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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外面的声音,尹曦月和李嬷嬷都大惊失色,连忙出开门出去看是什么人。
二人匆匆赶出来,却见一粉色衣裙的衣角瞬间消失在走廊处。
“嬷嬷,快!”尹曦月声音无比激动,她平时宫中不留人,所以说话才这么没有顾忌,没想到今日竟然被人听了去。
不知道她听了多少,但是,不管她听到了什么,都不能活!
“是!”李嬷嬷立马叫了两个太监追了过去。
柳雪现在无比恐慌,她不过是过来送洗好的衣服,借机看看太子,却不想听到了这样的惊天秘密。
长孙殿下竟然不是尹曦月亲生的。
尹曦月竟然敢?她是偷龙转凤,还是假孕争宠?
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
柳雪不过是听到了这个秘密,都觉得自己项上人头不保,尹曦月她怎么敢?
下意识的,在门口就没有抑制住自己心中的恐怖,手忙脚乱之下触碰到了门口的盆栽,惊了屋里的人。
柳雪更加的慌了,连手中的衣服都不送了,便从东宫逃了出来。
后面追的紧,柳雪吓的不知所措,东宫外面有荷花池,荷花池上面有一个拱形桥,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柳雪从湖岸下去,躲在了桥下。
荷花池里面全是淤泥,她一刚下去,便往下陷。
柳雪吓的半死,指甲紧紧的抠住桥下的岩石,才缓解了下降的速度。
头上传来了低语的声音:“跑哪里去了?”
“嬷嬷,你看那是什么?”太监小夏子眼尖,突然看见到地上有一块牌子,连忙上前捡了起来:“是浣衣局的!”
李嬷嬷立即迷了眼睛,道:“去查查记录,今日涣衣局是谁负责给东宫送衣服。”
“是!”说着,几人便朝浣衣局而去。
桥下的柳雪听此,心中恐慌无比,下意识的朝自己腰间摸去。果然,令牌不见了!
辛者库和浣衣局之隔了一个宫殿,虽然都做着苦力,却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浣衣局的人洗的都是主子的衣服,而辛者库也洗衣服,洗的却是奴才的衣服。
她偶尔认识浣衣局的婢子苏英英,得知她今日轮班到给东宫送衣物,她便用自己私藏的一根玉簪收买了苏英英,才得到了这次来东宫的机会,没想到太子没有见到,却听到了这样的秘密。
以她对尹曦月的了解,苏英英恐怕活不了。
想到这里,柳雪更加的害怕了,差一点,差一点死的就是她,怎么办?怎么办?
“唔……”柳雪突然感觉到自己呼吸困难,这才发现她的身子逐渐下陷,水已经淹到了她的下巴。
淤泥带着一阵恶心的鱼腥味,柳雪连连作呕,连忙挣扎着,艰难的将自己陷入淤泥的腿拔了出来,待她上岸,已经如同从烂泥之中滚过的一般,鞋子也陷入淤泥没有取出来,光着脚,脚底被尖锐的石头划破脚掌,她仿佛感觉不到痛一般,连忙远离东宫。
“哎呦,这是谁呀,真他妈的臭!”一回到辛者库,其她的女子见柳雪全身淤泥,还泛着一股恶心的臭味,所有的人捏了鼻子。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这不是高贵的柳良娣么?怎么出去一趟,就变成屎人了?”
“熏死老娘了,这么臭,还敢出现在老娘面前,姐妹们,打,打死她!”
这话一出,常年待在辛者库,长的五大三粗的几个女子立即一拥而上,拿着洗衣的锤子便往柳雪身上砸。
“啊……”一棒打在柳雪的腿弯出,她腿一软,便跪在地上,随着一声惨叫,雨点般的殴打尽数落在了柳雪的背上。
纤细的胳膊紧紧的护着头,柳雪不住呜咽求饶:“呜呜……别打了……求你们别打了……”
匍匐在地上,一口一口的鲜血呕出,柳雪银牙紧咬,眼前一阵一阵的花,求饶不管用,便再也没有喊一个字。
心里,却一声又一遍的喊着一个名字。
尹曦月!
她今日所受之辱,全部都是拜尹曦月所赐,她让她不好过,她就一定要将她推入地狱,万劫不复!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还不滚回去干活!”这会儿,屋里面的管事嬷嬷出来,喊了几声,对柳雪拳打脚踢的女人们才一拥而散。
柳雪爬都爬不起来,不曾想到,那管事嬷嬷几步过来,一脚便踹到了她的胸口:“装死呀,你以为你还是尊贵的太子良娣么?我呸,还不去干活,今日洗不完那些衣服,晚饭都别想了。”
虎落平阳被犬欺!
