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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街上还是有些凉意,方旭把糖递给小女孩,然后开口道,“快回家去吧,别在外面逗留了。”
小女孩摇摇头,没有接过方旭的棒棒糖,反而是上前一步,苍白得泛青攥紧了方旭的衣衫。
就是这么靠近的一步,却让阿飘立刻皱起了眉,他眼带利光地扫了小女孩一眼,然后不着痕迹地将方旭的衣衫扯了回来,只道,“方旭,我们回家。”
“哥哥……”眼见方旭就此离开,小女孩糯糯地声音响起,只是听着她底气不足,声音也飘忽得厉害。
“她在叫我。”被阿飘拉扯得步伐凌乱的方旭小声开口。
今天的阿飘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总不该是小孩的醋也吃吧,虽然还真的有过这样的先例。
“方旭,她不是人。”阿飘回答,带着方旭回头看向那小女孩。
他们已经穿过了一条马路,而小女孩站在对面马路,空洞的眼神紧盯着他们,随后对着他们露出一个笑容。
笑意不达眼底,看起来僵硬又可怕。
随即,只是眨眼的工夫,小女孩就像是瞬移一般,几个幻影就到了方旭面前。
不过半米的距离,这个笑容更是看得方旭有些后怕。
“哥哥,你为什么要躲我呢?”小女孩笑着看他,语气里有些不理解,“哥哥明明那么爱我,为什么要害怕我,为什么要躲我?!”
最后一句几乎是喊出来的,小女孩独有的尖利嗓音听着很是可怕。
方旭紧张地伸手抓住阿飘,心说阴阳相隔,我不怕你才奇怪好吗!
“你……你打得过她吗?”他伸手戳了戳面无表情的阿飘,要是打不过我们就快点跑啊,虽然跑估计也没人家跑得快!
“试试就知道。”阿飘低头对上小女孩怨恨的视线,依旧是摊着一张脸。
喂,大兄弟!
你没有把握就不要硬碰好吗,可能人家找的仇家压根不是我们,有什么道理不能好好说!
方旭感觉头疼,但来不及阻拦,就见这两个人各自闪身到了空旷的马路中央。
而旁边的车辆和行人如同被屏障隔离了一般,像是根本没有看到飞在半空中的阿飘,依旧走着平稳的路。
之后发生了什么,方旭也有些看不清,只知道两道光接触碰撞,随后两方都摔到在地。
小女孩惨白的唇上终于有了血色,她看着阿飘,语气里虽有不甘但更多还是屈服,“你很厉害。”
“我知道。”阿飘站起身,一点谦虚的意思都没有。
眼看着阿飘朝自己走来,方旭也自然地迎了过去,却没看到小女孩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
“你怎么样?”方旭顺势扶着阿飘的手,心想这外面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但是都摔了,不会是有什么内伤吧!
“没事。”阿飘摇摇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动作一顿,看向方旭,然后嘟起了嘴,“要方旭亲亲才能好。”
方旭:说了不许看赵妈妈的书,你都当耳旁风吹过去了吗!
这么恶心的话谁要接!谁要接!
“不许你占我哥的便宜。”小女孩这时也走到了方旭身边,大眼睛闪着愤怒,视线直逼阿飘。
方旭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这孩子刚才怨恨的视线压根就不是在看自己,而是阿飘!
“你打不过我。”阿飘虽然没有太大的表情,但是语气里流露出的嘚瑟还是让小女孩恨得牙痒。
“哥哥是我的!”小女孩伸手挂上了方旭的另一只手臂,却不料被阿飘用蛮力弹开。
方旭:没人教你对待女孩子要温柔吗,更何况还有尊老爱幼!
“我不是你哥哥,你认错人了。”方旭知道小女孩虽然是鬼魂,但应该没有恶意,所以才好心地开口提醒。
“你是我哥哥。”小女孩滚圆的眼睛突然就红了起来,扁着嘴看起来十分可怜,“哥哥不要我了吗?又是因为他!”
“你认识他?”方旭惊讶,这孩子该不会是阿飘的旧识吧!
“我当然认识他。”小女孩瞪了眼阿飘,随后又抱住方旭的手臂,“哥哥,你的屁股上有颗红痣,我都记得,你就是我哥哥。”
方旭闻言动作一顿,他的屁股上的确有颗红痣,这事情除了生他的爹妈和方奶奶知道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人知道!
“你为什么知道他屁股上有红痣!”阿飘眉毛一蹙,扭头看向方旭,“你屁股……”
方旭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这么大声做什么,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屁股上有红痣的事情吗!
小女孩朝阿飘做了个鬼脸,“我和我哥哥才是最亲密的人,我当然知道。”
阿飘气不打一处来,再次隔空一弹,力度明显比刚才大了许多,直接把人弹出了五米远。
方旭:……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
虽然不知道这小女孩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是看这孩子也没有伤害他的意思,所以便一起带着回家。
当然,就在回家路上这短短的十几分钟,尽管阿飘就说了上百次的不同意,和无数个不同意的理由,还附加物理性攻击了小女孩N次,但都没有能赶走小女孩。
反而阿飘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小孩越挫越勇,最后干脆整个人吊挂在方旭的手臂上,看得他十分眼红!
可三人走到家的时候,又彼此尴尬起来。
“你不要告诉我,你打算让她和我们住在一起?”阿飘梗着脖子,指着挂在方旭手上的小女孩,心想要是你敢点头,我就要叛逆得离家出走!
方旭也有些为难,虽然这只是个小孩子,但是和两个大男人在一起还是有些不好。
于是他蹲下身来,“你之前都是怎么睡觉的?”
小女孩迟疑地歪了歪头,“我为什么要睡觉?”
方旭:……大意了,你是鬼,不用睡觉。
“那你晚上就在这里待着。”阿飘指了指客厅,然后“啪嗒”一下关上门,抬手就布下一个屏障,转头看向方旭,“我们睡觉。”
“你刚刚进来的时候是不是还推了人家一下。”方旭盯着阿飘,心里默念了一万次,对女孩子要温柔知道吗!
“没有。”阿飘回答得干脆。
方旭:阿飘你的脸离家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