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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帛声,伴着女人绝望的嘶叫,响彻整座幽梦邑,如一场浪漫凄美的幻梦,顷刻崩塌,灰飞烟灭……
第一节 惊魂
清晨的阳光,带着青草叶和花的清甜香,飘了进来,将空气都净化得沁人心脾,让人不禁心旷神怡,感觉到现世如此安好!
司洛冰转醒,床枕边还留着轩辕澈温暖的气息,残留着浓情欢爱的气味,如绸般丝滑,滋润着她的心。
“娘娘!”知秋扬着一脸悦色进来,手中还捧着一套衣衫。
“这是什么?”司洛冰坐在铜镜前,任由珊兰为自己梳着发式。
珊兰翌日便被追影门的人亲自送回轩辕王宫,小丫头一看到司洛冰,就扑在她的怀里,哭得稀里哗啦。
“娘娘,快换上它。今天帝君要带娘娘去狩猎!”知秋激动地说道。
谁都知道,轩辕皇族狩猎,历代君王从未带过女眷,而帝君居然为了主子一改祖制,这是莫大的恩宠啊!
“真的吗?”司洛冰一喜,腾地站了起来,娇丽的脸上扬起一抹雀跃的笑意。
“是的,娘娘!你看,这是帝君让奴婢送过来给娘娘换的骑服。”知秋将手上的骑服展开。
“珊兰,为我扎一个发髻吧!”司洛冰美眸焕出亮彩,欣喜地吩咐道。
“是,公主!”珊兰眉眼都笑弯成一条线,公主深受帝君的恩宠,她比谁都开心!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司洛冰摇身一变,成了一个英姿飒爽清俊的美少年!
当司洛冰被轩辕澈带到了高大的马匹旁边。
司洛冰顺着马匹高大的身材仰头望去,是一匹白色的骏马,不由想到了“黑风”,她心中陡然一阵疼意。
“璃儿,它是黑风的孩子,年轻狂野,相信不久后,它定和黑风一样助寡人战战凯旋!”轩辕澈手掌抚触着白马,神色清朗透着自信!
马儿似乎也悟懂了轩辕澈爱惜赏识之意,竟仰起前肢,长啸一声。
司洛冰不禁笑了起来,抚着它光亮的皮毛:“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吼得很大声啊,不如叫你啸啸吧!”
轩辕澈好笑地捏了下司洛冰的小脸,眸光对她今日焕然一新的装扮,露出惊艳。她,总是给自己带来那么多惊喜!
轩辕澈一双铁臂圈住司洛冰的纤腰,微微用力,毫不费劲地便将她托上马背,自己一跨,轻松上马!
轩辕澈一手绕过她身体攥住马缰,一手紧紧环住司洛冰的纤腰,将她纳入自己宽厚坚实的怀抱里!
虽然隔着衣服,但是他身上那股炽烈隐隐渗进她的体内,强烈的男性气息围拢而来,想到这几夜的缱绻缠绵,她双颊不由泛起了绯红。
“想什么呢?莫非在想昨夜……”耳畔是轩辕澈低低邪肆的笑声。
“讨厌!我不和你坐一匹马了!”司洛冰娇嗔地说道。
“可是寡人就偏想!寡人要一生一世和你不分离!”深情霸势的话语狂狷地扬起,令人深深沦陷其中而不由心醉!
狩猎队伍,旗帜飘扬,骑兵队伍训练有素,个个精神抖擞,浩浩荡荡前进,朝着都城郊外皇族狩猎场前进!
远山如黛,连绵不绝,四周一片郁郁葱葱的茂密森林,沿路会看到蹦跳于林间的野兔、松鼠、山鸡等动物,细聆还有山涧泉水缓缓的流淌声,如在寂静山林中轻拨的“叮咚”琴音。
出发前,听知秋说起,轩辕帝的祖先生性喜爱打猎,热衷于在马背上追逐猎物,用速度和精准的箭术来体现那种彪悍的强劲和胜利感,所以一年一度的狩猎便被世代君王沿袭下来,到了轩辕澈,他好战掠夺的天性更加明显。
“看——”蒙祈压低声音朝前方一指。
司洛冰探头远望,前方两只驯鹿,一大一小正在林中略隐略现。
轩辕澈大手朝前一挥,蒙祈心领神会,遂与轩辕澈分别从东西两边,悄然策马围拢。
待接近猎物时,轩辕澈猛地拉紧了马匹,深眸泛着精锐的光芒,箭上弦弓,那锋利的箭心冷冷地对准那只大驯鹿!
这时似乎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大驯鹿急躁地动了下,突然用身体不断地蹭着脚下的小鹿,可是小鹿站起来踉跄地走了几步,忽又跌了下来,看样子明显是刚出生的小鹿。母鹿目光看向他们,惶惶而急切,又像是在哀求,别伤害我的孩子。
这一幕深深震住了司洛冰,她一回头,便看到轩辕澈的箭已在弦上了,突然母鹿一下挡在了小鹿的身前——司洛冰的心揪在了一起,似乎已预见一场血腥的悲惨画面,就在电光火石间,司洛冰猛地跃下马,而此刻,轩辕澈的冷箭已离弦——就在眼前,一声皮肉撕裂的声音,接着司洛冰听到最凄惨的悲叫声,母鹿瞬间倒在血泊中,颤颤地抖动着身体,目光却直勾勾地望着还在地上扑腾的小鹿,那种绝望而凄凉的眼神,一下子震住了司洛冰!
耳边扬起轩辕澈急切而隐怒的声音:“璃儿,你疯了!”
然后,她就被男人拽进温暖的怀抱中,只是,脑海中那一幕惨烈的画面久久在司洛冰脑子回旋着。
尽管司洛冰一再告诉自己,这仅是一场狩猎,不过是万物最普通不过的生物链,但那一瞬间的残冷,还是令她打心底发冷。
“怎么了?”轩辕澈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见她脸色苍白,不禁担心问道。
司洛冰抬眼,攥了攥他的衣袖,低声说:“那只小鹿好可怜,你放过它吧?”
轩辕澈一愣,随即笑了笑:“当然可以,不过,璃儿你确定还好吧?”
司洛冰点点头,便离开男人的怀抱,走向小鹿,每走一步,血腥味就重了一点。这只是一场狩猎,那么战争呢?
司洛冰心头仿佛压着一块石头般,当初那股狩猎的高涨情绪,一下子散淡。
她蹲下身子,掏出白色的袖帕,盖住了母鹿绝望的目光,然后抱起它身边的小鹿,那双黑漆漆圆溜溜的目光无辜地看着自己,让司洛冰一阵心惶。
她将小鹿抱离了母鹿身边,小家伙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调皮地在司洛冰怀中挣扎了下,它身上的血渍沾染了司洛冰的衣衫。
轩辕澈凝眸看着这一切,目光惑然。
“澈,我有些累,你们去吧,我在这边休息下。”司洛冰下意识地想躲避这些血腥的场面。
看着她略显苍白的小脸,轩辕澈还以为她可能受不住马背上的奔逐,略思后,点点头,便吩咐留下两名侍卫保护她,遂率众骑队继续竞追而去。
茂密的树林渐渐隐去了身后的阵阵马蹄声,阳光透过叶缝漏射下来,树影斑驳细碎,偶尔清风拂过,带来植物辛香的气味。
司洛冰将小鹿放在地下,托着腮静静地看着它在地上四只细长的小脚扑腾着,站起来,又摔下去,摔下去,又站起来,最终踉跄站立起来,目光流露着欢欣雀跃,以为司洛冰是妈妈,在她身边蹦跳转个不停。
司洛冰渐渐被这新生命的活力感染了,脑子一直盘旋的画面也渐渐散去,她闭着双眼,静静享受这份独特的静谧。
“嗖——”
只觉得耳际一阵冷风,她徒然睁眼。
还没等司洛冰反应过来,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从眼前掠过,不远处的侍卫晕倒在地。
“你——”
司洛冰一惊,当看清了眼前揭开面巾,脸色肃杀的男子,不禁掩唇怔住!
熟悉的雪袍,清瘦的身形,因憔悴而显得越发俊美的脸,充满哀伤的双眸…… “白大哥,你……”
这一眼,让段天歌的思念如决堤的海水般汹涌而出。“冰儿……”
“你怎么会来这里?这里是狩猎场,如果被人发现就糟了,你还是快走吧!”
“你就这么不愿见到我吗?”
“不是,只是……”司洛冰一时竟不知如何和他解释,“你是偷出宫的,这样很危险,我答应你,回宫后我去竹音亭找你好吗?”
“冰儿,你骗我,骗得我还不够吗!”段天歌嘶喊道,上前紧紧抓住她的手,“为什么你突然消失,难道那些快乐的日子你都忘记了吗?”
“不是的,我有写信给你的,只是……唉,我们回宫后再说好吗?”司洛冰心微微抽痛,不过数月,真的改变了太多了!
“冰儿,如果你有一点在乎我,就跟我走!”段天歌低吼着,目光一片狠鸷,再也寻不到一丝温雅的气息。
他攥着她的手,都生疼了!司洛冰的心慌乱极了,不停回头朝林间看着,不知为何,她竟怕此刻轩辕澈会突然出现。
“白大哥!我是轩辕帝的妃子,这个事实无法改变!我不能和你走!”她急着挣脱自己的手,她不敢想象如果被轩辕澈撞见,会如何残冷对他,绝不能连累他。
突然,一支杀气腾腾的冷箭瞬间有力扎进了司洛冰旁边的树干上,接着马蹄声由远至近扬起!
“啊——”
司洛冰惊呼一声,情急中忙推开段天歌:“快走!求你!”
段天歌的意志被她眼底的水光摧毁,眸底落下悲色,踉跄退了几步,罩上面巾,陡然转身朝竹林深处奔去!
放手,是因为他害怕轩辕澈对她作出伤害!
耳边扬起疾风,一道黑色身影自马上跃起,施展轻功,朝树林间追去。只见到在光影交错的树梢之间,利剑寒芒时不时掠闪着!
司洛冰一手紧紧按住起伏的胸口,小脸也变得异常苍白,而原本红润的娇唇也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这一切突来的变化,让司洛冰脑子一片混乱!
不要——
司洛冰的心紧紧揪在一起,她只能听见树梢间几声剧烈的撞折后,整个林子倏然归于平静,连虫鸟都没了声息。
“澈——白大哥——”
司洛冰害怕地轻唤着,双脚如灌了铅般沉重得无法迈动,心口剧烈地颤动着。
一切都静寂得令人心惶,为什么没有声音了?
司洛冰心中一慌,难道出事了!
她脑子一片空白,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似的,下意识地往林间快步奔跑而去!
而就在此时,她被瞬间带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璃儿!”
她抬眸,仰着头是面色沉凝的轩辕澈。
“你有没有事?”司洛冰喘着气,急切地问道。
那双明眸幽深得令人无法探知,“我没事,乖乖在这里等我!”
轩辕澈欲转身朝林间继续追去——司洛冰突然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他,胸口急烈地起伏着,双手有力地攥紧了轩辕澈的手臂,双唇颤抖着:“澈,别去,求你……我……我怕……”
只要一想到,他们其中一个会受伤,司洛冰的心便紧窒得难以呼吸!
下一刻,她便被轩辕澈反手紧紧搂入怀中,锐利的眸光凝望着林间深处!
“璃,别怕!”
他低沉如磐石的声音,来自他独特的气息令司洛冰紊乱的心得到了一丝宁静。此刻,她才知道,她的心再也装不下任何人……“帝君!”蒙祈焦急的声音传来。
而在蒙祈身后是一群带着兵刃的士兵,他们纷纷从丛林中冲出。
见到轩辕澈后,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属下来迟,保护不力,请帝君降罪!”
