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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故认为自己无法回答这样的问题,她想极力起身,腰际的扯痛感让沈如故无法起来。
秦修远上前,手搭在沈如故的肩膀上,问:“你想起来?”
她的手反抓住了秦修远的臂膀,问:“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秦修远瞧着她脸上焦急的神色,原本想要说的话,如数咽回肚腹之中,他凝视着沈如故,迟迟不肯说话。
显然,他不想告知她,秦修远从不是吞吞吐吐说话的人,沈如故想,他会如此,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之前她就有不好的预感,都说女子的感觉最准确,她惴惴不安的心,一直被千斤重的石头压住似的。
“修远,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她再次开嗓追问,秦修远似乎铁了心不愿再提及。
沈如故松开手,将他推开,挣扎着就要下床,奈何她有些吃力。
秦修远站在那里望着非要下来也不知要干什么的沈如故,有一点他却很清楚,沈如故的心里一定念着沈崇楼。
他盯着她,冷冷地笑了笑,之前,他只是听到许秘书带来的消息。
说是昨晚沈崇楼踏上了去往江北的船只,而那船因为遭遇暴雨,排水不是很顺畅,沉入了江中。
船只上的所有人,踪迹不明,生死未卜!
秦修远只是想让沈如故做好心里准备,却不曾想过要将实情告知沈如故,因为他早就料到她的反应会很大。
“我该赞扬你对沈崇楼旧情难忘呢,还是该将你的心挖出来,看看究竟是什么做的?”秦修远站在床边,没有伸手拉住她,只是自言自语了这么几句话。
眼见着沈如故要掉下去,秦修远这才伸手重重地拽住了她的手,厉声道:“沈崇楼还生的希望渺茫。”
听到他如此沉的口吻,沈如故怔住,跌躺回床上,眼睛微撑,望着秦修远,摇头道:“为什么,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秦修远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她就如此在乎沈崇楼么。
每一次,感觉到她对沈崇楼的在乎,秦修远都无法真正做到熟视无睹。
沈如故还是不信:“他明明在上海,不可能性命遭受重创。”
既然沈崇楼会安排暗线在南京注意她的动向,他自己身边就不可能没有护卫的人,即便招惹了谁,也不可能性命堪忧。
何况,还有瀚哲在呢。
沈如故无论如何都想不通,可秦修远却告知她:“一早,消息就传遍了,许秘书说,沈崇楼上了去江北的船只,昨晚的雨究竟有多大,你是知晓的。”
沈如故的心,顿时间像是被人撕裂开,沈崇楼极少乘船,为何这个时候去江北,还是说和沈昭年病重有关?
她心中有了疑惑,秦修远在床沿边坐下来,松了几分力道。
“上海和南京隔地并不远,天气变化也不会有太大的诧异,听上海那边的生意人说,昨夜上海的雨势比南京还要猛烈。”
秦修远的话,将沈如故彻底推入了谷底一般。
“不……不会的,他一定没事,一定是误传。”沈如故低头,自言自语,“况且,谁亲眼看见船只出事了,就算出事,也不一定是他乘坐的船只。”
虽然此刻,她就在他的怀中,可秦修远却觉得浑身有些凉意,她喃喃自语,字字句句都离不开沈崇楼。
沈崇楼在沈如故的心中,究竟要有多么重要的位置,才会令她如此不能接受?
秦修远无法去衡量,也不想去猜测,最后伤心的人只会是他。
“往好的结果想,亦或者是往坏的结果想,都是你自己所想,我无法控制你的思绪,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将替沈崇楼难过的样子展露在我的面前。”秦修远语气冷漠了几分,道,“再不济,我也是你的丈夫,你也该为我考虑。”
沈如故沉默,秦修远的话是有一定道理的,可让她听到沈崇楼出事还不能有半点反应,又怎么可能?