柳雪心中怒极,却只能拖着重伤的身子,来到成堆的脏衣服边,开始了日复一日的工作。
而,不过一会儿,便听到隔壁传来一声哀呼的声音。
“冤枉呀,冤枉!”
柳雪身子一颤,耳朵瞬间竖了起来。
是苏英英。
“冤枉?今日就是你去东宫送衣服,笨手笨脚,打碎了侧妃娘娘的琉璃盏,那可是御赐之物,碎了可要掉脑袋的,还想狡辩,堵了她的嘴,拉出去乱棍打死!”
“是!”
“冤枉……唔……”
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砰砰的棍子落在人身的声音。
一声一声,仿佛打在柳雪的身上,疼的她脸色煞白,刚刚被人打过的地方,剧痛无比,这痛意仿佛还在逐渐放大,蔓延至胸口。
随即,一口鲜血呕了出来,两眼一晕,便晕了过去。
“哎呀,她这是怎么了?又想偷懒,装死呀!”
只不过,怎么也没有叫醒,管事嬷嬷才惊了:“快将她拉进柴房,别死在这里碍人的眼。”
……
李嬷嬷处理了苏英英,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回去给尹曦月复命。
“办的不错!”办好了差事,少不了些赏赐,只是,她翻了一下自己的妆盒,才发现少了好些首饰,她瞬间皱眉:“去年内务府送来的那对翡翠耳坠子怎么不见了?还有一根凤凰吐珠金簪,呀,前不久太子殿下送给本宫的一对玉镯子也不见了!”
这些东西她都不常戴,可是心里都有数,怎么会不见了?
李嬷嬷听此,立马惊了一下:“怎么损了这么多东西,怕是娘娘记错了?”
她买通江湖混混的银子都是从尹曦月妆盒拿的,不然,她哪里拿的出来钱?
“不可能,本宫明明记得在这里的,今日是谁在打扫?准是哪个手脚不干净的贱蹄子顺手给本宫拿了去。”
尹曦月恨的牙痒痒,李嬷嬷立即派人去查:“现在的丫头都是眼皮子浅的,定是见到娘娘的东西好,便起了贪心,娘娘放心,奴婢定去查个水落石出。”
监守自盗,李嬷嬷做的向来很好。
“查到了,将那小蹄子的手剁了去!”
“是!”
……在府中养了几日,萧璟斓的伤好了不少,得知他用的血参是尹穆清送来的,萧璟斓的心中便美的冒泡。分分钟产生一种心中所爱之人也爱着自己的幸福。
宴子苏把了平安脉之后,点了点头,对于萧璟斓伤口的恢复程度算是比较满意:“再养几日,便能大好了。”
萧璟斓嗯了一声,半靠在榻上,头也不抬的翻着一本话本,问道:“风夜雪最近如何?”
宴子苏一顿,随即笑了笑,摇头:“伤好的差不多了,可能受了点打击,苦恼自己之前有眼无珠,现在正想换换口味。”
萧璟斓挑眉,似乎有点兴趣。
“天天和存小王爷在花楼吃喝玩乐。”
嗤笑了一声,随即不厚到的开口:“他们倒是般配!”
“呃……”宴子苏表示自己对眼前的男人有些不忍直视,这恶趣味……也是够了。
若是被阿雪听见,定然觉得更加糟心。
看了一眼慵懒的某人,他问道:“明日,墨翎公主便要入京了,今上的意思,似乎是要让你亲自去迎接。”
萧璟斓抬了抬眼皮,轻哼道:“本王下的了榻么?”
宴子苏嘴角一抽,随即勾了勾唇角,道:“不能!”
……
尹府,九月拉着尹穆清的手,纠缠道:“娘亲,听说墨翎的公主要来哦,他们说公主是最漂亮的女子,我们去看美人好不好?”
尹穆清皱眉,闭眸躺在凉椅之上,有些不耐烦的道:“去干嘛?看什么看?娘亲不是公主,就不好看了?看美人,还不如在家看你娘。”
“娘亲,你太自恋了。”九月鄙视。
一旁,坐在石椅上写字的君天睿从一沓厚厚的宣纸之中抬眸:“姐姐不是公主,却和阿姐一样好看。”
阿姐是公主,所以阿姐好看,但是姐姐不是公主,却也好看。
尹穆清倒是没有仔细参透这句话其中隐含的逻辑,起身,理了理裙子,大方道:“走吧走吧,带你们去看看公主。”
“欧耶!娘亲万岁!”
