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血契

白米米 / 著投票加入书签

00小说网 www.00xs.net,最快更新晚安,我的猛鬼夫君最新章节!

    第022章血契

    第二十二章血契

    然而当他坐在陈校长对面,像刚从牢里放出来似的一碗接一碗往嘴里扒着饭时,我心里对他刚刚才滋生的那一点点崇拜立即全都打了水漂。

    等到大家伙都满足了好奇心三三两两从他周围散开之后,我才走过去在他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他望着我愣了一愣,然后抬起袖子抹了抹嘴巴才从帆布包里摸出一样纸条来递到我面前:“这是我妈让我给你的,说让你有什么困难就找她。”

    我把纸条从他手里接过来一看,才发现那上面原来写着一串电话号码。嘴角微微勾了勾,我平生第一次觉得,原来多个师父也不是什么坏事!

    看他大老远特意来给我送这个电话号码,我也不能显得太不近人情,于是在和他聊了几句天又婉转地表达了我对他的崇拜之情后就互通了电话,又在下午临上课之前把人送了出去。

    张宝杉这人其实挺好摆弄,只要一听到你夸他他就嘿嘿直笑,然后你说什么他都嗯啊嗯啊地点头。

    没想到黄四姐儿那么精明的人,居然生了这么个儿子,真是可惜了!

    我一边在心里叹息一边沿着宿舍外那条阴凉的小路回到办公室,坐下来正打算改我上午没改完的作业,便突然听到有人在身后叫了我一声。

    我一回头,才发现隔壁办公室的林老师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站在了我后面,正用一种怪怪的眼神望着我。

    “哦,原来是林老师,有什么事情吗?”

    我立即站起来望着他笑道。

    听了我的话,林老师立即勾起嘴角看着我微微一笑,却愣是笑得我打了个寒颤。

    要说林老师这人,其实长得也不难看,就是那双眼睛,看人的目光总给人一种阴恻恻的感觉,就像是毒蛇在打量自己的猎物似的,让人心里忍不住发毛。

    而且我之前还听几个嘴碎的女老师聊天时说起过,他是在以前的学校是犯了什么事儿才被调到我们这里来的。还说如果不是靠着他们家后台硬,说不定这个老师就当不下去了。

    如此想来,这人肯定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我这边正想着,林老师就看着我用他特有的那种尖尖细细的声音道:“没想到许老师还认得会法术的人啊!而且那人还说他是你师兄,许老师自己肯定也挺厉害的吧!”

    听他这么一说,我只能讪讪地笑道:“林老师搞错了,我真的不会什么法术,只是刚好认识张宝杉他妈,跟她聊过几句。”

    虽然我说的这是真话,但是林老师显然不相信,继续看着我意味不明地笑。

    “许老师就莫客气了,今天上午我们所有人都没闻到血腥味,但是你一听他说闻到血腥气时脸色就变了,还说你不会法术?”

    这个人也真是奇了怪了!在那么复杂的情形下,他居然还能注意到我脸色的变化?

    我嘴角僵了僵,一心想赶紧把他打发走:“我就是吓蒙的,当时那孩子不是说什么都不肯下来吗?我就是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一般像这么大的小孩子哪个敢爬上四楼的围墙咧!”

    听到我这个勉强算是合适的理由,林老师总算是点了点头:“也是,就算是大人也没哪个敢随便爬那么高的围墙。”

    话说到这里,外面正好走进来两个老师,林老师这才看着我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我望着他的背影长呼一口气,总觉得他刚才的表情让人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下午放学之后我照样回了槐树坳村,在村口遇到许倩,她正一个人呆呆地站在树底下,像是在等什么人。

    许倩是进林叔家的大女儿,今年十九岁了,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很早就就辍学在家。我小的时候偶尔会带许易到她家去找她玩,但是大多数时候细婶儿都是不准她出门的。

    我从自行车上下来,走过去理了理她被风吹散在耳边的几楼头发。

    “倩倩,你在干什么呢?”

    “开锦……”

    她喃喃地说着,那双清亮得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面进村的小路。

    我这才想起来,今天又到星期五了。每周这个时候,倩倩的弟弟开锦还有我叔家的许慕以及进才叔家的开靖都会从镇上的寄宿学校回来,倩倩向来是在这里等惯了的。

    我笑了笑,伸手帮她把身上的外套拉好。

    “这里风大,下回来的时候记得多穿点,马上就要入冬了咧。”

    她似乎很开心,微笑地看着我点了点头。

    帮倩倩拉好衣裳之后,我也下意识地把自己的衣领也拉了一下。不晓得是不是因为站在树底下的原因,我觉得今天的风似乎变得更冷了。

    回到奶奶家时,屋里照样是一片黑灯瞎火。我到灶屋里做了饭,服侍她吃了,又跟她擦了一回身子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想到明天早上不用早起上课,我就打算泡个澡再睡,这些天忙这忙那,身上累得都快散架了。

    烧了两大桶热水提到屋里,又把门窗闩好,我才惬意地把整个人都没进水中。

    不一会儿,我突然发现倒映中我额头上那个红映子颜色居然变深了。正摸着它狐疑地皱着眉头时,我就感觉一股冰冷的气息沿着我胸口上的玉佩缓缓向外沁出来,水桶里的水也跟着变凉了。

