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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公子爷和叙家公子爷调戏女子在先,沈三少伤人在后,却无人敢说沈崇楼半点错。
学校上头的人,知晓跑道口这边出了事,连忙赶过来,沈崇楼已经不在场,只剩下主动留下善后的瀚哲。
陆家和叙家的人接到消息,赶来军官学校,将人送到医院里去。
陆老爷和叙老爷知晓儿子招惹了沈崇楼,虽然忌惮着沈崇楼的背景,但怎么也气不过,心里极不舒服。
“沈崇楼仗着自己是沈昭年最疼爱的儿子,在南京翻了天不成,那些警察署的人是吃干饭的?怎么不去学校里抓人。”陆老爷见儿子疼得已经没有力气叫,尤其是伤处难以启齿。
显然沈崇楼这是要断陆家和叙家的后啊,叙老爷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抓……怎么抓?谁敢动沈崇楼?暂且不说他是沈昭年的儿子,谁不知道他来南京进军官学校着重培养,将来可不止接管江北,占据江南也不是不可能,现下,谁敢轻易得罪这么一个主?”叙老爷虽然这么说,心里却是极不甘心。
陆老爷气得在原地来回走动,最后站在叙老爷的面前,跺脚:“那由着沈崇楼这么欺负人?我们的孩子有错,若是沈崇楼只是打得他们躺上十天半月,我认了,现在是让我们绝后啊,这口气,你咽的下我可咽不下。”
“听听你这话说的,我就能咽下了?我们实力上斗不过他,难不成舆论也斗不过?沈崇楼,我非要他身败名裂不可。”叙老爷怒意冲冲道。
叙言迷迷糊糊中,有了一丁点的理性,听到父亲的话之后,一脸可怜的模样,道:“父亲,你可要为我讨回公道,我……真的不想活了。”
“若不是看你伤着,我真想一巴掌扇死你,你们两个人是不要命了?天下女人那么多,花些钱玩些貌美的女子不行么,怎么将主意打到沈崇楼妹妹身上。”叙老爷怎么也想不通,虽怒,但不是对已经受伤的儿子,而是对沈崇楼。
陆老爷自然心中也是这么想的,不过陆林的底子比叙言差,失血过多晕过去了,到现在还没醒来,令人担心不已。
“趁着你现在还有点清醒,将来龙去脉如实地说一遍,我是你父亲,若是再说半句谎话,天王老子也为你们讨不了公道。”
叙言是他儿子,心里面那些小心思他还会不知道么,只是他必须知晓真相,才能相处完美的办法,让沈崇楼无法反击。
叙言听到父亲这么说,本想将自己和陆林做的错事隐瞒,想想还是抖着胆子将实情一五一十讲了一遍。
“怎么就生了你这样的孽障,我这辈子做生意都没坏心思算计过人,现在倒好,为了你这个混账,还要管沈崇楼讨回公道。”叙老爷恨铁不成钢地骂道,扬起手就想要扇叙言一巴掌。
陆老爷却将叙老爷拉住了,劝说:“得了,你打也没用,已经做了的事情,他们也受到了惩罚,可他们也没将沈崇楼那义妹办了啊,沈崇楼这么做欺人太甚。”
“是啊,父亲,我已经认识到错误了,可沈崇楼他这么对我们,将来我们在南京怎么做人。”叙言说着,想动一动,却被医生制止了。
瞧着自己已经废了的功能,叙言这一刻是真不想活,可他又不敢死。
叙老爷气得腮帮子鼓鼓的,和陆老爷到一旁商量对策去了。
……
今日,沈崇楼回来地很早,瀚哲沉默地跟在沈崇楼的后头,直到走进去,瀚哲才对沈崇楼道:“三少,叙老爷和陆老爷很生气。”
“不生气才怪!”沈崇楼淡然地应声,紧接着,坐在了上方,端起了一旁的茶杯悠悠地喝起茶来。
瀚哲心急如焚,毕竟这也不是小事儿,三少这么淡然,也镇定过头了。
“三少,这事儿若传到大帅那里,你一定吃不了兜着走。”瀚哲担忧道。
沈崇楼却不以为意,他道:“若父亲想责怪我,他想怎么处置我,悉听尊便,我和父亲之间,已经谈不上多深厚父子之情。”
“父亲一直以来利用我和两位兄长,他很自私,只爱他自己。说不定,我这次伤人,他还帮我打通关系,处理好一切,他不是一个让自己惹上麻烦的人,更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来找我,在他看来,我要干大事,学不会狠戾反倒不像他的种。瀚哲,他是我父亲,我比你更了解他。”沈崇楼说着,放下了杯子。
虽然三少的语气平平淡淡,和寻常谈话没有两样,但三少眼中晦暗的神情,却让瀚哲看得分明。
瀚哲心中了然,原本,三少和大帅的关系就是父亲很爱儿子,儿子并不那么爱父亲的关系。
只因三少怪大帅花心,辜负了三少母亲一生,也侧面害了三少从小没得到母亲的关爱。
自从那次大帅答应秦修远将四小姐嫁入秦家,便触及了三少的底线。
因为大帅这么做,等于剜去三少的心头肉,三少不可能轻易原谅大帅的,哪怕大帅现在已经打消了将四小姐婚配给秦少的念头。
“我有不好的预感,三少!”瀚哲还是有些担忧,他觉得心不安定。
即便那把枪跟着三少多年,瀚哲今日第一次瞧见三少在训练场以外的地方开枪,俗话说:有了第一次,便会有将来的无数次。
那么,这次三少会为了四小姐伤人,下一次呢,是不是会杀人?