一左一右,牵着两个小家伙,尹穆清便出了尹府。
小九月牵着尹穆清,朝君天睿吐了吐舌头,扮了一个鄙视鬼脸。
哼哼,这个阿睿哥哥越来越会拍娘亲的马屁了。
尹穆清直接去了凤凰酒楼,进了自己的单间。这里地理位置好,能看清三条街上的情形。
墨翎的公主一来,她的爹爹和大哥都被皇上拿来当了护卫,太子亲自出面迎接,真是面子大。
墨翎的公主亲自出使暨墨,墨翎暨墨又是友好国,两国势均力敌,都是国富民强的大国,自然会尊重对方。
公主鸾车路过的官道四周全部清场,挂满了红绫,羽林卫占据在街道两旁,防止百姓冲撞了公主。
黄纱曼曼处,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端庄稳坐,即便面对四周人山人海的人,她也没有丝毫害怕。
只是,面具下那清幽的眸子却在看人群之中的人。
今日墨翎的使队入京,不可能让暨墨接不到人,是以,昨夜,君语嫣便瞒着尹凌翊连夜出了城。
只是,对于尹凌翊的办事能力,君语嫣表示很鄙视,几天过去,阿睿的影子都没有。
还找借口说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君语嫣又急又怒,只好期盼着今日这般隆重的出现,阿睿能看见她。
马车路过凤凰酒楼,三楼的君天睿看见君语嫣,果真兴奋了,根本不顾场合,朝君语嫣挥着手,喊道:“阿姐,阿姐……”
一旁的尹穆清大惊,连忙上前捂了君天睿的唇,试图将他带下去。
否则,惊扰了公主,他有几条命去砍?只是惊扰了公主还好,若是被认为是刺客,上升到两国和平的高度,那么,阿睿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而,尹穆清不知道的是,她这动作一出,君语嫣顺着君天睿的呼声看去,刚好看见自家弟弟被人粗鲁的捂唇的动作。
君语嫣大怒,足尖一点,便从鸾车之中飞身而出轻点马车,飞身而起,玉臂一挥,一条云烟罗从袖中飞旋而出,缠住三楼的窗户,借着力,身子犹如翩然起舞的蝶一般飞上三楼。
“哇……开看,那公主会飞!”
“语嫣公主真美,好像天女下凡……”
下面的人群看见这一幕,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口中赞不绝口。
不过须臾,一根带着凌厉之气的云烟罗便从楼下袭了上来,尹穆清眸光一凛,身型一闪,避开一击,她抬眸望去,便见窗口闪进一白衣女子。
女子容貌绝美,气质出尘,用出尘绝艳来形容都不为过。
只是,尹穆清还来不及欣赏,对面女子却化为修罗,杀招尽显。
云烟罗带着致命的戾气,直袭她的命脉。
纤腰一拧,尹穆清下意识的躲过,却不想那女子的目标不是她,而是她面前的阿睿。
雪白的云烟罗犹如灵蛇一般缠住君天睿的腰,便试图将他带离她的身边。
尹穆清皱眉,腰间软剑出,劈手挥去,剑气横扫开来,直逼君语嫣的面门,君语嫣怕伤及君天睿,不得不撤离了云烟罗,再次袭向尹穆清。
一句话都来不及说,不过须臾,两个女子便打在了一起。
屋中的君天睿还有九月都还是懵逼的,哐当啪啦,屋中的瓷器,桌椅全部被毁于一旦。
“阿姐,住手!”君天睿急的冷汗淋漓,纠缠在一起的两个女子却丝毫不为之动容,想要上前劝架,却不想九月伸手拉住他的袖子,一把就将他拉了藏在桌子下面:“你笨蛋呀,两个母老虎打架,还不躲起来,以防伤及无辜。”
尹穆清前世是刑警,身手招式结合古代的剑法,很是灵巧,她也懂得如何见招拆招,是以,她的武功,非常不错。
至少在女子面前,她还没有见过比自己伸手还好的女子。
只是,对面的这个女子,哦,不对,应该是公主,武功真是太令人咋舌,俊俏的让人觉得耳目一新。
尹穆清暗暗钦佩。
君语嫣看着对面绝美的女子,暗自惊叹这女子的剑法的灵巧,还有身体的敏捷协调能力,也顿生钦佩之心。
可是,一想到这个女子竟然绑架阿睿,她便怒不可遏。
白白长了这么一副好皮囊,原来是一个蛇蝎美人,阿睿那般天真纯真的孩子也不放过。
她,一定要给她一个教训。
两个女子各怀心思,越打越带劲,最后竟然破窗而出,在房顶,半空之中打的不可开交。
尹穆清今日穿着一件碧色的广袖留仙裙,舞动之中,裙纱飞舞,广袖飞扬,美不胜收。
君语嫣则是一件橙色的宫装,裙摆席地,有些碍事,却看着凌厉霸气无比。
两个女子无疑都绝美无比,看在百姓眼里,更是一副难得的美景。
“这个女子是谁?这身手竟然和公主不相上下。”
“是呀,我怎么不知道京都有这样的美人?人长得美,武功还好。”
百姓看热闹,随行的护卫却都慌了。连忙大喊:“护驾,保护公主,快,保护公主!”