“寡人没事!”
轩辕澈说着,一双幽深的眼睛却没离开司洛冰,将她眸底一丝慌乱尽收眼底。
蒙祈立即站起来,抱拳请道:“末将立刻带人去查看!”
轩辕澈目光却转向司洛冰,黑眸犹如深潭,然后大手一扬:“不必了,立刻回宫!”
紧接着,轩辕澈将司洛冰打横抱起,低声道:“今天扫兴了,寡人改日再带你来吧。”
司洛冰正急于让轩辕澈离开,连忙点头说好。
“立即回宫!”
轩辕澈一声令下,带着众兵将走出林中。
回望树林深处,司洛冰眸底渐渐覆了一层水雾,白大哥,此生负你,对不起……她紧紧地窝在轩辕澈的怀中,听着他稳健的心跳声,不断飘荡的心,渐渐平静了……
第二节 梦邑
清晨,暖暖的阳光透过纱窗倾泻在整个寝居,给这个渐寒的天气中融入了一丝暖气。
刚刚用过早膳后,轩辕澈从朝堂回来,便拉起她的手往外走去。
“澈,我们去哪里?”司洛冰跟着他矫健的步子,显得有些踉跄。
下一刻,轩辕澈回头,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便将她横抱起来大步往前走去。
沿路侍卫和宫女们早对此不感惊奇,谁都知道如今轩辕后宫璃后娘娘得尽龙宠。
在一处别致的雕花门宫苑前停下,司洛冰仰头看着宫门上挂着新匾,用漆金粉刻着篆文“一帘幽梦”。
司洛冰掩着唇,立即惊怔了!
轩辕澈只是微笑着,继续抱着她踏进宫苑大门。
当宫门景致映入司洛冰的眼底时,她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清澈的水流环绕着这个庭院的四周布局,水面飘满了紫色的睡莲、碧荷,在清风中摇曳,显出亭亭玉立的风情。
中间一座美丽的竹桥将这个花园一分为二,一端种着竹林,隐约有小亭;另一片樱花树林中有一只秋千随风轻轻摆动着。
司洛冰惊喜地跑上前去,在一片樱花树下,轻轻摇晃着秋千,她微微仰头,空气飘着淡淡的花的香气,不禁陶醉,眼前不禁浮现一番动人的美景:春暖花开之时,樱花如花雨般漫天飞舞,是那最灿烂的粉红,与天上晚霞相衬,像极了浪漫而美丽的童话。而坐在秋千上,望着不远外葱郁的竹林,聆听着清风吹起一汪碧水发出潺潺的流水声,仿佛身处世外桃源般!
轩辕澈走到她身边,轻轻搂过她的身子,将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丝上,低柔的嗓音不尽地宠惜:“璃儿,这个‘一帘幽梦’喜欢吗?”
司洛冰欣悦地点点头,一丝困惑溢上眼角:“澈,你是如何知……”
轩辕澈薄唇微勾,目光深情:“是知秋告诉寡人的,你一直梦想中的家,今天寡人便将它送给你!”
“原来,你有奸细了啊!”司洛冰嘟着红唇,故作生气的娇嗔样,令她小脸光亮艳丽。
轩辕澈柔情一笑,目光炽烈如火地凝视着司洛冰绝美的容颜,轻声说道:“寡人只想让你明白,寡人宠你的心……答应寡人,今生今世永不离开寡人!”
她内心一阵颤栗!
澈,你用柔情蜜意织成情网,霸道而强烈地圈住了我的心,我真的能够抛开一切,留在你身边吗?
他的痴情炽热而浓烈,司洛冰的心却陡然腾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小妖精……”轩辕澈深情地低喃一句,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只是望着远处的一双深邃的幽瞳透着锐利的芒。
璃儿,知道吗?我的心已为你沦陷……这个世上,谁也带不走你!
庭院之中,落英缤纷,司洛冰坐在秋千上,看着一汪碧波,心,却像一枚石子投入湖中,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修长的双眉间渐渐凝上淡淡愁思,如朝雾迷离而氤氲……自那日狩猎之后,段天歌满含痛意的目光一直在她眼前挥之不去。
在那些难过、低落的日子中,是他幽幽琴声相伴,才带给自己宁静和快乐。曾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被段天歌的才情深深吸引,心动的感觉如此纯洁而美好……也许,爱情是冥冥中早已注定的,一场战争,改变了一切!
脑中再次浮现那张如镌刻的俊容,冷傲的唇,深邃如海的眸底,温柔而霸道的话语,总能搅起自己心潮波澜起伏……司洛冰轻叹一声,自古帝王的爱犹如瞬间绽放的绚丽焰火,纵是得尽恩宠,她,不过还是轩辕澈中万千女人中的一个,也许终有一日,自己也会被遗忘吧……“帝君对璃后真是用心之至,一帘幽梦果然是一处美邑!”轻柔如水的声音如优美的琴音轻轻扬起。
柔美的声音打断了司洛冰的思索,她转过头,看到秦落梅正缓步而来,立刻站起身子,淡淡一笑:“梅妃娘娘。”
“璃后已经得到帝君万般宠爱于一身了,怎么眸间落着伤然之色?”秦落梅轻柔地笑着,如梅花般清雅,落落大方。
司洛冰怔怔然地望着眼前静美安雅的女子,眼底渐渐蒙上丝丝困惑,难道古国的女子对一起分享深爱的男人都能这样平静怡然吗?
她将目光移向远方,此刻,夕阳如血,云霞漫天,天空透着一片妖娆迷人的紫色,真实而梦幻,司洛冰低低喃道:“是不是我真的要求太多了?”
秦落梅也顺着她的目光远眺天际那云蒸霞蔚的美景,不由轻叹道:“真美的景致!可是,夕阳沉沦后,总要经历一段黑暗的。妹妹,世间之事岂能尽如人意呢?能每时每刻,见到心爱之人,真的很幸福……”
闻言,司洛冰神色一顿。
此刻,清风扬起樱花片片飞落,如漫天凄艳夺目的花雨,她轻轻伸手接住一片,顿时指尖扬起一片清香。
秦落梅也轻摆衣袖,将樱花轻轻拈起,放至鼻尖细细闻着,然后轻声地开口道:“这宫中,有一位女子最擅长将这樱花制成醇美的佳酿。上次妹妹身上的伤用的樱花膏正是她所赠予的。”
司洛冰微微一怔,不由好奇问道:“这么神奇,她是谁?”
“她是前朝公主,一个美丽却命运坎坷的女子!”秦落梅轻叹一声,看了一眼司洛冰。
能将这樱花做成这么多美好的东西,一定是位秀外慧中的女子!司洛冰忽然萌生了想亲睹此人的好奇心。
看着司洛冰眸光琉璃般地闪亮,秦落梅缓缓地走上独桥,俯身看着水中嬉戏的鱼儿,漫不经心地低语:“本宫也好久没去看她了,再过几天便是她的生辰,妹妹有兴趣和本宫一起去吗?”
“居然有这样才情的女子,我真的想认识。”司洛冰跳下秋千,兴致勃勃地说道。
“那好,那时一定邀约璃后一起前往。”秦落梅淡淡一笑。
夜凉如水,月如钩,清冷的光倾泻下来,静静地洒在清池之上、竹林之中,淡淡的风轻拂过水面,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司洛冰倚在窗台前,随风摇曳的烛火将她绝美的容颜衬得愈加迷离,淡淡的愁绪如烟雾般紧锁了她一汪清眸,单薄的身子在寒夜下,微微地瑟缩。
尽管知秋和珊兰刻意隐瞒,但这个王宫中,哪儿还有真正的秘密,只要有一丝风吹草动,便能扬起一些狂风巨大浪,这便是宫门似海的写照!
纵是自己早有心理准备,但从宫女们隐隐闲聊中得知今晚将有新的贡妃入宫,司洛冰的心还是像被针扎般,痛意难忍!
夜深了,风起了,天上的月亮都躲进了云层里,似乎是不忍看到她的悲伤似的。
司洛冰这样地站在窗台前,不知自己苦等什么,守望什么……偶尔有风声扬起,她惊喜回头,除了漫无边际的黑夜,只有自己心底浓浓的怅然和无法言喻的痛意……司洛冰按住胸口,她轻轻苦笑,他与自己只是一时的柔情绵长,她怎么就忘记了那句“自古帝王多薄情”的话,想必他的爱,也只是对自己一时图个新鲜罢了!
轻叹一口气,司洛冰伸手将颈上的“凤莲”摘了下来,白玉散发出清冷的光芒,虽然圆润晶莹却刺伤了她的眼睛。
她还依稀记得轩辕澈为她戴上时,眼底那份宠溺的柔情蜜意,手微微颤抖一下,几滴清泪怆然落下,砸在白玉上,泛起奇异的光泽,那种牵引的疼,再次强烈袭来,仿佛要将自己淹没般……内室的门被一双大手蓦然推开,紧接着,烛光将男子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司洛冰身子一颤,当那股气息越来越强烈地围拢而来时,她竟不敢转身,生怕只是自己的错觉……单薄冰冷的背贴在男人温热的胸膛上,低柔的嗓音透着无尽的疼惜,如梦般在耳畔轻轻扬起:“璃儿,怎么穿得这样少?”
泪,终于承受不住,如花尘般纷纷滚落,吓坏了轩辕澈,他忙用手去接住,低首去吻,温热濡湿的感觉在她肌肤上如此炙热而真实!
司洛冰再也无法抑制,一下子投入男人宽厚的胸怀,任委屈的泪水和满腔无法言诉的怆然倾泻着,沾湿了他的衣襟……搂着怀中哭泣不止的人儿,轩辕澈紧紧地锁住眉心,心无端地跟着抽疼,在深眸凝思片刻,才恍然想到什么,微微拉开司洛冰,手指轻轻地抚过她脸庞的泪水,低柔地说:“璃儿?你以为寡人……你伤心了?”
如此一说,司洛冰泪水涌得更多,轩辕澈又好笑,又心疼地将她重新搂进怀里,轻柔地安抚道:“璃儿啊,宫中纵有姹紫嫣红,寡人却独独钟情于你这一支。”
闻言,司洛冰颤颤地扬起小脸,泪眼婆娑地望着轩辕澈,声音哽咽而委屈地嗔怪道:“那你为什么这么迟才回来?是从新妃子那边来吗?”
轩辕澈粗粝的手指抚过她细致的脸颊,转而滑到她凝脂般的柔颈,然后轻轻地落在她的心房处,唇角扬起一道情深的弧度:“璃儿,你的心不能感觉到寡人的真心吗?寡人对你所做的,难道不足以证明一切吗?”
司洛冰心尖强烈颤栗,一时慌乱,她连忙别过眼去,躲闪着他炽热的目光:“可是你还没说……到底去了没有?”
轩辕澈低哑的声音轻轻扬起,却透着男子强烈不容置疑的语气:“璃儿,你听好了!寡人的心只要一个人,不仅要她的身,更要她的心,那个人就是你!”
