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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天睿往后退了几步,嘴里呢喃着,唇色一片苍白。
他心中又恨,有怨,看着仇人就在自己的眼前,便想要发泄,泄愤。可是,终究是孩子心性,有着人性最原始善意。
君天睿有些慌,甚至觉得为难。
他恨着墨郡瑶,却又觉得现在的她很可怜,让他有几分不忍心,若是往常,遇到这样一个可怜的人,他一定会出手相助,可是,脚下的这个人,他真的不愿意。
是以,为难之下,他觉得自己很坏,怎么能这么坏呢?
转身,带着几分祈求的味道,看向尹穆清:“姐姐,姐姐……阿睿不想……”
尹穆清上前,牵了君天睿的手,哄道:“阿睿不想便不想,阿睿做的对!”
君天睿有些不解的抬了抬眸子,只听尹穆清继续道:“因果循环,善恶有报,她不过是在承担自己曾经种下的果罢了。她伤了阿睿,给阿睿带来痛苦,这是她有错在先,阿睿不杀她,这是阿睿的仁慈。阿睿不和她计较,那是她的福气。当然,阿睿留她性命,却无视她的祈求,这是人之常情,是阿睿的本分。所以,姐姐说阿睿做的是对的。”
君天睿眸光闪了闪,低声道:“阿睿做什么都是对的。”君天睿并不笨,并非什么都不懂,反而很聪慧,天赋异禀,之前不懂,那是没有人给他说这些罢了。
尹穆清听此,唇边露出一抹笑意,开口道:“嗯,阿睿做什么都是对的。阿睿是一国太子,将来还会成为一国之主,坐拥江山,不该随便被人欺负损伤。伤害侮辱阿睿的人,早该千刀万剐凌迟处死,所以,不说阿睿不该给她一口水,便是现在将她处死,也没有人说你半句。”
君天睿眸光闪了闪,却没有说话,他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尹穆清的话让他的心好受一点,不会因为没有给墨郡瑶水而感到心有不安。
“可惜,姐姐想要告诉阿睿的,并不是这些。”尹穆清正色道:“一国太子,代表的,并不只是一个身份,更多的是责任。要想真的尽了这份职责,阿睿第一件事情要做的,便是学会自己保护自己,学会强大,不能随便一个人便能将阿睿伤了去。若是如此,这天下,要这般懦弱手无缚鸡之力的太子有何用?便是不为这天下着想,阿睿是男人,虽然现在还小,将来,终归是要娶妻生子的,那么,阿睿觉得,若是你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都对付不了,又如何保护自己的妻儿,如何保护自己在乎的人?”
娶妻生子,这个对于君天睿来说,是很渺茫的事情,可是,尹穆清的话,对他还是有所触动。
他是男人,以后,要保护自己在乎的人,保护姐姐。
不能一辈子躲在别人的身后,什么事都不做,什么事,都做不了。
可是,他该怎么做?他该做什么呢?
他什么都不懂,便是连倾恒都比不了,如何保护自己在乎的人?
君天睿抿着唇,手紧紧的握拳,带着几分委屈和坚定,哽咽道:“姐姐,阿睿……阿睿……不想这样……”
他不想这样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已经成这样,成为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
尹穆清见君天睿眸子红红,有些心有不忍,便摸了摸他的头,开口道:“阿睿不急,先养好自己的伤,将自己养的壮壮的,阿姐就给阿睿请夫子,请师傅,教阿睿识文断字,习武练剑,阿睿天赋异禀,姐姐相信,不出四五年,便是连自诩天下第一的璟王也会成为你的手下败将。”
君天睿虽然不知道将璟王打败代表着什么,但是对于尹穆清说的,他心之向往,带着几分浓浓的期待,因为这份期待,便是眸中都带着几分光亮,熠熠生辉,煞是好看。
尹穆清看着君天睿那双琉璃般清澈明亮的大眼睛,似乎看到了九月一般,自然是心疼多一些。
萧璟斓在楼上往下看着,便是嗤了一声:“胡扯!”
什么连他都会成为他的手下败将?
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手无缚鸡之力,便肖想着,战胜他,痴人说梦!
虽然如此,萧璟斓还是招了手,慕恩连忙上前道:“王爷!”
“阿恒年纪虽小,但是稳重懂事,天资聪颖,资善堂便不要去了。季老头玩忽职守这么多年,总该回来做点事了。教一个是教,那个自诩能打败本王的臭小子也顺便教一教,总不能让她失望才好!”
