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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舒天扬的车上,我沉默地望向窗外,突然就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是多么多余,多余到世界这么大,却没有一个地方属于我,哪怕是一个小小的角落。
在这个城市生活了快两年,至今都还是感觉好陌生好陌生,就像小时候到别人家去做客,不管主人对我有多好,我却始终都是拘谨,小心翼翼的。
记得《奋斗》里,独自在北京打工的乡村妹露露,她和华子相恋多年,而华子始终不肯给她一个家,不肯结婚,最后她背叛了华子,跟华子的兄弟猪头在一起了,并快速结婚了。她告诉华子,因为和猪头结婚,她可以拥有一个家,可以成为一个真正的北京人,这样她才能感觉到她在这座城市里是真实存在的,她不再感觉自己是漂浮的,是多余的,她可以安心地去依靠自己的男人,这才是她想要的,也许无关爱情。
也许许多人都会认为剧里的露露太现实,为了一些私欲而放弃、背叛自己的感情,而我却可以理解她,我能体会到她这样的感受,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块浮木,可以安稳地停靠在岸边一样,她只是想让自己的心安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而我,我也是现实的,甚至可以说是虚荣,我也和露露一样渴望在这个拥有万丈高楼的繁华城市里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然后就可以在心里认定我是这座城市里的人,我不再漂泊,不再没有存在感。
而所渴求的一切原因,都只是因为我是一个从来没有家的孩子而已。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车都停了好久了都不知道?”
舒天扬开口打断了我的沉思,我这才发现车已经停在了一幢别墅前,我不解地望向舒天扬,不知道这是哪里。
舒天扬却是笑了笑,提着我的衣物下了车,随即又替我打开了车门,示意我下车,而我却不肯下去,原本以为他会替我找一家宾馆将就地住一晚,没想到却带我来了这里,不知道是什么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鬼地方,看起来也挺偏僻的,虽然前面是有一幢别墅,可也不代表那是我即将要住的地方。
“你难道还怕我卖了你不成。走吧,前面是我家。”面对我的不肯下车,舒天扬好脾气地解释着。
听他这么一说,我更不愿意下车了,好家伙,一声不吭地居然把我拐他家里来了?
“我没说要去你家,我干嘛要去,好奇怪。”我从他手里抱回我的衣服,又重新放在了车上,大有就在车上过一夜的架势。
“我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赖皮了,放心吧,我家里有人,不会吃掉你的。”舒天扬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
听他说家里有人我才放松了戒备,不再为难他,干脆地下了车,可又有些害怕。
我是以什么身份去他家?见到他的家人我应该说什么?他的爸爸妈妈会怎么想?……
我明白了,我就是一自找麻烦的。
而走进了他家,我才发现我的害怕都是多余的,因为他的爸妈都不在家,更准确的说是他的爸妈这段时间因为工作上的事情而不在这个城市,他和他的妹妹住在一起,这样也可以理解他为什么会把我带到他家来住。
通常没有猫在家的老鼠,都是猖狂的……
秋天扬的妹妹长得很是漂亮,标准削尖的瓜子脸,皮肤白皙得不像话,更重要的是她的身上有一种傲人的气质,用‘女王范’来形容她一点都不夸张。
和舒天扬交谈询问后才知道她是从小跳芭蕾舞才锻炼出的这种气质,怪说不得别人都说学跳舞的都是用鼻尖看人。
可后来接触她之后,才发现她和表面看起来大不一样,表面的她像女王一样感觉难以接近,而实则她却是很可爱活泼且有一些多动症的一个女孩。
或许是因为她以为我是舒天扬的女朋友,对我更是热情得有些过分,一口一句“漓漓嫂子”把我叫得颇显无语,舒天扬满脸笑意的站在一旁也不反驳,让我很怀疑这是不是他俩串通好的,非把我整郁闷不可。
聊了一会儿天,我隐约有了些睡意,舒天扬的妹妹就拉着我的手往她房里走去,大概意思是让我和她一起睡,我本想拒绝,这里这么大,空出房间那么多,何必要睡在一起呢,而且我一向不喜欢和别人一起睡觉,特别是不熟悉的人。
“也好,我就不用再去整理客房出来了。”舒天扬见我被拉去和他妹妹一起睡,倒也悠闲地说。
这让我更加不好意思拒绝了,毕竟这是别人的家,怎么好去麻烦别人?有的睡就算不错的了,而且还是主人卧室,于是我不再抗拒了。
洗漱完毕之后,我和舒瑶躺在她那巨大的席梦思床上,一边享受着空调带来的舒适一边谈心,她问我喜欢舒天扬么,我笑着敷衍回答她道“为什么不去问舒天扬他喜欢我么?”
于是我笑,她却没有听出我话里开玩笑的意味,还是一本正经地说:
“应该喜欢吧,我哥从来没带女孩子回家来过,真可惜爸妈不在,也许哥哥就是想要带你见爸妈呢!”
我不由得一阵汗颜,这小姑娘想象力太丰富了吧。
“漓漓嫂子你可要把哥哥看严一点,别看他平日不爱说话,可多女孩子喜欢他了,不过他说不是他要的类型,所以我很好奇,嫂子你是什么类型呀…。”见我不说话,舒瑶竞自顾自地说起来,不愧是学舞蹈的,大半夜精神还这么好……
我不想理她,便闭着眼睛假寐,没过多久竟真的想要睡觉了。
只是迷迷糊糊地在恍惚间听到“哥哥喜欢你,那肖伊娅怎么办”这句话。
没那个精力去多想,此刻想的只有睡觉,也许这就是我在做梦也说不一定。
于是,我沉沉地睡去,将这一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抛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