尹凌灏坐在马上,与太子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不曾想,后面传来一阵动乱,回头一看,却见街道两旁的房顶上一青一橙两抹身影打的不可开交。
自己的三妹长什么样儿,尹凌灏如何不知道?连忙飞身而起,脚踩侍卫的肩膀,上前阻拦。
与此同时,一酒楼也飞出一个白色身影,朝两名女子飞了过去。
“住手!”尹凌灏扣住尹穆清的手腕,直接呵斥。
“别打了!”尹凌翊抓扶着君语嫣飞来的云烟罗,挑了挑眉:“语嫣姑娘!”
不是公主,而是姑娘。
这无疑是在套近乎。
“让开!”两女子默契开口,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尹凌灏皱眉,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搂住尹穆清的腰身,以防站在房顶招人口舌,连忙将尹穆清带了下去。
尹凌翊也不顾君语嫣挣扎,将她拦腰扛了下去。
“你……你放肆!”君语嫣气结。
可是尹凌翊可是不受威胁,轻盈的落在地上。
君语嫣看见对面站在尹凌灏身后的尹穆清,眉目一瞪,怒道:“臭丫头,你该当何罪?”
尹穆清顿时火大,往前一站,就呵斥了过去:“公主没打够么?民女奉陪!”
两个姑娘激动的就像斗鸡一样,几个男人看着顿生无奈。
可是,公主就是公主,臣女就是臣女。
规矩是要的。
尹凌灏正想呵斥尹穆清,却不想萧宇上前挥手便扇在尹穆清的脸上:“放肆,还不给公主道歉。”
在场的人当场愣住,尹穆清完全没有防备,男人的一巴掌力道很大,大到她直接身子一歪,便摊在了地上,脸颊火辣辣的痛,更甚的是,耳朵里面一阵嗡鸣,好一阵都听不清楚周围的声音。
嘴角也流下一丝血迹。
尹凌灏顿时惊怒,扶起尹穆清,担忧道:“三妹。”
抬头,看向萧宇,尹凌灏已然动了怒:“太子,谁给你的权利,当街殴打将军府嫡女?”
尹凌翊听此,顿时一惊。
将军府嫡女?这个女子竟然是父亲那个软糯无能的嫡女?刚刚那样子,可不像!
只是,抬眸看向萧宇,尹凌翊的眸子也染了怒意。
父亲在暨墨是什么人,皇帝都给他几分脸面,太子竟然当街打父亲的亲生女儿,该死。
亦声质问道:“太子,你不给臣等一个解释么?”
在萧宇眼中,尹穆清便是他的女人,所以,她有错,自然有他来教训。当街和公主打架,以下犯上,难道还不该罚么?萧宇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沉着脸道:“大家有目共睹,她对公主不敬,坏我暨墨规矩,本宫贵为太子,自然不敢徇私包庇,只要她给公主道歉,本宫自然不会重罚于她。”
然,萧宇话都还没有说完,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威压,他全身一颤,正想回头瞧瞧是谁,在转身之际,对方突然挥来一巴掌,稳稳的落在他的脸上。
带着几分劲气,直接将他扇倒,滚到人群之中,随即,便传来一声怒意横生,霸凛压迫的字眼:“太子,你可是向天借了胆,敢出手动本王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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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不知道为什么只有这么点,二更不知道有没有,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