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六章 被抓

蜡笔仙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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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慕青纵使如今功力不俗,可到底还是肩头有伤,躲避不及,被一枚袖箭擦着脚腕刺过。

    登时腿脚一软。

    立时放下抵抗,伸手迅速在小腿上点下几处穴道,阻止血液回流,并拔出头上的银发簪,刚要往伤口上划去,以放血解毒时。

    一根套绳从头落下。

    将她牢牢实实地捆住。

    她手里的簪子落到了地上。

    含萃走过来。

    “啪!”

    抬手,就狠狠地甩了她一个巴掌。

    花慕青的嘴角登时就渗出了血。

    她喘了口气,只觉脚腕处的伤口火辣辣又凉丝丝,毒素,似乎一点点地渗进了肌肤内。

    见她不动不恼。

    含萃更加愤怒,一把抢过身旁一个黑衣人的长刀,举起来,就要朝花慕青的胸口刺去!

    “住手!”

    丛林不远处,有人高喊。

    含萃手上却没停,呀呲欲裂地将那刀尖直直刺向花慕青!

    只差分毫之时,旁边最先反应过来的黑衣人,扑过来一把将她拉开。

    刀尖一歪,含萃一把搡开那黑衣人,又要往前。

    另外数人再次将她拦住。

    她尖利地吼道,“让开!我要杀了这个贱人!让开!!!”

    “含萃,本宫跟你说的话,都忘了?”

    悠悠女音,从人群后响起。

    黑衣人集体跪下,“参见六公主。”

    原本伪装的山匪痞态与轻浮全都不见,一个个恭敬有序的模样,分明就是训练有素的死士!

    花慕青沉眸,此时毒素渐渐扩散,让她的意识有些恍惚,连五官都仿佛被一层水声屏蔽,渐渐地听不太清也看不见周围的景象了。

    景如水越过人群,冷傲淡漠地走到花慕青跟前,一眼看到她脸上的青气。

    原本疏冷的脸上,登时浮起一抹戾气。

    “啪!”

    反手就给了含萃一个耳光。

    含萃被打得踉跄,刚抬头,又被狠狠地扇了两下。

    她握紧长刀,耳鸣阵阵,满口的鲜血,却无法说出任何怨怼的话来。

    景如水冷眼看她,“本宫的话,看来在你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是吧?你既如此惦念旧主子,不如就随她去了罢了,还在本宫这里阳奉阴违做甚?”

    说着,又挥手,“来人,直接杀了。”

    几十个黑衣人即刻起身,将含萃围拢。

    含萃一下跪在了地上,愤恨地看了眼那边的花慕青,哑着满是血腥气的嗓子说道,“公主恕罪,是奴婢犯错。奴婢死不足惜,可奴婢还是想亲眼看到花慕青和慕容尘的下场,求公主饶过奴婢,权当养了条狗在跟前儿。”

    景如水冷笑,“本宫可不需要不听话的狗。”

    含萃顿了顿,忽而抬手,一掌狠狠地劈在自己原本就被花慕青踢断了的肩膀上。

    “咔嚓。”

    更加粉碎的断裂声,听着都觉得疼痛难忍。

    “奴婢知错,求公主饶恕。奴婢,再不敢了。”她痛得发抖,却还是坚持跪着纹丝不动。

    景如水毫无情绪地看着她,片刻后,才讥笑一声,“记住,没有下次。”

    便挥挥手。

    两个黑衣人上前,将含萃拖走。

    被拖离开前,含萃看到,不远处的大树旁,庞泰正站在那里,对她轻笑。

    那笑,让她头皮一麻!

    再要细看时,庞泰已经转过去,走到景如水身旁了。

    地上,花慕青已经昏迷了过去。

    庞泰将手里的药瓶送上,“公主,解药。”

    景如水扫了他一眼,庞泰微微一笑,俯身,将药倒进花慕青的嘴里。

    一黑衣人上前,低声道,“禀公主殿下,官兵追过来了。”

    景如水点点头,“带上人,走。”

    一人上前,扛起花慕青。

    一行人,迅速隐没。

    ……

    慕容尘自从回龙都后,大多数时间都被帝极拘在宫里。

    偶尔也会派个差事,他也做得漫不经心。

    不过仗着帝极给的权力大,倒是借此‘为非作歹’了不少次。

    不是今日随意罢免了某个朝廷要员,就是明日打杀了某个强抢民女的世家子弟。

    反正随心所欲动辄杀人的恶名,是早早地在龙都传开。

    是以,只要他办差到哪间,哪间的官员都会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得罪了这位阎王爷。

    今日,帝极正好让慕容尘去工部瞧瞧最新战甲兵刃的制造进程。

    慕容尘懒洋洋地歪坐在工部尚书的椅子上喝茶,旁边的一众官员全都站在两侧,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鬼二手里捧着个册子。

    慕容尘放下茶盏,笑了一声,将那册子拿起,一把扔在工部侍郎的脚边。

    似笑非笑地说道,“所以,这中间相差的三百万两银子,莫不是被这工部的硕鼠给啃了不成?”