他的神情好严肃认真,震惊了司洛冰,她仰着头怔怔地看着他深邃如炬的双眸,心里顿时涌起难以言状的激荡,不由用手背擦了下眼角的泪,然后粉拳捶打了下他坚硬如铁的胸膛,娇羞低语道:“你好霸道……”
轩辕澈却抓住了她的小手,另一手从身后探入她的衣衫中,缓慢而煽情地在她的花蕾上划着圈圈……司洛冰身体微微颤栗,如玉的小脸倏然绯红,淡淡的烛火下漾着她羞涩绝美的光彩……轩辕澈将她打横抱起轻放在床榻之上,俯首低沉的嗓音勾着令人无法抗拒蛊惑的力量,轻声叹息:“璃儿,寡人今生今世只想和你共享鱼水之欢……”
闻言,司洛冰脸红得更如熟透的蕃茄,只有将自己紧紧贴上男人温热的身体,又倾泻自己的情意……动作轻柔地褪去她的衣裳,凝脂般的玉体如剥了壳的荔枝般,晶莹透亮,水润而清香,轩辕澈不禁埋进她的柔软中,深深在汲取着,魔魅而炽烈的气息尽数喷在她的肌肤上:“璃儿,你真美……让寡人疯狂……”
激烈的吻,眷恋不已地流连于雪白的脖颈、迷人的香肩、清香的花蕾、如玉的长腿之上……带着狂狷的气息在她娇嫩的肌肤上,烙下一个一个滚烫而炽烈的印记……司洛冰敏感而柔嫩的身体,剧烈地随之颤抖起来……当他坚硬没入她的身体时,男人狂肆疯狂地低吼着:“璃儿,你是寡人的!你是寡人的……”
耳边是男人不断霸道的宣示,一遍、两遍、三遍……深厚而执拗的声音,直直撞入她的灵魂……快感如海浪般汹涌地袭来,强烈而眩晕,司洛冰心中溢满无法言喻的幸福,可是胸口为什么依然这般颤烈地疼痛…… 第二节 妍 希
天气一天天愈加寒冷了,因为之前的伤势,司洛冰落下了畏寒的病根。
因为手发凉得厉害,轩辕澈特命人专为她做了一双狐皮手套,他的柔情和细心更令司洛冰动容不已。
刚吃完早膳,永和宫的晴岚便过来代梅妃邀约她一起去看前朝公主。
司洛冰应诺,于是带着珊兰往百花亭与秦落梅汇合。
“公主,这位前朝公主是谁啊?为什么从未听宫女们提起过?”因为路上有些结冰,珊兰小心地搀扶着司若冰。
“我也只是听梅妃提起的。不过,不知为何总想去见见这样有才情的女子。”司洛冰微微凝思,脑子不经意突然闪过质子宫中的樱花树。
“公主,梅妃娘娘清雅美丽,心地又好,她也许是这后宫唯一不会嫉妒公主的娘娘了。”珊兰清纯的脸上扬着一抹娇憨的笑靥。
闻言,司洛冰微叹一声,停下步子,转身看着珊兰越发成熟的美颜,不禁喟叹:“珊兰大了终要嫁人,但记得嫁与宫侯不如嫁平民,那种长相厮守的爱,才是真正的幸福……”
珊兰闻言,双颊泛起红晕,但在看到司洛冰眼底那抹淡淡的落寞时,不禁担心问道:“公主……帝君权倾天下,俊美非凡,却集三千宠爱于一身,这份恩宠公主为何还隐隐显出不开心呢?”
司洛冰轻笑一声,捏了捏珊兰的小脸,这丫头岂知她所追寻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可是在这男尊女卑的时代,只能是一种梦想罢了!
“妹妹!”一道柔美的声音自身后轻轻扬起。
司洛冰转过头,看到秦落梅唇角噙着一抹淡然如菊的笑,缓步向她们走来。
“梅妃娘娘。”珊兰上前行了个礼。
想必,这位前朝公主住得极偏僻,梅妃特准备了锦车代步。
一路上,梅妃遂向司洛冰讲起了一些前朝公主轩辕妍希的故事。
原来她是轩辕前帝君最小的女儿,为宫女所出,身份较之其他皇族子弟自然卑微很多,小时候意外落水,昏迷十年后突醒,她的清丽和才华自此后令人不容忽视,连前朝帝君,也为之深深吸引。
说到此,司洛冰心中微微一惊!
秦落梅轻叹一声,继续说道:“这是世上不容的不伦之恋,前朝太后岂会容忍,便趁帝君出征之时,将公主送往西凉国和亲。帝君回朝,大怒,伤心欲绝,生生害了相思之病,自此一病不起。公主虽深受西凉国王宠爱,却也一直郁郁寡欢,产下一子后,便闭宫自封。西凉国主盛怒,多年后,终是不忍,便将她遣回轩辕国。”
“后来呢?”司洛冰的心紧紧揪起。
“公主不愿见帝君,封步于帝君为她建造的惋情轩。帝君情伤欲绝,迁怒于当年向太后泄密的一名妃子,并将她赐死。多年后,他因思念染疾而驾崩,自此轩辕公主更是深居轩室……”秦落梅眸底泛着一丝清波,幽幽然说道。
司洛冰的心隐隐地痛着,这是怎样惊心动魄的爱情!
此刻,心中不只是对这位前朝公主的好奇,更有一种深深的怜惜。
锦车内,骤然沉默了。
秦落梅看了一眼神色落寞的司洛冰,所有的锐色隐藏于静美的乌眸之后。
约行了半个时辰,晴岚在外轻轻地唤道:“娘娘,惋情轩到了。”
随后,她卷起轿帘,珊兰也过来扶着司洛冰下了锦车。
抬眸望去,这是个经年未修的旧宫苑,宫门前,种植着一小片竹林,门庭干净无尘,倒也显得幽静清宁。不过从建造的材质、装潢的细节可以看出,当年这宫苑定是华美异常。
秦落梅轻轻推开宫门,一缕暖光透射进来,浮尘飞舞,那一声“嘎吱”的门声,让司洛冰仿佛走进往昔岁月中般,空气中清香的樱花香,令她顿然漫起丝丝奇异的情绪。
庭院中居然有一片被开垦出的菜地,种植着一些时令的蔬菜,空气中扬着清新和一丝醉人的清香味。
秦落梅于一处内室门前停步,轻轻唤了声:“妍希公主?”
司洛冰凝着那扇门,觉得心里莫名地紧张。
良久,只听室内落下一点声响,门便缓缓地打开——一位清丽秀雅的女子走了出来,却令司洛冰一怔!
鹅黄色的衣衫,外面套着一件手工缝制的粗糙的裘皮马甲,下身是一件黑色厚棉裤,一双同色布鞋,黑亮的长发用一根丝带简易地束成马尾。
好熟悉的穿着!
秦落梅眼角淡淡地扫过司洛冰怔愣的眸光,朝轩辕妍希微微欠身:“今日是公主的生辰,落梅过来凑个热闹。”
轩辕妍希看了一眼司洛冰,目光闪过惊叹之色,竟有如此绝色的女子!心中不免喟叹,只怕又是红颜多祸乱……“公主。”司洛冰这才惊觉自己的失礼,忙欠身行礼。
“不要多礼了,这位是?”轩辕妍希为她们沏了一杯香馥浓郁的花茶。
“公主,唤我冰儿吧,这是我的小名。上次我受了伤,还要谢谢你的樱花膏。”司洛冰诚挚地说道。
“区区小事,你不用记挂心上。今天很高兴你们能来看我。”轩辕妍希眸光清亮,脸上蕴着一抹非比寻常的淡定。
司洛冰对她的钦敬之情油然而生。
“如果两位不嫌弃,今日午膳便在惋情轩用吧。”轩辕妍希淡淡地笑着,脸上丝毫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司洛冰和秦落梅相视一笑,表示同意。
为了表达谢意,司洛冰亲自下厨为妍希公主做了碗长寿面,上面点缀着黄澄澄的荷包蛋,香气诱人。
“冰儿,谢谢你。”轩辕妍希看着碗里的面,眼里划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复杂情绪。
秦落梅何等聪慧,轻声安慰道:“今日是公主的生辰,相信质子会来的。”
“质子?”司洛冰不经然想起了质子宫中那股令自己相熟的气息。
闻言,轩辕妍希笑笑,但眸间落下的那些许怆然,令司洛冰的心也跟着一起疼起来。
午膳时,轩辕妍希拿出樱花珍酿,那缕醇郁沁脾的酒香,连从不饮酒的司洛冰不禁竟也嘴馋起来。
司洛冰抿了一口,除了甘甜还是甘甜,酒一入口,淡淡的樱花香肆意飘散于檀口中,像是一点酒精的成分都没有,甜的就像是饮料一样。
“这……真是酒吗?”司洛冰用舌尖舔了下嘴角,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看到她这副娇憨的样子,轩辕妍希不禁笑了,司洛冰的清纯绝美,令她不禁地由衷喜欢。
司洛冰于是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这酒劲儿大着呢,少喝些,喜欢,待会儿带些回去。”轩辕妍希轻轻的语调透着关切之意。
秦落梅含笑,执起酒壶亲自为司洛冰续了一杯:“不妨,她喜欢多饮一些,大不了睡上一觉,落梅送你回去。”
才两杯下肚,司洛冰的小脸便晕上迷人的粉嫩。
“公主的酒真好,喝下去,心情也好,可以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
看似她醉了……
秦落梅眸光透着关切,轻声道:“妹妹,觉得如何?”
“只是有些头晕,无妨。”司洛冰轻晃了头,笑着,那笑靥胜过樱花的美态。
珊兰心底不免担心,忙上来扶住司洛冰:“公主,你还好吗?”
司洛冰醉笑着:“好啊,珊兰,要不你也喝一点,妍希公主的樱花酿真的很好喝!”
珊兰忙摆摆手:“奴婢怕醉。”
司洛冰却来了兴致,端了酒盏就直接塞进珊兰手中,笑吓道:“快喝!”
珊兰执拗不过,抿了一口,忙放在桌上。
酒过几巡,用饭之后,司洛冰感觉头昏得很,被珊兰扶至轩辕妍希的内室休息。
只是墙面上挂着一张张碳素画,一下子将她惊怔住了!
她推开珊兰的手,忙走近,画纸上栩栩如生地勾勒一段段属于往昔时光的记忆:夕阳下,男子拥着女子远望天际;荷花碧池边,女人温柔地依在男人怀中;竹林间,冷峻的男子挥剑如虹,女子一侧目光流露着深情…… 这难道就是……
“是轩辕国前帝君轩辕烈和妍希公主。”身后传来秦落梅轻柔的声音。
一想到轩辕妍希和轩辕前帝君这段恋情的结局,司洛冰眉间落下几许怅然之色,但怔望着画像时,她心中颇惊的却是这碳素描绘的手法……突然感觉头一阵阵眩晕,身子晃了下,秦落梅忙扶住她,关切问道:“妹妹恐怕是醉酒了,我扶你到床上躺躺吧。”
司洛冰后悔不该贪杯,在妍希公主处这样失礼,她靠着床头,按了下自己发胀的额角,轻声问着秦落梅:“珊兰呢?”
秦落梅笑了笑:“这丫头更不经酒意,已醉熏在内堂了。”
“都怪我。”司洛冰微蹙秀眉,顿了下,想起什么,困惑地轻问,“质子为何不来为自己的亲娘祝寿,难不成他讨厌自己的娘亲?”
秦落梅移步案桌前,为司洛冰倒了一杯清茶,递于她手中,淡淡道:“或许是在为公主从小遗弃他而耿怀在心吧。”
司洛冰脑子不经意闪过那樱花树干上的道道刀痕,恍若烙刻在心深处的伤痕,每一刀都有着敲骨吸髓似的疼痛……心不禁然泛起些许微疼,他定然心中充满了怨恨,毕竟哪个孩子能忍受被生身母亲自小狠心抛弃的真相呢?
