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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我的右眼恢复了正常。当警察们把我放出去的时候,他们的神色十分吃惊,看他们的样子,肯定无法相信我的眼睛为什么在一夜之间就好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可我的右眼说瞎就瞎了,说好就好了,这种来去如风的速度,别说是他们,就连我这个医生也知道不正常。
我们又在派出所呆了一天,田英国他们去四处寻找钢笔。我知道杜宪生肯定是把它放了一个极为隐秘的地方,哪里会那么容易被找到?
孙采薇,周颖还有吴雨桐三个人来看我,本来都还在替我担心,可是看到我的右眼复明,大家全都长舒了一口气,知道钟守昌解除了对我的威胁。
“你们放心吧,没什么事的话,我今天就能回去了。咱们又赢了转轮王一次,微信群里又会有两个人能活下来了。”我语气轻松的说道。
“是啊,最重要的是咱们不用担心死亡了。转轮王的两个怨灵,一个魂飞魄散,一个转世投胎,但愿他能兑现诺言,不要出尔反尔。”周颖说道。
我很有信心的说:“转轮王这个混蛋虽然穷凶极恶,可还是很有信誉的。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赌,要是自扇嘴巴,那就太丢人了。”‘
吴雨桐小声问我:“要不要把你这件事捅到报纸上去,给警方一点压力?”
我知道吴雨桐是为了我好,只是这样做反而会造成更大的影响,我还不想让龙腾岛成为网友们的焦点。
“算了,警方是不会冤枉我的。岛上还有那么多运动员,不要因为我的事情影响到他们。”我认真说道。
孙采薇则眉头紧锁,没有我们那么乐观:“这件事还没有完,贾志明不是一般的人,他的死影响到了运动员比赛安排,警方一定会追查到底。”
“你这么说的话,我倒是有点为杜宪生担心了。”我叹了口气说。
派出所和刑警队的人全力搜索的了一天,终于在天黑之前有了答案,这倒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因为找到了那只签字的钢笔。
事情一下子就有了转折,钢笔上只有杜宪生和贾志明的指纹,这让案件的矛头直接指向了杜宪生。
这次讯问杜宪生,警方也把我叫上了。他们把杜宪生列为重大嫌疑人,想让我揭穿杜宪生的谎话。
我也想听听警方是如何认定杜宪生有作案嫌疑的,最起码我觉得凭借一支钢笔就做出判断,恐怕太过武断了。
审讯室里,田英国和一名刑警坐在那里,杜宪生坐在他们对面,我则坐在旁边,随时准备回答他们的问题。
“杜宪生,你是自己认罪呢,还是要让我们拿出来证据呢。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自己说出来,那算是自首。可要是让我们说出来,那就晚了。”田英国开口说道。
杜宪生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田所长既然找到了证据,那就说吧。我什么都不知道,人也不是我杀死的,你让我怎么自首?再说,贾志明当年让人撞死了钟守昌,夺走了那幅古画,他没有自首,还逍遥法外了那么多年,不也没事吗?”
两名警察被杜宪生揭短,脸色有些不大好看。那名刑警声色俱厉的说:“不要转移话题,一码归一码。贾志明当年做了什么,那是另外一个案子,现在我们要先说说你的事。”
杜宪生低下了头,不再吭声。田英国又接过来说:“杜宪生,我们在你们家下水道里找到这支钢笔,上面有你和贾志明的指纹,也就是说这支钢笔是贾志明用来打条子的,我没说错吧?”
田英国戴着手套,拿起桌子上的钢笔,走到了杜宪生的面前。
“不可能,田所长,你一定是弄错了。这上面不会我的指纹,也不会有贾志明的指纹,你们这种审讯方法,其实是诱供。”杜宪生抬头看了一眼田英国,语气平静。
田英国一愣,估计没有想到杜宪生会这么说。他干咳了两声,然后纠正了一下的说法:“上面就算没有指纹,可这支钢笔总是你的吧?”
“不是。”杜宪生这次回答的更加果断。
“你看清楚,这真的不是那支钢笔?”田英国加重了语气,再次问了一遍。
杜宪生还是那样回答:“不是。”
田英国转身把钢笔拿到我身前:“叶医生,那天你也是当事人,当时杜宪生递给贾志明的钢笔是不是这一支?”
我仔细看了看,不得不实话实说:“确实一模一样。”
“杜宪生,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们在这支钢笔里检查出了氰化物溶液,你趁着停电的空档,把钢笔里面的氰化物溶液滴入到了贾志明的酒杯里,所以他才会在喝下最后一杯酒之后,中毒身亡,是这样吗?!”田英国质问道。
然而,杜宪生还是十分镇定:“田所长,如果刚才我没有听错的话,叶医生说这支钢笔和他当时看到的钢笔一模一样。也就是说,这支钢笔只是和我的钢笔一样而已,就算里面有毒液,也和我没有关系。”
“这支钢笔是从你们家下水道找到的,里面的毒液和贾志明所中的毒一样,上面虽说没有指纹,但是你有着重大嫌疑。”刑警开口说道。
我干咳了两声,想了想说:“田所长,我有个疑问,不知道该不该说。”
“有什么不该说的,你知道什么,尽管说出来。”田英国以为我会提供什么重大线索。
杜宪生也看了我一眼,目光还是那样淡然,仿佛自己是一个局外人。
“如果这支钢笔和贾志明签字的笔是同一支,那就很奇怪了。这里面有氰化物溶液,可贾志明签字的墨水是黑色的,这说不通啊。”我说道。
田英国直接回答道:“这有什么说不通的,把氰化物溶液滴入到墨水里,根本看不出来,因为那种溶液无色无味,谁能察觉的到?”
我耸耸肩说:“你们刚才说杜宪生很可能把溶液滴入到贾志明的酒杯里,那贾志明的酒肯定会变成了黑色。我们喝的是白酒,要是变成了黑色,贾志明不可能毫无察觉的喝下去。”
当我把这个矛盾指出来,田英国的脸色就僵硬了,杜宪生的嘴角在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