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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氏回了自己院儿,给膝盖上了药,却也是仍然觉得一阵子酸痛难耐。
她却也是打开粉盒,轻轻擦了些粉在脸儿,让自己面颊瞧着苍白一些。
样子憔悴一些,方才能博得云暖阳的喜爱,让云暖阳怜惜自己。
只不过春氏等了等,却也是不见云暖阳来。
她暗中扯着帕儿,心中不觉猜测,莫非是哪个小蹄子居然是这般手腕,在自己跟前夺了食了。
春氏等得有些不耐了,方才也是见着自己丫鬟来回话,得了云暖阳在王珠院子里休息得事情。
春氏顿时一阵子的惊讶,心中恨意却也是越浓。
只不过心中却也是有些不解了,为何云暖阳竟然是对王珠如此客气?
云暖阳对女子虽然素来是软绵绵的,可是却也不是怯弱的性儿。
春氏狠狠的拍着床铺,心中一阵子的恼怒,啪得咚咚的响。
而心中的恼怒之意,却也是并未减少半分。
天光初明,春氏一夜未眠,眼底之下却也是一片乌黑。
她身边下人,快手快脚的用冰帕儿给春氏敷面,再多涂抹了脂粉,遮掩自己面颊之上的憔悴之色。
春氏举起了梳子,轻轻的梳理自个儿发丝。
她也是有些盘算,待会儿,自个儿就前去给温意如请安。
原先云暖阳没有夫人,晨昏定省,都是去温意如那儿。
如今她也是照着做,只当云暖阳仍然是没有夫人。
如此一来,讨好了温意如,也是让王珠没脸。
况且春氏昨个儿也是听到了,王珠对温意如十分无礼,想来温意如也是十分不喜这个媳妇儿。
自己讨好温意如得时候,也是大可以挑拨离间,让温意如对上王珠。
王珠身为公主,可温意如却是王珠的婆母,这身份之上,却也是压了一头。
到时候温意如和王珠斗起来,王珠也没什么好处。
春氏一头乌发也是弄好了,下人在送上了一盏人参茶。
她心中不觉感慨,自己身为妾室,在云家过得可是好生不错。
若嫁入别的人家,这上等的参汤,也是不会有的。
而这样子的好日子,王珠也是绝不能阻止。
想到了此处,春氏眸色更添了深邃。
打扮好了后,春氏瞧着日头还早,也是匆匆过去,也不顾膝头酸软。
只不过去了温意如那儿,可巧也是见着张氏也一并去了。
春氏倒是好奇,想不到张氏也有这份心思,可见张氏平时虽然是软弱,可是也未必没有什么心思。
张氏想法倒也简单,少夫人如今得宠,手腕又狠辣,自然更加要讨好温意如,好得一个靠山。
昨天王珠的手段,可当真有点儿吓着张氏了,让张氏心有余悸,不觉有几分惧意。
而如今张氏强打精神,却也是不觉对春氏笑笑。
然而踏入温意如的院子,入了厅中,却也是瞧见王珠早来了。
王珠年纪还轻,昨个儿也是睡得好,皮肤白里透红,竟然是说不出的动人。
张氏吓着了,赶紧向着王珠见礼。
春氏暗自骂张氏没骨气,只不过这是温意如的院子,她也是不好造次,向着王珠行礼。
两人身为妾室,只能是坐在了下首。
王珠瞧了瞧春氏,忽而开口:“春姨娘怎么瞧着如此憔悴,精神也是不好。莫非是年纪大了,所以身子骨不好,还是要好生将息才是。”
春氏顿时为之气结。
不错,昨天她确实也是没曾睡好,面上的脂粉却也是不觉涂抹得厚一些。
正因为这个样子,气色确实不佳。
说到年纪,她虽然是比王珠如今大几岁,可是与年纪大也是沾不上边。
却是被王珠如此讽刺,春氏也是咽不下这口气。
然而今日自己浓妆艳抹,和王珠的青春气息形成鲜明的对比。王珠这样子一提,别的人正是注意到。
不过春氏心计颇深,面颊之上却也是并无恼恨之色,反而是有些委屈说道:“多些少夫人关心。”
也不多时,温意如却也是出来了,她一双儿女也是一并陪着。
云蕊儿面容娇艳,偎依在了温意如的身边,十分乖巧的模样。
而云暖也是陪伴在了温意如身边,温文尔雅的模样。
云蕊儿眼波流转,落在了王珠的身上,顿时为之气结。
昨个儿自己受了屈辱,却也是没有想到云暖阳居然是没见对王珠有半点怪罪。
云蕊儿骄纵惯了,心里如何习惯?
