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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其琛想,他可不是维护苏昭宁。只不过,定远侯府的夫人,哪怕是如夫人,那也是整个定远侯府的颜面。他可不能让那样的丑八怪来他家。
南小霸王想到就做,他推开内间的门,吓了正厅中的人一大跳。
“我哥哥才娶正妻不到一年,纳什么妾室。再说了,我嫂子那是长安侯府的姑娘,你们家的是什么身份!”
嗯,小霸王什么的,当然最喜欢用权压人了。
这话让上门的邹夫人分外没脸。可想着定远侯府的权势,跟自家那闹个不停的女儿,她还是决定厚着脸皮继续说:“原就是这个意思。小女不敢妄想正妻,不过是希望老太君多孙多福。”
邹家是个顶重男轻女的,要不邹夫人也生不了那么多孩子。只不过,那一溜儿的女儿中,只有邹娣和邹三姑娘是她所出。所以,邹夫人还是心疼邹娣的。
之前,邹娣和命根子邹十三在朝阳长公主府赴宴回来,邹娣就喜滋滋说了定远侯爷要她簪子的事情。这次,这女儿是进了死胡同,非要嫁不可。
邹夫人想了想,又补充道:“不瞒老太君,在朝阳长公主府的时候,小女曾有幸与侯爷见过一面。侯爷还、还拿了她一根簪子。”
“放屁!”南小霸王说当场跳了起来。他顺手就撩翻了邹夫人面前的茶盏。
然后南其琛回道:“邹夫人你是没问清楚还是脸皮真那么厚?你女儿和儿子惹毛了小爷我,兄长要那簪子是给我出气的!”
这话,吴老太君和邹夫人都有些惊了。
“他们怎么惹了你?”吴老太君忙关切道。其实南其琛方才掀翻邹夫人茶盏的动作,吴老太君有些反省自己是不是宠爱幺孙过分。可听到这句话,她的关心立马占了上风。
邹夫人额头冒汗:“应是误会。我回去问问两孩子,一定上门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总之你们那‘招弟’休想进我家门!”南其琛恶意满满地学习了苏昭宁那天的发音。
这个发音戳中了邹夫人的命门。她一张脸又白又难看,再也没办法厚脸皮站在此处了。
待邹夫人和带来的媒人走了,吴老太君就追问南其琛:“朝阳长公主府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方才说的招弟又是怎么回事?”
“谁敢欺负你?”吴老太君的重点还是在这里。
南其琛想也不想地就答道:“还不是邹十三取笑我,我就打了他一顿。这邹娣不分青红皂白就想去朝阳长公主面前告我的状!倒是苏昭宁过来了。”
没了外人,南其琛又恢复了对苏昭宁一贯的称呼。
吴老太君很不满,她沉声道:“这邹家可真是本事。不过一个芝麻大的官,嘲笑到侯府的头上了,真是日日拿熊胆做菜呢。”
怒完,吴老太君又问:“那招弟呢?你为什么叫邹娣姑娘为招弟?”
“不就是邹家自己重男轻女呗。听说他们家全是招弟、招子、招儿。还有一个叫招把!祖母你说,他们是不是想儿子想疯了!”南其琛说完就大笑起来。
吴老太君听完,对那邹家更加不满了。她是绝对瞧不上这样的人家的。多子多福是没错,可女儿家就是草了吗?与这样的人家来往都丢人。
吴老太君当即就吩咐了府上的下人,禁止邹家人再上门。
谁稀罕这样的人家上门道歉?
傍晚,苏昭宁和南怀信回到定远侯府后,媒婆上门的事情自然也传到了二人耳中。
今日在宴会上已经有了这样大的折辱,这位邹娣姑娘仍然有勇气让家里请媒人上门,苏昭宁不得不说,她很佩服对方的固执。
南怀信立刻就做出了反击。
他吩咐人把那个变形的银镯子送了回去。
苏昭宁看着那下人的背影,神情不由得有些复杂。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细心如尘的人,却没有想到自己这夫君更加心思缜密。
她忍不住问道:“夫君是从当日要梅花簪子开始,就想到了今日的事吧。包括邹姑娘会再戴梅花首饰过来。”
南怀信目光中有掩不住的喜悦,他愉悦答道:“果然宁宁比较了解我。”
苏昭宁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她夫君的关注点会在这里。难道不是该担心,自己能想到,别人也会想到吗?
她从桌上的倒了杯茶递到南怀信手中,说道:“这种女人之间的事情,夫君还是交给我吧。我能保护好自己的。”
她不愿意他为了自己,去担上一些不好的名声。
“昭昭你的事情,就是最大的事情。每一件,我都不想假手于人。包括假手于夫人你。”南怀信面色认真地答道。
男人插手女人事又怎样,护不住自己的夫人,那才不是男人!
苏昭宁心里有一丝甜悄悄漫开。她起了逗他的兴致:“每一件事?那以后白术和茯苓岂不是要没事做了。”
“昭昭你的每一件事,我都愿意亲力亲为。”南怀信伸出手,握住苏昭宁的手。
他引导着她拿了一支书案上的笔握到手中。
这是要一起作画?
苏昭宁扬了下眉,略微回转身子,抬头看了南怀信一眼。
南怀信低头顺势亲了亲她的眉毛处,继续道:“我说的亲力亲为,包括替苏苏你宽衣解带。以后每日我服侍你穿衣沐浴都行。”
“不要!”苏昭宁被他的直白烧得一张脸通红。原想逗他,却不想自从学会了“坦诚”后,他比她更加能“逗”人。
她握了那笔,忙去点墨,将话题转移开来:“来作画。我们画什么?”
“上次那片梅林我早就已经买下来了。这次我将方圆十里也买了下来。我们不如在那修个别院吧。”南怀信说到梅林的时候,嘴唇若有若无地从苏昭宁的耳朵上擦过。
说话的热气喷在耳边,梅林勾出的记忆又那般火热,苏昭宁感觉自己的脸更烫了。
南怀信声音更加柔情地道:“我喜欢那儿。以后我们经常去那小住。那儿,是我们的起点。”
什么起点?自然是初次交融的起点。
苏昭宁觉得自己这张脸都快要烧熟了。
不同于定远侯府主院的滚烫火热,京城的另一处,此时气氛却已经降至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