她不由地想到了自己,她与轩辕澈将来或许会有孩子,如果终有一天她能够回到现代,那么孩子呢?是不是也要承受失去亲娘的痛楚……她身子猛然一颤,胸口仿若压着一块千斤巨石般,令呼吸都疼痛起来。
“怎么了?喝口茶,缓缓酒意。”秦落梅轻柔地说着,见司洛冰额角细汗微渗,忙掏出绢帕为她轻轻擦拭着,“不如,就先睡一会儿,本宫让晴岚去趟墨阳宫,好让帝君放心。”
司洛冰扶着自己沉重的脑袋,想想这时连走路都毫无力气,也就点头同意了。
秦落梅见她双眸渐渐合上,呼吸微微浅促,才轻声移步而出,只是在放下卷帘瞬间,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奇异的笑意。
第三节 血染
模糊间,有丝冰凉轻覆脸颊,像水般立即缓解了身体的灼热感,司洛冰如花的唇瓣轻逸呻吟,不由地向它靠去……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凝滑的肌肤,段天歌深深凝视着司洛冰纯净绝美的小脸,一抹惊喜漾上了俊逸的眼眸之中。
“冰儿,真的是你?”欣喜的声音裹着一丝嘶哑。
当在母亲的宫门看到那抹熟悉娇美的身影时,他不禁惊然,思念一下子犹如狂潮将他瞬息淹没,想见到她的心如数万虫蚁在骨子里啃啮着,难耐痛苦得令他发了疯!
他是偷偷潜进来的,看着梅妃离身,才迫不及待地掀开卷帘,看着眼前这个令自己撕心裂肺的女子!
她似是醉了,小脸透着无比诱人的红潮,柔软的红唇随着呼吸微微翕合着,如最娇艳欲滴的娇花般,透着一股子淡淡的酒香气,令他不禁沉醉……凝视的目光越发地灼热,神使鬼差般,他的手指从那凝脂般的小脸滑向白皙迷人的颈部……有股比她还热的气息,扑围而来,身体像燃烧着的烈火般,痛苦难耐,司洛冰黛眉紧蹙,微微张口想喘气,却感觉到一股濡湿温软,细细地舔着自己的唇瓣,然后慢慢地滑进,试探地缠绕着她的,轻柔地吮吸着、压覆着,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突然身体像被一团冰凉的体温紧紧地团住,给自己炙热的身体带来强烈的安抚,司洛冰不禁轻吟着迎合……“冰儿,别离开我……是你令我的心再度燃起希望……”低沉沙哑的声音含着万般宠溺的柔情。
好闻的薄荷香气,和男人温热的气息,深深蛊惑着司洛冰身体的渴望,就像干渴已久的人,不想轻易离开这股水源一般……她娇小的身子下意识地弓起优美的弧线,在与男人坚实的胸膛贴附时,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像电流般击过四肢百骸,难耐地连脚趾头都疼痛起来…… 好热……
司洛冰终是耐不住痛意,缓缓地睁开双眼,模糊中男人的脸俊逸,目光灼热深邃,她不禁一笑,这种眼神太过熟悉,不由闭上美眸,修长的纤臂揽上男子的脖颈:“是你啊。”
司洛冰这一声柔唤,那一抹浅笑,竟是娇媚千姿,魔魅蛊惑,竟将身上男人仅有的理智如决堤般,崩溃瓦解,汹涌的欲念如生猛野兽般,来势凶狠,无法抵抗……指尖抚过她细腻的脸颊,段天歌坚持住最后一分微弱意志,深情地诱问着:“冰儿,快告诉我,可曾对我动心?”
司洛冰扬起小脸,慢慢地睁开双眼,目光迷离,泛着流光溢彩,小手探向男子健壮的胸膛,诱人的红唇微张,娇嗔低道:“澈,你真坏!”
澈……
段天歌身子猛然一滞,怔怔然望着司洛冰风情万种的媚姿,目光渐渐笼上痛楚和惑然。
是的,他怎么忘记了!他的冰儿绝不可能是这样的,莫非……他脸色微变,忙执起司洛冰的手腕一探,目光惊震,适才所有的欲念和狂热如潮退般,消失殆尽!
他抱起司洛冰,从身上取出一只醒神露,在她鼻下微熏,然后轻轻拍着她的小脸,争切地问道:“冰儿?”
司洛冰再次缓缓地睁开眼,待视线渐渐清醒,怔然了数秒,惊问:“白大哥?”
段天歌看着她潮红未退的小脸,俊眉紧蹙:“你吃了什么?”
司洛冰迷惘地摇摇头,小手按住自己的额角,也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白大哥,可能是喝醉了……”她按住胸口,才豁然发觉他们竟亲密地相拥在一起,忙轻轻推开他。
段天歌目光落下几分痛意,大手却抓住她的小手,将她的手紧紧纳入掌中,那股掌热一下子传到司洛冰心间,她猛然颤悸,身体中那股奇异的感受又涌了上来!
“白大哥……你放开我。”司洛冰胸口微微颤动起伏着,眸光如水一般惹人怜爱。
段天歌琥珀色的眸底倏然一沉,痛楚渐溢:“冰儿,为什么……”
司洛冰望着段天歌痛意的目光,心猛地抽紧,突然想起什么,不禁柔声问:“白大哥,你怎么会在这儿?”
段天歌垂眸不语,只是握住司洛冰的手更紧了,他的坚硬硌得她有些生疼。
司洛冰感受着他的神伤,猛然心颤了一下,试探问道:“白大哥,莫非你……”
“冰儿,我一无所有,除了你……”段天歌抬脸,深情脉脉地望着司洛冰,叹声道。
司洛冰的心剧烈抽搐着,泪水不禁倾泻,她抬起双手,捧起了男子的俊脸,竟一时不知该如何用言语去安慰他。
那种被国家遗弃的苦楚,被亲人抛弃的痛悲,被软禁在敌国宫中的屈辱,他一日一日是怎样煎熬过来的……女子柔软温热的手心,水光潋滟的目光,轻易就触动了男子无法蕴藏的深情……他俯下头,覆上那梦寐以求的粉嫩唇瓣,眸底尽燃着藏不住的炽烈……司洛冰脸色微变,忙伸手去推拒……“哼!果真情意深浓!”一声厉吼如冷剑般从门口传来!
司洛冰下意识地猛地推开段天歌的身体,却没有发现他眼底那道倏然一痛的眸光。
抬眼,司洛冰眸光惊骇,身子不禁一颤!
轩辕澈一身黑袍,目光阴冷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宛如镌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那全身散发的寒气,令人不禁心神俱颤!
司洛冰脸上血色尽失,娇唇颤颤地叫了一声:“澈……”。
“过来!”许久后,轩辕澈低沉的声音扬起,目光狠鸷寒冽,犹如阎罗!
司洛冰的心怦怦剧跳,她从未见过轩辕澈这么恐怖的目光,竟一时不敢上前。
段天歌脸色犹如寒霜,感觉到怀中人儿颤抖的身体,双臂更加拥紧司洛冰。
见状,轩辕澈凶险地眯起黑眸,身侧的十指紧攥,骨节泛白,焕出彻骨的冷酷和怒意!
“寡人、说、过、来!”
冷寒之气瞬间袭来,传至四肢百骸,司洛冰骨骼血液内都发出“咯咯”的冻结声,双手已下意识地抓住段天歌的袖袍,指尖冰冷苍白。
段天歌站起,一下子挡在了她身前,大手紧紧握住她的小手上。
司洛冰扬眸看他,段天歌唇角噙着一抹冷静的淡笑——“冰儿,我不会让人伤害你半分毫。”
那笑容中充满着泰然自定,直直对上轩辕澈的幽眸——“真是好极了!寡人便要看看他是如、何、保、护、你、的!”
随着寒冽的声音落下,下一刻,一股巨大的力量向段天歌直袭而来,段天歌脸色微变,硬生生地受了轩辕澈一道掌风,嘴角立即溢出血丝。
司洛冰大惊,忙扶住段天歌,目光流露焦急之色:“白大哥,你怎么样?”
段天歌吐掉口中的血,用袖袍擦拭了下,目光冷寒直视轩辕澈:“我没事!”
司洛冰抬眸,看到轩辕澈深邃的黑仁迸射出一股骇人的杀气,不禁心颤,前所未有的恐惧和不安如潮般深深席卷了她。
她一手紧紧按住胸口,强行将心中的恐惧压了下去,急切地朝轩辕澈解释:“澈……不是这样的……”
可是,轩辕澈看到司洛冰小手扶着另一个男人时,心底被怒火猛燃,最强烈的欲望便是立刻抽出剑来将他们分开!
他的脑海中再次闪现出狩猎场中他们亲密纠缠不清的画面,天知道,他当时是如何隐忍心中的愤怒和震撼,不忍去伤害她一点点。
为她所做的一切,去取悦、去讨好她,只是想真正得到她的心!
原来——这一切做法都是错误的!
想到这里,他眼里的狠鸷更加阴冷了。
轩辕澈目光中的寒意,令司洛冰的心抽痛不止!
她情绪复杂地看着段天歌,嗓音充满着恳求:“白大哥,求你离开这儿……”
她故意忽视着段天歌眼底的痛意和失落,慢慢地移向轩辕澈。她无法不这么做,此刻的轩辕澈犹如被袭的猛兽,危险骇然,她怕段天歌会出事。
她正想着,段天歌陡然伸手抓住司洛冰的手臂,朝轩辕澈挥袖而去——司洛冰被迫跟上段天歌的急驰如飞的步伐,在宫门口,却撞见轩辕妍希挡在身前,两人分别一惊!
“孩子,快放开璃后娘娘!”轩辕妍希脸色苍白,脸上所有的淡定神色早已消失不见,目光哀怨。
闻言,段天歌脸色更加难看,猛地推开她,拉着司洛冰就往宫门外跑去。
司洛冰脑子一片空白,只听到风声和心脏剧烈的跳动声,是那样疼痛难耐,连呼吸都十分难受!
刚跑到了竹音亭,似是感觉到身后女人身体的异样,段天歌停下步子,转身紧紧握住她的手,“冰儿,跟我离开这儿!”
“白大哥,请放手……求你了……”司洛冰颤抖着双唇,艰难地开口,脸上尽是凄然之色。
“为什么……你看看这个地方,你将我们所有的快乐都忘记了吗!”段天歌阴沉地低吼道,眼底一片黯然,攥她的手腕力道猛地加重!
“唔……”司洛冰吃痛低呼。
一道巨力将司洛冰往后拉去,森冷的厉吼震破整个竹林——“段天歌,她是寡人的女人!”
“哈哈——”段天歌陡然仰天狂笑!
司洛冰望着段天歌,泪水,顷刻肆意流淌,那怆然的笑声和眼底的痛意让她心口窒痛!
“你居然为他哭!”下巴被用力捏住抬起。
轩辕澈深邃的黑瞳噙着阴森的冷芒,仿佛可以吞噬一切般!
痛一点一点在司洛冰的心尖上弥漫至全身,侵蚀着她的骨子,她一阵寒栗!
“我……”
司洛冰无力地摇着头,觉得五内俱裂般地痛,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她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了?
“为什么不解释!你,在乎他?”
司洛冰的沉默令轩辕澈心猛然一震,痛意愤然,一抹冷笑缓缓从他的唇角勾起,带着残冷嗜血的味道!
司洛冰心猛然漏跳一拍!
“你在意他,那么寡人便毁了他!”
随着一道森冷的话音刚落下,一道寒光闪过,腰中的剑猛然出鞘,冷剑已逼向段天歌!
“不要——”司洛冰觉得全身一阵虚软,险些晕厥!
段天歌目光一惊,连忙飞身闪过,掌风往林间竹叶猛然收力——顷刻,竹叶纷纷一抖,无数叶片“嗤嗤”作响,竟如利器齐齐朝轩辕澈方向飞去。
轩辕澈眼见利器迎面射到,他不慌不忙右手袍袖一拂,将叶片卷入衣袖,右袖拂出,反攻向段天歌。
段天歌斜身相避,只听得呼呼风响,叶片带着轩辕澈强劲的掌风,直直刺向竹音亭,亭上的琉璃砖瓦齐被袖风带出,片片粉碎。
力道之生猛,令段天歌有些招架不住!