只不过温意如跟前,自己这个女儿,素来也是个乖巧的模样。
温意如瞧着王珠,这九公主是个极伶俐刁蛮的样儿,若不是云暖阳一番劝说,自己也是忍不下这口气。
不过这九公主果真是厉害,自己送的东西里面弄了手脚,却没曾想到她居然是查出来。
温意如也是有些心惊。
儿子说了,九公主的事情,自己也是不必理会了。
温意如想了想,还是顺了儿子的意思。
“昨个儿,我身边李嬷嬷,去了公主院子里,似乎有些冲突,想来九公主是知晓的。”
春氏和张氏顿时也是瞪大了眼睛,不觉有些幸灾乐祸之意了。
王珠这样子的闹腾,如今夫君跟前,温意如责问,看王珠应该如何交代。
王珠却抬起头:“母亲,那李嬷嬷到了我院子里,仗着你的名字,矫揉造作,如此惺惺作态。这可是有损你的名声,这样子刁奴,我却替你处置了,免得有损云家名声。”
春氏听了,心中更是暗喜。
温意如绝不是那种容易被人拿捏的性子,她面上瞧着温和大方,私底下的手段却也是不少。如今王珠以为自己挤兑几句话,温意如就是会这般服软,实在是想得太多了。
瞧来这次,王珠必定是会踢在铁板之上,吃那么一些苦头。
便算是云暖阳顾忌什么,饶了王珠,也不能不顺温意如的样子。
温意如也扬了扬声音:“将李嬷嬷带过来吧。”
春氏悄悄笑了笑,待会儿李嬷嬷一哭诉,王珠哪里站得住叫。
却没想到,李嬷嬷领来时候,温意如却也是呵斥:“李嬷嬷,你是我身边的老人了,却也是这般行事,我实在是瞧不上。九公主身份尊贵,你却顶着我的名义,去压人家,当真是好大的胆子。从今以后,我身边也是不用你服侍了,只打发你去庄子里面养老吧。”
李嬷嬷顿时也是垂泪:“是老奴一时糊涂,方才如此。夫人如此处置,那也是开恩了。”
温意如早和李嬷嬷通过声息,给了李嬷嬷一笔银子,去庄子里养老。
李嬷嬷虽有不甘,却也是只能顺了。
如今温意如责怪,李嬷嬷更是应了一声是。
这所有的罪过,李嬷嬷也是抗在了自己的身上,也算是给温意如一个台阶下。
春氏和张氏,都是呆住了。
以温意如这般性儿,居然是肯服软,实在也是难得一见。
王珠扫了温意如的颜面,想不到温意如居然是没有计较。
春氏的心口,宛如毒蝎子在咬一般,说不出的难受。
温意如之前不是很小心眼儿,此时此刻,怎么服软给王珠面子?