秦修远耐着最后的性子,道:“沈崇楼上的是启月号,不久就该出来启月号有关的噩耗了。”
他说的似乎有理有据,沈如故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现下,秦修远知晓的如此清楚,她不得不信。
“沈崇楼若真出事了,你怎么办,难不成你也不想活了?”秦修远说道这里,眸色渐渐暗下去。
他的手掌覆盖在她的手背上,能够感觉到她的颤抖。
“我不知道!”这便是她的回答。
不知道那就是不排除他方才假设的可能性,秦修远死死地扣住她,将她拥入了怀中。
“我不准。”秦修远一字一句地对她说道,“沈如故,就算沈崇楼死了,你也要死的话,也应当经过我的同意。”
沈如故只是闷头在秦修远的怀中,良久,秦修远只是听到微薄的气息。
听着她那清浅的呼吸声,不知为何,秦修远的心却像是被人掏空了一般。
……
青慈将旧书都还到来的店铺里,回来的时候,已经几近傍晚。
当房门被推开,沈如故瞧见青慈裤子的下摆都湿透了。
她一个人躺在床上,想了很多,都是和沈崇楼有关的点点滴滴,秦修远让她好生休养面色并不是很好地离开了她的房间。
终于她等来了青慈,有个人说话。
“青慈,你先去换一身赶紧的衣裳,不然该着凉了。”沈如故关心道。
青慈的面色很不好,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沈如故心中不禁一惊,人总是有一种本能的预感,她不知道是不是青慈即将要带来的消息,是否和沈崇楼有关。
没等沈如故开口问青慈,青慈哭了起来,伤心极了,眼泪大滴地往下掉。
沈如故的心口一紧,青慈极少在她面前如此哭,她伸手朝青慈招了招手。
“小姐!”青慈趴在沈如故的怀中哭泣,声音越来越大。
沈如故用手轻轻地拍在青慈的背脊上,给她一定的安慰,青慈却像是哭得停不下来似的。
“怎么了?”沈如故开嗓问,“有什么话,告诉我,心里就好受了。”
她捧住青慈的脸颊,青慈抬起头来,沈如故这才发现青慈右脸竟然肿了。
上面有轻淡的五指痕迹,沈如故急忙问:“谁欺负你了?”
“是云小姐。”青慈如实道。
沈如故没想到青慈去还书还会遇上云馨月,倘若她在,云馨月定然不敢这么对青慈。
“她为何要这样?”沈如故问。
青慈本该好好说,却反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沈如故安慰了她好一阵,青慈这才缓过气来。
抽泣了一会儿人,青慈才对沈如故道:“云小姐说,三少上了启月号,死了,还说这是我们的报应,我当时气不过,就让她注意大家闺秀的样子说话不要这么恶毒,她就甩了我一巴掌。”
启月号,沈崇楼真的上了启月号吗?
沈如故现下是从两个人的口中得知这个事情,俗话说,无风不起浪,难道沈崇楼真的出事了?
她不愿相信这是真的,沈如故轻轻地抚摸着青慈红肿的脸颊,问:“她如何得知崇楼上了启月号?”
青慈的嗓音里面还带有点点的哭声,她回应道:“我当时也疑惑,怕云小姐是在故意这么说。”
“可她说,她才从上海回来,本想和三少一道去江北,三少不让她上船,她这才回南京的。”青慈说着,让自己的情绪尽量平静下来。
瞧着好似被彻底抽走力气的沈如故,青慈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大,怕惹沈如故伤心,于是立马忍住自己脸上的表情。
“云小姐的话,也不能全听,毕竟,她和三少不可能有交际,她又怎么可能要和三少去江北呢。”青慈提出自己的疑问。
沈如故却摇摇头,有自己不同的看法。
在她看来,云馨月的话是能够透露出来一定的信息。
沈昭年一直想要给沈崇楼物色门当户对的人家,加之沈崇楼上次在巡捕房将她压在那里,说她再不和他走他就要成亲了,肯定就有所指。
但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沈昭年物色的媳妇儿,竟然是云馨月。
江北那么多有钱人家,那么多礼教好的千金大小姐,为何沈昭年会千里迢迢选择南京的云家。
虽然她想不明白,但一定和沈昭年私下的交易有关。
那么按照沈崇楼的性子,绝对不会同意这门亲事,自然不会同意云馨月一道去江北。
“青慈,崇楼给我坠子,你拿过来。”沈如故对她道。
青慈起身,点头:“好。”
青慈跑到楼下,翻找出来那枚坠子,就要上楼的时候,她冒冒失失地撞到秦修远。
手里面拽着的坠子掉在地上,秦修远的视线落在坠子上,顿时间暗下了眸色。
他的脸耷拉下来,青慈急急忙忙将坠子捡起来,她低着头,不敢说话。
秦修远却将手伸到了青慈的面前,嗓音暗沉道:“给我看看!”
青慈不敢将坠子交给秦修远,坠子在江北意味着什么,没有人不知道,她想秦修远一定看出来了才会要看坠子。
“给我!”秦修远再次开嗓,加重了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