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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真接来我家是怕鬼魂还继续跟着他们,所以想让我爷爷帮他们找一下鬼老汉,找他看看怎么化解这件事。因为全村人都知道我爷爷和鬼老汉的关系很好,另一方面,村里人都不太敢到鬼老汉家里去,总说他家有一种阴气,让人不寒而栗,其实更主要的是鬼老汉本身性格就很怪异。
那时的我很小,在一边听着既紧张又兴奋,紧张是因为我也怕,兴奋是因为我特别喜欢这方面的事情,比听鬼故事更过瘾。后来听说,他那晚确实是被淹死鬼碰上了。
想到此,我停在交叉口动也不敢动,我想喊,却发现自已喊不出声音,而且我估计距村还有两里多的路,既使喊也未必有人听到,我站在原地突然想了一个方法;于是,从地上摸了二块硬土块朝眼前的河水里扔去,只听“扑扑”两声闷响,明显是土块掉在地上的响声;我转身又用同样的方法,向侧面那条大路上用力扔过去,只听“嗵嗵”两声清脆的响声传来,那明显是土块掉入水里的声音。
我心里已非常清楚自已真的遇到淹死鬼了,所以我既害怕又高兴,害怕的感觉当然来自于此时遇见鬼了,我心里忐忑着,却按捺不住猜想那淹死鬼长得是什么模样儿,它是变成了河还是躲在某个角落正盯着我,还是在想着随时要扑向我;我高兴的是我用这种方法识破了鬼的伎俩,否则,自已往前跨一步将会是怎样的结局。
就在我六神无主的时候,突然听到背后传来汪汪的狗叫声,我吃惊地一回头,惊喜地发现鬼老汉和小灰正从后面跑了过来,待我再扭头看眼前那条大路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出现了;面前的大河突然象海绵里的水一样一下子渗进地里,回家的那条小路又重新摆在我的眼前,而左边那条大路却恢复到以前的状态,原来那是一条田埂,田埂的尽头却是一条真正的河。
那晚鬼老汉把我送到家和我爷爷说起这件事后又说,你的孙子在这方面有灵性,竟然小小年纪没有被鬼迷住,以后我就带带他吧。我爷爷听了点了点头,而我爸妈早就吓的脸色惨白,忙不迭地感谢着鬼老汉。
第二天,爷爷说我一定被吓到了,要到路上去喊喊,还说要陪我去见一个人。一路上,他走走停停,嘴里还不时地念着什么,叽哩咕啰的,都是我听不懂的话。
他和我走到过河的渡船上时,向那个怪异的摆渡人那打起了招呼;而摆渡人却少见地露出笑脸,以至那绿眼球因开心而更显碧绿。这时,我才知道爷爷说要见的那个人竟然是摆渡人;通过他俩的对话以及回去途中我緾着爷爷仔细询问后,才知道那个神秘的摆渡人竟然和爷爷很熟悉,而且摆渡人曾和我们是一个村庄的,也就是那个最早来我村拓荒后又被败了的另一户人家中唯一剩下的人。
原来这个摆渡人姓牛,他是和我家,小田家最早来我们村拓荒落户的。
刚来时他家人丁兴旺,很快就成了我们村里最富裕的人家,所以人家把他家叫做老牛家;然而他家的不幸,是从这个摆渡人小的时候在路上捡到一条黑鱼开始的。
在我老家一直有个不成文的规距,就是路上遇见东西不要捡,尤其三样东西,一是人的帽子,二是伞,三是鱼类,特别是黑鱼更是千万捡不得。
从小我家人就一而见地对我强调过这件事,所以我记忆非常深;而捡了这三样中的任何一样确实能遭到难以理解的不测;我知道的有几户人家的女人因为不懂,或贪财而捡了这些东西后确实遭难了。
我有一个同班同学姓赵,他哥哥结婚前的一天,他母亲就在路上捡到一条大鱼,结果在他哥哥第二天的婚礼上,他母亲却莫名其妙地从自家高坡上跌落下来摔死了;我有个远房的伯母虽不住在我们村上,却因为在路上捡了一顶草帽而头痛了三天,听说要不是我爷爷带着鬼老汉去他家做了一场法事,可能人就危险了;至于有没有人敢捡伞,我还没听到过。