她心里乱糟糟的,说不出难受。
云蕊儿也是甜甜的说道:“嫂嫂,都是我云家的奴才不肯听话儿,方才惹得你生气。母亲待人再好不过,你可不能因为那些奴才,和母亲生出几许的隔阂。”
说到表面上的功夫,云蕊儿比谁都要会做一些。
王珠也是一笑:“蕊儿放心,我岂是如此小气的一个人,不过是一些奴才不安分,我哪儿会放在心上。”
王珠那句奴才不安分,听得春氏面颊火辣辣的,虽然是指的李嬷嬷,可春氏觉得王珠指桑骂槐,在说自己一样。
云暖阳过来,盛了一碗粥,送到了王珠面前。
王珠轻轻的品尝了一口,里面加了红豆,嚼得绵绵,舌尖儿隐隐有些甜意。
春氏瞧在了眼里,心中却也是一阵子的苦涩。
怎么云暖阳如今,对这个九公主如此体贴。
而王珠却漫不经心的想,云暖阳对付女子的手腕也是不差。
若一个人觉得周围的人尽数是在对付你,唯独他对你最好的,那么总不免有些倾心的。
云暖阳温声说道:“母亲,如今九公主年纪还小,性子也还跳脱,这管家之事,也是不必如今让她担了。这府中一切,还是如以前一般,等公主年纪大些,再让她管。你说好不好呢?”
温意如听了,心里倒是不免好受些。
云暖阳这些话儿听了,自己心里面倒是舒坦一些。
自己好不容易将云家的后宅权柄都是拢在手中,总不能因为王珠这个黄毛丫头一来,自己就将所有的权柄都拱手送出。
她也是叹了口气:“你既然是这样子说,我便担着,免得府邸里面就乱起来。”
春氏和张氏方才心里都不舒服,如今心眼儿却也是不觉活泛起来了。
瞧来云暖阳这样子说话,却也是并不是真心向着王珠。
这不是刻薄王珠在云家的权柄,先给了甜枣安抚一番?
果然如此,云暖阳对王珠也是没什么真心。
春氏皱起的眉头不觉舒展开了,甚至不觉垂下头冉冉一笑。
云暖阳忽而也是一笑,不觉说道:“不过公主身为金枝玉叶,一应用度,云家也是不能刻薄。免得她在云家,却也是不快活。”
温意如点点头,说道:“这也是自然。”
云暖阳仿若漫不经心:“而且九公主所住府邸,儿子是想,不能别人恣意打扰,也受云府规矩约束。若是有人去公主院子里哭诉打搅,便是受些责罚,想来也是自找的。”
在云家,温意如喜爱这个人儿子,可是甚至隐隐有些畏惧。
云暖阳这样子说,温意如便是心里面有些不高兴,也是绝不会有违逆之意。
更何况如今王珠不来打搅,自己也是落得个清静。
春氏如花儿一般悄然绽放的笑容,却也是凝结在了唇角,微微有些僵硬了。
不错,这样子一来王珠是没有所谓的掌家之权,可是这样子做媳妇儿,岂不比做姑娘痛快?
连自己这些妾室,想办法去堵心王珠,居然是都做不到了。
况且云暖阳这言下之意是什么,竟似隐隐有些怪罪之意了。
春氏心里面,也是不是滋味。
云蕊儿面色却也是僵了僵,却也是十分不好受。
自己在家里,也是很骄纵受宠,可是她的一应用度,却也是有规格的。
哪里能想花多少,就花多少。
母亲对自己面上宠爱,实则管束甚是严格,并不是可以随随便便花钱的。
想不到王珠居然可以随意花钱,云蕊儿可不服气。
想来王珠在温意如面前的晨昏定省,一概也是免了吧。
不是说一旦身为人妇,便是什么什么都要听话儿,不能恣意妄为了?
既然是如此,王珠此举又算什么?