倾恒是个好苗子,可是,这么多年被东宫的那群人教的过于刻板,总不能将他的倾恒毁了。
慕恩一听,有些震惊,季舒玄季大人是王爷的师傅,虽然性格像个老顽童,但是学富五车,雄韬伟略,是何等的大儒?
王爷受他的教导,便是十岁的时候,就惊才一方,可是,自从王爷去了边关后,季大人便远游四方去了,如今,小公子能得季大人指点就罢了,墨翎太子竟然也能沾光,倒是他的福气。
这会儿,萧璟斓继续道:“风夜雪最近闲得很,他不是急着认亲么,便将那孩子交给他,看他能教成什么样子。”
“是!”王爷救了风公子那会儿,风公子也已经十多岁了,一个落魄皇子,卑微如尘,便是王爷,一步一步,将他扶持起来,达到今日的地步,如今,让风公子去教君天睿,他应该有经验才对。
慕恩应后,只听萧璟斓带着几分漠然之态,开口道:“以那孩子的年纪,学习武艺已经太迟,他若肯吃苦自然是好,不能吃苦,那也不能勉强,若是阿清真的有心给他那个位置,其实,他自己不必成为一把刀,只需要有刀,学会如何使刀便可。”
这会儿,王府管家福伯走了过来,躬身道:“王,尚衣局送来了王的新冕服,王妃,二位小主子的服饰也送了过来,可是要去过目?”
萧璟斓转动了一下拇指上的胭脂色的玉石扳指,开口道:“长孙殿下的送过去,王妃的不必了。”
尹穆清没有过门,便是连王妃还不是,是以,不会有冕服,不过是宫装,有什么值得看的?
反正,有人会为她准备服饰,他操什么心?
顿了顿,朝福伯道:“将那套青烟紫秀游鳞曳地裙给王妃送去。”
“是!”
……
墨臻本以为,尹穆清会出来见她,至少,会因为君天睿而责问他,但是没想到,她倒是命人将奄奄一息的墨郡瑶给扔了出来,竟是连面都没有露。
墨臻还没有见过这般狼狈的墨郡瑶,眉头不由的锁了起来。
“水,水……”墨郡瑶嘴唇干裂,因为挣扎,列开了一条一条的口子,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墨臻站着没动,让两个侍女将墨郡瑶抬上了马车,却没有亲自动手抱一下。
墨郡瑶以前身边都是男人,可是,能近她身,一直伺候的,也就两个,一个绯色,一个青奴,如今,是一个都没有了。
墨郡瑶上了马车,便哆嗦着端着茶杯,猛的喝了几杯水,连里面的茶叶都吮吸了个便,一滴水都没有放过。
喝了水,便因为精神放松,晕死了过去。
墨臻看着马车远去,便开口吩咐:“送公主回国!”
再看了一眼璟王府的庄严肃穆的烫金色牌匾,勾了勾唇角,转身离去。
早该了解她的不是么?
恨便是恨,不会因为他多做一点事,便少恨一点,既然如此,那,他也不需要有什么顾忌了。
……
旭日,宫中大摆筵席,接见两国帝王,这宴会,便是国宴,甚是严肃。
参加国宴的自然不仅仅是帝王,还有暨墨的百官,诰命,未嫁的官家名媛贵女,都在参加宴会的行列。墨臻尚未立后,君凤宜尚且年轻,且后宫空虚,若是看上暨墨的女子,联姻顺理成章。
只可惜,萧家皇室没有未嫁的公主,但是这没有什么关系,看上了哪个女子,自然可以封为公主,以公主之尊出嫁,那才是光耀门楣,祖上积德。
尹家的几个庶出的女儿都在应邀之列,这旨意还是晋源皇帝住进使馆那日便下来了,自然都做好了准备。
上次倾水庄之宴,尹若晴连大门都没有出,便被尹穆清拦下了,她恨的牙痒痒,这次尹穆清不会从尹府去皇宫,她自然是偷着乐,吃了一次亏,尹若晴也变的甚是乖觉。
尹老太君有诰命在身,虽然年事已高,却身子硬朗,自然也少不了她。
尹若晴不想和沈柠处一块,便早早的在老太太的瑞文轩候着,老太太一梳妆完毕,便扶了老太太的胳膊,顶了嬷嬷的位置。
尹老太君因为尹家的事情,苍老了许多,鬓边的头发银白一片,但是,如今拿着龙头拐杖,穿了一身朱红色的诰命冕服,看着精神头还好。
看着朝气勃勃的小姑娘,心里是欣喜的,拍了拍尹若晴的手,低叹一声道:“尹家的女儿,就属阿晴懂事。”
尹老太君是对尹曦月寄予厚望的,只是没想到,到了最后,尹曦月会是这样的一个人,老太太心里失望之极。
尹家在这京城孤立无援,便是尹承衍手握重兵,却抵不过功高盖主,即便以前皇帝与尹承衍称兄道弟,可是,君心难测,尹老太太心有不安,总觉得,若是尹家的女儿能攀的一个可靠的人,嫁给一个能帮衬尹家的人,终归是好的。
尹若晴虽然是庶出,可是,尹家的血统好,即便白氏身份卑微,不过是一个通房丫头抬上来的姨娘,可是有尹家的血统在,尹若晴也差不到哪里去!