为了一个女子,值得么?
四小姐人好,瀚哲也气不过那两个人欺负四小姐,可他总觉着四小姐影响三少太多,终归不是一件好事。
沈崇楼依旧是无谓的态度,从位置上起来,走到瀚哲的面前,拍着瀚哲的肩膀,道:“什么时候你这么杞人忧天了?”
瀚哲将内心担心的实情说出来:“毕竟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他们以后没了生育功能,自然不会忍气吞声,我怕他们对三少不利。”
“这些我都有考虑,瀚哲,在开枪的简短时间里,我想过开枪的后果。可我没什么好怕的……想要了他们的命,不过,死多简单,生不如死才是最痛苦。”他的话狠绝,表情冰冷,好似被人亵渎了自己最纯净的宝贝,于是恨对方到骨子里。
瀚哲不知为什么,这样的三少让他有些陌生,难道,年岁的增长,真的会改变一个人的心性?
“三少……你的想法……”瀚哲欲言又止。
沈崇楼淡淡一笑:“你想说我的想法太狠了,对么?”
“无毒不丈夫,这个世道,你不狠,他们便觉得你还有你身边的人都很好欺负。”他如此说道,一字一句,发自肺腑。
瀚哲也不知他有这样的想法,究竟多久了。
但瀚哲有一点很明白,三少会有这样的念头,源头只有一个,那边是四小姐。
三少为了四小姐,或许在将来的某一日,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夕阳西下,到了沈如故下学的时间,她见公馆的门敞开着,心中有数,崇楼一定在。
只是,今日他怎么回来地如此早?
沈如故疑惑,在客厅没瞧见崇楼,她悄声上了楼,青慈拿着她的书袋子,跟在后头也要上楼。
“青慈,你去准备晚饭,我一会儿下来。”沈如故支开青慈,青慈笑了笑,点点头什么也没问又下了楼。
书房里,沈如故透过门缝瞧见沈崇楼端坐在那里。
他对她向来没有一丁点的防备,于是,她蹑手蹑脚推门进来,他并未察觉。
不过,沈崇楼在认真地做手头上的事情,正当沈如故想着他在做什么,走近却发现他正在擦拭手中的枪。
那是他心爱之物,只允许她碰,给她碰的时候,一定不会上子弹。
沈如故还得意着自己进来没有被他察觉,可未等她出声,他暗沉的嗓,冒出磁性的声音:“回来了!”
“你知道我进来了?”沈如故意外地问道。
“你以为猫着步子,我便听不出来?”沈崇楼唇角上扬,将枪扔在了一旁,起身,转身对着面对着她,道,“你的一切,我没有任何不熟悉的地方。”
他的长手一捞,扣住了她那纤细柔软的腰肢,温和的嗓,道:“你以为我不知晓你进来,我只是陪着你演戏罢了,免得你唱独角戏,毕竟常言道‘该配合地,视而不见’。”
说实话,他每一句深情浓浓的话,她总觉着没法接。
于是,沈如故转移了话题,问:“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回来?”
“因为想你!”他这是实话。
沈崇楼认为自己是行动派,心里怎么想的,便怎么做,他想她就要第一时间见着她。
瀚哲以为他是心情不好回来的,可这世界上,除了面前深入他骨髓的女子,谁又能真正招惹他生气呢?
“你呢,有没有想我?”他问地如此直白,沈如故刹那红了脸,他仍旧挑起她的下巴,追问,“想了没有?”
她妥协了,最后难以自控地吐出一个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