云蕊儿心里不服气,可也不好说什么。
她夹了一块糕点,慢慢的咀嚼,一股子玫瑰花的香气便是浓郁得很。
“嫂嫂,过一会儿,咱们去军中瞧一瞧,今日可热闹了。”
温意如却摇摇头:“蕊儿,你可当真是小孩子的性儿,却也是丝毫不懂礼数。我瞧瞧你,整日就跟猴儿一般的性情,还是早些安安分分的才是。还是早些,寻个如意郎君。”
云蕊儿却也是轻轻的吐吐舌头,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儿。
对于云蕊儿的提议,王珠也是含笑答应了。
清晨,上午阳光轻轻撒在了街道之上。王珠也是换好了衣衫,上着对襟糯色对襟襦衫儿,下撒胡裤。她头发轻轻的梳在了脑后,样式简单,却也是颇有精神。
云暖阳瞧着大方,说既然王珠来到了东海,也是不必拘束。东海的女子个个落落大方,学男人一样骑马,不用戴面纱,都是比比皆是,甚至连贵族女子,也是均是这般。
王珠也不客气,并不推拒。
这女子行事拘束,她原本也是不大受得了。
正在此刻,一名婢女却也是跑到了王珠身边,清脆说道:“九公主,我原本是海家的婢女,我家少爷和夫人,想和你说话儿。”
王珠顺着那婢女指着的方向望去,瞧见一辆马车已经是停住了。
崔清河撩开了车帘,露出了了一张苍白秀美的面容。
她瞧着王珠,却也是不觉冉冉透出了一缕笑容:“九公主,昨日之事谢谢你了,我心中也是十分感激。原本还备好了贺礼,今日送到你府上去。”
海飞龙也在车上,也向王珠道谢了。
不过海飞龙的道谢,似乎也是并不那么真心。
原本海飞龙也是颇为感激王珠,觉得若非王珠小心,崔清河也就落了这个孩儿。
不过云蕊儿之后却跟他说了,原本是王珠自己安排不妥当。若非王珠安排不好,崔清河也不会有这个危险。王珠只不过弥补了自己不当之处,也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恩惠。
海飞龙听了,只觉得云蕊儿的话儿也是颇有些道理,所以也不觉得王珠有多大的恩惠。
王珠寒暄了几句,目光却也是问道了崔清河的身上:“夫人如今又准备去哪儿?”
海飞龙听到王珠问,正触及了他的伤心事了,面色却也是不觉有些不好看了。
他心情既然不佳,回应王珠的口气也是没多好了:“这是海家的家事,九公主也是不必多问了。”
崔清河却觉得海飞龙这样回答很是不好,指不定要得罪人了。
她赶紧说道:“九公主你不要见怪,飞龙他心绪不佳,所以方才这样子说。昨日查出我有孕在身,这原本是一桩好事,可母亲请人算过了,说我这个孩子不吉利,只恐怕不能容易生下来。便是生下来,煞气太浓也是不好养活,故而如今我去海神娘娘庙里面祈福一月。今日夫君送我过去,心情未免不佳。”
海飞龙也在一边说道:“是啊公主,我心情不佳,说话不好听,你可别见怪。其实我原本不信的,可是母亲心心念念,清河自己也愿意去一去。我也只有送她过去,暂时不能与她一道。”
说完海飞龙看了崔清河一眼,眼中满是绵绵情意。
王珠却也是不觉若有所思,她可是记得,崔清河应该是有个两岁的女儿。
如今崔清河听说自己肚子不好,又要离开女儿,自然是有些不欢喜了。
王珠想了想:“夫人身子不好,还是好生将息,别的事儿,那也是不必想得多了。”
崔清河也是轻轻谢过了王珠。
正在这时候,云蕊儿也是策马过来,娇美的面颊却也是顿时流转了一缕红晕:“好嫂嫂,我还正在想,你怎么这么慢,居然是还没有来。原来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是跟人说话儿了。”
她嗓音清清脆脆的,比树上的黄鹂还要好听。