    我诧异地打了个哆嗦,正想从木桶里往外爬,就感觉有一股力道突然按住了我的腰,然后一道模糊的人影就紧紧地缠在我身上,木桶里的水居然也在这个时候神奇地恢复了开始时候的热度。

    我吃了一惊,然后马上反应出肯定又是赵庭君在搞鬼,于是心里又隐隐冒出一股怒气。

    这丫仗着他是只鬼就为所欲为,还真以为我没法子治他了。

    心里想着今天张宝杉给我送来的那个电话号码,我决定先忍了这一口气。等哪天我找黄四姐儿想到法子了,定把他送得远远的,让他再也不能接近我。

    嘴唇突然被一样柔软的事物覆盖住,然后牙关被撬开,任那股气息在我口腔里攻城略地。

    正当我忍得心头血涌,就快要发火的时候,化出实体的赵庭君突然把舌头从我嘴里退出来,皱着眉坐在我面前望着我:“你今天到哪里去了?身上怎么沾了这种气味?”

    “啊!什么气味?”

    我被他问得一愣,立刻下意识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却只闻见淡淡的沐浴露香气。

    看我这动作,赵庭君立即有些俏皮地扯了扯嘴角,然后反手一把将我从木桶里抱了出来。

    “是鬼魂的味道,活人闻不见的。”

    鬼魂的味道?!我听得心里一惊,嘴里也跟着嘟噜着:“难道是今天在学校里闹事的那只女鬼?”

    我以为我的声音已经很细了,不想赵庭君却还是听到到了,望着我摇摇头道:“不是,是另一只。”

    另一只?

    我一边诧异地望着他一边仔细回想。我今天除了见过那只红衣女鬼之外,也没见过什么别的奇怪的东西啊。不过隔壁办公室里那个林老师看起来倒也挺奇怪的,不晓得是不是他?要真是他的话,那我以后见了他还真得小心点。

    从水里出来不一会儿,我就忍不住冻得打起哆嗦来。赵庭君一看,马上把我紧紧地往怀里一拥,挂在我身上的水珠子便突然这么凭空消失了。

    正当我赞叹着他神奇的能力时,赵庭君的视线又在我身上上下梭巡起来,还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察觉他的目光,我不由得挑起眉头瞪了他一眼,他这才摇摇头把我之前准备好的衣服拿过来,想要往我身上套。

    我被他看得又羞又恼,一把把衣服从他手里夺过来,将被子一下蒙上头顶,打算躲在被子里摸黑穿。

    这样虽然挡住了他的视线,却仍然让我有一种光着身子过大街的感觉。七手八脚刚把睡衣裤都套到身上,我就听到赵庭君在外面轻笑。

    “小容,这样很闷的,难道你想一直躲在里面不出来么?”

    我红着脸一把将被子掀开,愤愤地瞪着他:“你又来干什么?昨天晚上不是刚吸过精气么?”

    他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勾着嘴角笑了起来,一双墨黑的眼睛笑得弯弯的:“原来小容并不反对我这么做啊。”

    靠,我倒是想反对,可也得反对得了啊!

    在喉咙里默默把这句话滚了一遍,我又不动声色把旁边的被子抓过来护在胸前道:“你刚才说我身上有什么味道?鬼魂难道也有味道么?”

    他似是没有看到我防备的举动,脸色如常看着我点了点头:“每种灵魂身上都有自己独有气息,味道越臭的越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今后如果再碰到,最好离它们远点。”

    这么说来,那只红衣女鬼身上确实臭得不行,但如果她下次再找学生的麻烦的话,我是不可能袖手旁观的。

    这么一想,我立刻忍不住皱了皱眉。

    而赵庭君似乎是猜到了我的心思似的,立即又道:“如果实在不行的话,你可以叫我出来。”

    我有些狐疑地看向他。这家伙从来都是神出鬼没,每次出来都让我出其不意,什么时候轮到我叫他出来的时候他才出来了?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抬起右手用冰冷的指尖点了点我眉心处。

    “这里,是我昨夜与你结下血契的证明,从今往后你需要我时,只要默念我的名字,我就会立刻出现在你眼前。”

    我有些错愕。突然想起昨天晚上迷迷糊糊时,肩膀上传来的疼痛和额头上那沁人的凉意,原来是他在给我结血契!

    “这血契是什么东西?”

    想到自己身上突然烙了这么个莫名其妙的鬼东西,我不得不虚心向赵庭君求教。

    “血契不是东西,而是人与鬼魂之间达成契约最可靠的证明。只有把彼此的鲜血都融入对方的身体里才能缔结成功,而且血契一旦结成,上穷碧落下黄泉,一生一世都会互相牵制,彼此感应,永远联系在一起。”

    这话听得我如遭五雷轰顶,瞬间动弹不得。而赵庭君一脸严肃的样子,语气慎重得如同是在立誓一般,更是让我看得背脊发凉。

    妈蛋,难道我这一辈子都要被迫生活在这只鬼的淫威之下了?

    一想到自己将要度过这样的余生,我就气闷得不行,闭上嘴巴躺在床上再没心情说一句话。

    这样沉默了不知多久后,我突然听到房间里响起一声沉重的叹息声,惊得回头一看,却发现赵庭君不知哪时候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