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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在楚凡看来,那就不是一个追踪器,分明就是一枚戒指,还是一枚钻戒。如果每天把它戴在手上,欧阳晴那泼妇肯定会打破沙窝问到底,弄清楚这枚“戒指”的来历。由于它太小,又不能时刻把它装在衣兜里,万一丢了就不好了。所以,楚凡也就一直没带在身上,心想反正三个月后自己就公开身份,引“四圣堂”的人前来,到时再带也不晚么。
可是今天就不同了,既然已经和欧阳晴分了手,自己也就没什么顾虑了,别说带个戒指,就算自己身上珠围翠绕,花团锦簇,那欧阳晴也管不着,问不到。
楚凡笑了笑,随即从衣兜里拿出了那个追踪器,戴在了左手的中指上,然后伸手在法伦面前晃了晃,道:“这回你放心了吧?”
说着,楚凡无意一看,发现法伦右手中指上也戴着一个与自己一摸一样的追踪器。
见此,楚凡嘿嘿一笑,顽味道:“原来你也有个这玩意啊。哎,你说别人见咱俩手上都戴着一摸一样的戒指,还都戴在中指上,会不会认为咱俩已经订婚了呀?咦……不对呀,戴在无名指上会不会好点?直接让别人以为咱俩已经结婚了,岂不更好?”
“如果你喜欢,我没意见呀。”法伦强忍心中暗爽,故意装出一副认真相,将中指上的“戒指”脱了下来,转戴在了无名指上,然后学楚凡一样,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这回你满意了吧?”
楚凡本想调戏一下法伦,逗逗她,以为她是个女孩子,绝对不会照自己的意思去做。再说了,虽然这只是个追踪器,但它就是按照戒指设计的,任谁见了,都会以为这是钻戒,根本不会联想到其他东西。所以,哪有一个还没有结婚的女孩子,愿意将一枚戒指戴在无名指上的,而且还是和一个相识的男孩子戴同样的款式,这要是被别人看到,不误会两人是小夫妻才怪呢。
忽然见法伦如此顺从自己,楚凡郁闷无语,而人家法伦还没觉得害羞,他倒是先脸红了。
“要不要再来个宣誓什么的?”法伦亦是和楚凡开起了玩笑,不过这是楚凡的理解,法伦内心中可是极其认真与期望,只见她脸色一正,郑重其辞的道:“如果现在有个神父问我,愿不愿意做你的妻子,不论贫穷,富有,健康,疾病,这一生都对你不离不弃,我会说,我愿意!”
楚凡闻言一呆,表面看似平静,心里却已是犹如擂鼓暴击,怦怦直跳。
此刻,凝视着法伦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在其中,楚凡除了见到无比的真诚之外,仿佛,他还看到了法伦的内心,她心里似乎在期待,期待自己与她说出同样的誓言来。
虽说楚凡这辈子没有什么女人缘,但是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很了解对面的这个女孩,并且,她不是在和自己说笑,她刚才的每一句话,好像都是肺腑之言!
难道她那个我……呃……不会吧……
法伦竖着小手,手面对着楚凡,并将无名指上的“戒指”映在了楚凡的眼帘,以示自己的真心。她没有笑,也没有说话,成熟秀美的脸上满是庄重之色,好像真的步入了婚姻殿堂,而她刚刚已经宣完了誓言,目前,她似乎在等着楚凡对自己开口宣誓一般。
楚凡目瞪口呆,面热心动,久久无法平静。
眼下法伦若是闹着玩的倒也罢,可关键是,此刻,楚凡没有在她身上发现一丝的玩味,无论怎么看,怎么感觉,她都是非常的认真。尤其是她刚才的那番誓言,楚凡觉得她说的相当真诚,真诚的使自己的心都产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感动!
“我不在乎有没有婚纱和礼堂,也不在乎将来的日子是否平凡,更不在乎你是不是武神,我只要你一句承诺,只要你说心里有我,我就会对你生死相依,这辈子与你不离不弃!”
法伦此言一出,楚凡当时眼瞪如牛,大汗直流。
假若法伦只是想逗逗自己,那么她已经成功了。如果她是认真的,那么她注定会失败。只是,楚凡向来猜不懂女孩的心思,当下实在不知,法伦的本意是什么?
要说她是开玩笑的,楚凡根本不知道这个笑话的笑点在哪里?要说她是认真的,楚凡也当真不明白她喜欢自己什么?
片刻后,楚凡尴尬的挠头傻笑,随之试探性的问道:“你喜欢我什么呀?”