崔清河瞧见云蕊儿了,心里不高兴了,轻轻举起了手帕,按住了胸口。
云蕊儿却好似没见到云蕊儿一样,一双妙目落在了海飞龙身上:“海大哥,今天军营里面,有打架比武,精彩热闹得很,你要不要去瞧瞧。”
海飞龙却无不遗憾:“我还要送送清河,自然去不成。”
云蕊儿顿时翘起了唇瓣,不乐意的样子:“你这样子说,便是有了妻子,在不将别的朋友放在心上了。整日陪着你夫人,也不和我们玩儿了,当真是重色轻友。”
其实云蕊儿这样子说,是隐隐有些逾越了。
海飞龙疼爱妻子,她分明是干涉别人家事。再者海飞龙陪着心情郁闷有孕的妻子,前去祈福,原本也不过是个崔清河一点安慰。云蕊儿却一点不问发生何事,更不问崔清河何等状况,就将一顶帽子扣起来。
可也许是云蕊儿说话很孩子气,海飞龙竟然没有觉得云蕊儿是无理取闹,反而笑着说着:“蕊儿,你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以后,我必定是会补偿你的。”
云蕊儿却也是甜甜的说道:“这可是你说的,我要你送我紫棠楼的一对镯子。到时候,可别小气。”
海飞龙十分爽快:“大哥什么时候对你小气过。”
崔清河却也是又觉得心里郁闷了,其实有时候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样子郁闷。每次看到海飞龙合云蕊儿说话儿,就是会一阵子的不舒服。
紫棠楼的首饰不便宜,云蕊儿每次都是要挑最好的,一副镯子只恐怕要一万两。
海飞龙素来不是小气的人,崔清河知道,自己若开口要,海飞龙也是会舍得的。只不过,她素来不会开这个口。当然,这方面海飞龙还是很主动的,这也是崔清河宽慰之处。
她不是心疼银子,可就是不明白,云蕊儿为什么能这样子自自然然向海飞龙要东西。
崔清河自己,无论什么时候,便是对着自己丈夫,也不会这样子肆无忌惮撒娇要东西的。
王珠漫不经心的瞧着,其实海飞龙有什么错呢?不过云蕊儿强要他认错,男人有时候服软也是一种情趣。
好在,自己不是崔清河。
崔清河太端着了,自己也是找气受。
说完话儿,海飞龙也是放下了帘子。
崔清河侧头看着海飞龙的面颊,海飞龙眼睛里有遗憾,有着一股子的蠢蠢欲动。
崔清河就知道,云蕊儿的邀约,是让海飞龙为之砰然而心动的。
她心里轻轻的叹了口气——
海飞龙,还是个孩子吧。
有了妻子,就快有两个孩子了。可是还是向往着无拘无束的乐趣,其实并不怎么想承担责任。
可是做人又怎么能一辈子的胡闹呢?
便是云蕊儿也不成的,云家的姑娘也是不能一辈子的糊涂。
王珠与云蕊儿并肩而行,却也是忽而侧头,便是瞧着云蕊儿。
“蕊儿,你方才说这个今日军营里有热闹瞧,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云蕊儿一脸惊讶:“嫂嫂,你和那姚蛟不是很相熟吗?居然是并不知晓?”
“相熟?哪儿说得上?”
王珠嫣然一笑:“他可是外臣,平时也不能随意进出皇宫的,我便是想要笼络,那也是没有法子。太子哥哥虽然提拔了他,人家可不承我的情。”
不错,东海是民风开放,而且云蕊儿也是一副开玩笑的样子,可是王珠却也是并不会就放松了警惕了。
这世间之间,所有事儿,都是有些陷阱。
云蕊儿瞧着天真无邪,却分明也是一只小狐狸,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听了王珠的话儿,云蕊儿一双眸子轻轻闪动:“原本虽然是不熟,我还道他随送亲队伍一块儿前来,如今也是相熟了呢。”
