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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本公主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你传递了书信了?杨统领,你在他袖中翻找翻找,瞧瞧可是真有他所谓的证据。”昭阳声音泛着几分冷,即便是她再迟钝,也瞧出来了,此事有些不对劲。
杨统领连忙应了声,快步走到李怀身侧,在他袖中翻找了片刻,果真找到了一张牛皮纸,杨统领看了看,连忙将羊皮纸呈给了昭阳。
昭阳见了过来,却瞧见上面只写了一句话:贤妃之事或已有人察觉,今夜丑时,到昭阳殿商议解决之法。
信上没有署名,只是那字迹,却是昭阳极为熟悉的。
她自己的字迹。
昭阳的手指微微颤了颤,目光落在那第一句话上,心中便通透了几分。柳雅晴只怕果真察觉了她在查探此事,好个柳雅晴,这是要反咬一口,将贤妃的事情,嫁祸到她的头上啊。
“公主的字迹公主应当认得的,公主,快让他们放了奴才啊……”李怀不停地朝着昭阳喊着。
昭阳将那牛皮纸折了起来,正欲开口,却听见殿外传来一个声音,声音温温柔柔的,似乎还带着几分疑惑:“这深更半夜的,昭阳公主殿里为何这般热闹呢?”
昭阳听到那声音,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果真如昭阳所料,事情尚且有后招,柳雅晴来得,倒实在是时候。
“雅昭仪。”昭阳勾起嘴角笑了笑:“雅昭仪这么晚了……”
话还没说完,雅昭仪便连忙道:“不瞒公主,嫔妾宫中走失了一个奴才,那奴才倒也是嫔妾身边贴身侍候的,嫔妾害怕出了什么事,便连忙叫了近卫军来寻。听近卫军说,在昭仪殿抓到了一个黑衣人,嫔妾担心昭阳公主出了什么事,这才过来看看。”
说着,便朝着昭阳走了进来。
走到那李怀身边的时候,却突然掩着嘴惊叫了一声,带着几分诧异:“杨统领,这是嫔妾宫中的内侍,你们抓了他做什么?”
那杨统领看了柳雅晴一眼,才道:“这贼人方才鬼鬼祟祟地翻墙入了这昭仪殿,被属下抓了起来。他口口声声地说,是昭阳公主传唤他来这昭阳殿的,属下正在同昭阳公主求证。”
柳雅晴闻言,似是微微愣了愣,抬起眼看了昭阳一眼,才道:“昭阳公主深夜传唤我这奴才来这昭阳殿做什么?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昭阳冷眼旁观着她作戏,并未开口。
那李怀见着柳雅晴,却突然改了口:“不,奴才说错了,不是昭阳公主传唤的奴才,是雅昭仪,雅昭仪派奴才来昭阳殿的……”
柳雅晴听他这么多,更是怒不可遏:“李怀,你满口胡言些什么?杨统领,这奴才定然别有居心,一会儿说昭阳公主传唤,一会儿又说我指使,他污蔑皇室公主,污蔑后宫嫔妃,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得去禀报陛下,你们将他看押起来,严刑拷问。”
柳雅晴说完,就转了身,快步出了昭阳殿。
看来,柳雅晴今夜是并未想要善罢甘休了,这般一来,她便能够顺理成章地将事情闹大。闹到了父皇那里,而后栽赃是自己对贤妃下的手。
只是单凭一个奴才的一面之词,莫非便能定了她的罪不成?
昭阳将手中的牛皮纸递给了杨统领,淡淡地道:“你们按着雅昭仪的话办便是了,本宫不认识这个奴才。”
李怀满脸惊慌之色,瞪大着眼睛望着昭阳,昭阳却看也不看他,转身便回了昭阳殿。
姒儿眼中亦是带着几分焦急:“公主,他们这是要做什么?莫非是想要对公主不利?”
昭阳冷冷一笑,轻轻点了点头:“自是想要对我不利,兴许是我哪里让柳雅晴起了怀疑,知晓了我在查探贤妃一事,害怕事情暴露,索性先下手为强,将谋害贤妃的罪名栽赃嫁祸到我的头上。”
“那公主,我们如今应当如何应对?”姒儿脸上满是慌乱。
如何应对?昭阳一时间也不知晓应当如何应对。事发突然,她尚且没有回过神来。
没过多久,郑从容便到了。
“公主,陛下请公主到养心殿一趟。”郑从容脸上仍旧满是笑容,声音亦是平静。
昭阳苦笑了一声,她最近倒是尤其忙。
到了养心殿,柳雅晴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妾身觉着,那李怀定然有问题。这些日子虽然在妾身宫中侍候,可是却时常不见人。今日半夜发现没有了踪影,害怕出了什么事,这才带着近卫军去找。却不想,却被他攀咬,说是妾身指使他去昭阳殿的。”
昭阳入了养心殿,就看见柳雅晴坐在楚帝身边,微微低垂着头,脸上满是委屈模样。
楚帝笑了笑,并未出声安慰。
“昭阳给父皇请安。”昭阳上前行了礼。
楚帝轻轻颔首,让她起了身,才望向她道:“那李怀之事,你有什么看法?”
昭阳面色沉静,想了想,才道:“女儿也是十分迷惑,先前不过是被惊醒了,才知晓近卫军在昭阳殿中发现了黑影,抓到了李怀。且那李怀的袖中带着有昭阳字迹的纸条,上面提到了贤妃。昭阳以为,此事已然十分明白,那李怀便是针对昭阳来的,为的便是嫁祸昭阳。”
楚帝闻言,轻轻点了点头。
“妾身也这么觉着,且李怀后来攀咬妾身,只怕也是想要嫁祸妾身,让昭阳公主以为,嫁祸她的便是妾身。此计身为歹毒,陛下要为妾身和昭阳公主做主啊。”柳雅晴便又紧接着道,“贤妃娘娘因为丧子之痛,导致精神恍惚,想不开去跳了湖,此事真相已经明明白白,妾身不明白,为何竟还有人要嫁祸给昭阳公主。”
昭阳静静瞧着,楚帝沉默了片刻,正欲开口,却又有人匆忙来禀报什么,郑从容听了,急忙上前道:“陛下,贤福宫那边出事了。”
昭阳一怔,抬起眼来望向郑从容。
郑从容才道:“有人意欲向贤妃下毒。”
楚帝闻言,猛地站起了身来:“贤妃怎样了?那些宫人怎么侍候的?为何有人下毒都不知晓?”
“毒下在汤中,并非伤及性命的毒药,而是哑药。贤妃娘娘如今昏迷在床,中了哑药也无人知晓,还是因为侍候的宫人在喂贤妃娘娘之前,自己尝了尝,结果哑了,才发现了不对劲。”郑从容连忙应道。
昭阳微微眯了眯眼,毒下在汤中?
心中忍不住“咯噔”一下,转过头望向了柳雅晴,柳雅晴静静地坐着,仿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诧异,仿佛事情全然与她无关一样。
昭阳心中苦笑了一声,好一个连环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