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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谁跟他们一样？”
这句话当场就让花月如暴跳如雷，她目瞠欲裂，一副要跟李彧岚拼命的样子。
“我不该这么说。”李彧岚立即说道：“不过，我觉得应该是不可能吧？那两个人看上去风格迥异，再说，就算她要派人来，她派一个就可以了，为什么要派两个？那不是浪费么？还容易引起人怀疑。”
风格迥异？
花月如倒是觉得那两个人身上都有白子涵的影子。
“你觉得那两个人的作品很不一样？”她迟疑地问道。
李彧岚说道：“服装设计这个东西，说白了，还不就是在前人的基础上进行改良和加工，难道还能自己翻出什么特别的花样来？就算有些雷同的因素，也正常。”
花语月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李彧岚又说道：“定制服装最重要的还是量身、裁剪和缝制工艺。我们绣云坊不就是依靠的后者才做起来的么？这次的第四轮为什么会出这种题目？还不就是考虑到后者。我倒是觉得，他们有的选手的作品就是视觉冲击性比较好而已，要是真从工艺上来看，根本比不过我们绣云坊。”
“你懂个屁！”花月如说道：“那是比赛，不是普普通通的做件衣服就算完了。工艺当然要好，视觉冲击也要，不然，人家裁判凭什么给你高分？这次的前几名，那个不是图案花色大胆时尚的？”
李彧岚对花月如的辱骂已经麻木了，这辱骂似乎就跟他每天都需要吃饭一样正常，“那你下一轮就按照这个思路来走不就行了？”他淡淡地说道。
啪地一声，一个本子砸到了李彧岚的脸上，“你在嘲笑我就明说，拐弯抹角的算什么男人？”
“我没有嘲笑你。”李彧岚平静地把本子捡起来，放在书桌上，对花月如说道：“我看你还是休息一下，我先下去看看今天的账。”说完他就下楼去了，留下花月如一个人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走着。
走着走着，一个大胆而冒险的想法在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然后，便挥之不去。
……
因为提前的那通电话，白子涵回家之后，和贺长麟极有默契地没有再提那场比赛。
不过，他们俩不提，不代表别人不提。
第二天，白子涵照例回到贺家大宅看望老太太的时候，老太太就主动地问起这件事来。
“我听说，那个什么设计大赛，第四轮，花月如只得了第五名，这么说来，她的技术比起她师傅来，差远了嘛。”老太太说道：“幸好我没有找她做衣服，不然，怎么穿得出门啊？”
白子涵笑了笑，说道：“我坐在台下看的时候，也觉得挺意外的，我还以为她会发挥得更好一些，毕竟她名气那么大。”
老太太冷哼了一声，“名气大有什么用？还不是吹捧出来的，看，现在到了关键的场合，就现原形了吧？”
“奶奶，您也看那场比赛了？”白子涵好奇地问道：“那您在电视上看到我了么？”
老太太一愣，说道：“我没看比赛，我不想看到那个女人，所以没看。等哪天你单独上电视的时候我再看。”
“我什么时候才能单独上电视啊？”白子涵笑道：“说不定这次上了之后以后都不会再上了。”
老太太笑了笑，说道：“那可说不一定。”
白子涵没有把老太太的话放在心上，老太太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但是两人谁都没有想到，老太太这句话居然成为了预言。
“对了，我还让他们把我看上的图片截图了，我还准备等决赛的时候关注一下，要是这个年轻人在决赛的时候也发挥得好，到时候就让他给我做两件旗袍试试。”老太太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又让白子涵把她的老花眼镜递给她，在手机里翻照片给她看。
白子涵心里却是咯噔一声，年轻人，哪个年轻人？
她在心里祈祷着千万别是她选中当枪手的那两个，可惜老天爷可能打盹儿了，没有听到她的祈祷，老太太拿出的截图，就是问她要十万块的那个选手名下的作品。
白子涵都快晕了，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一着。
现在怎么办？难道又给那个年轻人钱让他来帮自己给老太太做衣服么？她顿时觉得有些焦头烂额。
不行，不能这么做，她在心里对自己说道：这次比赛之后，必须和那两个人完全断绝关系，不然，以后会有很大的麻烦。