王珠却说道:“蕊儿,你长于东海,这里男男女女的,也不是那么避讳,所以也难怪这样子想。可是大夏其他地方的礼数如此,那可不是如东海这儿的宽泛。我沿途而来,下个马车,身边都有好几个丫鬟。他也连一句话儿都不敢多说,不怕失了礼数被父皇责罚,也怕你哥哥不待见他。”
云蕊儿有些泄气,王珠的回答,还当真是滴水不漏。
云暖阳提点她,说王珠看着是狠辣容易动气,却是个心计深沉的人。
云蕊儿原本不信,如今也是只能福气了。
“难怪如此,嫂嫂难怪不知道了。嫂嫂也知晓,朝廷在东海的驻军统领,都是朝廷任命的。这一次任命的东海龙卫统领,正是姜皓。这正统领的职位,倒是已经毋庸置疑。可是空缺的副统领位置,却也是不一定了。历代东海龙卫的副统领,其实和正统领是同进同退,是正统领的心腹。可是这一次送亲的队伍里面,不是还有姚蛟?姜皓带了自己的心腹,可姚蛟却不乐意。”
王珠笑笑:“原来蕊儿你开口,居然是这个意思。想来姚蛟在这儿无依无靠,只能跟我求官了。幸好他还没求到我跟前,否则我也瞧不上这胡乱走关系的男子。他若有本事,便是自己出头,不必私下求女人。”
云蕊儿听王珠的口气,好似根本不知晓从前姚蛟和云家的关系一般,这心中却也是颇为狐疑。
却也是不知道王珠是不是装的,云蕊儿却也是瞧不出来。
“嫂嫂果真不愧是大夏公主,这般胸襟,别人也是比不上。其实除了姚蛟,原本也有别的人争取这个副统领之位。嫂嫂可知,东海郡当地,人口最多的乃是白瑶族。海家原本也是白瑶族出身,不过汉化太深,也学汉人装束。海家有些年纪大些的女子,还喜欢穿得花花绿绿的呢。这些白瑶族人,在军中势力也大,他们也想要争取这个副统领的位置。到时候,姜皓那正统领就跟虚的一样,一点儿都是使不上劲儿。至于这白瑶族在军中最出挑的年轻人,嫂嫂也是见过。上次我宴请他们,其中的丁峰就是了。丁峰是他汉族人的名字,他白瑶族名字叫哈赤奴,听这也奇怪,一般也是没有人叫。”
云蕊儿看似天真无邪,却将东海军中局势娓娓道来。
王珠心想,其实云蕊儿并不似她表现得那么简单了,就是云蕊儿好似不经意结交的,都是东海要紧的人。
至于云蕊儿说的那个丁峰,王珠自然是有些印象了。
不为别的,要紧的则是那丁峰一副对云蕊儿情意绵绵的意思。一瞧,就是对云蕊儿情根深种,拜倒在云蕊儿石榴裙下了。
王珠扫过了云蕊儿娇美的面颊:“既然如此,你哥哥这次刻意前来,想来也是有处置之策了。蕊儿,想来你也知道夫君的打算。”
云蕊儿一笑,面颊之上一个酒窝也是若隐若现:“是呀嫂嫂,其实这解决的法子也简单,咱们东海的人一直都是简单直接,什么事儿,都是要处置得干净利落。谁要做这个副统领,当众比武,赢了的人就可胜任。大家也是心服口服,谁也没别的话说。”
她一想到王珠根本不知晓云暖阳的心思,也不知晓云暖阳的计划,而且今日云暖阳的计划也是对付王珠的,云蕊儿内心也是一阵子的欢喜愉悦。
云蕊儿不觉嘴角轻翘,有些得意起来:“如今嫂嫂才来云家,难免对哥哥的能力有些担心,可是相处日子久了,就会发觉他什么事儿都是无所不能的。”
王珠并没有被云蕊儿刺激到,只隐隐察觉什么,扫了云蕊儿一眼。
这但凡少女,对疼宠他的大哥,是不免有些占有欲的,可是云蕊儿似乎是有些逾越了。
云蕊儿策马轻轻的快奔,她的衣衫飘飞,好似一朵云彩掠到了马儿背上。
王珠轻轻的眯起了眼珠子,瞧着这道身影,却也是不觉若有所思。
云家的水,似乎是特别的深,可当真是有趣极了。
到了教武场边,姜皓面颊蕴含了愠怒之色,他瞧见了王珠,却顿时流转了一缕极复杂的恼怒之意。
姜皓有些嫌弃说道:“我只记得九公主已经是已婚妇人,怎么还如此,如此轻浮轻佻,未免是让陛下寒心了。”
不错他早厌恶于王珠,十分嫌弃这个女子。
原本这九公主弄权,在姜皓眼里已经是牝鸡司晨,十分可恨。
