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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累了,来日方长,改天吧!”林建齐看了陈白强一眼,对何嬛笑了笑说道。
随后林建齐一一向众人握手道别,临别寒暄的话说的都言之有物,令人如沐春风,更难得的是每个人他都没有叫错名字,使人对他印象深刻,好感倍生。
陈白强陪着林建齐和众人告别,与他一同离开,何嬛随着众人送到门口,眼瞅着林家的轿车消失,也没机会向林建齐提起自己那支心爱的金笔,心中气恼的一跺脚。
九龙柯士甸道7号,林氏公馆。
“爷爷,爹哋,妈咪、大哥,大嫂,怎么还没休息,在等我?”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晚上十点一刻,酒会后林建齐陪陈白强参加了一个音乐沙龙,又将他送到家才回来,往常这个时候林家众人早该休息了才对。
“乖仔,跟妈说说,晚上的酒会不错吧?快说说!”陈韶华拉住林建齐的手,将他拖到沙上坐下。
“还好!”林建齐不着痕迹的抽回了右手,看了眼陈韶华身后保姆怀中的婴儿,面无表情的敷衍道。
林建齐的亲生母亲陈韶华又给他生下了一个弟弟,起名为林孝明,脸盘与他的亲生父亲林建民如出一辙,深受她们的疼爱。
林建齐现在感觉自己就像个外人,他都有些怀疑自己前身不是他们亲生的了,长的不像他们就算了,还得不到他们的关爱,而自己现在有了点成功忽然对自己关心起来,市侩的态度令他心生反感。
“何止是不错,你还没到家,我朋友的弟弟来电话一个劲夸孝……建齐,说今晚香港大半的豪门子弟都会记住你的名字,咱们九龙林家出了个可以即兴作歌的‘豪门才子’,才比古时候曹植的七步成诗啊!……”大哥林孝义高兴的差点喊错名字。
林建齐的脸色一僵,客厅中顿时静了下来,一阵尴尬难言的沉默,林建年瞪了林孝义一眼,暗怪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七步成诗这个成语顾名思义是指七步之内能完成一诗,比喻此人才思敏捷。但是这个成语还有它的隐喻和典故: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文学》:“文帝尝令东阿王七步中作诗,不成者行**;应声便为诗曰:‘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帝深有惭色。”
《七步诗》后世有人缩写为:“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林孝义不经意的提出这个典故让林建齐情何以堪?在场众人情何以堪?岂不是暗指林建齐是被亲人迫害的曹植,讽刺他们不顾念亲情,是相煎同根的魏文帝曹丕?
“酒会上吃不好,阿齐一定饿了,我熬的银耳莲子汤,清热健脾胃的!我去取过来大家都喝!”大嫂林王小雅笑着起身道。
“谢谢大嫂,不用忙了。”林建齐僵硬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
林建齐他对林王小雅这位嫂子的印象非常不错,对方知书达理,人前人后都十分贤惠,令林建齐心生钦佩。
“嗯,建齐做的非常好,要多结交朋友,人脉非常有用的!”老爷子林柏业微笑着插言圆场道,眼睛却在仔细打量林建齐,却只见他一脸平静的没有看出什么,这个过继出去的孙子城府渐深,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难道挫折就这么锻炼人么?孝义是不是也需要加一些担子来磨砺一下?