段天歌一个轻功跃起,短笛执手竟然暗藏机关利器,裹着强劲的内力招招致命地朝轩辕澈逼去。
眼见段天歌利器斜刺而至,轩辕澈侧身伸手探出去夺他手中武器。
段天歌手腕倏翻,却反攻其臂!
轩辕澈见状,目光微诧,紧接着发出一阵狂佞大笑:“好,就让寡人今日好好会会你这个深藏不露的质子!”
话音刚落,轩辕澈寒剑直刺段天歌颈喉,段天歌微惊,出手相抵,不想这一招竟是虚招,轩辕澈带着刚猛之势另一手掌拂中了他双腕穴道。
招式狠绝而如电掣,段天歌不得已弃掉手中利器,只是一瞬间,段天歌手中利器便被轩辕澈生生夺去,一掌下去,将他直直击倒在竹音亭的台阶前。
“噗——”段天歌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大口鲜血喷出。
轩辕澈扬起袍袖,神色寒凛,矗立前方,犹如死神!
“这个还你——”
他冷然一声厉吼,利器带着一股冰寒之气刺破清冷的空气,直直刺入段天歌的胸口之上。
猩红的颜色瞬间染红了他的唇角,也染红了他洁白如雪的衣袍…… “不——”
司洛冰脸上血色尽失,她彻底惊呆了,隔了几秒,她才听到自己凄厉的惨叫。
这不是真的!
“白大哥……”她惊叫着朝他跑去,将他搂进怀里。
“白大哥……你怎么样了?不要吓我!”
“我……没事……”
段天歌抬起沉重的眼皮,仿佛在用最后一丝力气凝视她,嘴角微扯着一丝惨笑,却透着无尽怆然:“冰儿,叫我天歌好吗……”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司洛冰泪如泉涌,脑海中尽是他们在林间怡然相处的每一个画面,心如撕裂般,痛得鲜血淋漓!
段天歌是她在这个时代碰到的第一个感觉暖心的朋友,他的音乐如他的名字般,令她曾灰暗的心感觉到一丝安慰。
泪如雨般,纷纷砸在段天歌冰凉的手背上,异常灼热。他一出生,就难逃被放弃的命运,还没有人为自己这般伤心难过,他唇角扬起一丝由衷的笑意,暗叹,就算此刻死去,他也心满意足了。
血从段天歌的口中不断溢出,染红了司洛冰的一双清眸,莫大的恐惧紧紧揪住她的心脏,钝痛无声……她哭着,心痛地为他拭去,可那血仿佛怎么也止不住似的,反而越擦越多……原本紧紧握住他的手愈加寒冷,司洛冰美眸惊慌地瞠大……“不可以,你一定会没事的,我还欠你一个回答,你忘了吗?你一定要坚持住……”她哭喊着,眼泪簌簌落下。
然而这一幕落在轩辕澈眼底,分外刺目!
他彻底被嫉妒的心魔控制住了!
“寡人要你们生不如死!”
话完,他将手中的长剑冷冷指向司洛冰——长剑散发着骇人的寒光,司洛冰似乎能够感受到死亡的气味逼近自己!
“你……”
段天歌一时气火攻心,又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那寒气逼人的冷芒,令司洛冰心如刀绞,痛意滋长……段天歌暗自运气,用内功将穴道自行封住,这才暂时控制住血流。
他嘶哑着声音道:“轩辕澈,你想对她怎么样?”
轩辕澈冰寒的眸子看着段天歌,语气残忍:“一个不守妃德的女人,你认为寡人会如何待她呢?”
“够了,轩辕澈,你到底想怎么样?”
司洛冰心底悲痛交织,手紧紧捂住胸口,扬起脸看着居高临下的轩辕澈,低吼道。
轩辕澈眼底闪过一抹阴冷,冷冽的声音像把寒刀一样直直刺入司洛冰的心中:“背叛寡人的女人,定是欲生不得,欲死不能!”
随之,轩辕澈幽眸如深潭般直直地盯着她,他在等待着司洛冰的求饶!
“轩辕澈——”段天歌猛地提起丹田一股真气,挥手一个掌风,将竹枝折断,以枝代剑朝着轩辕澈直直刺去——轩辕澈见来势凶猛,回手挡路,段天歌手腕微转,手中的树枝侧了过来,直朝轩辕澈的胸口刺来。
轩辕澈侧身,左手已挟住段天歌手中枝身,右手持寒剑向他的右臂落去——段天歌心中大惊,快速闪身退后几步,却还是被剑气伤到筋脉,陡然闷哼一声,右手无力地垂落。
而轩辕澈的气势咄咄逼人,直直冲向段天歌,他一扬手,带起强劲的掌风,竟朝段天歌的天灵盖劈下—— “不——”
司洛冰大惊,她想都不想一下子挡在了段天歌的面前,用娇柔的身子准备抵挡轩辕澈这记狠招——“冰儿——”段天歌一惊大叫道。
轩辕澈冷冽的目光陡然一惊,他连忙收掌,强劲的掌力虽然没有伤到司洛冰,但她仍旧是被掌风所击,胸口顿痛,喷出血来!
“冰儿——”
段天歌大声惊喊道,忍着身上的疼痛想要伸手扶住司洛冰。
“滚开!”
轩辕澈一声厉吼,紧接着,一掌将段天歌击倒在地,下一刻,他大手一伸,手臂收紧,便将倒地的司洛冰紧紧搂在自己的臂弯之中。
狂妄的眸子中转瞬即逝一抹担忧的光芒,但马上便被冷漠盖了去。
“璃儿,你真的认为寡人不敢杀你,是吗?”
轩辕澈一想到她竟然该死地替其他男人挡掌,立刻怒火中烧,狂狷地大声吼道。
司洛冰喘着气,泪水模糊地看着他,嗓音嘶哑说道:“轩辕澈,如果你恨,就杀了我吧,放过他,好不好?”
闻言,轩辕澈眸光顿时焚红,手掌猛地掐住了司洛冰纤细的脖颈!
此刻,司洛冰宁愿死去!她绝望地闭上双眼,等待着黑暗来袭……轩辕澈眼底一暗,大手慢慢放开,但仍紧箍着她,脸色森寒恐怖,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残冷的冷笑:“想死?没那么容易!寡人要将你扔进蝶妆院,受那万人凌辱,让你生不如死!”
段天歌闻言,脸色大变,用竹枝当拐杖,强忍身上的剧痛站了起来,嘶吼:“轩辕澈,你敢……”
因为再次火气攻心,体内的真气也开始运行紊乱,一股热流涌上来,喉间一紧,鲜红的血再一次喷吐出来。
“白大哥——”
司洛冰满眼大惊,心中疼得要窒息。
她拼命地挣扎着身子,奈何,轩辕澈的大手将她不盈一握的纤腰紧紧箍在怀中,令自己现代所学的技艺一丝也使不上来。
“就凭你!手下败将!”
语气一如他狂狷的个性,透着冷冷的不屑!
“轩辕澈,我段天歌就算死,也不会让你伤害冰儿!”段天歌一手捂住胸口,俊逸的脸上因疼痛而变得有些扭曲。
轩辕澈双眼掠过残忍的笑意,他看向段天歌,声音狂傲得咄咄逼人——“恐怕你死了,也保不住她!”
空气中充满着血腥的味道,此刻,司洛冰心底正被一股强大的绝望感深深淹没!
心痛快要死掉……
“轩辕澈,你放了他……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司洛冰脸上清泪泛着莹光,目光清冷无波,风吹动着她一袭青裙衣袂,垂在腰间的长发也随风扬起。
向来冷傲的她竟然为了另一个男人对他如此卑躬屈膝,做出如此大牺牲!她以为这样他就会心软吗?错!这只会让他更加发狂,更加嫉妒。
“你认为你还有和寡人谈条件的资格吗?”轩辕澈猛力捏住她的下颏,冷戾地喊道。
“那便杀了我吧!”司洛冰勇敢地直视冷眸,反正自己又不是没死过!
“你——”轩辕澈的脸色简直可以用黑云密布来形容了,恨不得真的亲手掐住她白皙的脖颈!
段天歌眼中猩红,扯着沙哑的喉咙吼道:“冰儿,就算死,我也不要你为我牺牲!”
“好极了!既然你这么想要求死,寡人便了结了你!”
看着他们悲悲凄凄一副甚是情浓的画面,轩辕澈怒红了双眸,话一落出手快又准,一拳挥向段天歌的胸口,只听得“嘎啦”几声,似是肋骨断裂的声音。
“够了!够了!”司洛冰不住尖声叫道,泪如泉涌。
看着泪流满面的司洛冰,轩辕澈有一刻的不忍,但硬生生压抑下来。
下一刻,司洛冰猛地跪下,声音凄楚无力地哀求道:“帝君,臣妾给你磕头了!求求你放了他,救救他吧,求求你了……”
“夏紫璃!”为了他,一向冷傲的她竟能卑微到这种地步?
“冰儿……不要求他……冰儿……”段天歌吃力地呼唤着,血气顿涌,他的眼眶涨红了,一滴眼泪倏然滑落脸颊。
她是他心爱之人,他宁愿死,也不要她这么不顾尊严地求另一个男人。
轩辕澈陡然心痛欲裂,负手而立,紧紧闭上眼睛,深深吐纳之后,吐出几个字—— “跟寡人回宫!”
“是……”
司洛冰幽然应了一声,回眸看了一眼已昏厥过去的段天歌,眼底一片凄然。
如果,之前她尚未体会到古代的帝君专权霸制,看着这一片血染的竹音亭,司洛冰清寒地笑了,在这个时代,生命被轻漠,就算她是现代女子又如何,就算她曾是他的最爱又如何,也难以逃脱!
第四节 媚毒
百花亭,湖水幽幽,碧波荡漾。
白纱帘在风中飞舞,空气里飘着清幽的琴声。
晴岚缓步停在白纱帘前:“娘娘,璃后娘娘被带到蝶妆院了!”
“质子如何?”声音平静如无波的湖面。
“伤势很重,太医正在尽力医治,不过——”晴岚说着,眸底微许黯然。
“怎么了?”秦落梅微微扬起清丽素净的脸,看不出任何表情。
“质子的手筋断了,估计今后想要再执琴……”晴岚话音低了下去,她听过质子天籁的琴音,恐怕要成绝音了,太可惜了。
“……”
琴声戛然停下,秦落梅微叹息,眸光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清波。
指尖却渐渐收紧,悄然地掐进掌心。
“如果我们不去惋情轩,今天质子他就不会……”良久,秦落梅幽然地说着。
“娘娘,你也不是故意的,谁知道璃后竟然这般大胆和帝君以外的男子私会!”晴岚愤然地道。
“我有些累了,你退下吧。”秦落梅转过身,双眸倏然闭上,眼角竟泛着晶莹的湿润。
“是!”
“质子的手筋断了,估计今后想要弹琴……”晴岚的话再次在耳畔扬起,秦落梅放在琴弦的手指泛着青冷的光。
虽然很残忍,但这是一个一举三得的法子不是吗?
清丽素净的小脸,渐渐扬起了一丝冷媚的笑意……不仅借轩辕澈之手除去段天歌这个隐患。他是西凉嫡长子,才华更是受百姓拥戴,如果轩辕帝伤害西凉大公子的消息在西凉传开,必定引起民愤,轩辕国少不了又要经一场战事,纵然是强国,也难敌数国同抗!
