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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还没停稳,邢少檀就打开车门下了车,秦管家迎过去,接过他手里的外套:“少爷回来了。”
“少……画沙出院了吗?”修长的手指微微松开领带,像不经意提起,脚步放缓了节奏。
“少奶奶早上回娘家去了,少爷你不是知道吗?”秦管家不明所以的问,那会他打电话给少爷没人接,所以……
“什么?”声音陡然低沉,大步往屋里走去,脸上布满了乌云。
心里却慌乱成一片,某个答案即将破土而出。
娘家?回哪的娘家,他就没见过画沙的娘家人,她也没提起过,她不会……
不会的,不会的。
“少爷,少奶奶让我……”
然而他完全忽略了身后秦管家的话,拨打着画沙的电话疾步上了楼,在那道陌生却熟悉的门前站定,放下手中讲着机械英语的手机,轻轻旋转门把。
门开了,里面光线昏暗,可能是拉了窗帘的缘故,他尽量放轻脚步声,怕打扰到里面可能在熟睡的人。
床前,邢少檀拉开被子的手一顿,上面没有那个卷缩成一团的小身子,她可能在自己的书房,昨天才下了雨,有点冷,给她带件衣服。
衣柜打开,女孩的衣服一一陈列在眼前,没多没少。“就蓝色的这件披肩吧,她挺喜欢的。”
他轻轻的念叨,取下衣服,顺手打开了梳妆台的抽屉,她的首饰和化妆品都在,瓶瓶罐罐的不多不少。
“秦管家,去榨杯芒果汁给画沙,她在书房看书肯定累了。”邢少檀面无表情的对门口的秦管家命令道。
心里闷的难受。
“少爷,少奶奶不在。”
“我让你去就去,现在、立刻、马上。”邢少檀突然发怒,手指着楼梯口的方向,眼里的情绪晦暗难懂。
然后转身,捧着衣服去了画沙的书房,里面的东西整齐依旧,他看到她乖巧的坐在那,灵活的舞动着手指,把那一粒粒沙堆出唯美的童话,然后安静的躺在椅子上看书,岁月静好。
她好像发现了他突然闯入,惊的转头看着他,却微微勾起嘴角,连带着感染了他。
可是下一瞬,心陡然一沉,脸色变的阴郁,手掌下的沙台不再有栩栩如生的画,凌乱的沙粒堆积在一起,连那个清丽的人影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拿着衣服的手开始颤抖,握紧,或许她真的只是去看爸妈,他的岳父岳母,其实她可以等他一起去的。
你会答应一起去?别骗她了!
脑海里的另一个声音响起,他苦涩的笑了起来,他真的未必会答应,说不定还会羞辱她一番。
心怎么会痛尼?
一定是错觉。
“少爷,这是少奶奶让我给你的东西。”不知何时进来的秦管家放下果汁,恭敬的递上黑色的录音笔。
邢少檀拿过录音笔,挥手示意秦管家退下,指尖颤抖的按下播放键:“邢少檀。”带着看破红尘的声音响起,短短三个字,足以让他悸动,蚂蚁啃噬的感觉更清晰。
邢少檀把录音笔凑近耳边,良久的沉默后,她接着道:“当你拿到这个录音笔的时候,恭喜你自由了。”这一刻他有种想丢掉手中录音笔的冲动,他害怕,害怕后面的话。
“而你,邢少檀,我只是和你玩玩而已。现在,结束了。”他听到了她讽刺的笑声,瞳孔中的乌云瞬间汇聚,拳头猛地打在桌上,挺拔的身影在空中虚晃了起来。
紧接着‘滴’一声,一段不到一分钟的留言就结束了。
他不信画沙只留给他这几句话,反复的播放,却在一遍遍中相信了这个事实,心越来越空洞,呼呼的透着风。
画沙走了,带着他的孩子走了。
她说,邢少檀,我只是和你玩玩而已。
现在,结束了。
结束了。
可是,他没有结束,他刚明白自己的心意。
“给我封锁水陆空的交通,排查一名叫画沙的女子,然后拦截,钱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