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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摊很小，卖烟的是一个有些佝偻、人很瘦很瘦，头发稀疏、年近古稀的老头，他嘴里叼着根平价香烟，一口抽下去就快半根。
池恩泰想买烟，附近正好比较偏僻，也没有商店。
他盯着烟摊看了许久，似乎那玻璃隔层中没有他想抽的牌子。
想来是这老头的成本不多，太好的烟买的人又少。我淡淡地瞥了一眼，里面最贵的就是中华，而且还是四十五块一盒的硬壳。
池恩泰要了一包，老头似乎挺激动，手哆哆嗦嗦地去腰包里头掏钱。
不知道他是没吃饱饭，还真的手抖，反正他拉了好几次都没有把拉链拉开。
池恩泰笑了笑：“大爷，不用找了。”
池恩泰给我的感觉也是那种高高在上的人，可他偏偏喜欢乘公交，对待老人态度又是极好的。
不得不承认，他应该是属于那种健谈又阳光的人。
我和他在这附近步行着一小段路，他嘴里叼着烟，轻吐出一口雾气，说：“你的案子需不需要我帮忙？我们可以找个时间谈下细节，总有疏漏的地方。”
我还没来得及摇头，他却再次开口：“据说现场有很多指纹，也就是说有很多人一起进入过，多半是有人指使……可惜中国没有完整的指纹库，还需要结合别的线索，不过不用灰心，只要抓住一个，就能顺藤摸瓜了。”
“谢，谢谢，池律师。”我生硬地微笑。
“不要叫池律师了，叫我恩泰吧，这样实在是太见外。”他也跟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
我生硬地点点头，只好说道：“好……恩泰……”
回到安泰集团的时候天快黑了，我敲了好几下门，里头都没人。
也许是听说了季梓安的故事的关系，此刻的我异常平静。
“可能他不在，进去吧，我渴了，想倒杯水喝。”我是真的渴了，感觉口水都成了白沫，黏呼呼的。
我一边说着，一边推门进去。
可没想到，我竟然在办公桌前看见季梓安，而藜洛已经不在了。
他双手交叠在一起，正抵在下巴处。他似乎在深思着什么，就连我们进来都没有丝毫察觉出来。
我默默从饮水机下拿下一个纸杯，倒了满满一杯的饮用水，一口喝完。
“发什么呆呢？”池恩泰拉开他对面的椅子。
季梓安越过他看着我，语气有些凶：“你们去哪了？”
我以为季梓安出神是因为藜洛，可他现在的眼神却像是有点介意我和池恩泰出去太久，直到快天黑才回来。
“好久没回来了，就让她陪我坐公车转了一圈。安市变化真的挺大的，好多路、景都快不认识了。”池恩泰倒是答得很从容。
他又扭过头来看我，拜托我帮他倒杯水。我也没多想，照做了。
放下杯子时池恩泰的手伸过来，无意间触碰到我手指关节，我也一时没反应过来，手抽离得有些慢，两个人的手就碰撞到一起，
与此同时，我们的眼神也不由自主地短暂交汇。
“恩泰，今晚我和静姝有点事，明天再请你吃饭。”季梓安的脸色看起来与往常无异，但说话的语速却快乐不少。
他站起身，走到我身边，很着急地说：“来不及了。”
他扯着我的手臂就走，也没给池恩泰反应的时候，直接把他丢在了办公室。
我被季梓安一路拽到了停车场，他将我塞进车里，很快上车将我带离开这里。
车子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速度也快得几乎要离地而起。
看不清道路两边的建筑物和景观，刷刷刷闪过连轮廓都无法保留一瞬。
我双手静静地拽着安全带，瞪着眼睛看向前方，内心的恐惧达到极致。
好不容易车子在他家的地下车库停下来，我才重重地呼了一口气。
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今晚天上云层很厚，没有月亮，连星星都没有。
“有什么急事？”我忍不住问道。
再度面对这个男人，我对他的心疼更多了一分。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实在是吃了太多的苦。
“没事。”他低低的说道。
“没事？那你怎么把恩泰丢那？”可能是觉得季梓安的举动太奇怪，我的语速又快又高。
原本平展的眉皱在了一起，他冷峻目光向我射来：“你刚叫什么？恩泰？怎么不叫老子梓安？”
我被他恶狠狠地语气弄得有些发愣，几秒后才反应过来。
明明是他和藜洛在办公室里独处，却怪到我和池恩泰的头上？
我们和他们不一样，我和池恩泰没有旧情，能多说几句话，全是因为季梓安；但他们有，这莫名其妙的飞醋怎么也轮不到他吃。
可我还是很不争气：“梓安。”
他一愣，深皱地眉变得渐渐平缓，暗藏在眼角的怒意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消的。
他眸光灼灼地看向我，与此同时，一只手悄然娴熟地解开了我后背的小衣扣。
“再叫一次。”
我没去忤逆他，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了几声魅意：“梓安。”
原本打开的车窗忽然关闭，连车灯也调到最暗，随后，他干脆直接把灯也关了。
狭隘的空间，变得昏暗无比。
“梓安，你关灯干嘛？”我内心隐隐感觉不妙，也不敢动弹，声音也变得极轻。
季梓安没有回答，嘴角却勾起一抹痞痞的笑容，喉结轻轻滚动。
忽然，我的后脑猛地迎上一股力道。
顷刻间，我和他的距离无比贴近，随后，我们的额头贴在了一起。
他轻轻摇晃着头，要不是我们额头碰撞着，我可能都感觉不到。
片刻，他的大手像灵动的蛇，悄然爬上了我的身。
在我的身上肆意游走，顺着我的骨骼落在了我胸前。
浑身敏感到极致，寒毛也忍不住颤栗，可他的动作并没有因此停止。
他的指腹在我的皮肤上轻轻打着圈，像是在写字，一笔一画都极为缓慢。
我在脑海中默默地描绘他落下的笔画，第一个字是我。
心跳突跃动起来，他难道要说爱我，还是告诉我一些他说不出来的话？