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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倒也说不出话来了,只得委屈地看着继父,继父自知我说的话虽然无礼却很是在理,于是一把拉过阿姨的手就往里屋走去。
我一怔,他们……是牵着手进去的。
看了看坐在沙发上埋着头的妈妈,我也坐下,彼此都沉默。
“妈妈,对不起,我一回来就让你为难。”我低下头,认错道。
妈妈却也抬头,整张脸挂满了泪痕,我心一惊,连忙抽纸出来给妈妈擦拭眼泪,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妈妈这般委屈难过。
“漓漓,这么多年,妈妈真的很对不起你,为了不让别人说闲话,我尽心尽力地对龙悦好,把你忽略了,你看这个家也不像家,你继父迟早会和我离婚的,刚才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他的什么朋友,多半是他的情人之类的。”妈妈的语气里充满了悲哀,让我不禁心疼起来,妈妈太脆弱了,一心一意付出的感情,却被这样不珍惜,我又将妈妈的眼泪擦了擦,心里的不平和愤懑刺激着我,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欺人太甚的人!
“妈妈,你糊涂啊,既然知道他这样对你,你还忍气吞声么?别的女人都到自己家里来了,妈妈,跟他离婚吧,你这样和他过着也没意思,你还成天伺候他们,你到底怎么想的啊!”我焦急地说道。
别人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看来真是这个道理。
“漓漓,我又何尝想过这样的生活呢?可是妈妈真的再也不想被乱嚼舌根的人再背后说得不三不四的,你的爸爸在我生下你后就出意外死了,别人都说我克夫,所有不好听的话都在背后说尽了,而现在,我第二次婚姻又失败的话,还指不定被别人怎么说!”妈妈越说越难过,眼泪也更加止不住。
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就是妈妈太爱面子的缺点,她永远做任何事之前都去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而不去想想自己过得好或是不好。
“妈妈,别人的看法说法真的那么重要么?自己过好就行了呀,何必去在乎那么多?如果不开心,那就换一种生活好不好,或者离开这里,躲开别人的闲言碎语,如果你真的那么在意的话。可是继父,你绝不能再和他生活在一起的,指不定他会怎么欺负你!”我劝慰她道。
妈妈摇摇头,飘忽不定地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妈妈,你不能再这么犹豫了,听我的,跟他离婚,然后去过自己的生活,或者你可以将房子卖掉,去我读书的城市生活,那里很繁华,和这里完全不一样,我还有半年就可以出来工作了,我可以照顾你的,你相信我,妈妈。”我急切地握住妈妈的手,多希望她信任我有能力照顾她。
妈妈抽出手,擦了擦眼泪,强颜欢笑道:
“我去跟你一起生活的话不也打扰你了么?我现在的生活……其实也挺好的,没你说的那么糟糕,再怎么不济他也不敢明目张胆欺负我,没事儿的,你自己好好读书,等有能力照顾妈妈的时候再说吧。”
听着妈妈拒绝的言辞,不禁心冷了冷,失望了些,连我,都不能信任么?
“呵呵,那好吧,你自己想想吧,我回房睡觉了,今天有些累。”
我笑笑,站起身就回房休息了。
躺在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许是在车上睡得太久,这会儿倒还翻来覆去睡不着了。
想起舒天扬,不知道他找到住的地方没有,他送我回来,我却撇下他不管,毕竟这里他人生地不熟的,虽说不至于走丢,但也应该对陌生的环境觉得很孤单吧?
我掏出手机,想要给舒天扬打个电话问问他住在哪里,哪怕这关心是虚假的,也应该做做样子吧。
手机里显示了叶凯的未接来电,看到叶凯这两个字我的心不禁一阵激动,把要给舒天扬打电话这件事早已抛到脑后,我迫不及待地给叶凯回电话过去,好像一分钟都不能耽搁。
刚拨过去,铃声还没有响起来,我又立即慌忙地挂断电话。
打过去,我该说什么?会不会显得有点太唐突,太莫名其妙了?
可若是不回过去,又太不礼貌了……
每次给叶凯打电话都会乱七八糟地纠结半晌,真不知道在犹豫紧张个什么,不就一个电话么?打过去会死人么?!
不会死人,可是也不想主动打过去了,他若是真想起我了,还会再打过来的,不再打过来也就算了,我何必把自己弄得这么纠结。
门外似乎有女人的吵闹声,听不真切是谁在说话,不过一定不是妈妈的声音,她的声音不会这么大,而家里只有我,妈妈和那个阿姨三个女人,不是我和妈妈,自然就是那个女人咯。
我打开房门,好奇地想要听清楚她到底在客厅吼什么。
“你分明就是故意把我的衣服和袜子混合在一起洗的,表面还这么假惺惺,今天要不是我看见,还不知道你会往我的衣服里放什么呢!”女人本就尖利的声音更加刺耳起来,我不由得皱皱眉头。
她怎么能在别人家里这样大吼大叫?她在斥责谁?
“我给你洗了衣服你还这样说,看在你是我老公的朋友的份上,你住在我家里什么事也不做我都没说什么,你这人怎么还得寸进尺了!”妈妈虽然也是恼怒的语气,却也比那女人要温和得多。
原来她是在指责妈妈!凭什么?!她算什么?!
我将房门猛地关上,朝客厅走去,看到地上洒满了衣服和袜子,想来一定是那女人扔掉的。
见我一脸平静地出来,女人冷哼了一声,坐在沙发上,我也冷冷一笑,动作缓慢地将地上的衣物一件一件拾起来,不管女人疑惑的目光,将手里的衣物全数扔进了垃圾桶里!
见我这么个动作,女人激动地尖叫起来,语无伦次地朝我吼道:
“你……你……你有毛病啊?那是我的全部衣服,全是名牌!”
“哦?你不是自己扔在地上的吗?难道不是垃圾?这在我家里的东西,我连扔个垃圾都要你批准么?你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笑着冷眼斜睨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行!我不住在这里行了吧,到时候,你们别有人求我再回来!”女人指着我的鼻子,愤怒地吼着,胸口一起一伏的显示着她的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