而这最后一得……便是让王得知心中所爱的背叛,恨上夏紫璃!
王啊,落梅一心为你的苦心,你感受到了吗?
琴声再次幽幽扬起,缠绵悱恻,泣着一份伤感……和一丝憧憬!
怆然悲凄的脸庞,渐渐又恢复了安雅……司洛冰紧紧攥住胸口的衣襟,目光惊悚望着床榻前数位赤着上身的男人,忍受着全身难耐的疼痛一波接着一波地席卷自己。
他好狠的心……
泪肆意流淌在她细如凝脂泛着绯红的小脸上,一头乌发零乱倾泻而下,眸光盈盈如泣如诉,显得如此娇弱柔美,任哪个血气方刚的男人看了,都忍不住想拥进怀里,压在身下狠狠地蹂躏攫取。
几位赤身的将领盯着这位绝色佳人,尽管全身燥热难耐,干涩的喉咙咽着口水,面面相觑,可是谁也不敢上前一步。
谁不知道,这位璃后是轩辕帝最宠爱的女人。帝王心思难测,谁能保证帝君会不会哪天后悔了,那他们必死无葬身之地!
司洛冰紧紧闭上双眸,不敢去看那些健壮的男性身体,身体内的燥热令她陡然产生一种可怕的欲念,她竟然渴望得到抚触!
怎么会这样……谁来告诉自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滚……滚出去……”司洛冰颤颤地喝道,可是声音竟显得如此无力,还带着一丝丝娇喘声。
那些将领听后,竟不约而同逃难似的相继退出厢房。
“公主——”珊兰冲进来,与他们撞在了一起。
抬眸,看到一具具赤裸胸膛的男性身体,珊兰脸都惊白了!
“出去!出去!”
此刻,再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她边哭边将他们一一推出房间,然后“砰”地一声关上房门。
她全身颤抖地奔向床榻上受尽折磨的司洛冰,一碰上她炙烫的身体,珊兰嚎嚎大哭起来:“公主……公主,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司洛冰紧紧咬破双唇,让痛意唤回自己最后一点意识,眸光紧紧盯着前方桌上的瓷杯,猛然推开珊兰,冲过去将它往地上砸去!
珊兰还未及作出反应,便看到司洛冰突然拿起碎片划向自己的手腕——血,滴在地毯上,飞溅出一朵朵鲜艳诡异的花,触目惊心!
“公主——快来人!”珊兰脸色惨白,抱住了晕厥的司洛冰,心底恐惧到了极点!
下一刻,门被用力踹开,一道黑色的身影闪入,带着一股子凛冽的气息!
将珊兰怀中的司洛冰猛力夺入怀中,快速点穴止血,扯一块白巾包扎伤口,轩辕澈浓眉紧拧,眸光痛楚愤恨,复杂地凝视着怀中的人儿。
“帝君,求你饶了公主吧,饶了公主吧……”珊兰整个人跪趴在地面上,哭声连连地哀求道。
怀内异常的体温,让轩辕澈目光一怔,执起她的脉搏一探,幽沉眸底倏然一凛!
“帝君,娘娘脸色潮红怪异,莫非……”跟在轩辕澈身后进来的尚海,小心翼翼地说道。
“宣太医!”轩辕澈眼底闪过疑惑,将司洛冰打横抱起往门外走去,沉声命令道。
“是!”尚海忙跟上。
“好难受……嗯……”
司洛冰半清醒着,强行压着体内不正常的感觉,身体好热……轩辕澈看着床榻上难耐地辗转反侧的身体,眸光幽暗到极点!
她竟然中了媚药!
该死的女人,什么时候吃了这种药粉?
是谁?!是她自己不知廉耻还是段天歌下的药?
轩辕澈伸手猛地拽起床榻上柔软的身体,另一手用力地紧扣她纤弱的下巴,强迫她逼视自己——“你竟然吃媚药!难道寡人还不能满足你,嗯?”
司洛冰小脸瞬间惨白,无力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眸光迷离而凄楚。
“媚药……”她颤抖着双唇低喃着,声线破碎嘶哑,微仰的小脸呈现着难耐痛苦的神色。
“很难受对吗?求寡人!”
低沉的声音透着残冷,令司洛冰心寒凉透,而体内却流窜着一股热浪,似就要破壳而出一般,难受极了。
司洛冰紧紧咬住唇,任身体煎熬于水火之间,忍受着男人目光的鄙夷和冷笑。
轩辕澈见她此刻,依然倔强抵抗,不由想到她在段天歌面前那样地悲切痛哭,肝肠俱裂,体内的所有怒火和欲念犹如岩浆喷涌,疯狂地想得到宣泄!
清冷的空气中,骤然扬起裂帛的声音,那样惊心动魄,令司洛冰身心不由强烈哆嗦着,破碎的嗓音柔弱地哀求:“澈……不要这样……”
男人大手用力托起她的小脸,故意羞辱地吮吸着她的唇瓣,挑逗着她,分明感受着怀中的女人颤动难耐的身体。
月光下,他抬起脸,那张俊颜显得更加鬼魅和残嗜,嘴角勾着冷笑,贴在她的耳发上,低声轻喃:“怎么样,很难受是不是,那就求寡人要你!说!”
司洛冰撑着最后一丝理智,透过汗湿和泪水浸透的目光,看着眼前欲火焚身的男人,目光凄悲而绝望,爱如果失去信任,只剩下赤裸裸地掠夺和伤害,心都无法坚守了,留着空壳的躯体又有什么意思?
于是,她朝着轩辕澈,扯着嘴角笑了笑,然后微扬起上身,俯在他的耳边,一句一字地,决绝地说道:“轩辕澈,我宁愿受那万夫欺辱,也不愿与你媾和一刻!”
轩辕澈身子微怔,待意识到她说了什么,目光暴怒而寒森,扣住她的大手一下子掐住她的脖颈,司洛冰能感觉到他掌心的颤抖。
司洛冰微微闭上眼睛,似乎期待黑暗来临,只有这样,才能停止撕心裂肺的疼痛,希望这一切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场噩梦,醒来,自己依然躺在温暖明媚的卧室中……男人的双手渐渐地放开,却有力地覆上她高耸的胸前,狠狠捏搓,胸口传来的剧痛令司洛冰睁开双眼——男人嘴角勾抹着残嗜的冷笑,魔掌却沿着她娇美的身线一路滑下,探进了她的双腿间……司洛冰脸色微惊,伸手去推挡男人压覆而来的胸膛,下一刻,双手却被扣在头顶,男人俯首看着她,目光冰冷,另一手缓慢轻柔地摩挲着她脸颊细腻红润的肌肤,残冷的话语在她耳边落下:“你说,寡人是先砍了段天歌的双手,还是双脚?”
司洛冰的脸瞬间惨白,胸口剧烈起伏,目光寒凉地瞪着轩辕澈,艰难地开口:“你……想怎样?”
轩辕澈眸光越发深沉,扣住她的手腕更加紧了,仿佛再微微用力,便能轻易扭断!
他猛地将她翻过身子,让她柔弱娇美的身体无力地贴着自己,身心感受着她的寸寸柔软,然后冰冷地说道:“取悦我!”
司洛冰紧紧地咬着唇,屈辱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砸在男人灼热的肌肤上……当她的柔软湿滑含住他的硕大时,轩辕澈身体强烈地颤抖了下,热流在体内如汹涌的浪潮将他淹没……她的缓慢轻柔,似乎已无法满足他狂烈的渴望,她的身体再次被他狠狠地压覆身下——司洛冰掌心紧攥,生生掐出血丝,希望能用疼痛来控制身体如潮般的快感,然而情欲却像惊涛骇浪般卷起她体内所有的抗拒力量,微乎其微,她除了迎合,别无退路……司洛冰艰难地仰起头,看着身上男子充满邪肆戾气的脸,心如刀割般,鲜血淋漓,痛得无法呼吸……她的意识在男人强烈的攻占下,彻底塌陷了,她被阵阵强大覆灭的快感淹没,只是再炙热的欲爱,却抵不住心内一股莫大的悲怆,它穿透了她的五脏六腑,摧心裂肺,痛不欲生……暖暖的日光透过轻薄的纱窗,淡淡倾泻在床榻之上,映在经一夜激情后司洛冰微微红润的小脸上,显得格外迷人。
轩辕澈睁开双眼,粗粝的指腹轻轻抚过她绝色的脸颊,脑子闪过她和段天歌在竹音亭的暧昧亲密,黑眸再次幽沉如潭!
轩辕澈鹰眸微眯,像是下了很大的狠心般,陡然掀开被子,跳下床榻。
健硕昂藏的身躯在日光的映照下,闪着狂野力量的小麦色光泽,连进来服侍他更衣的宫女都不禁脸红心跳。
刚踏出宫门,俯首跪了一夜的知秋、珊兰忙颤抖着双唇哀求道:“请帝君开恩……”
尚海伺候在一侧,于心不忍,正欲开口:“帝君……”
“狗奴才!”轩辕澈一道阴冷至极的声音在清冷的空气中扬起,令人不禁寒战。
尚海立即噤若寒蝉。
“帝君,求你饶了公主吧……”珊兰的小脸早已泪流满面。
轩辕澈浓眉微蹙,沉声命令尚海:“寡人不想再见到和璃后有关的一切!”
“喏……”尚海在身后忙回应。
“还有,传寡人旨意,即日起,璃后贬为宫奴,搬进冷宫!”轩辕澈微微攥紧身侧的手掌,沉声地命令道。
“……”
此言落下,众人大惊,却不敢再开口哀求。
第五节 羞辱
冷宫,历代罪妃居住的旧宫院。
凡是被贬入的废妃,都因忍受不了这里的清冷和一辈子毫无希望的囚困,最终选择悬梁自尽,这里又偏处阴僻,常年冷风飕飕的,太监宫女都避之唯恐不及,生怕怨鬼缠身似的。
当然,住在这里的人,就像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就连宫女太监们都唯恐躲避不及,生怕沾染了晦气似的。
此刻,司洛冰正蜷缩着身体,靠坐在破旧的门板上,寒冽的冷风从残破的纱窗上吹进来,令她颤抖不已,不禁想到曾经受伤的蓉妃怕也是忍受不了这极度的荒凉,而服毒自尽的吧。
此刻,她苍白的小脸上,神色微急,不住地抬眼看着那扇破旧的宫门,等着珊兰给她带来段天歌的消息。
只要一想到他身染鲜血的样子,司洛冰的心便隐隐作痛。
“贱奴,给我滚出来!”冷宫外突然传来一声刻薄尖锐的女子声音。
司洛冰微蹙黛眉,转身向门口望去。
只见宫门口站着两位身穿宫女服的女子,而其中一个正叉着腰,粗声粗气地朝她嚷着:“叫你呢,还不滚出来!”
果然势利转变如此之快,司洛冰心中苦笑一声,扬起清冷的眸子问道:“什么事?”
“看见没,这车马桶天黑之前刷干净!”宫女指着门前的车子冷言道。
司洛冰一看,车上摞着近百个马桶,微微蹙眉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要我一个人洗?”
闻言,另一位宫女不由讥笑道:“贱奴,你以为自己还是帝君的妃子吗?你现在只不过是比我们还低等的奴人罢了!你不干,难道让我们洗不成?”
原来宫奴这般卑微,轩辕澈竟恨自己如此之深……心中闷闷钝痛,司洛冰不再说什么,上前欲去拿马桶。
此刻,两位宫女相互使了诡异的眼色,突然一位朝她伸出脚去——“啊!”司洛冰不备被绊了一下,身子陡然朝车前摔去,随着“咚隆”几声,数十个马桶砸了下来,司洛冰反应极快,朝一边翻滚闪身,才避免被砸伤的可能。
手肘却擦破了皮,渗出了血丝。
司洛冰眉头紧拧,转身猛然捏住了绊她脚的宫女手臂,一个侧身翻扳过她的身体,将之重重地摔在地面!