“你们可别夸我,一骄傲我再做出什么荒唐事,给你们闯个祸事出来!”感觉气氛有些尴尬,林建齐半开了个玩笑,尴尬的氛围融洽了不少。
这次参加酒会,至少林建齐的才华在豪门的圈子当中彻底传播开来。
时间在林建齐的终日忙碌中过得飞快,一晃半个月过去,中间何嬛曾几次电话约林建齐出海游玩或沙龙酒会,不过让后者以创作为名婉言推掉了,两个林家都当他是以退为进欲擒故纵,其实他们都不知道何嬛约林建齐,目的是索要纪念价值还远其本身价值的那支金笔,而林建齐偏偏不给对方这个机会。
《半斤八两》打破香港电影有史以来的最高票房纪录,随后在曰本也掀起一番观影狂潮,许关杰在歌坛、影坛都成为了最炙手可热的天皇巨星。而因为林建齐是《半斤八两》的编剧,他也随之在东南亚声名鹊起,但也有人对剧本的真实作者抱着怀疑态度,质疑他是否有真才实学,林建齐不予回应的反而越低调,每天深入简出。
林建齐的低调反而让他更显神秘,令外界对他更是好奇,报刊杂志也经常见到他的名字,甚至有人将他称为香江的小倪洭,这令号称香江才子的倪洭不满,在《明报》的采访中称林建齐“华而不实,沽名钓誉,配不上才子称号。”
倪洭是香港文坛有名的快刀手,而且在香江娱乐圈举足轻重,196o年代末,香港武侠影片兴起,埋头写书的他转而从事剧本创作。十多年间编写的电影剧本过四百部,代表作有张彻导演的《独臂刀》,曾一天写下二万字,十二份报章刊登其作品。如1972年上映的香港电影《精武门》剧本;包括虚构人物主角,李晓龙饰演的陈真和剧中经典的场面,便是倪洭所撰写。
一石激起千层浪,港岛一片哗然,不少记者前来采访林建齐,想知道他会如何回应。
“倪洭是谁?”林建齐应对记者采访的第一句话就点燃了他们的八卦激情。
“倪洭是……”记者耐着性子为林建齐简单介绍了倪洭的以往成就。
“你说倪冲不就好了么,那个畏罪潜逃,偷渡来香港的大6公安又出了什么幺蛾子绯闻,勾引了哪位良家妇女?”林建齐明知故问的一脸疑惑道,自古文人相轻,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倪洭本名倪冲,大学毕业后加入公安系统,在内蒙古时因破坏公共交通设施接受隔离调查。1957年,倪洭伪造多种公章、证件、介绍信由内蒙古畏罪潜逃至广州,七月叛逃偷渡至澳门再逃进香港,这种不光彩的事情,倪洭一直不愿提起,林建齐反手抽脸般的这番话可是够狠的,又点了对方的风流毛病,毒舌的比倪洭还不留余地。
“倪洭先生说你华而不实,沽名钓誉,配不上才子这个称号。”记者尴尬道。
“我对倪洭无感,我只看金镛。”林建齐面无表情的分开人群,走入圣保罗男女中学的校门。
第二天各大报纸便以“我对倪洭无感,我只看金镛”为标题,如实刊登了林建齐的话,林白欣与林柏业闻讯也分别将林建齐叫去,拍着桌子一顿训斥,而倪洭怎会容忍一个毛头小子揭他的伤疤,亲自撰文在《明报》上对林建齐冷嘲热讽,“才比曹植?他也呸!乳臭味干,他会写诗么?……”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倪洭这一站出来咆哮,早已经对林家不满的各大家族纷纷力幕后推手,想将林家的才子扼杀在摇篮,将其打击到一蹶不振。
各大报纸纷纷呼应倪洭对林建齐进行指责,尤其是许家旗下的《南华日报》几乎将林建齐形抹黑成了华而不实的绣花枕头,一时间林建齐仿佛变成了过街老鼠,舆论一面倒,铺天盖地的压向了林建齐。
林白欣与林柏业一时间忙于应付,为之焦头烂额,言语之中对不知天高地厚口无遮拦的林建齐极为不满。
林建齐当即请来《东方日报》的记者,因为之前只有《东方日报》没有对他落井下石,他要刊登一诗,《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在另一个空间,传言这诗是印度著名作家泰戈尔的名作,但这个空间的历史上的印度可没有泰戈尔这个人,林建齐可以直接拿出来使用。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而是想你痛彻心脾,却只能深埋心底。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想你,而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彼此相爱,却不能够在一起,而是明知道真爱无敌,却装作毫不在意。所以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树与树的距离,而是同根生长的树枝,却无法在风中相依。