血的渴望,那是女王的汤盘,盛放变质的浓汤……”

    “她会掐断花的脖颈,问它是否哀伤,远方的爱人啊!是否记得我的模样?我被烈火焚烧的时候,你是否会感到悲伤……”

    “嗅着血液的芬芳,我找到安魂的殿堂,日与月璀璨消长,我却只能见到月亮……”

    “她有教人沉迷的味道,血红的浓郁和银白的清香,女王低声吟唱,断颈的小花躺在她的脚旁,它们喜欢阴冷的地方,隐藏在深渊枯树旁……”

    “每一个死寂的夜晚,聆听血液在地下隐秘的声响,它们喜欢诡异的咏唱和死灵的歌声一样,唱的是奢想的报复,还是寥落的绝望……”

    “远去的爱人啊!你是否记得我模样?当我俯视我葬礼的时候,为何没有碰上你的目光……”

    “嗅着血液的芬芳,我找到安魂的殿堂,那里的花是一个模样,都在静静的生长,如果没有静谧的月光,怎会如此阴凉……”

    “破败的草地散发腐烂的幽香,美貌的精灵在宫殿秘密的徜徉,她们也在思念谁带着回忆的哀伤……”

    “藤曼葱郁缠绕,隐藏复仇欲望,等待那天到来,品尝血一样味道的汤,最爱的人啊!你是否也和我一样?等待爱的来临,我们被一起埋葬……”

    “嗅着血液的芬芳,我找到安魂的殿堂,生命肆意生长,暸望无尽忧伤,花朵低头歌唱,歌唱不死主张……”

    “拥有曼珠沙华的地方,回忆一定在绽放,远去绅士的背影,嵌在含泪的眼眶,没人祝福的爱情不会因此灭亡……”

    “有人选择懦弱,有人决定坚强,蓝色忧郁的河流,可否洗刷过往?亘古的约定,可否有人坚守不忘……”

    “那美丽在等待中枯萎,变成伤、变成恨、变成血腥的渴望,我要找到他,无论他是否变了模样……”

    “我记得他的眼神,曾经那样清透,我记得他的誓言,曾经那样响亮,他已经离去,用我温柔又冰凉的掌,他会很幸福,因为没有了我的阻挡……”

    “我重新回到属于我的地方,因为爱,我放弃了自己,又一次独自在阴暗徜徉,可怜的女王和她的花儿一样,最终选择独自喝下那一份血一样的汤……”

    “亲爱的人啊!不论你去向何方,请无意中想起,那曾经美丽的女王,爱情转入坟墓的瞬间,已经意味着消亡,一切的悲鸣,都是生者的自我感伤……都是……生者的……自我感伤……”

    钢琴那悲哀的旋律还在继续,那仿若来自地狱的歌声渐渐停止,车内的四人齐齐浑身一震,因为就在此时,玄光镜中,一道红色的虚影缓缓从梳妆台镜子上飘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