宫女惨痛惊叫起来!
另一位宫女没想到司洛冰竟有这般身手,指着她颤颤地说道:“你……你想干嘛?”
司洛冰眸底一片凌厉,冷斥道:“我与你们无怨无仇,为什么暗袭我?”
刚才嚣张的宫女愤愤地看着司洛冰,分外不满地怨道:“如果不是你,我们娘娘也不会出事,我们根本不用到这里天天刷马桶!”
“娘娘?”司洛冰微微一怔。
“就是蓉妃娘娘!”那名宫女上前扶起地上不停痛叫的宫女后朝她冷言道。
司洛冰脑子顿时浮现了蓉妃昔日的娇媚模样,心中不禁一涩。
确实,比起一条年轻美丽的生命,自己现在受的苦又算得了什么?
愧然再次袭上心头,司洛冰敛去了眼中的清寒之色,深吸一口气,俯身去拾滚落在地的马桶。
“公主——”
身后扬起珊兰惊讶的声音。
司洛冰忙转身——
珊兰一下子扑到司洛冰的面前,小心翼翼地拉起她衣袖,看着渗着血丝的伤口,又看到她满是皱褶的衣衫,还有沾着灰尘的脸,心中一酸,眼泪叭叭直落:“公主……”
司洛冰却丝毫不在意这些,此刻,她心中只想知道段天歌的消息。
她脸上扬着急切的神色,拉近珊兰低声问道:“珊兰,快告诉我,质子伤势如何?”
“公主,他轻薄于你,害得你被帝君误会,为什么还要担心这个人?”珊兰不禁低喃道。
这轩辕后宫中有多少女人嫉妒公主,现在公主被贬到冷宫,她们说不定会命自己的宫女来此为难公主的。想到此,珊兰心隐隐担忧。
司洛冰眸间扬起急切和悲伤的神情,她轻声说道:“珊兰,质子没有做伤害我的事,其实到现在我也没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质子是因我才被帝君……如果他出事,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珊兰轻叹一息,她明白公主的心情,想到从轩辕殿太监们那里打听到的消息,不禁犹豫了。
见珊兰蹙眉,欲言又止的神色,司洛冰心里猛然一紧!
“质子怎么样了?”她丝毫没有注意到因为紧张,自己的手深深地捏痛了珊兰的手臂。
“公主……质子他伤得很重,不过帝君并没有要他命的意思,只是御医说……说……”
珊兰紧张地看着司洛冰已顷刻变得苍白的脸,不敢再往下说去。
“说什么!”司洛冰心跳迅速加快。
“质子手筋已断,恐怕今生都无法抚琴了!”珊兰幽然地回道。
话落,司洛冰身子一软,脑子只觉得轰然一响,一片空白!
珊兰忙扶住她,心疼地哭道:“公主,公主……”
司洛冰脑子不断地浮现着竹音亭中段天歌潇洒抚琴的飘逸样子,眼泪便夺眶而出!
“娘娘——”知秋的声音在身后轻轻地扬起。
司洛冰和珊兰回头。
“知秋,你怎么来了?”司洛冰微微扯出一丝淡笑。
“娘娘,是……帝君要召见你的……”知秋咬咬牙低声说道。
司洛冰心微颤,想起那夜他残冷的伤害与侮辱,心刺痛不已!
难道他对自己的折磨还不够吗?
知秋看着默然无声的司洛冰,眼神微露悲色。
司洛冰仰起头,将眼角的泪逼回去,深深地吸了口气,对知秋轻声问道:“他在哪?”
知秋咬咬牙,目光闪着丝丝不忍,良久,才低着头,颤颤地回答:“帝君……在一帘幽梦邑……”
司洛冰目光困惑地看着知秋,心却突然地不安起来。
知秋抬起脸,眼底泛着泪光,咬牙地说道:“娘娘,昨天帝君让燕尔国的公主住进了梦邑。”
司洛冰身子微滞,一股强烈的疼痛顿然从胸口不见光的地方,蔓延着……她想仰起头,将所有的泪,全部逼回去,可是还是顺着眼角滑落下来,她朝天空笑了笑,低低喃道:“知秋,今天的太阳太明亮了……”
“一帘幽梦”……是他送给她“梦中的家”!
呵呵……
司洛冰嘴角微微扬起一丝讥笑,心寒凉透!
那是他送的,如今收回送给新宠——也很正常,不是吗?
为何自己这样伤心难过,心痛得快要死掉的感觉……司洛冰捂住胸口,紧紧护住自己的心脏,因为她分明听到心碎的声音,支离破碎的……好久,她才听到自己轻如丝线的声音:“知秋,走吧。”
珊兰伤心欲绝地拉住司洛冰的手,哭喊着:“公主,你为什么要去!”
司洛冰对她摇摇头,她心绪很乱,不知该说什么。但如今段天歌的命攥在他手中,她不想惹怒他。还有,她竟想去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子令他这么快忘记当初两人的誓言!
知秋一脸哀色,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走在了前面。
残阳如血,将整片天空染得惊艳的红,金碎的光芒笼着整个庭轩,像一个一碰即碎的幻梦!
踏进时,司洛冰便后悔了!她太高估自己的承受力了……熟悉的场景,迷蒙中似乎还能捕捉到两人嬉戏缠绵的画面,她的心犹如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揪着,痛得无法出声,所有的疼痛嘶叫都隐藏在破碎的胸膛……站在那间充满无数缠绵的寝居前,司洛冰深深地吸了口气,艰难地开口道:“帝君召见奴婢何事?”
纱帘内一阵安静,除了……床榻吱呀轻响和女人吟哦声……来之前,对所遇见一切,司洛冰是早有心理准备的,可是,当空气肆意地漫溢着浓浓春欲气味,当声声娇欢暧昧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膜时,她,心痛如绞……身侧的小手紧紧攥在一起,司洛冰生生忍住想立即逃离的冲动,捂着颤烈的胸口,再次轻声开口:“帝君如果不需要奴婢,奴婢请求告退。”
“谁允许你走了!”陡然一道冷冷的声音自帘内扬起!
透过迷蒙的目光,她看到一双大手从帘内伸出,一挥,纱帘轻如一缕云烟般,飘在清冷的空气中……男子目光寒冽刺骨,犹如这冬日的冷风,穿透而来!
她颤颤地伏身,跪拜:“帝君。”
“这所梦邑,寡人现在已赏给莲妃了,她刚入宫,对这里的一切还不适应,不如你留在此处伺候几日?”头顶的声音如男子冷峻的表情,听不出一丝波澜。
莲妃……
“一帘幽梦”邑衬“莲妃”?司洛冰苦涩地一笑。
出奇的平静,当睥到她嘴角那抹冷笑,轩辕澈目光狠鸷,大手一伸,一下子将地上的女人拉至怀中,双手有力地扣住她的双肩,冷寒道:“你笑什么?一个贱婢,你还妄想清高?”
透过水光,司洛冰静静地看着眼前怒火冲天的男人,突然耳边扬起当日他深情霸势的话:“寡人要一生一世和你不分离!”
心紧紧揪在一起,痛意滋生,她终于体会到了那句“自古帝王多薄情”的怆然凄绝……内帘中传来女子柔媚的声音:“帝君,请息怒,何必和一个宫婢动怒?”
轩辕澈连头也没回,目光依然冷寒地直视司洛冰。
司洛冰别开眼,想起还在狱中受尽苦难的段天歌,缓了一口气,低低地道:“帝君,想让奴婢做什么,奴婢不敢有任何怨言。”
“是吗?”轩辕澈缓缓地放开她的肩膀,一只大手却绕过她纤细的腰,使之贴上自己赤裸的胸膛,另一只大手覆上她的柔软,用力一捏!
司洛冰脸色瞬间苍白,下意识地抗争,他,竟然在其他妃子眼前,这样对她……他给自己的羞辱还不够吗?!
“帝君?”这时,莲妃穿着单薄几乎透明的衣衫走了出来,看到眼前的情景,微微惊怔!
司洛冰忙别开脸,双颊因羞愤染上诱人的红晕,双手不忘记拼命地挣扎着!
“给寡人滚——”轩辕澈陡然怒吼,令两个女人都微微一震!
不过数秒,司洛冰绝望地意识到,轩辕澈吼的是另一个人!
莲妃显然有些惊慌,慌乱地冲进内室,随意地裹着外衫,跑了出来,在经过司洛冰时,目光含恨羞辱地看了她一眼,才仓皇离开……轩辕澈将司洛冰禁锢在铁臂中,拉进内室,猛地将她推向大床——不要!她不要躺在轩辕澈和别的女人颠鸾倒凤的床榻上!
司洛冰惊恐地转身,蓦然朝门口欲逃出去!
“想逃?”
轩辕澈一声威怒,大手一挥,强劲的掌风霎时将房门牢牢关上。
司洛冰一惊,刚转身,轩辕澈坚硬伟岸的身子便袭上前来!
司洛冰反射性地扬起手掌,却被轩辕澈铁钳般的手掌紧紧擒住!
“你还想逃到哪去?此刻,这世上还有谁能保住你,嗯?”
他脸上布满阴霾,盯着她,一双寒眸渐渐地转狠……他轻而易举禁箍住她挣扎的手腕,将她完全圈于自己的气息之中。
“轩辕澈——你混蛋……放开我……”
司洛冰心痛得无以复加,莫大的委屈感令她陡然声嘶力竭地哭喊起来。
男子微微蹙眉,只是胸口的浴火如潮水般波澜壮阔,只想一口吞噬这个令自己肝肠寸断、思念如狂的女人……下一刻,司洛冰下巴被用力捏起,直直对上那道鹰眸——“怎么了,心痛了吗?有比寡人这里更痛吗!”轩辕澈将她一只手紧紧按在自己胸口上,沉声地喝道,眸色幽深地紧紧凝着她泪流满面的小脸。
他讨厌自己看到她的泪水后心中的不忍,幽眸一缩,他大手一扬——裂帛声,伴着女人绝望的嘶叫,响彻整座幽梦邑,如一场浪漫致美的幻梦,顷刻崩塌,飞灰烟灭……司洛冰透过模糊的泪眼,看着身上如恶魔般的男子,心就如这满地破碎的衣料般,残破不堪……滚烫而狂肆的吻疯狂落下,印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司洛冰仰起头,那姿态犹如白鹅昂颈悲鸣般,凄美而绝然,她无力地低喃:“澈……你是要我吗?是要我死吗……”
轩辕澈心中陡然缩痛着,喉结上下滚动,忽然冷冷地笑起来:“寡人为你做了这么多,你竟然说寡人要你死?好极了,那么寡人便要让你记住什么叫痛!”
随着阴冷的话语落下,司洛冰只觉得下身被狠狠一刺,带着一股子毁灭的力道!
一直压抑的痛陡然像开闸的洪水般,淹没了司洛冰,她在黑暗的浪潮中渐渐无力……紧紧闭上双眸,无力地承受着他的每一次强烈的撞击,在昔日恩爱的小屋里,在残阳似血的光芒下,在这种羞辱的站姿下,他凶狠地要了自己……泪倾泻而下,她的情绪渐渐地冷却下来,因为心早已分崩离析,化成粉末,漫溢在无边的黑暗中,没有憧憬、没有未来、没有光明、没有出路…… 她恨,她好恨!
她怎么会爱上一个如此残暴的男人呢?