“不知道,没有任何理由,我就是喜欢你。如果我能说出喜欢你的理由,只能说明我欣赏你,而不是爱你!”法伦想也没想,直接撂下了这几句话。
而这几句话,顿时令楚凡倍觉耳熟,经过半分钟的仔细回忆,他方才想起,这话是今天上午自己在体育馆里和她说的。
不过,这话既然是出自自己之口,一时间,楚凡也无法回上一句,因为法伦说的正是自己对爱情的看法。
纵使你不喜欢人家,也不能阻止人家喜欢你啊,所以对楚凡而言,法伦没有错,她有权利追求她喜欢的任何人。可重要的是,她喜欢的是自己啊,她又是自己的好朋友,假若她真的看上了自己,自己还真不好直接开口拒绝她的错爱。
总之法伦这场告白来得太突然了,虽说楚凡不是真正的武力白痴,可他却是个彻心彻骨的情感白痴,故此,此时他难免有点不知所措,心慌意乱。
“你是不是看我才刚刚失恋,所以想给我一点心灵上的安慰和精神上的鼓励呀?”为了掩饰自己的困窘,也为了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楚凡心念急转,绞尽脑汁苦想了半天,才总算憋出这两句话来,跟着就呵呵憨笑,除此之外,他也不知自己还能做什么?
“我是认真的。”法伦目光坚定,没有多言,区区五个字,足以表达出她的全心全意。
楚凡低下头去,回避了法伦坚定的目光,貌似进入了沉思。
表面楚凡和欧阳晴分了手,但他对欧阳晴的爱,却没有半分改变。因此,不管法伦的表白是真是假,他都没有理由接受。
暗下决定,楚凡正欲开口拒绝法伦的好意,谁想到法伦突然捧腹哈哈大笑了起来,一时乐的花枝乱颤,前仰后合,若不是身后有个座椅,想来她已经乐得人仰马翻了。
见此,楚凡疑惑横生,不由抓耳挠头,对法伦的前后反差,着实摸不着头脑。
下一刻,不等他开口问个明白,法伦极力止住了笑意,看着他道:“逗你的啦,瞧把你给吓得。没想到你还当真了,你也太天真,太单纯了吧?你也不想想,我才和你认识多长时间呀,又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喜欢上你呢?如果我真喜欢上了你,那我也太不懂得矜持了吧?不过你说的没错,我是看你刚刚和欧阳晴分了手,所以想假装喜欢你一下,希望能给你那颗幼小的心灵和精神带来一些激励。”
听此一言,楚凡微微一笑,无奈的摇摇头,长长倒出了一口凉气,隐隐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挠头道:“我就说嘛,你怎么会喜欢我呢?果然是拿我寻开心来着。好吧,这次你赢了。”
说着打开车门,下了车,“无论如何,今天谢谢你。我先去上课了。”言罢关上车门,转身往学校走去。
目视着楚凡渐渐消失的背影,法伦脸上也随之悄悄浮现出了沉郁的失落。
呆呆痴望了片刻,她慢慢俯下身去,将头压在了方向盘上,好似睡着了一般,就这样一动不动的趴着,许久都没有发动车子。
事实上,除了最后一段话,之前她和楚凡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出自她的真心真意,肺腑之言。她没指望楚凡能够接受自己,但是她也不想楚凡亲口回绝自己的爱意,于是,她便在楚凡没有拒绝自己之前,抢在了前头,率先开了口,谎称自己只是逗他玩罢了。
尽管如此,法伦还是很伤感,可却没有办法,既然不想听到楚凡亲口拒绝自己对他的爱恋,那么也只能顺其自然,继续进行着孤独的暗恋,过一天,是一天,只要自己能呆在他的身边,这就已经比什么都重要了。
意念及此,法伦直起身来,唇间牵出一抹苦笑,深叹一息后,发动车子,挂上挡位,油门一踩,奔停车场开去。
楚凡一路小跑,待临近E班教室的门前时,他下意识的放慢了步伐,开始缓步前行,不过他愈是接近教室,心跳就会愈加浮动的厉害。最后直接停了下来,站在走廊间,良久无法迈进教室。
自己才刚和欧阳晴分了手,若是此刻她正在教室里,那么当自己走进去的时候,应该拿怎样的心情来面对她呢?装得冷酷无情,对她不理不睬,还是要和朋友一样,友好的和她打声招呼呢?
楚凡有些茫然,欧阳晴是他第一个女朋友,也是赐予他人生第一次失恋的女孩。“分手”两个字,先前楚凡倒是说得痛快,然而现在,他却不知道该怎样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