这京都谁最大?自然是璟王最大!
若是尹穆清那小贱人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尹家养她这么大,也该念及尹家的好,如今飞黄腾达了,怎么也该扶持一把这些妹妹?
这么想着,尹老太太的脸色便沉了下去,以前,她钻进了死胡同,经历了李氏那一事后,她想清楚了,反正事已至此,便容了尹穆清如何不可?
但是,尹家接受了她,她就该懂得感恩,做了王妃,也该一心为尹家着想。
这么想着,尹老太太便握了尹若晴的素手,开口道:“阿晴也快及笄了,是大姑娘了,该找夫家了!”
“奶奶!”尹若晴听此,脸便红了个便,顿时感觉尹府宽大的马车也憋闷的慌,她立即乖巧的窝进老太君的怀中,撒娇道:“孙女儿还小呢,孙女儿想一辈子在奶奶膝下敬孝!”
“傻孩子,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不嫁人,倒是我这老太婆的罪过。”尹老太君看着尹若晴娇小莹白,尚未长开的脸,便调笑道:“阿晴模样生的好,可惜了身份不够,去给那些没品没封的公子哥儿当正妻,还不若嫁入王侯贵族,即便是妾,别人见了,也只有行礼的份儿。”
“妾?”尹若晴虽然被宠惯了,可是也知道正妻与妾的差别,谁愿意当妾?尹若晴的脸都白了,她的生母,便是妾,一直苦口婆心的教育她,宁为平民妻,不为贵族妾。
所以,尹若晴听尹老太君这么说,气的牙齿都在大战,眸光带着几分恼恨,却不敢显露出来,只是咬了咬牙道,挤出一抹笑:“阿晴一辈子都不嫁,只想陪在奶奶身边。”
尹老太君活了半辈子,哪里看不出来尹若晴的小心思,开口道:“阿晴说这话还太早,若是奶奶要你嫁给璟王,难道,你还想一辈子不嫁?”
听此,尹若晴眸光一深,脑海之中便浮现出那抹衿贵的黑。
俊美衿贵,威然霸凛。
璟王?
她以前真的是想都不敢想!
“璟王虽然只是今上的弟弟,可是权倾一世,便是今上面前,他也无需行大礼。你若是嫁过去,便是皇宫的贵妃,也会对你礼让三分。再者,你嫡姐的婚期将近,她以将军府嫡女的身份嫁入璟王府,便是正妃,又有两个小世子,就算有了新人,也动摇不了她的位置。你若是嫁过去,你们姐们二人相互扶持,正妃侧妃的位置,谁也抢不走!从今以后,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福气还在后头呢!”
尹若晴越听越兴奋,若是璟王的话,不说侧妃,便是一个美人,夫人的位份,她也知足了。
立马小脸一扬:“阿晴都听祖母的!”
“这才是好孩子!”
……
皇宫门口,进宫的贵妇名媛都将自家的马车停在宫门口,换了轻便的小轿入宫。
沈盈下了沈家的马车,便看见尹家的车停在了对面。
上面下来的是,尹老太君和尹若晴,沈盈眼睛一亮,立马走了过去。
“老太君!阿盈许久没有来尹府拜访,如今一看,老太君看着越发年轻了!”
尹老太君看见沈盈过来,却不喜。
当年明明和尹凌灏换了庚帖,是这个沈盈,不曾想到,这个沈盈竟然逃婚,让上不得台面的沈柠代替自己嫁了过来,如此落了尹家的面子,她怎么喜欢的起来?