她把头一歪,看向窗户那道嗜血的残阳,那翻滚变幻的云层,她心中渐渐失去了依托,再次闭上双眼……他不就是贪恋自己的身体吗?终有一天他会乏味的,到时就会放过自己吧?
司洛冰凄苦地笑了起来……
轩辕澈抬眸时,看到司洛冰凄悲绝望的笑意,心猛然一痛,激情骤然散尽,只是依然还在她的身体内,他紧紧搂起她柔弱的身体,捧起她的小脸,轻吻她的泪水,低喃:“璃儿……为什么要背叛寡人……”
女子闭着眼,泪无声……
暮色渐临,而这个夜,注定不会平静……
第六节 绝望
夜,沉邃。
一道娇小的黑色身影趁着月色的淡光小心翼翼地步行着,而她丝豪不知,这一切都被黑暗处一双眸子尽收眼底,然后随即也快速消失。
潮湿的地牢中,当司洛冰一眼看到段天歌时,心钻心般地疼痛。
“白大哥!”她走近轻唤一声。
段天歌缓缓地睁开眼,目光凝滞了片刻,才陡然焕发光芒,惊喜道:“冰儿!”
司洛冰双眼被泪水迷蒙,颤颤地抬起手,为他轻轻地抚开额前零乱的黑发:“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冰儿,你……”段天歌看她一身黑衣,便知她是偷偷来看她的,心不禁动容。
他凝视着她苍白的脸色,担忧地问道:“冰儿,他为难你了吗?”
司洛冰移开相望的水眸,手指却轻抚上他的右手腕,心痛万分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段天歌眸底含着一抹怆然,苦笑了一下,安慰她道:“冰儿,不用心疼。为了你,我牺牲性命也愿意!”
司洛冰眼神复杂地看着段天歌,心如刀绞。
如果,没有那次出征,她也许早爱上这个男人了吧!
司洛冰扯出白巾,踮起脚尖儿细细为他擦拭着额角的薄汗,一股清香之气扑入段天歌鼻息间,令他想起在惋情轩那醉人的一吻,不禁轻柔地唤了一声: “冰儿……”
司洛冰也扬着一双如水般的美眸看着段天歌。
“夏紫璃,你胆子够大!”森寒的声音自他们身后鬼魅般地扬起!
司洛冰惊慌回眸,骇人地发现,此刻站在他们面前的是——轩辕澈!
轩辕澈冷冷地看着他们,突然沉声命令道:“来人——拿寡人的鞭子来!”
侍卫应声递上!
司洛冰惊然,脸色更加苍白,望着轩辕澈眼底那抹残冷的冷芒,颤颤地道:“你……你想怎样?”
大手一伸,轩辕澈钳住司洛冰的脖颈一下子从段天歌身边猛地拉开,微微用力,便令她呼吸阻滞,却不致命,残冷地让司洛冰感受着那种求生不得,欲死不能的痛苦!
看着脸色渐渐变为酱紫色的女人,轩辕澈目光凶狠,语气冷寒:“你真是该死,一次一次背叛寡人!”
司洛冰泪眼婆娑,只感觉全身哪里都疼,无力地任由男人扣着自己的脖颈勉强撑着身体……“轩辕澈,伤害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一切冲我来!”
段天歌望着司洛冰,心疼得几乎无法呼吸,他挣扎着身上的锁链,双目因痛楚和愤恨而鲜红,显得异常狰狞,他嘶哑着怒吼着。
轩辕澈嘴角勾抹着残嗜而鄙夷的冷笑,陡然手一松,司洛冰就这样软软地跌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她无力地喘咳着……“贱人!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样在乎这个男人,只会将他——推向地狱!”男人的森寒的语气,透着浓浓死亡的气息……在司洛冰还未及出声时,“啪——”
一道力道猛疾的声音瞬时划破地牢冰冷的空气,令人胆战心惊,心神俱裂……每一道鞭影,充满着凶狠的力道和嗜血的味道!
空气的血腥味更加浓郁……
司洛冰无力地爬起来,又倒下,倒下,又爬起来,指尖深深戳在地牢泥地中,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方已满身血渍斑斑的男人爬去…… “求你了……别打了……”
女人崩溃无力的声音,疯狂暴戾的男人,鲜血淋漓的男子,空气中挥散不去的浓郁血腥味,压得在场每个侍卫都胆战心惊,悲怜同情!
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司洛冰艰难地起身,一下子用自己娇弱苍白的身体挡在段天歌的身前,张开双臂,像保护着自己最珍爱的东西一般。
她不停地摇晃着头,向残嗜的男人哭求道:“澈……求你,求求你了……不要再打……求你了……”
她泣不成声,那一道道鞭刑犹如打在自己身上,心痛得无法呼吸…… “冰儿,不要求他……”
段天歌吐了一口鲜血,目光冷傲地瞪着轩辕澈,艰难地开口道:“轩辕澈——你果然和那个女人一样狠毒!”
空气中瞬时划过一道狠劲的鞭,击在牢墙上,只听“轰”地一响,墙面硬生生地被打下一大块!
可见这一鞭下了多大的内力下去!
轩辕澈幽眸迸射着寒芒,全身散发着可怕嗜血的气息!
司洛冰心猛然漏跳一拍!
“哈哈——”
段天歌却冷笑,眼中闪过不屑和对他的仇恨的光芒。
“带进来!”轩辕澈唇边勾起一丝残冷的笑纹,突然沉声命令道。
段天歌眼中微惊,司洛冰的心却不安地跳动。
只见暗外牢门,一道颀长的身影随着暗黑的光影,渐渐映入在他们的眼帘!
是她!
司洛冰不安地瞪向轩辕澈,他到底想如何?
轩辕妍希静美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慌张,眸光只是在看到被囚困在铁架上的段天歌时,淡淡划过伤感,但立刻又恢复平静。
“帝君,让妍希过来,请问何事?”轩辕妍希轻柔的声音,有种让人心安的感觉。
“姑母,你的儿子在寡人后宫中与寡人的妃子私通幽会,你说让寡人如何处置?”漫不经心的声音却透着残冷迫人的气势。
段天歌眸中含着复杂的神色,紧紧凝着轩辕妍希——这个自小将他抛弃的母亲,一时爱恨交加的情绪,都积蕴在沉默中!
轩辕妍希微微抬眸,看着段天歌良久,眸底流溢着一股怆然的神色。
她向段天歌走去,眸中含着泪光,柔软温暖的手覆上他苍白的脸上——“孩子,娘这辈子负了两个男人,就是你父王和你。不过,请相信娘是有苦衷的。你回西凉后,替娘向你父王道声对不起……”低低的声音,令身旁的司洛冰都不禁动容!
一行清泪自段天歌眼角滑落,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像隐忍了太多的情绪般,陡然仰头向轩辕澈沉声喝道:“轩辕澈,你想如何!”
司洛冰看着妍希眸中那股绝然,心口不禁一紧,莫非……轩辕澈的母亲就是那名被前帝君赐死的妃子?
“帝君,妍希知道该如何做,不过有个请求,请你放质子回西凉国。”轩辕妍希转身,朝向轩辕澈淡淡地说道。
“不——”似已预感到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司洛冰脱口叫道。
轩辕澈黑眸凝向她,深暗如海,令人无法探知。
下一刻,司洛冰忙上前拉住轩辕妍希的手,脸上扬着急切说道:“公主,你不要做傻事!你与质子分离这么多年,难道不想给他一份他从未得到的母爱吗?”
轩辕妍希静静地看着司洛冰,又看看冷戾的轩辕澈,最后望了一眼段天歌,嘴角浮起一丝安心的笑意:“我只是回到我该回去的地方。孩子,谢谢你对天歌的这份情义,还有爱、包容和耐心,期望你们都能幸福……”
说完,轩辕妍希垂下眸子,掩去心底绝然的痛意,轻轻放开司洛冰的手,朝牢门外走去—— “母后——”
一道嘶哑凄楚的声音划破阴冷的空气,令人心尖颤栗!
轩辕妍希步子微微一滞,深深吸了一口气,眼角清泪滑落,缓缓地向地牢大门走去,然后接过尚海手捧的白绫,含笑走向惋情轩……二十年光景,她依然能清晰忆起那个铭刻于心的画面——在一片樱花漫舞的季节,他带着一股子毁灭的气息闯进了她的心,他紧紧拥住自己,落在她耳边的话狂肆而霸道:“希希,陪着寡人一起下地狱吧!”
那一片桃红弥漫了她的眼眸,映亮了她眼中那双灼热的黑眸!
烈,如果我从未来到这个世界,就不会改变那么多人的命运,也许今天你可以怡然享受着膝下子女承欢……不过,希希要来陪你了,这辈子再也不会离开你,你可知,这一刻,希希等待了多久……
司洛冰紧紧捂着胸口,不敢相信又一条生命顷刻间就要消失在自己眼前,尽管她曾得尽前帝君半生的宠爱又何如,亦难逃这样凄惨的结局,那自己呢……“轩辕澈——我要杀了你!”段天歌喘着粗气吼道,俊逸的脸因愤怒变得十分狰狞。
轩辕烈根本无视段天歌的吼叫,浓眉微蹙,对上司洛冰倏然朝他迸射的清寒的目光,顷刻,围绕在他周身的邪佞气息更浓了。
“来人!即刻遣送质子回西凉!以后不许踏入轩辕国界一步!”轩辕澈猛地将司洛冰攥进怀里,森冷地命令道,语气犹如生死判官般。
段天歌大惊,怒吼:“轩辕澈!你想对冰儿如何?”
轩辕澈伸出一指,抬起司洛冰的温润下巴,残忍一笑,道:“这张倾城的绝颜,等寡人品尝尽了,相信有更多将士趋之若鹜,甘愿为寡人血战沙场。”
说完,众目睽睽下便吻住了司洛冰苍白的唇瓣,眉宇前透着肆意狂戾,唯独没有温情……“冰儿——”段天歌大喊一声,口吐鲜血。
司洛冰的心寒颤不止,她狠狠地朝他侵占的唇咬下,轩辕澈眉头微蹙,趁着他片刻的放松,司洛冰猛地推开他,跑到了段天歌的身边。
“白大哥,是冰儿连累了你,害了妍希公主……”司洛冰目光哀凄而心疼地看着段天歌。
轩辕澈伸出手指,狠狠地拭去了唇上的血迹,狠鸷的目光泛起邪异的幽芒,瞪向那一对男女,周身散发着骇人的嗜血气息。
看着司洛冰脸上肆意流淌的泪水,段天歌心痛到了极点!
“轩辕澈!有种你就杀了我,否则他日我必会让你后悔!”段天歌红着眼睛,咬牙切齿地看着轩辕澈。
“白大哥,不要!”
司洛冰在一旁心惊地叫道,因为,她发现了轩辕澈眼中那股熟悉的凶险漩涡。
“你以为寡人不敢要了你的命?”轩辕澈沉声喝道。
司洛冰心灰意冷,无力地跪在地上,泪痕挂在了绝美的脸上。
“帝君,我发誓,我夏紫璃这辈子绝不会踏出冷宫一步!请你不要折磨质子了。”泪水划过精致的脸庞,颗颗如珍珠般,砸落在土砖上,瞬间即消失。
“你——”
“冰儿——”
轩辕澈和段天歌眸光微滞。
轩辕澈一双黑眸紧紧盯住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良久,冷冷地喊了一句:“好!寡人便准你所请!”
下一刻,他俯身抬起司洛冰柔软的下颏,冷冽的光更似寒刀般直直刺入她的心中,紧接着,他冷漠一笑,那笑里的寒意却让司洛冰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但愿你不会后悔!”
司洛冰强忍住内心的剧痛,深吸一口气,扬起眸子对上那道幽眸—— “我,绝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