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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怜溪看了看两人，又道，“另外，杜少凌这半月，已经用重惠笼络了原本效力九千岁的各小族。”
“哦，这事我也偷偷听到杜少凌提起过。”瑶姬听见，也跟着说道，“他还安排龙卫，私下查了好些臣子的把柄，拿捏在手里头，要他们背叛九千岁。”
青凰注意到，一直神色冷淡的花慕青，突然皱起了眉。
心下一紧，丝丝疼痛蔓延开来。
果然，花慕青跟着又问：“杜少凌想对……九千岁下手了？”
瑶姬点头，“我看他怕是有这个意思。不过么……”
“不过什么？”
明明之前提起庞泰或者宫中其他事情时，花慕青都没有这么紧张。
瑶姬看了眼青凰，说道，“不过，我瞧着，他怕是没这个命，能等到对九千岁下手的那一天。”
“何意？”花慕青问。
瑶姬说道，“之前给杜少凌解毒的，其实一直是花想容跟前那个新出现的柳女官。我悄悄地查过那药渣子，那里头，还有一种慢性的毒药。只要杜少凌哪天没防备，再喝下另外一种毒，立刻就会毒性发作，当场死亡，谁都救不了！”
顿了下，又道，“血凰你不在宫中的这段时间，花想容曾经试图几次将那毒送到杜少凌那里。但是都被我们阻止了。那毒，单独吃没什么关系，只要跟杜少凌体内的毒混在在一起，便是剧毒无比穿肠烂肚啊！花想容这女人，可真够狠的。”
花慕青虽是猜到了花想容想对杜少凌下手，可没想到居然会用这么残酷的法子。
她皱了皱眉，隐约有些疑惑，“花想容，就算为了那个位子，可她对杜少凌，难道就一点情意也无？怎么反而像恨不能立刻将他弄死，甩了包袱一般的感觉？”
瑶姬赞许地点头，“是啊！我跟梦蝶姐还有莺蝶也是想了好久，才发现她有这么个意思。你倒是一眼就看穿了。”
花慕青再次皱眉，花想容不对劲，极其不对劲。这不像一个野心一片权利熏心的女人，倒像是被什么东西魔怔了一般。
她这是要做什么？
便听瑶姬又道，“哦对了，我有一回，暗中听到她跟那个柳女官提起过九千岁。她二人，似乎还准备对九千岁做什么。”
花慕青心下一沉，花想容想对慕容尘做什么？
莫不是花想容当年便是慕容尘刻意安排在宫里头的暗棋？为了夺得皇位而准备的么？
花想容做的如此之多，都是慕容尘安排的？
可……
这个念头冒出来，又被花慕青暗暗压了下去。
若花想容真的是慕容尘的人，她要找花想容复仇，慕容尘岂能答应？
不管了，不管花想容到底想做什么，她都绝对要花想容这一次跌落深渊，痛不欲生！
她攥了攥手指，眼神暗暗地沉下来。
青凰在旁边看着她脸上的神情，一颗心，渐渐地坠进一片寒凉之中。
不过，他还是温笑着，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道，“莫要急，那个女官，还有花想容以及宫中的事，还有天凰的下落，我让人去查，查清楚了，我们再动手。”
他用了个‘我们’。
旁边的瑶姬与杜怜溪都是耳目聪明之人，自然听到。
又看青凰对花慕青说话的态度，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没有再问什么。
……
三日后。
司礼监初次南下的队伍，只单独在苏州停留了数日，便再次匆匆启程，回往京城。
江南的短暂一行，在旁人看来，似乎只是朝廷一次耀武扬威的闹腾，却不想，这一次，江南之行再回，京城，已是翻天覆地。
这大理朝的乾坤，都要跟着倒了一个大翻转了！
……
“你说，那个柳女官，是……龙国的六公主？！”
花慕青自重生后，很少露出这般错愕惊诧的神情。
不料，青凰又说了句，让她更加错愕的话来。
“不止如此，那女官，还有个名字，叫，柳如水。”
花慕青只觉这个名字十分耳熟，片刻后，猛地瞪大眼，“柳如水？那不是，不是花峰的六姨娘么？怎么会？！”
青凰似乎十分喜欢她这被吓到的模样，鲜活又明媚的。
专注地看了好一会儿，才笑着说道，“这六公主，是乔装潜入大理朝，为了寻找龙国一位失踪已久的王爷，不想却情定花峰，还在此处生活几年，为他产下一子。只是后来，花峰却……落得个那样的下场，她便又重新恢复身份，再次继续之前的计划。”
“失踪的王爷？”
花慕青脑子里还有点乱，“她又有什么计划？”
青凰看了看花慕青，心下挣扎了许久，还是道，“慕青可知道龙国么？”
花慕青自然点头，“当年宋家军曾多次与龙国对上，均是战败多胜迹少。根本就是附庸之物，只要龙国帝君一个不高兴，随时吞并的可能都是有的。倒是我到如今都不明白，缘何龙国一直任由大理朝这几个边属小国的存在？”
因着青凰知道花慕青的真实身份，所以提起前生时，花慕青在他面前并无遮掩。
青凰也察觉到了，笑得越发温和，“你不知，我之前走南闯北，倒是听到几个关于龙国皇室的传闻。”
“嗯？说来听听。”
青凰一笑，在花慕青对面坐下，看她静墨的眸，安好的容，曼妙的唇。
缓缓开口，“龙国如今的帝君，君号帝极，膝下共有皇子十二人，皇女八人，这柳如水，便是龙国排行第六的六公主。”
花慕青是怎么也没料到柳如水居然会是这么个身份，点点头，专心地听青凰继续说。
“六公主柳如水的生母，乃是帝极君后宫一个封号为柔的妃子，然而，她生前名声平平，却在死时，造成了国内少有的轰动。”
“帝极十六年，柔妃出宫省亲，却被斩杀于娘家国相府的大门之上，尸体还在那国相府的大门上，悬挂了一夜，将整个龙国帝都都给轰动了，帝极君大怒，立刻下令人彻查，倒是轻易地查到了那凶手。”
（所以说，咱们青凰才是最大助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