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树枝无法相依,而是相互瞭望的星星,却没有交汇的轨迹。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星星没有交汇的轨迹,而是纵然轨迹交汇,却在转瞬间无处寻觅。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瞬间便无处寻觅,而是尚未相遇,便注定无法相聚。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飞鸟与鱼的距离,一个翱翔天际,一个却深潜海底。
中英文字刊登的诗歌《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令作为林建齐喉舌的《东方日报》卖到脱销,而打压林建齐的舆论消停了下去,就连倪洭也买了一份东方日报,逐字逐句的看过之后为之哑然,再次应对记者采访,也察觉到自己被人当了刀使,貌似宽宏的倪洭改了口风“顺眼的多来往,看不顺眼的,不管你怎样,当你不存在。”
赵娅芝拿着一份《东方日报》枯坐了整整一夜,而何嬛看过《东方日报》息了向林建齐索要金笔的念头。
无数的记者蜂拥而至,整天守在圣保罗男女中学的校门外,等候林建齐的出现,有《东方日报》卖到脱销这个前车之鉴,他们这些报刊杂志也想到林建齐这里借一把东风。
林建齐与倪洭在报纸上针锋相对,使圣保罗男女中学的师生们也因此分成两派吵闹个不停,不少倪洭的书迷和影迷跳出来对林建齐进行指责,甚至有过激的人对他直言谩骂。
倪洭成名已久,在香江文艺界的影响力巨大,而才华出众的林建齐却是圣保罗自家的精英学子,在林建齐作出《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这诗,再次展现出他过人的才华之后,为之动容的学校高层一致决定对林建齐予以保护。
圣保罗男女中学与曰本东京堀越高校今年试行交换生,林建齐学习成绩优异而且精通曰语,正好是最佳的人选,学校高层们商议决定,让林建齐成为东京掘越高校的交换生。因为是列试行,学习时间只有为期半年,虽然时间短,但正好可以借此让林建齐躲过这阵风头。
感慨大神倪洭的影响力,但林建齐并不后悔,再选一次,他还会如此做,看一个人的身价看他的对手,倪洭的打压反而会帮他迅打响声名,而且人不轻狂枉少年,倪洭敢跳出来扁他,他就敢扇一回文豪的大脸。
林建齐并不想此时离开香港,但每天生活在媒体的聚光灯下,逐渐让他十分不习惯,而且因为买下了东湖别墅旁边的一块地皮,合入地皮的别墅正进行扩建改造,所以为了防止记者们的骚扰,他只能住在林氏公馆,在林家总因为倪洭事情被说教,出门又被一群记者纠缠,在学校里也被一群喜欢文学的女生纠缠着问东问西,让他难以清静下来,所以很快答应了校方的建议。
知道林建齐要去曰本读书,许多力挺林建齐的豪门子弟们前来送行,而何嬛也在陈白强的陪同下,亲自赶到启德机场,临别林建齐拥抱众人。
当放开陈白强,走到何嬛的面前的时候,后者忽然俏脸一红有些手足无措,林建齐拿出一支金笔在何嬛眼前晃了晃,后者眼睛一亮,刚想开口,林建齐笑了笑将金笔为她别在了胸口的衣襟上。
何嬛不明所以的看向林建齐,却一下被对方扯入了怀中,还不待何嬛挣扎,耳边传来一句:“阿嬛,保重!”何嬛顿时感觉鼻子酸,眼泪瞬间充盈了眼眶,不待她说话,林建齐便放开了她,笑着向众人挥手与林安快步登上了飞机。
“混蛋,我会想你的!”何嬛忽然不顾矜持,大声的喊道,听得前来为林建齐送行的众人为之侧目,这难道是何千金在表白?即将走入舱门的林建齐闻听脚下一顿,回过头来,看向泪光盈盈地何嬛,忽然向下咧嘴一笑,手指一动,晃了晃手中霎时出现的红色钢笔。
何嬛脸上一愣,低头看向自己胸前,哪里还有金笔的影子,咬牙切齿的指着对她伸舌头扮鬼脸的林建齐,何嬛哪里还顾得来矜持,恼羞成怒地就要往飞机上跑,飞机就要起飞,对这对欢喜冤家哭笑不得的众人赶忙上前阻拦,“我……你们放开,我要上去揍这混蛋!”
飞机在轰鸣声中起飞,众人望着飞机消失在天际,才收回了目光,谁也不傻,他们都看出林建齐临行的搞怪,是想消除众人心中的离愁伤感,陈白强回头,现何嬛犹自望着天边呆,不禁咧嘴一笑。
机舱中,林建齐抖开一张报纸观看起来,不愁前路无知己,个别之前有点交情,临危却对他观望的豪门子弟,直接被他踹入了黑名单中,而前来送行力挺他的豪门子弟林建齐将继续交往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