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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个时辰,院子里就飘满了药香,自从村里的那个田神医死了以后,村子里好久没有出现如此浓郁的药香了。
大爷秦风躺在一个椅子上,他的暖床丫头庄柔正小心的给他揉着肩头,虽然这种情况下,被传染瘟疫的几率会更大一点,但都已经这样了,还怕啥,此时不享受,难道死了以后再享受么?
庄十三正在召集村子里头脸人物,交代秦风所说的事情,可这些人马上都要死了,谁还想死之前还被人管束,没有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已经很自律了,没人想做这些麻烦的事情。
庄十三苦口婆心的劝着他们,口水都要说干了,这些人还不答应,刚想把秦风这尊恶神搬出来说事,一阵药香传来,结果他们这群庄家村势力最大的人都好像狗狗一样,闻着药香走了过来。
他们一进门就看到了三个太医在那熬药,一脸的激动,呼啦一下冲进来了。
“难道这是治疗瘟疫的药么?”
“有用么?”
“太医大人,我们有救了么?”
不仅是他们,一个村子的人都闻着药香过来,自从田神医死去一个月后,庄家村终于再次闻到药香了,他们似乎看到了活的希望,这些村民没有进来,只是在村长家外面,隔着院墙远远的观望。
九个被秦风抓来试药的人,没有一个人激动,他们看都不看那些跑来的人,每个人蹲在一个炉子前,盯着炉子的火苗看,因为他们盯着的都是自己的药。
其中一人头也不抬的说道:“你们别高兴的太早,这些药能不能治病还不知道呢?”
“喂,二狗子,你又不是太医,凭什么这么说。”
“二狗子,你在这里干什么,不会是打算偷药吧。”
“哈哈哈……”这人的话引起了一阵善意的笑声。
二狗子认为自己投身在伟大的试药事业当中,不屑与这些人一般计较,而且他现在有一千两银子,只要活下去,就是村子里最大的财主之一,谁还在意他们的看法,眼前的药才是关键。
崔成坐在一旁休息,此时说道:“这些药是我根据各位的病症熬制的,有没有效果,有什么效果,目前还没人知道,这几位壮士,还有那位小姑娘,自愿出来是要试药,这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出来试药……”
“得了吧,太医大人,别把二狗子说的这么高尚,这里谁没有冒着生命危险,不知道哪天,我们都死了,要是找人试药,不如算上我一个吧。”
“反正都是死,算我一个!”
“算我一个!”
……
秦风看到这话一幕,彻底郁闷了,早知道这些人一个抢着一个的送死,他还送那一万两干什么,肉疼啊。
二狗子鄙夷的看了那些一眼,想得美,没你们的份上。
“没了,我这里一共就有十份药材,以后要试药,再找你们吧。”崔成大声的喊道,他还特意朝秦风看了一眼,看到秦风脸上吃瘪的表情,别提他心里有多爽了。
满朝文武都斗不过的一个人,他只是略施小计而已,就将秦风损失一万两银子。
崔成在那洋洋得意没多久,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个大恶人为什么这么好心,拿出一万两银子请人出来试药,大可以用生死相逼啊,可秦风没用这个方法,反而用了最费钱的方法,他再一次怀疑,这个秦风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恶人。
煎药是最费时间的,可没人愿意离开,因为那九个炉子里煎的不只是药,还有他们生的希望。
大约过去一个时辰,崔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炉子旁,随手掀开一个瓦罐,看了看,说道:“熬好了,拿碗倒出来吧。”
“诺!”庄柔答应了一声,将早已经准备好的十个碗摆在桌子上。
崔成亲自动手,端起一个瓦罐将药倒入碗中,其他九人也各自端起自己的瓦罐将药汁倒了出来。
这药汁不是黑色的,竟然还是绿色的,泡在瓦罐里不觉得什么,一倒出来,竟然有一股腥臭之味,端是难闻。
秦风也走了过来,看着这绿色的药汁,皱眉问道:“这玩意真的能治瘟疫么?”
崔成说道:“试了之后才知道,你们喝吧。”
“看上去很难喝的样子。”秦风自己不喝,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药汁刚刚出炉,还滚烫的,自然没人喝,过了好一会,药汁才逐渐凉了下来。
“不就是一碗药么,还能有多难喝。”一个壮汉满不在乎的说道,他端起自己的那碗药,喝了一大口,还没咽下去,“噗嗤”一下全部吐了出来,喊道,“这是给人的喝得么?怎么这么难喝?”
“良药苦口,难喝也要要喝。”崔成说道。
何止是难喝,这药又苦又涩又腥,根本是难以下咽。
庄柔端起碗,用嘴唇轻轻碰了一下,脸色立马变得煞白。
这下围观的人乐了,有人喊道:“二狗子,让你说风凉话,看你还敢喝不?”
“这么难喝的药,打死我都不喝。”
“刚刚说的这么理直气壮,你倒是喝啊。”
二狗子被这些人一激,脸色通红,他想了想,捏着鼻子,眼睛一闭,“咕咚咕咚”几口下去,就将药全部喝下,然后他将碗“嘭”的一声放在桌子上,喊道:“味道还是不错的!”
如果他不是脸色铁青,估计旁边的人都信了。
其他人见状还能不喝?银子都收了,为了那一千两银子,就算是毒药,他们也要喝,几个人拿起碗,学着二狗子的样子,捏着鼻子,闭眼将药汁喝了下来。
这些人喝完药,一个个脸色铁青,看上去比杀了他们还难受,估计现在都后悔收了那一千两银子了。
秦风看着庄柔说道:“小柔,这药这么难喝,要不换个人试试?”
庄柔摇头说道:“谢主子好意,奴婢也想让自己快点好了,真正的成为主子的人。”
她伸手更好拿起来碗,秦风先将碗拿了起来,问道:“你改变主意还来得及,银子还给你,我不要的。”
庄柔坚决的摇头说道:“不了,奴婢不会改变主意的。”
庄柔说这话的时候,秦风眉头微微一皱,庄柔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惹秦风不高兴了,连忙跪下说道:“主子,都是奴婢的错,不该惹主子生气。”
“快起来,和你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划伤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