我们那还有一个规距:即,如果某家有人过世,要向亲朋家知会就称报丧,那报丧的人不管当天是晴天还是雨天必须要带上一把伞的,到了亲朋家后把伞倒放在那家人家的门口,站在那儿一句话也不说;那家主人见此,就会知道怎么回事了,接着按排自已家里的女人先放声哭起来,以示哀悼,然后才能说话谈事;不知道的还以为心有灵犀,相互有感应似的。
而如果不是报丧却因其他事而带了雨伞的人在进入主人家时一定得正了放,否则会闹出大笑话出来。
而老牛一家本来是村里最不信有鬼神的,因为他家以前是城里的知识分子,不知因什么原因而到农村来落户;又由于他家自认为家里男丁多,阳气重,所以根本不把这些乡村规距当作一回事。
而黑鱼又称墨鱼是很多河里都常有的鱼种,由于此鱼凶猛,平常又以小鱼为食,所以价高味美;现在人多用来打火锅做鱼片吃。
鱼类都是在水里生活的,这是基本的常识;如果突然出现在平常走的路上并鲜活地躺在那儿,很多人第一反应是——有人在提的过程中可能不小心掉了而不知,而不会想到其他方面;如果某人走夜路却突然发现地上有条鲜活的黑鱼躺着,如还是不往其他方面想就觉得不好理解了。
而摆渡人在年青的时候就是这种尽想好事的人,他没往蹊跷的方面想,相反,他半夜从路上把捡到的黑鱼拎回家之后,还煮熟给准备临产的媳妇吃了。
结果他媳妇在生产那天因为难产而一尸两命.
不久,他母亲正在洗衣服,突然感觉洗衣盆里是一片红色,正在惊慌间,突然听到身后有个人说话:你把我的红头巾也洗了吗?他妈回过头来却没有发现任何人,她事后回味,那听到的分明是自已那个因难产而死的儿媳妇的声音;她清楚地记得儿媳妇死前,头上是扎着红头巾的。他妈当时感觉很害怕,可再回头看洗衣盆时,发现洗衣服的水是正常的,她以为自已看花了眼,也听迷糊了,不过她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全家,此时他家虽痛苦可还没有反醒,结果在某天夜里,摆渡人的母亲却头上扎着红头巾,两只手腕上分别用刀把动脉割断而失血死了,更奇怪的是,手腕上的血流痕迹也象极了两条红头巾。
之后,他家人才想到请人来驱鬼避邪,然而那时,听说他家好象和我家关系并不太好,而鬼老汉才刚来我们村,最初没人知道他的神奇;所以,他家是从外村请来一个道士做法场的;可做法事的第二天晚上,天上开始下起很大的雨,乌云压顶,雷声阵阵,结果出现让村里所有人惊悚的事情。
一个很大的火球从天而降,迅速飞入了他家,造成他家的正屋在一片火海之中,经过全村人的努力把大火熄灭之后,村里人除在另一个偏屋内发现摆渡人正血肉模糊地躺的地上外,他的其他家人早就在这场雷打火烧中成了一根根木炭,变的面目全非了。
人们把摆渡人的全身擦试干净才发现,他虽然没有死,可由于一枝树枝飞进了他的右眼,复明早就无望了。再后来等他身体好了之后,听说我太爷去了他家一次,结果不久之后,就发现他就从全村人的眼中消失了。
而如今,他却突然出现在这条河里做起一名摆渡的人,而他那只怪异的眼睛又不知经历了怎样的过程才变的又大又要?以及他从出走到现在这过程中是否还有其他的经历也不得而知了,一切都是迷。
听完爷爷说起摆渡人一家的往事,我很是惊异,他说完后还特意交待我说:以后不能和任何人说我家和他认识。我点点头,虽然心中还想有很多的疑问,可看着爷爷严肃而沉重的脸,我不敢再出声继续问下去。
我一直骄傲有这样一个爷爷,感觉爷爷也是个很历害的人,可他总是不显山不露水的;从小生长在他身边。我知道如爷爷真不想说,从他口中是无论如何也打听不到任何事情的;
更怪的是,自从爷爷和摆渡人谈了那一次之后,我不管回家多晚就再也没发生过被鬼迷住路的事了。不过让我不解的是,此后,我再在渡船上见到摆渡人时,考虑到他和爷爷的那层关系,开始还想着和他打声招呼,或点头对他微笑,可他好象根本不认识我似的,神情还是那样僵硬与诡异着;我只好每天尴尬地往复在他的渡船之上,疑问虽然越来越多,可从不敢多话,我不知道他和我爷爷都底是什么关系,还是存在着某种默契。
这让我开始对自已的爷爷和家世产生了很大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