以为王珠一旦嫁人,便是会乖顺许多,可是实际却也是并非如此。想不到王珠结婚不到两天,便是抛头露面,十分可恨。
还不是为了那姚蛟而来。
王珠不动声色:“东海风气便是如此了,连云家的女子都是如此,我瞧是姜大人食古不化,也不能适应东海的风土人气。”
她更不是可捏的软柿子,姜皓言语对自己不慎恭顺,自己也是要毫不客气的回报一二:“姜大人,我瞧你是担心我支持姚蛟,坏了你任人唯亲。不过今日之事,我原本不会插口半句。你自己枉做小人也还罢了,莫不是还有那么厚的面皮,求我夫君给你撑面子,帮你任人唯亲?你姜家的人若当真是有些本事,那就是举贤不避亲了。否则,姜大人还好一副正人君子一般指责别的人。”
姜皓顿时面皮涨红。
王珠却可巧说中了他的心思,他正是求云暖阳撑腰的。
对于云暖阳,他自认两个人是感情深厚,不输给亲兄弟。
既然是如此,自己立足东海,自认对于云暖阳也是有些好处。免得姚蛟插手,只恐怕云暖阳也是会有为难之处了。
姚蛟孤掌难鸣,姜皓更明白强龙不压地头蛇的意思。
自己既有夏熙帝给的名分,又有云暖阳的支持,那姚蛟虽然难缠,也是孤掌难鸣。
如今他来,当然是要云暖阳给自己撑腰的。而且姜皓认为,从两人交情而言,那也不过是小事一桩,根本不算什么。
不过被王珠说破了,姜皓却也是顿时有些不好开口。
自己若开口,必定是会被王珠这尖酸刻薄的小女子给讥讽。
姜皓爱惜脸面,那也当真是开不了口气。
只不过他虽开不了口,却觉得云暖阳必定也是会懂自己的意思。
云暖阳原本是最聪慧不过的人,一定明白自己的心意。
他若要帮人,便是不用开口,那也是会润物细无声,帮人帮得如春雨绵绵。
这个时候,云暖阳果真开口了:“公主,你年纪还小,怎么这般淘气,用这般话儿损人。我与姜兄君子之交,心如朗月,自然是知晓他绝不是这样子的人。”
说罢,云暖阳也是温声说道:“既然是如此,咱们就当众比武,若谁胜了,便是任副统领。”
姜皓听了,顿时也是呆住了。
这也并不代表姜皓不自信,他认为姜家的儿郎输给谁了。
而是因为,姜皓心里面,是没想到云暖阳居然没偏帮他?
这又是为什么?只有他的人控制住东海龙卫,那么才能与云暖阳的势力拧成了一股绳。
转念一想,姜皓顿时也是若有所悟了,微微苦笑。
云暖阳必定是风光霁月,坦坦荡荡,不屑如此。
他有些无奈,君子就是如此,让人敬重,也是让人为难。
不过仔细想想,若名正言顺,倒也没什么不好。
否则便是这九公主,也是要说嘴,有些无赖说起来就更不好听了。
王珠却眉头一挑。
君子?
王珠心里呸了一口,伪君子还差不多。
她不信云暖阳是个君子,只觉得此人虚伪透顶。
只不过原本以为云暖阳虽然贪花好色,到底是个聪慧之人,枭雄之才。
如今瞧来,却不尽然。
姜皓虽然心向明月,当真真心,云暖阳却无容人之量,甚至隐隐有打压之意。
别看云暖阳总是暖意融融,宛如旭日东升,可他对人的好,却也是并非就是真情实意的。
一旦触及云暖阳真实的利益,那云暖阳就是十分薄情了。
姜皓出身姜家,背后有将门支持,而且还是名正言顺的东海龙卫统领。那么云暖阳心里,必定也是防备姜皓将这股势力笼络为自己所有。
利益跟前,便是姜皓向一条狗一样跟着他又如何?
没有用时候,自然是一脚踢开。
王珠清秀若冰雪面颊之上,蓦然浮起了一缕讽刺之色。
这场戏,云蕊儿请自己来看,也是当真好看。
王珠瞧着云暖阳那极挺拔的身影,自个儿身影摇摇,却也是不觉就这样子盈盈跟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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