便是轻哼了一声,上了小轿,根本没有搭理她。
沈盈咬了咬牙,这老太婆竟然不给她面子。
尹若晴看了一眼沈盈,上前握了沈盈的手,笑道:“沈姐姐来的好早,本该和姐姐一同入宫,但是妹妹要在祖母身边伺候,便不陪着姐姐了!”
说完,便朝沈盈使了个眼神,上了尹老太君后面的小轿。
沈盈见到尹若晴的示意,看过去,便见后面的马车上,下来了一个女子。
正是沈柠。
沈柠梳着一个百合髻,发髻上就簪着一两个珠花,很素净,一席木兰青的双秀缎裳,高领外翻,衬得那白皙的脖颈修长美丽,气质静美,眉目含笑,满脸都是幸福的模样,一下马车,身边的丫鬟便罩了披风在她肩上,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是什么宝贝疙瘩一般。
沈盈一下就握紧了拳头。
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多日不见,竟然养成这般水灵灵的模样,本就一副狐媚子模样,哭哭啼啼的矫情样儿,如今这般一打扮,越发的勾人了。
沈盈气的不轻,走了过去:“七妹妹!”
随即上下打量了一下沈柠,随即不屑道:“七妹妹就这么进宫么?穿的这般寒碜,在陛下面前失了体面,如何是好?”
说着,便将自己头上的一支翡翠雕花簪子取了下来,伸手往沈柠发髻上插,温声道:“七妹妹五年无所出,不受尹府待见,手上肯定也没有什么宽裕,姐姐别的不多,就是衣服首饰多,这枚簪子你先戴着,回头,我让丫鬟将姐姐用过的首饰都给妹妹送过去,反正爹爹每月都会给姐姐打新的首饰,以前的,留在那里,也是扔了,还不如给七妹妹戴戴!”
周围不少贵妇听到沈盈的话,都看了过去。
见沈柠穿的素净,又听说她五年都无所出,不受尹家待见,自然轻视了几分,纷纷对沈柠指指点点。
沈柠如何不知道沈盈是什么意思?可是怀孕后,尹凌灏便不让她涂什么胭脂水粉,便是连贵重的首饰也不让她戴,说戴着那些金银玉坠儿的,累。
她虽然觉得这有些夸张,但是心里很感动,而她也不想梳妆打扮,是以,便也干脆没在梳妆打扮上面费心,不失体面就好。
她穿戴的虽然不华贵,却不至于失了体统,是以,沈盈不过是找茬罢了。
怀着孩子,沈柠不想和沈盈正面交锋,便避其锋芒,后退了一步,盈盈福身:“大姐姐爱惜,妹妹受之有愧。只是夫君不喜妹妹涂脂抹粉珠光宝气的样子,说俗气,是以,妹妹投其所好,便也不习惯戴这些珠钗首饰了,还是姐姐戴着吧!”
若是以前,沈柠是一个字都不敢回的,可是,经历了上次的事情,她差点流产,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她想想都觉得害怕,也发现,只是一味的退缩,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沈柠的这话一出,沈盈几乎气的脸色都青了,拿着那翡翠钗子,收回去也不是,扔出去也不是,恨不得上前甩沈柠几个耳光。
这是在骂她俗气么?这贱丫头,几日不见,倒是会逞这口舌之快了!
好样儿的!
可是这么多人在场,沈盈自然不会愚蠢到动手打人的地步,便是轻笑了一声,咬牙道:“也是,有些人生来卑贱,再贵重的首饰衣裙穿在她身上也是俗气,撑不起面子,倒是装起来清高了。七妹妹不必掩饰,姐姐知道阿灏哥哥因为姐姐当年的不懂事,还记怪姐姐,便连妹妹也迁怒起来,这么多年,一直冷淡妹妹。只不过,妹妹一定要在阿灏哥哥面前替姐姐解释一二,阿盈一直将他当哥哥看待,不曾有男女之意,还请他忘了阿盈,成全阿盈……”
说着,便捂了帕子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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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阿斓像大哥取经,如何才能得偿所愿,大哥不屑之,随即看着沈柠娇滴滴,梨花带雨的模样,轻声道:“阿柠,莫哭,爷心疼。”
沈柠脸一红,娇羞的往大哥怀里一靠,大哥成功的揽了纤腰,吃了豆腐。
阿斓见此,甚觉有用。回府,看见阿清在埋头算账,阿斓走过去,学着大哥的动作:“阿清,莫算了,本王心疼。”
最后……阿斓坐在阿清坐过的位置,一个人抱着账本,发呆……
阿斓狂吼,尹凌灏,馊主意,一点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