    工部侍郎一头是汗,‘哐’地一声跪了下来。

    抖如筛糠地说道,“王,王爷,下官,下官真的不知啊!”

    慕容尘用差盖掀了掀茶叶,很好说话一般地点头,“嗯,你不知晓,本王也不为难你。”

    那工部侍郎不可置信地抬眼。

    又见慕容尘低笑道,“那你给本王指一个,知晓这银子去哪儿的人出来。”

    工部侍郎猛地瞪大眼——这是要逼死他啊!

    他怎么敢说!

    慕容尘见他抖得更厉害了,越发觉得好玩,欲魔生恣的脸上,露出更加恶劣的玩味。

    他放下茶盏,随意地撩了撩衣袖,笑道,“这样,侍郎大人若是能指一人,本王便帮你在帝极跟前说一句话,若是能指出两人,本王就说两句,若是能说出……更多人么……呵呵。”

    他慢慢勾起猩红菱唇,轻飘飘地吐出一句,“本王,可保你官职不动。”

    如此轻易决定了朝堂要员的性命前途,偏又说得这般轻松随意。

    可在场的人都知晓,慕容尘,绝对有这个能耐。

    只要他一句话,便能决定众人生死前程。

    只要他一句话,便能挑拨这些原本固若金汤的贪官腐吏的防线。

    那被挑出头的工部侍郎,原本是死也不敢说出这三百万两的银子到底去往了何处的。

    可慕容尘却能许他性命保住,官职仍在。

    这样大的诱惑,他岂能忍得住?

    只需要牺牲他人,就能保住自己。

    这就是慕容尘玩弄人心的法子。

    利益勾结的防线,就用更大的利益去诱惑。威胁纠结的团结,就用更大的威胁去震慑。

    引动的,是人心的背叛与倒戈。

    他要看的,就是一群小丑的互相指认与怨怼,原形毕露,丑态百出。

    比那唱戏的,还要精彩百倍!

    “如何啊?”

    慕容的轻笑,低沙的声音飘渺如丝,蛊惑那原本就自私丑恶的人心。

    工部侍郎终于忍不住,视线慢慢地朝工部尚书和他身旁几个吏司身上看去。

    后背早被冷汗透湿的工部尚书猛地跳脚,指着工部侍郎怒道,“混账!就是你,你贪了那笔银子,还敢来污蔑我们。”

    说着,竟一下跪到慕容尘跟前,一脸愤怒悲痛地说道,“王爷,是臣失职!本想看在同僚多年的份上,劝他将钱重新补回,不想他竟这般污心,还试图将罪责推到臣的头上!王爷,是臣……”

    “你胡说八道!”

    工部侍郎还没说什么呢,居然就被扣了这么大一个屎盆子,又惊又怒,“分明是你,和王大人李大人,一起贪墨了那笔用来购买军衣的银子,倒反过头来栽赃于我!”

    “你休要胡说!分明是你,借着做账的时机,悄悄地抹去了那笔银子……”

    “王爷,我没胡说,我有证据……”

    “啊!你还敢捏造证据,李大人王大人,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他都将脏水泼到你们头上了!”

    “王爷明鉴,我们冤枉啊!那账本一定是假的……”

    “我跟你拼了!”

    好好的工部衙门,登时乱成一团。

    几个素来在朝堂上都是受人敬重的重臣,此时竟然如街头泼妇一般,毫无形象地滚在地上,撕成一团!

    其他人都是看傻了,又不敢上前去拉架劝阻。

    唯独旁边的几个鬼卫,一脸的麻木淡然。

    而座上的慕容尘,更是边看边喝茶,完完全全一副看戏的乐趣模样!

    “霹雳哐啷。”

    桌椅撞翻,东西砸碎一片。

    严肃穆静的衙门,也变得一片狼藉。

    慕容尘看够了戏,放下茶盏,刚要说话,鬼三从外头,飞似地冲了进来!

    脸上,是从没有过的惊慌。

    慕容尘脸上笑意倏然淡去,鬼三几步靠近,附到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话。

    鬼卫几个就见,慕容尘原本戏谑淡然的脸上,倏然寒意森森。

    不过一个眨眼的瞬间,就像被魔神附体,那周身的冷气,仿若瞬间化作根根实质的利剑,梭地刺向屋子里所有的人!

    “咔嚓!”

    手中的茶盏,竟直接炸裂!

    茶水溅到他的紫袍上,氤出一片片深色,他也毫无察觉!

    原本还在撕扯的几人,直接吓软了。

    慕容尘站起来,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直接拖去龙渊宫。”

    抬脚就朝外走。

    鬼二暗惊,看了眼鬼三的神色,都知道定然是出事了。

    立刻上前,道,“宸王奉命监察工部,发现工部账本有三百万两白银亏空事项,特将一干嫌疑人等抓获,交由帝极审问。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