不管了，到时候估计那个人也不敢来给老太太做衣服，因为，他应该也不想暴露，那样对他没有一点儿好处。
白子涵表情有些不太自然地顶着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跳，对老太太说道：“原来奶奶喜欢这个选手的作品啊，我喜欢的是得第二名的那个的作品。”
老太太笑呵呵地说道：“那个人的作品我也看过了，适合你们年轻人穿，不适合我们老年人穿。”
忽悠失败，白子涵觉得自己的脸都快僵了，在心里郁闷地叫道：啊，选稿失败，这两件怎么会进了老太太的法眼呢？
这如果是她自己亲自去比赛，老太太这么说，她会觉得非常高兴；但是现在的情况，她真是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还是等第五轮决赛过后再看情况吧。”白子涵硬着头皮说道：“万一他也发挥不稳定，到时候没有得到好的名次怎么办？”
“对啊，我也是这么想的。”老太太把手机放在一边，说道：“现在只有我们俩，我在这儿说句不该说的话，我啊，就希望这花月如拿不到好名次，这样啊，以后你大哥就不能在我面前推荐她的作品了。”
白子涵哭笑不得，她倒是想把李师傅介绍给老太太，可惜，也不知道李师傅愿不愿意为老太太做衣服。
“对了，有件事我不知道你听说没有，汀汀要回来了。”老太太又对白子涵说道。
“汀汀？”白子涵一愣，“是三婶叫她回来的么？她一个人回来？”
“对。”老太太说道：“杉杉走不开，汀汀一个人回来，到时候啊，你给她准备一份见面礼，你们都是同龄人，应该有共同的话题，都是一家人了，别见面还像是陌生人似的。对了，别告诉别人是我提点你的。”
“嗯，我知道了。”白子涵心里有一点怪异，也有一点感动，但是一想到老太太刚才说的要找那个选手做衣服的事，又觉得头大无比。
在回去的路上，她都还在心里举棋不定：现在怎么办？难道故意拿不好的作品去参赛么？这样就完全和初衷相违背了。
她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前排开车的楚清从后视镜里看见她这个动作，问道：“夫人，您头疼？”
白子涵一惊，这才发现自己没有控制好自己的动作和表情，她想了想，问道：“你们觉得，如果要送一个在校大学生见面礼，该送什么才好？”
楚清和朱嘉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朱嘉雯想了想，建议道：“如果是不太重要的人，那就随便挑选一份大众的礼物就好了，如果是重要的人，那要看这位在校大学生的身份、性格、喜好，综合来分析。”
白子涵嘴角一抽，说道：“贺汀汀贺大小姐。”
朱嘉雯一愣，诚恳地建议道：“那您还是问问先生的意见比较好。”
白子涵正愁找不到什么好的话题来改善一下她和贺长麟之间这两天流淌的怪异气氛呢，被朱嘉雯这么一说，顿时觉得这就是一个送上门的好话题。
虽然他们俩很有默契地回避了比赛的话题，但是回避毕竟是回避，既然是回避，那就说明有问题。
所以，这两天，他们的气氛看似和以前一样，但是两人心里都清楚，有些事情只是没有挑破而已，并不代表不存在。
白子涵觉得，或许汀汀的这个话题能让他们俩之前的气氛变得像平时那样。于是，在贺长麟回来之后，她就把这个问题抛向他了。
贺长麟刚在她唇上亲了一口，还没来得及回答她的问题，他的手机就响了。
电话是伯特教授打过来的。
贺长麟皱了下眉头，对白子涵说道：“我先接个电话。”然后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伯特教授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想来想去，还是想跟你打个电话。”
贺长麟觉得自己应该能猜到伯特教授这通电话想说什么，他在心里皱了下眉头，这个时间点，还真是不凑巧，他又不想在这种时候特意避开白子涵接电话，这两天，他们之间总像是有点隔阂似的，要是避开她接电话，说不定隔阂会更深。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他说道。
伯特教授说道：“你让我看的那个比赛，我看了。我知道你们中国人说话委婉，不过这件事我不想委婉的说，我就直说了，我看了这两轮的比赛，我感觉你那个朋友的水平下降了。”
贺长麟面不改色地说道：“还有呢？”
伯特教授又说道：“她去年的作品，真是惊艳，今年的作品，完全让人惊艳不起来，还没有其他几个选手做得好，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