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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远很庆幸,能够遇到这么好的叔叔,不管对方提出什么要求,都是一句话:
“用最好的。”
保镖看不下去了,走到他跟前:“大少爷,快休息吧,这里我守着。”
杨清焰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并不逞强。
可子远不,他偏要在这里坐着。
“我要在这里等妈妈。”
保镖看着子远,有些为难。
这个孩子长得特别像是他们杨家流落在外的小孩子......其实不管是不是,站在陌生人的立场上,只能安慰劝告,不能强迫人家去睡觉。
杨清焰咳嗽了两声,目光扫了过去,眼神极淡极冷,说了一个字:“走。”
子远闷声闷气坐在那里,他看不到这个叔叔的样子,自然也不会多想。
他想顺从自己的心意,但是要是叔叔不高兴了,不愿意给妈妈治病怎么办?
“好吧。”
他从椅子上慢慢挪下来,摸索着往前走。
保镖看着,有些心软。
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就看不到了?
还有,大少爷怎么看起来这么冷漠?
是的。
虽然和平常一样冷淡如远山,可是对着子远,明显的更加冷漠。
他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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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海公寓
小风从床上起来的时候,发现爸爸正坐在沙发上面,衣服都没有脱。
满屋子的烟味。
任靖原坐在那里,手中还有一根未烧尽的烟。
想到她笑着,眼中有泪光,说“好”。
想到这个字,任靖原就感觉太到太阳穴一阵抽疼。
到了现在,那股浓重的悲伤都能够感觉的到。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间,睁开眼的时候,眼中有红血丝遍布。
“老公。”一个女声响起,因为睡醒,所以带了一些朦胧。
任靖原猛然回头,看到了站在楼上的钟夏。
她穿着白布裙子,纯棉的睡衣,把她包裹的像是布娃娃一样精致。
小风目光从钟夏身上扫过,又回到的爸爸的身上。
因为闻歌不在,钟夏又开始喊任靖原老公了。
而任靖原,看着钟夏恍惚了一下,好像看到了某个人,曾经也站在这里,这样喊过他。
可惜不是她。
稳定了心神,把烟头随手按在烟灰缸中,从原地站了起来。
虽然一整夜没有睡,还抽了整整一盒的烟,但这并不能掩盖住他的英俊。
剑眉入鬓,鹰眸如电。
钟夏像是一只飞舞的小鸟一样从楼上跑下来,完全不在乎他身上的烟味,扑在他的身上:“最喜欢老公啦!”
任靖原接住她,声音有些沙哑:“为什么?”
钟夏想也没有想,回答:“因为我只有老公一个人啊!”
任靖原的眼眸垂了下来,看着钟夏的眼睛。
钟夏的大眼中,满满的全都是他。
一下就想起了八年前。
他和钟夏站在大学的情人坡上,有花瓣顺着风洋洋洒洒。
他穿着衬衫,钟夏帮他系好领带。
“以后,我们结婚了,我天天给你系领带。”她笑着说,眼睛里面亮亮的。
他心中一动,握住了钟夏的手,说了一句:“夏夏,等我们毕业,就结婚吧。”
那个时候,夏夏是怎么回答的呢?
她抿着嘴笑了一下,两颊飞起红霞。
轻轻答道:“好。”
是喜悦。
从过去的记忆中脱身出来,任靖原缓缓开口:“钟夏,今天搬出去住吧。”
小风的双眸立刻瞪大了!
爸爸他,终于想通了吗?
钟夏也惊讶了一下,两手抓紧了任靖原的双臂,极其用力:“夏夏,夏夏听不懂。”
“哥哥,你怎么这样!”
任秋雨顶着一头蓬乱的头发,从楼上面冲了下来,被烟味呛得还咳嗽了两声。
“夏夏在这里住的好好的呀?”
任靖原看着她,目光深深如暗夜:“这边的房间太小了。”
难得的给了解释。
说完,就把钟夏的手从自己胳膊上面扳开,迈步走到楼上,再也没看这两人一眼。
任秋雨想不明白,怎么突然就决定要让夏夏搬走?
“肯定是闻歌那个大坏蛋!她和我哥哥说什么了?夏夏和我哥本来就是一对。
她是想霸占我哥一辈子吗?”
小风抿着嘴不说话,不屑于和一只跳脚的猫对话。
眯眯“喵”了一声,也不是很喜欢这两个女人,甩甩尾巴,走了。
任秋雨意识到自己刚才太过于激动了,连忙补充:“现在夏夏精神状态不好,也没有亲戚,我哥怎么说也应该承担起他作为男人的责任。”
任秋雨说的声音越来越低,自己都感觉好像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按照她的说法,好像除去责任就没有其他的了?而且,这话说的,好像在骂自己哥哥是渣男?
于是着急的补充:“我哥和夏夏是互相喜欢的!他给夏夏换的房子一定比这里好一百倍!”
小风瞪了她一眼,走到侧卧,把房门一关,不要再看她和钟夏。
任秋雨:“嘿!这小子,被惯坏了。”
她也只敢当着钟夏的面说了,不管是任靖原还是小风,稍微多看她一眼,她就觉得自己底气不足。
她也有思考过,这极有可能是学渣对学霸的天然跪服。
转过头,看到钟夏红着眼眶,呆呆的站着,心里面一下就心疼的不行。
“夏夏你不要乱想,我哥哥一定是想给你换个好环境。咱们不要在这里住了!”
钟夏看着她,目光不再痴傻懵懂,反而清晰了起来。
但是任秋雨没有看出什么。
“嗯。”她淡淡的回应了一声。
小风打电话给闻歌,想要第一时间和妈妈分享这个喜悦。
爸爸要把钟夏赶出去了!
可是电话显示无人接听。
隔壁,任靖原脱下沾满烟味的衣服,用清水洗了一把脸。
镜子中的脸,恢复到的往常的英俊和精神。
拿起手中的电话,可对方不接。
十分有耐心的又打了几次,都没有接。
估计闻歌和刘弄琴玩疯了,又在气头上,不接他电话也是正常的,于是不再打扰她兴致,把手机收了起来。
闻歌在第四天才醒过来。
第一声听到的是刘弄琴的声音:“小歌,你醒了?”
虽然有一根钢管插.进了她的身体,但是并没有伤到要害,所以比闻歌醒来的要早一些。
闻歌感觉耳朵好像蒙了一层纱,听不真切,于是偏头去看。
刘弄琴就躺在她的隔壁,脑袋和脖子都用绷带绑着,活像是一个木乃伊。
子远垫着脚尖,把吸管放在闻歌的口中,让她喝水。
顿了顿,闻歌听到刘弄琴的下一句话。
“还好福大命大,被大巴车撞到都活下来了。”
这句话闻歌听到了,她想点头来着,可是和刘弄琴一样,也被固定的不能活动。
她笑了一下,扯到脸上的几处伤口,很疼,本来是想回答刘弄琴的,可她楞了一下,开口说:“子远,帮妈妈把镜子拿过来。”子远顿了一下,他没有“看”过妈妈的脸,但是用手轻轻摸的时候,的确有血从伤口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