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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 你父亲,是不是叫任竣潼?
把这一切看在眼中的兔子,盯着闻歌的房门,露出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而后离开。
一进门,闻歌连灯都来不及打开,好在墙边灯饰感应到,才亮起淡淡的微光。
她脚步匆忙而凌乱的往书房走,那里有一台电脑。
打开电脑,输入天意公司,点击搜索。
“怎么没有,为什么没有?”
网页上,赫然是[抱歉,暂无相关消息。]
她变换了好几种语言,一一进行尝试,仍然没有。
最后,她想了想,输入[四年前,A市多名人员跳楼]
这样的关键字出来,连一个相关的新闻都没有。
不过,却跳出来一个帖子,发布在一个论坛上面。
题目是:当年在A市,有家天意公司,总裁是任竣潼,还有人记得吗?很多人因这家公司跳楼了。
闻歌匆忙往下翻,发现没有一个人回复。
她又去搜索任竣潼这个名字,同样的,什么都没有。
闻歌盯着电脑屏幕,上面的光映照在她的脸上,照亮了上面细密的汗珠。
房间内的温度一直是最宜人的恒温。
她松开握着鼠标的手,浑身一软,瘫坐在地摊上。
整个人好像僵住了,在地上一动不能动。
“和你有关系吗?任靖原?”
她喃喃问道。
正巧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闻歌无意识的接起,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睡了吗?”
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还带着一丝性感的磁性,迷人又Y惑。
闻歌的嘴唇颤了颤,想要提问的话就已经涌到了口边,却被生生的压下。
她有些害怕。
两个人好不容易走到了现在的一步,如果问出来,是不是从此以后都再无可能
了。
可……那是她的父母。
她的眼中闪现过痛苦和挣扎,手背上的青筋越发明显。
任靖原等了一阵,没有听到闻歌的回答,眉头皱了一下。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他没有再催促,而是走到门前,按响了门铃。
优美欢快的音乐声突然在房内响起,让闻歌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握紧手机。
她美眸睁圆,其中甚至有一些惊恐。
嘴唇瓮动,声音有些颤抖。
“我……睡了,有事明天再说。”
她的话语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让本想给她一个惊喜的任靖原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伸手拿出房卡。
“滴——”,房门开了。
他走进去,发现房间的灯竟然没有打开。
“小歌?”任靖原握着手机,伸手打开了灯光,往卧室的方向走。
路过书房的时候,视线扫过某个缩成一团的身影,心脏立刻被狠狠揪了一下,大步走过去,一把将闻歌抱在自己的怀中。
“怎么了?小歌?”
任靖原用手给闻歌擦去脸上的冷汗,闻歌依偎在他的怀中,贪恋着一时的温暖。
她闭上眼睛,想起了那天,她坐在医院的走廊上,身边满是消毒水的味道。
天地都是黑的,她一天之内痛失两位至亲。
“阿原……”
她顿了一下,终究还是问出了口。
“你父亲,是不是叫任竣潼?他是不是有一家公司,叫天意公司?”
任靖原浑身一震,立刻便明白闻歌想要问的是什么。
他双拳紧握,垂下眼眸。
闻歌和他对视,看到的是其中深不可见黑色迷海。
是深邃,也是隐藏。
“是不是?你回答我。”
闻歌再次询问,眉头紧皱,眼神急切。
只要你说,你说不是,那我就信你!
“你说啊!”
任靖原两臂收紧,将颤抖的她紧紧拢在怀中,轻而易举的把人从原地抱起,往卧室的方向走。
“小歌,你累了,先休息。我们有事明天再说。”
“你这样的回答……你这样的回答……”
闻歌捏着任靖原手腕,不断的收紧,她的指甲竟然深深的扎进了任靖原的肉中。
可任靖原的脸上没有丝毫疼痛之色,眼神中依旧是宠溺。
“我真的要疯了!”
闻歌突然用力,猛的推了任靖原一下。
任靖原走路的节奏被打乱,身体向一旁倒去,但两手还是紧紧抱住闻歌,不想让她跌落受伤。
此时此刻,闻歌怎么会承他的好!
她在任靖原的手臂中猛烈挣扎,最终,和任靖原一起倒在了地上。
任靖原的身体仿佛猎豹,瞬间从原地激起,好似撞击的地方一点都不痛一样,扑过来要把闻歌从原地拉起。
闻歌膝盖磕在地上,瞬间便见了乌青。
“你别过来!”
她后退着,眼神中有了恨意。
任靖原的心被狠狠刺痛,停下了脚步。
手还是向闻歌伸着。
闻歌不断的向后挪,拼命的想要离他远一些。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的父亲,任竣潼,是害死我父母的人!是让我变成孤儿,从此世上再无亲人的人!”
任靖原哀恸的看着闻歌。
他能说不是的。
凭他的力量和手段,能让真的变成假的,假的变成真的。
他甚至能让闻歌忘记这一切,心里只有他。
可是,他不忍。
不忍对闻歌说谎,不忍让闻歌失去那么多的记忆。
“……是。”
闻歌含着眼泪,听到了他的回答。
心脏好像被撕碎了,里面对这个男人满满的爱、对未来的无限期待、瞬间全部都涌了出来,逃逸四散在空中,连丝留恋都没有。
整颗心空了。
“很好……”闻歌点头,泪水如珍珠般坠落。
她哭着哭着就笑了,看着任靖原的脸,用目光描绘他脸上每一个刀刻一般的线条。
“真是……太好了……”
“我没有想到,一直找的仇人,其实就在身边……我还爱上了他的儿子!”
“如果我早知道,当年,宁愿死在黑市,也不要被你买下,跟在你的身边!”
这些话像是刀子,残忍的刺向任靖原,顺便也刺向自己。
两个伤痕累累的人,执拗而不顾一起的对视着。
一个痛而恨,一个痛而怜。
“你要我现在该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去见我的父母?”
任靖原不忍看她的如此难过。
上前一步,伸出双手,安抚着:“一切都会过去的,不要哭了,我……心疼。”
这是他此生第一次,如此小心翼翼的安抚着一个人。
生怕说的话重了一些,就会惊扰到自己心尖上的珍宝。
闻歌后退:“你别过来!”
任靖原那些柔软的话,在她此刻已全然冰凉的心上根本留不下一丝一毫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